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相对安稳了几天,第一场雪便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看到雪,伯卿才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时间点,按照剧情发展的需要,第一场雪的当晚就是魔崽和女主人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原剧情是白岄被恶毒的小三扫出家门去山上找仙灵草,因下了雪,山上白茫茫一片,白岄一脚踏空摔落山崖被执行任务路过的女主,也就是五玄门女弟子兼天下第一美女辛芝所救,俩人暗生情愫,女主也在魔君一统两界时做出了重要贡献,她将自己献给了白岄换来仙界众生平安,最后经过种种误会发现两人是双向奔赴的爱情。
伯卿当时看剧情时就觉得有点雷,好在游戏还凑活才勉强玩了下去,但现在他又觉得这个剧情简直操蛋。
他懒人瘫在仙师椅上,想不出把魔崽赶到山里的理由,或许他可以学习一下‘伯卿’,不找任何理由直接赶人。
伯卿懒洋洋地站起了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气沉丹田大喊一声:“你给我滚去找仙灵草去!找不到别想回家!”
喊完又觉得太聒噪了,清了清嗓子阴阳怪气道:“你,给我滚去找仙灵草去,找不到别想回家~”说着翘出了符合语音身份的兰花指,一身鸡皮疙瘩,怎么听都像有着十年起步大内总管经验。
他又压低了嗓音,冷酷地说道:“你,去山上找来仙灵草,找不到,你知道后果的。”
伯卿羞愧地把脸埋到手里,这也太霸道总裁了。
白岄从伯卿说第二遍开始就站到了门口,他不记得有访客到来,伯卿在跟谁说话?
他出神的功夫,屋内又传来一声略显温柔的话:“呐,你能不能帮我,找来仙灵草呢?”
伯卿觉得自己顿时大佐味十足,就在他打算换种温柔公子的语气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他立刻恢复高冷的状态,清清嗓音道:“进!”
白岄轻轻推门而入,一进门,他便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屋里有除了他们二人外的第三人,不禁疑惑起来。
伯卿看到白岄的瞬间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他不确定白岄有没有听到他发神经的那些话,不然他可不止是反派,还是个十足的变态反派。
“你找我做什么?”
白岄感受不到第三个人的存在,沉声道:“父亲回来了。”
父亲?伯卿一听到这个称呼眼前立即浮现伯远嫌弃的神情,心底刺痛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白岄指的应该是白重山,他脱口而出道:“他回来做什么?”
看着白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伯卿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立刻纠正道:“我是说,他怎么不打招呼就回来了。”
说完还是觉得不妥,只能硬着头皮装作淡定地向门外走去,秋心见他要出门,外面还下着雪,便为他拿来了一把伞。
伯卿撑开伞,白岄自然是没有伞的,他向前走去,白岄便自然地跟在了他的身后,刚刚路过白岄的身边,伯卿便注意道他已经湿透的肩膀,第一场雪,说是雪,更像是雨,落到身上的一瞬间就化成了水。
伯卿走了几步,转身对白岄命令道:“你过来扶着我。”
白岄内心虽有不愿,但父亲回来,他更不敢和伯卿造次,便走上了前,但他从来没有扶过别人,不知道伯卿到底要如何,因此手伸出去却也停在了半空中。
伯卿看了一眼就叱道:“笨死了,连这都不会,你撑着伞吧。”
说罢,把伞递给了他,白岄拿过伞尽力把伞举到了伯卿的面前,但伯卿却嫌弃地拍开他的手,“别靠那么近,你放中间!”
伞终于立在了二人的中间,为了不被骂,白岄只能克制内心的嫌恶,尽量靠近伯卿,雪砸在伞面上,发出连续的扑簌声。
白府很大,内有一条小河穿府而过,要从住的地方走到大门口就要经过建在河上的小石桥,伯卿看着眼前镶着鹅卵石的桥面,右眼皮不禁跳了跳。
他已经尽量小心了,但还是在走到河中央的位置时,脚底一滑,身子一斜向旁边倒去,好在桥边还有木栏,伯卿寄希望于桥上的木栏,觉得或许有那么一点可能,这道木栏能阻止自己栽入河中。
但在身体接触到木栏的一瞬间,伯卿清晰地听到了咔嚓一声响。
“我艹!”
刚骂完,伯卿就一头栽入河中,河不深,但入水的瞬间,伯卿本能地回忆起自己跳桥那一次,回忆放大了恐惧,他的身体又忍不住蜷缩成一团。
就在他以为悲剧又要重演的时候,身体一轻,他就被带出了水面。
伯卿睁开眼,看着身边的白岄,他万万没想到白岄居然也跟着下来了,此时正扶着他的肩膀,水没到白岄的胸口,这时的伯卿比白岄高一些,他不好意思地伸展开蜷缩的四肢,脚着了河底站起了身。
他一直低着头努力咳出不小心吸到肺里的水,没有注意到岸边的动静。
白岄面色凝重地盯着岸边靠近的人群,他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原本他站在桥上,眼睁睁看着伯卿掉入水中,他心底存了一丝侥幸,或许这个罪魁祸首能够这样死掉,但他很快瞥见了穿过石门的那群人,他的父亲回来了。
伯卿之前就用被推入河中的伎俩冤枉过他娘,他不能让这个小人再次得逞,还未等那群人发现落水的伯卿,白岄便扔下伞,一跃进入彻骨的河水中,心不甘情不愿地抓住了伯卿的肩膀。
伯卿被白岄扶着肩膀走向岸边,刚走到岸边,伯卿便被一双有力的手接了过去,随即被裹入一个温暖的狐裘中,伯卿抬起头,碰上了一双温暖的眼睛。
伯卿搜索记忆,终于想起眼前的人就是白岄的人类生父,白重山,但这个人怎么和想象中不一样?
游戏中作为一个出场仅有两次的炮灰,白重山的存在感远比伯卿这个反派低得多,一次背影一次侧面,伯卿根本没有看见过他的正脸,只是靠着剧情介绍想象出了一个猥琐油腻见色忘儿子的中年老男人形象,与眼前看着温和帅气的人没有一点点关联。
伯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白重山搂着肩膀送回了房间。
白重山一进门就叫秋心拿来干净的衣服要给伯卿换,伯卿吓坏了,原剧情中的‘伯卿’是断袖,但他不是,他可是个铁骨铮铮的直男,一想到他和白重山的关系,他就浑身发麻。
他一把抢过白重山手中的衣服,扭捏道:“多谢。”
他顿住了,他想起游戏中的伯卿是尖着嗓子唤白重山哥哥的,哥哥,多么羞耻的称呼,别说他在前世从来没用过,他唯一的弟弟,因受赵妍影响,从小就叫他‘喂’,他的人生词典里就没有哥哥两个字,这个称呼要怎么说出口?
他灵机一动,赶紧接上话道:“白哥,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伯卿明显从白重山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讶,但他没有理会半推着把白重山送出了门,门一关上他才轻轻舒了口气。
伯卿在屋内换衣服,白重山站在门外质问同样浑身湿透的白岄伯卿掉入水中的原因。
伯卿在这之前也掉入过一次河中,那一次只有伯卿和灵月在场,白岄赶到现场时,看到的就是浑身湿透趴在自己父亲怀中哭得梨花带雨的伯卿,和站在一旁手无足措的母亲,白岄自不会相信伯卿的说辞,他的母亲单纯善良,连只虫子都舍不得捏死,又怎么会因为妒忌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将一个男人推入河中,还是这种不及胸口的河水,伯卿的说辞漏洞百出,但架不住他那仿佛被猪油蒙了心的父亲信了,白重山留给灵月和白岄一个冷漠厌恶的眼神,便抱着伯卿离开。
灵月眼中蓄满泪水站在原地,直到她的儿子走上前提醒道:“娘,我们回去吧。”
她才从落寞和不知所措中反应过来,愣愣地点了点头,白岄看着母亲瘦小的身影,心里一阵心酸却也无可奈何。
“他为何会掉到河里?”
白岄抬头看向满眼冷漠的父亲,自从伯卿进入白府,他的父亲对他就越发冷漠,冷漠到似乎已经忘记自己是他的儿子。
“是他自己掉下去的。”
“好好的,他会自己掉下去?”
白重山的眼里满是质疑,似乎已将他定罪,白岄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心冷了下来,浑身湿透站在雪雨中的冷不及他心中的冷,他不明白什么时候起他在父亲心中成了一个坏人?
“他那么怕水,怎么会让自己掉入水中?”
白岄冷冷道:“或许他是故意的。”
“你说什么?”白重山提高了音量:“你也要学你娘是不是!”
“我娘没错!”白岄恨恨地说:“他就是故意的,恶人先告状诬陷我娘!”
啪一声耳光猝不及防地打在了耳边,白岄咬紧牙关,左脸火烧般的疼痛让他呼吸一滞,但他忍住没让自己发出声音。
伯卿听到门外的争吵声,赶忙穿好衣服打开门,他没有看到事情的经过,但也感受到了剑拔弩张的紧张感。
“你们在干嘛?”
白岄还低着头,余光瞥见伯卿脸上一脸无辜的表情,才反应过来,这个人根本就是在故技重施,他在用对付他娘的方法对付他,白岄暗暗握紧了拳头。
白重山也在气头上,直接把伯卿扶进了屋,转头对白岄说道:“进来给伯叔道歉!”
啊?道歉?
伯卿看看白重山又看看白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白岄越看他装无辜的表情心里越是恨的慌,恨不能立刻手撕了眼前这个贱人。
白重山把伯卿按到了仙师椅中,见白岄还站在门外没有丝毫要进屋的意思,立刻怒道:“别让我说两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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