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副作用现
与笔山的欣喜不同,气氛反而有些不可言说。
罗教头的宽刀躺在地上,一缕缕带有湿意的头发沾染在他疤痕的脸上。
宽刀指着的方向,摄政王站在李竹前方,男子温润姣好的面容在此番情形之下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不知李将军,准备何时归还景王女所赠百亩田地?”
李竹冷笑,松开紧紧抓住腰间刀把的双手,“若是殿下想讨回,下官自当亲自奉上。”
他向前一步,眼带恨意,“只是不知,王爷是何时化为景王女肚中蛔虫了?”
好一个摄政王,只怕是早就同景王女私下同谋……
如此,看来和礼王女商榷的事情需加快脚步了,大商朝堂之外可容不得你放肆。
“哦?”
卓然笑了一声,“将军此言倒是有意思,我等都只知晓将军掌管着大商兵马,原来将军还有有心思管旁的。”
“女皇陛下担忧景王女,曾命将军带兵护卫王府,但李将军以军中事务繁多为由拒绝了,不知将军是何时空闲了?”
“下官不敢。!”
瞧瞧这话语交锋,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那便请李将军早日将田地归还景王女。”
话语铿然有声,卓然灵巧回头,朝景若若自信一望,面露羞怯。
恨不得给自家王爷摇旗呐喊的笔山非常满意,王爷,今天表现太出色了!
景王女必定被你这般有魄力的姿态迷住。
“被迷住”的她摸摸手中断掉的绸缎,可恨不够长……
巴不得当场挂绳悬空送命的景若若,动作僵硬,拍拍手掌,声音微微颤抖,她带着些许哭腔感动说道,“谢谢摄政王的好意,但我景王府现下有几亩田地,足够供起府中人员的吃穿用度了。”
“殿下,”卓然伸出手掌,轻轻晃动,“我知道殿下心善,不然也不会收留城中乞丐。”
“殿下眼盲,府内又有男娃面容被毁,日后自然有无数需花费银子的地方,区区几亩田地恐怕并不能满足殿下的需求。”
他走近景若若身边,绸缎沾着热气往她耳畔边闯,“殿下,何必日后再去购买田地呢?”
该死……难怪有美色误国这般的词语,望着眼前慢慢靠近的脸庞,阴影盖住细缝,景若若感到自己脸上似乎跑上了酒劲,觉得有些热。
她的喉咙似被酒香勾了魂,微微蠕动。
景若若摇摇头,咽下口水,再次恢复原状,冷静言道,“百亩田地,我并不需要……”
只见李竹跪地,“百亩田地,下官自当奉还。”
能不能听她说完……
景若若叹气,再度开口,“我不是这个意思……”
卓然面露微笑,转身言道,“那便请李将军早日将田契送来。”
景若若扶额,大哥,你这么执着百亩田地干什么……
她不想要呀!
旁边失神的罗教头找回理智,他拾起地上宽刀,一抹脸上的汗,恶狠言道,“我呸,你这畜生,毁男娃娃容貌,定不得好死!”
“毁了便毁了,罗教头如此紧张一乞儿干什么?”李竹手握住一石头,举起言道,“身为男子本就不同命,乞儿如草芥,似破烂……”
“肮脏的东西被剥皮抽筋,死绝了才干净。”
“没死,很可惜不是吗?”
他眼中透露着一股疯狂,望向景若若,“殿下,您说对吗?”
在李竹近乎疯狂的丢弃一块石头后,石头坠地,哒哒声,景若若眼前浮现出一些模模糊糊的片段。
入眼便是能吞噬一切的耀眼火焰,火光印在小娃娃们的脸上,显得那般可怕,似赤面獠牙的妖怪,是李竹和礼毕。
她们瞧着约莫五六岁,在欢声笑语中嬉戏玩耍。
还有一个裹着绸缎的小娃娃,这是原身第一次与长姐玩躲猫猫,景若若能感受到她的开心。
忽欢笑声断了,画面转变,景若若眼前一黑,过了片刻又亮了起来。
一个扎着可爱发鬓的男娃娃,笑容灿烂如光,却手持火把,说出让人心寒的言论,“皇女殿下,再往里面跑些!”
“等会儿,我们就去找你。”
那时候的礼毕反倒瞧着有些胆小,她颤抖地扯着李竹的衣袖,“这样下去,妹妹会死的。”
男娃娃转身,“礼王女,心软的人当不了主子。”
“凭什么您不是皇女,这皇位于王女才是最般配的。”
礼毕缓缓松开自己用力拉着衣袖而发白的指尖,她望向木楼,闭眼,随后用力地点点头。
交谈结束,李竹将火把丢向前方木楼,火似蛟龙,似困兽一碰木楼仿若觉醒一般,气焰高涨,火势迅速蔓延。
两人慌忙离去,男娃娃还特意揉乱女娃娃的头发,拉着她跑出去,大喊,“走水啦!”
“救命啊!走水啦!”
耀眼的火光,漫天的烟雾缭绕,周遭越来越看不清,景若若又一次看见了那个裹满绸缎的女娃娃,这次她感受到了伤痛,被谎言刺痛,撕扯成无数碎片。
她看见了原身眼底的悲痛,是那般伤感,透露出眼底的恨意,又是那般的可怕……
这就是你性情大变的原因吗?
忽一男娃娃披着湿衣服冲了进来,他递给原身湿的帕子,而后拉着她跑了出去。
画面戛然而止。
机械声在她的脑海中相继响起。
【亲亲,使用生长溶液副作用出现,加速书中对立面进程。】
“啊?”景若若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突然,胸口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景若若捂住自己的胸口,慢慢蹲下来,疼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卓然紧张地蹲下,望着她,“殿下,你没事吧?”
景若若有些恍惚,这时候的卓然好像同闯入火光中的男娃娃身影融合在了一起?
她拍拍头,感慨,“这副作用可真吓人。”
“呼,”缓了一会儿的景若若在罗教头的搀扶下起身,她甩甩手,看向李竹的眼神中带着些寒意。
“李将军说的是什么话?”
景若若当即甩了一绸缎过去,扇了他一巴掌,“将军,糖糕随便吃,这话可不能胡乱说。”
“肮脏的东西,”景若若一声轻笑,“活着可惜?”
她一绸缎甩出去,卷住李竹的脖颈,用力将人重重地拉了过来。
“咳咳咳咳,”李竹脸被箍得涨红,肩膀上被石子擦破伤口,他的手不停地往脖颈上扯,扯断绸缎,他奋力地大口呼吸。
“我同乞儿们同吃,同行,更是同住景王府。”
“李将军觉得我活着可惜吗?”
李竹眼里藏着滔天的恶意,忍下所有,他含恨言道,“下官不敢。”
景若若心中翻白眼,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小时候就敢带着礼毕放火杀原身,现在只怕处处算计。
这百亩田地她可不敢要,就算是要也不是这个要法。
“罗教头,去找汤管家要几百两银子来。”
瞧见殿下方才杀气,罗教头心中非常骄傲,这般傲气模样才是她的殿下,之前活得这般窝囊气可真是太憋屈了。
他也和汤管家聊过,觉得殿下可能是因为眼盲因而失了气势,如今看来,倒是殿下学会藏拙了。
“好!”
罗教头当即跑回府内,也有些不放心殿下,便拉过摄政王,让他扶着殿下。
“王爷,帮个忙。”
走之前还上下打量了卓然几眼,难怪说这男子还得靠对比的。
李竹这垃圾完全碰不上摄政王的边,像摄政王不嫌弃乞儿,还能帮殿下要回百亩田地。
小伙子很有前途!
罗教头拍拍卓然的肩膀,爽快说道,“加油,我罗文看好你。”
这男女授受不亲的,虽说隔着绸缎,卓然还是觉得脸上烧得很。
他摸到殿下手了……好软好心动。
仿佛周遭事物全都消失了,卓然此刻只能感受到自己心底最深处呼喊,是你的。
景王女是你的,把她关起来……
卓然颤抖地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景若若的手臂,又像惊弓之鸟一般快速将手收了回来。
不行,那样做的话,殿下会讨厌他的。
景若若全然不知卓然露出的痴迷眼神,她正在进行简单的推理。
因为李竹小时候要杀原身,所以原身变得越来越不信任别人,变得残暴,可按照原身的个性,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李竹和礼毕呢?
在书中反倒是在夜宴上自刎了。
笔山站在旁边,瞧见自家王爷那眼神只觉得丢人……
王爷啊,能不能矜持一点,你这眼神黏糊的像粘福纸的米浆。
远处人群看到这般情景,早已是热闹非凡地讨论起来了。
“我的天呐!景王女好可怕,李将军居然被一根绸缎拉了过去。”
“你说什么玩意呢?”
“景王女本就有塞外杀神之名,虽然眼盲了,但这本事可是没少的。”
有人附和道,“就是,为我们大商保家卫国的女子怎么可能是个废物。”
“谁让李将军老来招惹殿下的,”张图捏着帕子,嚣张的如是说到。
有人开张图玩笑,“你定是瞧着景王女好,可我们觉得李将军做得可没错。”
“就是,一乞儿破了容貌算个什么事,本就是件不起眼的小事。”
“破了就破了呗!他自己没站稳,关李将军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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