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偶得功法
“老头子我死了，也不能苦了这娃儿啊，大家行行好，给这娃儿几个馒头片吧，老头子给你们磕头了”
说罢，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往出挤，而后扔下手中的木棍，就要下跪
四周围观之人看到这幅场面，无不心酸，那傻子少年现在还在哭呢，又看到老乞丐要下跪，众人不忍
就在老乞丐下跪之时，人群中走出一位大汉，这大汉生的五大三粗，满脸横肉，一身膘走起路来一颤一颤的，张定书看到这大汉心说要坏事，这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啊，不止是他这么想，旁边围观之人也是这样想，众人刚欲开口，哪知这大汉，过去扶起老乞丐道
“老人家，快快起来，你这把年纪了，给我们下跪不是折煞我等吗，快快起来”
老乞丐开始也以为这大汉要坏事，谁知一开口竟是如此，把老乞丐说的一愣，似是不敢相信
张定书也是一愣，这满脸横肉的大汉也会这么好说话？
“老人家，我这有二两银子，你先拿去吃个饭，再给你孙儿买件衣服”
说着，大汉从怀里掏出二两碎银子递给老乞丐
老乞丐似乎还是不敢相信，天为席地为床这么些年，见识过许多人的嘴脸，却还是不敢相信这一脸屠夫样的人会有这等善心
这大汉迟迟不见老乞丐接银子，不耐烦了
“老家伙，叫你拿你就拿着，磨蹭什么呢”
老乞丐这才回过神来，颤颤巍巍的伸出双手，接过银子，老乞丐连忙道谢
“谢谢，谢谢，多谢壮士，小老儿惶恐啊，多谢这位壮士啊”
大汉摆摆手
“你跟老子客气个铲铲”
说罢，转身走了
张定书和老乞丐皆是一脸怪异的看着走远的大汉
老乞丐心中早就乐开了花，脸上却依旧是一副可怜样
“这是遇到贵人了啊，出手如此阔绰“”
而张定书则是一直盯着大汉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围观的众人见有人施舍给乞丐，也相继的往老乞丐的破碗里扔钱，老乞丐也懂得见好就收，忙到
“各位，够了够了，够老头子和孙儿吃饭的了，老头子多谢各位，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说了一番客套话，转身就欲拉着张定书走，但张定书却像痴呆了一般立在原地，围观的众人不解，老乞丐忙解释道
“这孩子是个傻子，唉，老头子我也没办法啊”
说罢在张定书胳膊上拧了一把，这才回过神来
“你拧我干什么？”
“走了乖孙儿，各位活菩萨赏给我们活命钱了，我们去“吃饭”了，快走吧”老乞丐特意将吃饭两字压的很重
“谁是你孙儿？”
话说完才感觉到不对劲，这是在演戏啊，正当张定书不知如何收场时，围观的众人却是议论纷纷
“这孩子，果然是个傻子”
“可不嘛，居不然连自己爷爷都不认识了”
“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
“孩子，快随你爷爷去吃饭吧”
“…………”
“各位，老头子我先带着孙儿去吃饭了”
说罢拉着张定书赶快逃离了人群，找了个无人的角落，老乞丐一脸后怕道
“我说你在哪儿愣啥呢？要不是老头子我有些经验，这一下露馅儿了，起码得脱层皮”
“你年纪轻轻的，挨顿打最多修养两天，老头子就不行了，挨顿打就得进棺材咯”
张定书斜眼看着一脸满足的老乞丐，沉默不言，而老乞丐则是兴致勃勃的，将破碗里的钱倒出来开始数，嘴里念叨着让张定书哭笑不得话
“一文钱，两个馒头，两文钱，加盘小菜，三文钱，来壶浊酒，四文钱，再加盘小菜，五文钱，来盘小肉…………”
“哪能买这么多”
张定书忍不住说道
“还不让老头子想想了”
“十文钱，来只烧鸡，二十文钱，两只烧鸡…………”
张定书一脸无语的看着老乞丐
“嗯，不错不错啊，加上那大汉给的二两银子，这次可是发了啊，有五两银子呢，哈哈，老头子发了”
“五两银子，五千个铜板，这么多？”张定书惊呆了，自己辛辛苦苦砍柴也不过五文钱，这一阵乞讨就得了五两银子，这种差距让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
“这简直就是抢劫啊”张定书咂咂嘴道
“什么抢劫，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是抢劫呢？”
老乞丐倒是一脸仿佛理所当然
“不过那大汉满脸横肉，到没想到却是心善，就是话不怎么中听”
“嗯，这倒是，那大汉来时，可是吓了老头子一跳，老头子我四海为家这么些年，也学会了看一些人，这次倒是老头子看走眼了”
“这人还真是有意思”
张定书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坐在地上，头杵在手掌上
“我说小子，你要不要银子了，不要的话老头子全要了”说完还把银子往怀里紧了紧，生怕被抢了似得
“要，凭啥不要，我裤子都扯了”
一听老头要独吞，张定书顿时急了，伸长了脖子喊道
“诺，给你”说完将那大汉给的银子扔给张定书
“不是五五分成吗？你这还差我好多呢”
“什么五五分成，老头子我说过吗？”
老乞丐一脸茫然道，那一脸无辜的样子让张定书直想往他脸上砸一拳
“再说了，小子你只是站在那里罢了，老头子我可是又费口舌又费精力的，声泪俱下的，你要知道，老头子我上了年纪，这精力啊，是用一些少一些啊”
说罢，还长叹了一口气，似是暮年已到
张定书翻了翻白眼，小声嘟囔道
“刚才跑的时候，你比我还跑的快呢”
“不行，差那么多”
“好吧好吧，老头子再给你五十文钱，行了吧”
老乞丐一脸大义凛然
“你要那么多钱干嘛”
“唔，吃啊喝啊玩啊，万一哪天老头子发达了，还可以去青楼逛一逛”
谈到青楼，老乞丐是两眼放光，一脸的猪哥相，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青楼是什么？”
张定书疑惑到
“哈？你说啥？你不知道青楼是啥？小子，你是人类吗？”
老乞丐一脸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张定书，盯着张定书心里直发毛
“我哪里会知道，我从小到大也没出过几次村子，这里也只是随父亲偶尔来过”
这倒确实是，张定书从小得知外界的信息就是父亲母亲讲，但是父母怎么会跟儿女讲这些，除了父母讲就是偷听教书先生讲课，但是那教书先生最是不屑青楼那种鱼龙混杂，肮脏不堪之地，所以张定书直到现在也不知道青楼是什么
“这个嘛，青楼嘛，就是一个地方，嗯，一座楼，里面很快乐，嗯，对，就是很快乐，可以让人忘记烦恼，忘记忧愁，有人间仙境之称”
老乞丐含糊不清道，似乎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张定书还想问什么，老乞丐却是道
“好了，老头子我累了，要睡会了，小子你走吧，咋们有缘的话，江湖再见”
说罢，转身从怀里掏出一本破破烂烂的书，放在地上，侧身垫着破书开始假寐
张定书本欲转身回家，突然看到老乞丐掏出的那本破书，似乎觉得有些眼熟，在什么地方见过，想了好一会儿，方才想起，当年那征兵校尉拿出的基础呼吸吐纳功法和不就是这破书吗？虽然已经过去许久了，但是当时他被判定为天资愚钝，虽然当下不懂，但是现在他长大了，对于当初的判定心中却是不怎么服气
所以他对于那本功法记忆颇深，直到后来他长大些以后，再想修炼时，却得知这功法虽然对于武者来说形同鸡肋，但对于他们来说，却是有价无市，所以张定书再次看到这本功法时，腿上就像扎了根一样，眼神越来越亮，再迈不动步子
“你小子怎么还不走？”
老乞丐眯了会感觉有人在自己身边，睁开眼看到张定书还在眼前
“老爷爷，我”
话还没有说完，老乞丐就一件警惕的说道
“你不是还打着要钱的主意吧，我告诉你啊，做人要知足，我没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顿了顿，紧紧捂着怀里，继续说道
“要命还不给你”
张定书一脸黑线，这老乞丐要钱不要命啊！
“老爷爷，我不是问你要钱，我是问你，这本书你是哪里得到的？”
“呼”
老乞丐长吁一口气
“你说这书啊，我走南闯北的时候捡的”
“捡的？”
张定书一听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自己梦寐以求的功法，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的东西，居然被人就这么捡到了，还弄的破破烂烂的当了枕头
“那老人家，你能把这书给我吗？”
“可以啊”
张定书没想到老乞丐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刚欲答谢
“五十文钱你拿走”
张定书顿时满脸黑线，额头上的青筋一抽一抽的
“你这是敲诈”
“啧啧，小子，你居然向乞丐讨东西？”
“你要这破书干什么”
“我……”
张定书刚欲说出来，但转念一想，要是让他知道了这是什么东西，肯定不会给我
“我家里穷，没钱读书，拿回去看看”
老乞丐仿佛重新认识一下张定书，不住地打量眼前的少年
“给我吧，这破书你拿着也是当枕头，何况，你能看懂这书吗？”
“看不懂，但是枕着它很舒服”
老乞丐很干脆道，仿佛知道张定书下一句话是什么，直接给堵上了
“……”
“你刚才就没给够我钱，我就不计较了，现在问你要本破书你居然还敲诈？”
“哎，话不能这么说，老头子我光棍汉一条，无儿无女，没有家室，这钱，就是老头子的命啊，没钱，老头子吃啥喝啥？老头子要的就是攒个棺材本儿吧”
张定书一听，好像是这样，这老头无儿无女也是可怜，但是五十文钱，又有些犹豫
“五十文钱太多了”
“看在我俩相识一场的份上，又合作过，算你便宜点，二十文钱，少一个子儿都不干”
老乞丐一脸气定神闲，仿佛吃定了张定书
张定书犹豫了一下，咬咬牙
“好，二十文就二十文吧，诺，给你”
说罢将刚刚老乞丐给的五十文散钱掏出，拿出二十文扔给老乞丐
“那这破书你就拿去吧，啧啧，一本破书二十文钱”
说着一把将功法甩给张定书
望着手里破破烂烂的书，再看看老乞丐满是高兴的把玩着手里的二十文钱，张定书就一阵肉疼，不过一想，若是能进军武道的话，花多少也值得，这样一想，心里顿时平衡了不少
将书踹到怀里，张定书向老乞丐告别
“老爷爷，我就先走了”
“好，走吧走吧”
老乞丐看也不看张定书，摆摆手道
“那老爷爷，我们有缘再见”
“嗯，好，有缘的话我们再合作合作”
“…………”
张定书嘴角抽了抽，对这老乞丐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摇摇头，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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