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愚者”与“命运之轮”
他往后一靠,收回右手,十指交叉着抵于下巴,微笑看着三人道:
“你们可以称呼我……”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语气轻和而平淡地开口:
“愚者。”
愚者?!
不同于只是单纯感叹称呼很棒很有格调的奥黛丽,埃莉诺却若有所思。
阿尔杰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他并没有贸然开口询问,只是不动声色地将对方的异样记在心里,同时也在思忖:“愚者”这个称呼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几秒的安静后,奥黛丽站起身,虚提裙摆,弯曲膝盖,对周明瑞行了一礼:
“尊敬的愚者先生,请允许我冒昧恳求,您可以做我们交易的见证吗?”
“一件小事。”新出炉的“愚者”先生答道。
“这是我们的荣幸,愚者先生。”阿尔杰也跟随站起,右手抚胸,弯腰行礼。
愚者先生右手虚压,微笑开口:
“你们继续。”
阿尔杰点了点头,重新坐下,看向奥黛丽道:
“如果你能拿到鬼鲨血,那就找人送去普利兹港白玫瑰区鹈鹕街的‘勇士与海’酒吧,告诉老板威廉姆斯,这是‘船长’要的东西。”
“等我确认之后,你是给我地址将魔药配方寄过去,还是让我直接在这里告诉你?”
奥黛丽思考了一阵,展露笑容道:
“我选择更保密的方式,就在这里,虽然这很考验我的记忆力。”
既然愚者先生答应见证交易,那就表示还有下一次的类似“聚会”。
想着这些,她忽地侧头,目光闪亮地望向坐在上首的那位,饶有兴致地提议道:
“愚者先生,您介意多几次现在这样的‘尝试’吗?”
阿尔杰沉稳听完,也是一阵心动,忙附和道:
“愚者先生,您不觉得这种‘聚会’很有意思吗?虽然您的力量超越了我们的想象,但世界上总有您不了解不擅长的领域,也许能在未来某些时候,我们能帮您完成不方便自己做的微不足道的事情。”
在他看来,自己既然会毫无防备毫无反抗力量地被拉入这里,那就表示主动权在神秘的愚者先生手上,不是想拒绝想之后不再参与“聚会”,就一定能成功的,所以,还不如更深更好地挖掘这次遭遇的好处,用收获弥补被动与不利。
长桌旁的三方有不同的背景,不同的资源,不同的消息渠道,不同的神秘领域了解,如果能互相交流,有限合作,将产生无法估计和测量的美妙效果!
奥黛丽对此也很是赞同:
“愚者先生,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提议,只要‘聚会’变成定期,有的事情,如果您不方便出面,完全可以转交给我们,当然,得在我们的能力范围内。”
既两人陆续表态之后,埃莉诺半试探半诚恳地道:“我也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提议。或许您已经在筹划了,但多一份准备总比少一份的好,特别是‘门’一时半会还不能打开的情况下,您说是吗?”
“愚者”先生并没有对她的话语有什么明确表态,而是在沉默了几秒后直接回答奥黛丽的问题:
“我是一个喜欢等价交换的人。”
“不会让你们无条件帮忙。”
“每个周一,下午三点,尽量独处,等我多尝试几次,弄清楚一些事情,或许你们就能提前请假,不用担心会处在不适宜的场合了。”
奥黛丽刚满十七岁,一直备受呵护,少女心性很重,听到愚者先生的回答,顿时忍不住握紧拳头,在胸前轻摆了两下。
“那我们是不是该给自己也取个称号?毕竟不能用真实姓名交流。”不等阿尔杰开口,她眸光晶亮,兴致勃勃地说道。
虽然自己的真实情况未必瞒得过愚者先生,但对面那家伙也有些危险,不能让他知道我究竟是谁!
“好主意。”坐在上首的先生简短而轻松地回答。
奥黛丽当即开动脑筋,边思索边说道:
“您是愚者先生,来自塔罗牌,那作为一个定期的、长期的、隐秘的‘聚会’,称号得尽量一致,嗯,我也从塔罗牌里挑吧。”
她的口吻慢慢变得愉快:
“决定了,我的称号是,‘正义’!”
这是塔罗牌二十二张主牌之一。
“那先生你呢?”奥黛丽笑吟吟望向对面的“同伴”。
阿尔杰微皱眉头,旋即舒展道:
“倒吊人。”
这又是另一张主牌。
“我的话,就‘命运之轮’吧。”不假思索地,埃莉诺选了这张,又笑着道:“或许是命中注定吧,大阿尔卡那有22张,这里也正好有22张座椅。”这也是隐晦地为自己解释为何选了这张牌。
“好的,那我们就算是塔罗会的创始成员了!”奥黛丽先是开心脱口,接着有点怯怯地看向被灰白雾气笼罩的周明瑞,“没问题吧,愚者先生?”
突然被“点名”的愚者好笑摇头:
“这种小事,你们可以自己拿主意。”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遇见这种神奇的事,确定交易后奥黛丽依然兴致高昂:
“听说塔罗牌只是罗塞尔大帝发明出来的游戏,其实并不具备占卜的功能?”
“不,很多时候,占卜来源于自身,每个人都有灵性,都能交感到灵界,交感到更高层次的关系自身的信息,只是普通人无法察觉这点,更加别说去解读获得的‘提示’了,当他们使用占卜工具的时候,这些信息就会借助工具呈现出来,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梦和解梦。”阿尔杰看了坐在上首的愚者先生一眼,见他没有表示,便出言否定了奥黛丽的说法,“塔罗牌实际上就属于这种工具,它用更多的象征,更合理的元素,帮助我们更方便更准确地解读‘提示’。”
“明白了。”奥黛丽点头认可,接着又强调道,“我的意思不是这个,我不是质疑塔罗牌,我是听说罗塞尔大帝实际上制作的是另外一副牌,隐秘的,象征着某些未知力量的纸牌,一共有二十二张,完成之后,他参照这个,才发明了塔罗牌的二十二张主牌,作为游戏工具,这个说法准确吗?”
“确实有这样一副牌。”埃莉诺接过话头,却没有回答后面奥黛丽的求证,“‘亵渎之牌’是罗赛尔大帝以自己形象制作的,具有反占卜的特性,包含了22条神之途径的魔药配方和配套仪式。但由于罗赛尔大帝后期的‘疯狂’,其内容的真实性有待考察。”
“二十二条神之途径……”奥黛丽用一种满是向往的语气重复道。
“好了,今天的聚会就到这里吧。”坐在上首的愚者先生低沉开口。
“遵从您的意志。”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让我们期待下次的聚会吧。”愚者先生轻轻点头。
“星辰”再亮,深红光芒像水一样缩了回去,而时刻注意两人状态的埃莉诺也没有耽搁,模拟出和两人一样的退场表象。
“塔罗会”散会后,那座恢弘的宫殿却没有消失。许久之后,空无一人的大殿上,属于“命运之轮”的那张椅子上又汇聚出了一道虚影,赫然是刚刚已经退场的埃莉诺!
这位“愚者先生”似乎并没有起疑啊,埃莉诺思考着。保险起见,她还是选择转身去寻找源堡的看守者——福根之犬,打算再做一个确认。
得到的结果却让她喜忧参半。喜的是,福根之犬们对她的态度恭敬如初,没有丝毫变化;忧的是,这同时也表明了福根之犬对源堡内部的变化一无所知,她根本无法根据它们的反应判断出什么。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低落心情,与她签订过信使契约的那几只福根之犬都亲昵地围拢过来,眼窝中的暗红火焰此时正如它们的主人一样温顺的不可思议。
抱住围拢来的几只福根之犬,她先平复好自己起伏不定的心绪,才开始认真思索起来:
不管这位自称“愚者”的先生是不是真正的愚者,他对源堡都势在必得,区别只在于是否迫切而已。而对于我关于那位“万门之门”的试探,他并没有做出回应,是因为要先掌握源堡吗?还是说,他在顾忌些什么?
说实在话,埃莉诺并不想蹚这趟“旧日”的浑水,但作为某种意义上的“监考官”,她必须对对方有没有足够的能力和意志进行确认。而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点是,她要确保参与进角逐里的“参赛者”们都是没有被污染过的。
埃莉诺微眯着眼,顺手捞了一只福根之犬抱着怀里,默默地盘算着:
伯特利·亚伯拉罕还在“门”外关着呢,他和“堕落母神”的污染斗争着,短期内估计是回不来的,而等到能把他弄出来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阿蒙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想找都没地找。至于新来的那位,又是占卜家中的哪位呢?
首先排除的就是福生玄黄天尊,他要是回来,动静肯定比这大得多。
但是安提戈努斯说实在的,性格不太像。
或许之后可以挑机会试探下。埃莉诺心想,不过目前最紧要的还是找机会离开源堡。
思及此,她抚摸着福根之犬的手一顿,温顺的福根之犬便知趣地离去了,只留下她一个人靠在门上静静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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