第033章 本质

　　赵羽盯着朱颜的脸庞许久，像是用一种科学家鉴别物质的凝重态度：“虽然这样说有些不妥，但相信你也了解目前我们的处境是有多么危险，恕我直接，分出一份力去帮助一个毫无作用的人，决没有人愿意那样做，除非你能证明自己的用处，或对我们小队有用的能力。”

　　听了这番直接的话语，朱颜抿着嘴巴，微微有些委屈，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很是让人我见犹怜。

　　“喂！赵羽！这样说也太过分了！”我为朱颜打抱不平道。

　　（活该你单身一辈子！）

　　“他说的是事实，毕竟我是一名累赘，如果没有你们的帮助，在那片森林，我就已经……”朱颜转而淡淡一笑：“我的眼睛能够看透一个人的特质，而且那个人的心志越脆弱的话，我的眼睛甚至能够看穿他的本性。”

　　“特质？本性？虽然不大了解是些什么东西，不过你能睁开眼睛看看我们大家的特质吗？”我马上就说道。

　　朱颜迟疑了一下，她喃喃的说道：“我……，我怕吓着你们，我的眼睛很吓人的，看了的人通常都会做噩梦。”

　　大家听了都是有些发愣，接着产生了浓厚的兴致，目前的对话方向貌似正在朝未可知的神怪方向进，但对于连怪兽都不害怕的我们，难道还会怕一个貌美如花的美女的眼睛吗？

　　罗亚最先爽朗的大笑道：“什么嘛，难道你的眼睛还会是恐怖片那种女鬼空洞洞的眼神吗？那样我或许还会害怕一点。”

　　于是大家自动脑补，连苏敏瑜驾驶着的越野车也慢到龟速一般，直到高冀的卡车鸣了好几次喇叭，才渐步有序地行驶。见我们都是一副既期盼又带些许刺激的等着。朱颜为难地咬了咬嘴唇，终于下定决心毫不迟疑地张开眼睛！

　　“吱——！”越野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接着又缓慢正常行驶。身处车厢的我和几个男人摇来晃去互相撞在一起，然后混乱渐止，在这个过程中，朱颜自然是又闭上了眼睛。她的眼睛，确实让人一惊。因为那双眼睛中全是一片雾蒙蒙的眼白，看起来微微有些凸出的感觉，配合她的长发看起来，本来是气质的容貌，此刻看起来却很是阴森，若是一个人面对这样的女孩时，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很可能就会突兀的吓得惊叫起来，因为这情形看起来确实太恐怖了些。

　　“是吧，我都说了，我的眼睛看了会让你们做噩梦的。”朱颜十分自责地道。

　　假如此刻只有我和她一人共处，我大概会飙一飙演技，鼓励她，引导她敢于用眼睛正视这个世界，毕竟怎么说她都是颜值高！

　　“确实要让人正视你的眼睛有点困难，不过我相信在座的都是心理强大的人，你张开眼睛看看我们的特质吧，我越来越好奇了。”赵羽再三坚持的道，再加上刚认识的妹妹夏葵的甜腻言语说服，朱颜再一次打开了她那双雾蒙蒙只有眼白的眼睛，她先是直直地看向赵羽，我从侧边看着她的眼睛，就浑身觉得毛骨悚然，而赵羽却毫无影响地让她看着，定力真是强大。在看着赵羽大约一分钟后，朱颜闭上了眼睛，沉吟了下，说“你的精神力很强大，强大到好似有一层极具韧性的护罩在保护着你的意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能阻挡我的眼睛观测的人……”

　　“那我呢？”颇感到惊奇的关羽接着道。

　　朱颜转头张开眼睛看着他，关龙喜好面子，强忍着颤粟感与那双眼睛对视。

　　“你的精神力比起赵羽弱了许多，但我还是看得朦朦胧胧的，以我双眼看到的景象来描绘，你的身周存在着稀稀薄薄宛如云雾状活跃的似乎是能量之类的物质……”朱颜不确定的道，接着她微微眯起眼睛，好似要看清楚关龙身上隐藏了什么奥秘，那副眯眼的模样有些骇人，看着关龙不自觉呼吸都不敢大喘了。

　　“啊！”车厢内，朱颜蓦地闭眼尖叫起来。

　　“怎么了？”关龙被她一惊一乍的吓得心跳飞起，大家瞬时一头雾水看着朱颜。

　　“我刚才在凝视着你左臂上图腾的时候，忽然一只褐红灵体的老虎冒出来，朝我咆哮并扑了过来。”朱颜心有余悸的道，这种惊吓不亚于你在专注看着电视时，突然从画面冒出一只恐怖女鬼。

　　“那样真是抱歉了，没想到我的灵腾还有这种作用。”

　　“关龙，你这副沾沾自喜的样子有带半毛钱的歉意吗？”我瞪了瞪前者，然后和颜悦色对受到惊吓的闭眼美女道：“没有受到惊吓吧？可以也看看我的特质吗？”毫无疑问，朱颜眼睛变异带来的本领能让她知悉前两人从‘主神’那兑换得来能力的底细以及看不见的变化，因此我非常期待在她‘眼中’的我，是如何的一副模样。

　　朱颜闭着眼睛先是轻轻摇头接着浅笑，气质容貌确实一流，我暗中叹气且正襟危坐，她转过头张开那双诡谲的白眼端详着我，精致粉嫩脸庞起了些微波澜。好一会儿，她复又闭上眼睛，用青葱手指轻抚眼部。

　　朱颜声音里带着疲惫：“你的‘特质’比起关龙和赵羽的更为复杂，先从表面说起，我从你的身影当中看到了其他……”朱颜停顿了下，在脑海里搜寻着恰当的形容词：“其他生物影子的存在，隐约是龙，但仔细辨认又不明显，再者是你体内血液里混合着一种蕴含澎湃动力的金色液体，每当在你体内循环一圈，那金色血液就减少一点微乎其微的分量，似乎对你很有益处，太不可思议了。”

　　“那就是我强化龙人血统的附带作用了。”我欣喜一笑。

　　“真是奇特呀。”赵羽微微感叹：“我和关龙的底细被你看透得一点不错，我开始有些理解你所指的看穿别人特质的意思了，细想之下越发觉得你的能力简直是太强大了！以后在某些恐怖片世界里遭遇到深藏不露的高人时，由你一眼就能辨认出来，甚至在遇到有奇怪能力的敌人时，有你那双可以看穿敌人底细的眼睛，我们就相当于占领先机，胜券在握了，看来这次的新人总算没有令我失望。”赵羽高兴笑了笑，随后又万分期待的问出心底里一直最憧憬的梦想：“你的眼睛能透视吗？”

　　“或许能。”朱颜想了想，不确定道。她最擅长的一项就是辨别人心，在她眼里，善良的人跳动的心脏是红色的，根据善的厚度颜色也会改变。同理，邪恶凶狠之人则视伤天害理的心性程度心脏颜色渐次灰黑。如果面对的是意识薄弱的人，她更是能够探知那人的想法，而也正是这项技能，但凡警局遇到未果的悬疑案情，都会请她私下在一旁辨认犯人是否无辜。

　　“真是……为什么我就没有这样的命运呢。”赵羽一脸怨念，进入主神空间前，他的梦想就是拥有一双透视眼，从此笑傲天下。

　　苏敏瑜与罗亚也很想知道朱颜‘眼中’的自己究竟是何模样，但越野车已经驶到了大桥的尽头，前方出现一座小型堡垒般的隔离检查站，一名白人从一间小屋中走出，年约五十，戴着眼镜，瞧着有些憔悴，正是德雷福斯。

　　德雷福斯凑到窗侧，正要开口，结果很是诧异，一车六人俱是没有见过的新面孔，他瞪大眼睛愣了片刻后想要质询他的同伴去了哪儿时，又见到马尔科姆三人从卡车中钻了出来，且后面跟着四名陌生青年，马尔科姆给了德雷福斯一个隐晦的眼神，接着他跟我们说了声稍等，与德雷福斯走到原先的一间小屋。

　　我扫视一圈持着枪械严阵以待的看守士兵们，低声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唯有见一步走一步了，任务还没有清晰之前，至少在这片人类居住地里，我们是安全的。”赵羽回望大桥喃喃道：“莫非真要跟猿族开战吗？尽管在‘主神’规则下，它们有减免火力武器一半的伤害，可爆头瞄准心脏也是会死的，拼掉仅剩人类居住地的实力，胜算该有七成了……如果没有像上部‘环太平洋’那般怪兽一波接一波的话……”

　　大桥另一端的森林深处，好似炸开锅般的喧嚣不止，枝桠上端，树杆低端，一眼密密麻麻的黑猩猩们好奇围看着猿族地位仅次于族长的猩猩粗暴地在地上拖曳一名从没有见过的生物，除了身上皮毛颜色奇怪以及手臂没有它们长之外，似乎与它们非常相像。古灵精怪的小猩猩在树冠上来回游荡，放声高叫，调皮大胆一点的年轻猩猩，便敢于跟在那与本族相似生物身后，似要看个究竟，但当那生物发出带有恐惧声贝极高的尖叫后，又缩手窜回树上。

　　当地位仅次于族长的猩猩不再拖曳与猿族相似的生物后，转而将其抛在地上，那慌乱恐惧至极的生物正是浓妆女子，只不过此刻的她像是刚从泥泞里滚出来，她颤抖着站起，入眼处是一大片奇异的用木头堆积出的建筑以及数不清的黑猩猩，刚得到自由，她又惊惧四顾地逃跑，但又被丢到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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