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子衿听着这个说法,眉毛微微挑起,那双桃花眼不住的打量苏嘉脸上那“家有熊孩子”的表情,她,还真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可真的是这样吗?她又找不到证据来辨别真假。
看到子衿脸上的迟疑,苏嘉又笑容更加温柔,在方景时脸上露出这样的笑容你会想到从容,而在他脸上你只能感觉到过于从容的有些平淡,“你不也见到了吗?阿骆将你带去,云深和萧扬惊讶极了,没想到他真想一出是一出,我们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他居然会这么对待你。”
昨晚彻夜研究企划案,刚刚才起床,怕了苏嘉不按套路出牌的套路的于骆打个喷嚏。
常年甩锅的人,要有被甩锅的觉悟,论及无耻不要脸,谁更厉害?
好一会儿,子衿找不出漏洞,“可我还是不相信,你就不猜猜景时和我说了什么?你难道不知他说是因为你,是你古怪吗?你不需要给我解释?”
景时说,方景时,景时说,方景时……这个名字总是这么出现在他和子衿中间。
即使早在心底打好腹稿,有所准备的他乍一听这名字,也还是很难不在心底动情绪。
他的愤怒和冷静同时而来,难以分解,愤怒又冷静,他面上微微皱眉,惊讶极了,仿佛脱口而出,“怎么可能?景时居然会说这个?这明明是阿骆要看我热闹,景时怕连累你,带你出去,难道他是在怪我连累了你才这样说吗?不过真没想到你竟然认识景时。”
苏嘉太了解方景时了,不说这算得上一起长大的竹马竹马,就是曾经,作为子衿的心心念念人,他又怎么会不了解他?
方景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却一定要摆出这种姿态,他不会背后嚼舌,何况现在的方景时看他估计和于骆他们一样,大概也以为他搞阴谋,所以,他能说出什么呢?
所以这话,苏嘉说的太过笃定。
而就是苏嘉脸上这过于理直气壮,也让子衿第一次产生了动摇,她又陷入了那个苏嘉就是古怪,但找不到哪儿古怪的怪圈当中。
想到这子衿的脚瞬间退后一步,不,她现在连分辨真假都不想了,只要想到这个古怪,她抬起头看着这个因为她退后而有些愕然的人,他的五官俊美至极,高鼻凤眼,长翘的睫毛下一双眼更是满满的温柔和神情,嘴角挂着一抹弧度,柔和了他深邃五官带来的锋锐。
“苏嘉,对不起,你很好,可是你出现在我身边我就会觉得说不出的古怪,觉得……一种说不出的憋闷,你懂么?我会疑神疑鬼,我会……我说不清,但我们真的不适合,请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不想在追究你什么,你当我借题发挥也好,无病呻吟也罢,对不起,请你离我远些!”子衿不知道自己这话这么说出口苏嘉会怎样,但这是她的真心话。
在今晚之前她没有假设过太多可能,但有一点是绝对不会改变的,她就是不想在这么继续“被追求”了,事情已经一个月为什么忽然下定决心,你之前不是挺享受吗?
不不不,从未享受,虽然不得不说作为正常人自然会有些虚荣心满足的,但是更多的还是烦躁与茫然,明明他的追求足够绅士风度,没有造成任何困扰,你还这么说?是的,看起来是的,原来她也是这么想,随便他吧,人家没有干扰到你的正常生活你去管人家的意志?她拒绝归拒绝,但没有说出过“离我远些”这样的话。
可她必须如此!
【我的人生从头到尾都是笑话!滚!滚我远些!滚啊!】
【滚开,你们统统给我滚!为什么不能让我一个人……】
有些话又浮现在耳边。
“子衿,是我做的哪儿不好,哪儿不对吗?”苏嘉脸上的温柔表情似乎有些凝滞,但是他仍旧坚定的看着她,似乎仍旧想要努力保持他的微笑和温柔。
这个时候最好的应对,就是要更加耐心和缓,苏嘉控制自己不动声色的示弱,让子衿更心软。
“不,是我的问题,你很好……”这拒绝的话有些像好人卡,但又的确是事实,一定要给出一个理由,那么她灵光一闪,“是我,是的,是我准备进修,提升一下自己,不想要有人在我身边打扰,这样既耽误你又耽误我?”
对方这副模样,那受伤温柔的姿态,还在找自己的原因……她难得的觉得自己做的太过了,过分了,可再过分也一定要彻底了断,那就找个好听的托词吧,真没想到有一天她居然也会觉得自己向来直言直语是过分,居然要学委婉不伤人!
可不更加坚定的拒绝绝对不行,因为子衿发现苏嘉的举动看似没有影响干扰到她,但实际上但凡有风吹草动,她就会变得疑神疑鬼的不像她。
正常情况下,谁会想要跟着一个被自己屡次拒绝的人的朋友走,不,不会。可是她偏偏就会跟着于骆走了,目的就是为了看苏嘉在搞什么,认为他心怀恶意,赶紧拆穿好轻松,明明是巧合,像苏嘉说的,被朋友通知,匆匆赶到,可她居然能阴暗想到监视?
而苏嘉的朋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懒得追究,也不想知道真相是不是苏嘉所说,她只知道她会怀抱最大的恶意。景时说苏嘉古怪,他连问哪儿古怪都没有问,只有满心点头快些承认他古怪,好摆脱他,把景时话中的不简单也报以最阴暗和恶意的猜测。
她发现她简直是怀着最大的恶意去看他,试问你这么看待一个人,你还怎么和这样的人相处?她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状态,但不能这样下去是一定的!
所以,她不仅要拒绝的更干脆更彻底,并且堵死所有苏嘉所有有“牛皮糖”的方法。
“进修,提升?”本来苏嘉还因为子衿那句离远点而阴晴不定,但是听到了下一句的进修他忽然喃喃重复,然后忽然反问,“你是想去给古琴考个专业?”
然后看着子衿似乎疑惑他怎么这么说的样子,又立刻补充,“你虽只是偶尔和我说话,但我发现你真的很喜欢古琴,又说进修提升,我想是爱好吧,所以就猜你是否想考专业?”
这本是托词,有点懵的子衿想,不过给古琴考个专业这个提议很有吸引力,可以放到计划上,她想了想觉得这个可以,竟也忍不住点头,“是的,所以我不想你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而苏嘉却彻底警觉了起来,如果按照曾经的发展,子衿的确会去想要去考古琴专业,但是时间不对,不过他们曾经在这个时候还没有交集,也不排除有些事情的变动,可如果她去考古琴专业,那……
“没关系,活到老学到老,何况你才多大,不知你可有选择好在哪儿?”苏嘉这次反而没有追究拒绝的这个问题,而是关心起子衿的进修。
跟你说话之前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事儿的子衿:“……”
可乍一听到这么问,她真的不自觉的思考在思考,只是一时想不到,随即心中一动,若有所思,“你有什么提议吗?”
“我有一个大师级人选推荐,因为我曾听说他最近又想要带学生,然后这么巧听你要进修,我才瞬间有了这种想法,我听到你这么说,我几乎瞬间想到他,他是云深的伯伯,卫长怀,这个名字你听说过吗?他曾经也是很有名的大师。”苏嘉说的煞有其事,仿佛某人真的要带学生找不到人一样。
“卫长怀,那个卫长怀吗?这个名字可不那么容易重名,二十多年前就再也没传出过什么消息的卫长怀吗?”子衿几乎在苏嘉话音落地就脱口反问。
当代的古琴大师她都去过几次音乐会,也有幸得到过一位的赏识算是打入了内部,基本上把她喜欢欣赏过得都见遍了,除了这位,二十多年前就基本销声匿迹的。
他只留下寥寥几盘绝版磁带,当年连电脑都没有,更没有什么cd,但只是那几盘磁带也足够让她感受到对方的功底了,她极为喜欢这个人的琴曲,除了这些大师共同的技术一流,他在感情处理感染力上也独具一格,让人感触极深,算是久仰大名的一位,却没想到苏嘉竟然认识,还突然这么提,她忍不住紧接着问,“你的意思是让他来教我?可是这些真正的大师级是不会愿意带我这个半路出家的,我……”
“不,子衿,卫叔也是半路出家,说不定你们合眼缘,他就收了你做徒弟呢?何况他只是说要带学生,没有任何要求,什么人都可以试一试的,你想吗?而且他是我朋友的伯伯,我们当做拜访叔叔拜访一下也可以,看一看你们是否有这个师徒缘份。”苏嘉深知这位会对子衿极有吸引力,而他又刚好知道卫长怀的弱点,他这个提议可操作性极强。
苏嘉之所以会知道这位卫长怀还是从后来子衿那得知的,哦,当然他知道卫云深这位“大名鼎鼎”的伯伯,但是能让他联想到一起还是多亏子衿,所以子衿一定是知道并且欣赏那位,也只有他会有分量,让子衿放弃原本那位老师,这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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