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子衿心中现在充斥着苏嘉这个极为诱人的提议,她拒绝不了这个提议带来的诱惑,即使曾经,曾拒绝过某位这样跟在某位大师级音乐老师的机会,可当多年后机会再度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心中竟然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次不要错过了!
她也曾后悔过吧,只是当时终究还是放弃。
是的,即使在今天之前她好像从未再想过,但当它一旦被提出,她就只有这个念头,完全无法拒绝这个提议,她忍不住问,“真的可以试一下吗?”
苏嘉到底提议仿佛是挖掘到内心她的最深处的蠢蠢欲动,是了,她早就不想与许安宜争些什么,而只想做些自己喜欢的事儿,当然顺便提升一下自己更好了,这真的好像是她心底的愿望。
最后这件事就敲定在了第二天的行程上,只是,本来这要去进修明明是拒绝的托词,怎么发展成这样?
子衿回到家后,还会因为她的兴趣和音乐而激动,才发现忘记思索前因的心,终于注意到这点了,难道他又莫名被苏嘉拐着弯拒绝她的拒接给转移注意力了吗?可苏嘉这也是同意她专心学习吧?不,这也是让她欠下人情,可这种诱惑她又绝对无法拒绝……
是这样吗?可不管如何,她似乎都要为心中那格外让人觉得感兴趣的提议让路,她的世界,音乐永远排在首位。
第二天临近中午,苏嘉就准时来找子衿了。
然后两人开出城外,向着越来越偏僻的城外走去。
“搞音乐和艺术的人的性格都会有几分古怪,所以住的毕竟偏僻,也或许是搞音乐怕惊扰邻居?但这位不差钱,就选了这里的一栋独栋别墅。”苏嘉带着子衿极为体贴的为她解释。
虽然是郊外,但子衿真的不太为安全担心,这大概是苏嘉这一两个月努力来的唯一安全感?反正如果要杀人要绑架绝对不会这么麻烦。
子衿充满期待的跟在苏嘉身后,看着他敲了几下别墅的门,只听——
“小狼崽子,你……”只敲了几下门就开了,并且人们看到,一个中气十足的男音先响起来了。
开门的人是一个留着平头的四五十岁男人,他……脸上的胡子快要和头发一样长了,而五官充其量只能算端正普通,穿着肥大的牛仔和T衬。
子衿只是随意的看了他一眼,就继续等苏嘉说话,想要进门看一看那位卫长怀卫老师,恩,有些忐忑有些期待吧。
事实上,任何一位对音乐有兴趣,有这么一个机会的人都会这样吧?
而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到灼热到发烫的目光,那个满脸胡子都刮不干净,样貌只算平平的中年男人,他在直直的看着她!
“……君辞!”那目光直直的定在她脸上,然后喃喃出一个名字。
子衿下一愣,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怎么感觉好像精神不太好?
“卫叔?”苏嘉反应最快,几乎立刻护在子衿身前,她刻意在子衿面前表现的笑容还在,眼睛却已阴沉下去了,事情好像除了点意外。
子衿有些好奇,姓卫?看来是那位卫老师的亲人了,难怪,看他这副邋遢的样子,他还猜怎么会雇佣这样的人看门。
而那位被苏嘉叫“卫叔”的男人仿佛没有看到他一样,仍旧直直的看着子衿的脸,根本不理会苏嘉,而是直直的看着子衿,只看子衿,好一会儿才出声——
“真像啊!真像君辞……”除了这双眼,虽然都是漂亮的大眼,可君辞的眼角不是这样,眼前人的下巴也偏尖了一些,不然他真的都要以为是又在做梦,君辞回来了,卫长怀喃喃自言自语。
好一会儿,他终于回神,然后看向挂着笑容脸色却也不太好看的苏嘉,现在的孩子啊,“这就是你让我看看能不能收的学生?”
苏嘉沉默了,因为刚刚卫长怀的反应,不知为什么他有些后悔这个提议了。卫长怀是出了名的奇葩,他的痴情在圈子人看是疯魔像笑话,据说他的青梅竹马离家出走,他就至今不娶,别人逼他,他就领养了一个孩子,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他只爱那一人。
想要求他办什么非常简单,只要答应帮他查一些那个女人的线索,他敢和子衿把握十足的保证让她在卫长怀这进修学习,就是知道卫长怀有这么个弱点,很好说服利用,而且不用他教的怎么认真,哄着子衿就行……
可是现在?他真的觉得自己做了个错误,因为就刚刚卫长怀的反应来看,子衿好像是和那个女人撞脸了,那么事情就要麻烦了,凡是遇到那个女人相关的事儿,这人就是一个疯子!
“您是卫长怀,卫老师?”听了这句话,子衿有些怔然,几乎脱口而出。
那个样貌平凡的中年男人,目光还在子衿脸上游移,然后很随意的笑了笑,“不像吗?我就是卫长怀。”
子衿真的愣了,他见过那么多古琴曲弦乐器大家,从没见过这样的,虽然说不一定要有古典气质,但他们又不是玩摇滚,怎么卫长怀这样……
那时候只有磁带,没有视频,根本没有见过人,所以真的让人难以想象那个弹奏出那样曲子的人会是这副模样。
好吧,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她吃这种苦吃的够多了,就因为长得过于艳丽妖娆,被人叫不正经女人小三啥的,她还不能理解吗?她立刻摆正态度回答,“是的,苏嘉说,大概是您会最近想带学生,让我和您见一见,看你觉得我适合不适合。”
“进来吧。”卫长怀已经转身让过道,本来已经转身准备进屋,可不知想什么,忽然又转头看了一眼子衿,“你叫什么名字?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真像!
虽然好像不太礼貌,不过她接触过几位这种琴曲大家,几乎每个人都各有各的怪癖,不够怪你成不了大家,这也没什么好值得太大惊讶,而且根据刚刚他的反应,她大概也能猜到什么。
子衿只是她略一犹豫,还是低头恭敬的回答,“我叫许子衿,妈妈叫赵小雅。”
赵?小雅?真的一点让人联想的关系都没有,可能真的只是巧合,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又问,“她人在哪儿?乐器天赋怎么样?跟你长得像吗?”
被问及妈妈,开始的时候会有所被提到伤心事的难过,可是时间久了次数多了,在玻璃的心也能面不改色了,虽然这次太过突兀,不过看在他是需要敬重的长辈份上,她还是回答了,“我妈妈去世了,我知道她的事儿不多,没听说过她擅长什么乐器,至于长相,我大概像父亲?”
妈妈在生产时去世她能有什么印象,而小的时候父亲从不会主动提及,总说等长大了再说,可长大了之后两人关系差到无话可谈,更不可能去提她妈妈了。
她几乎一无所知,只知她是难产去世,她本是偏远小城市来的女孩,独身闯荡帝都,遇到了那时正在创业的父亲,两人恋爱结婚……这是她很久以前知道的事,曾因陈秘书的出现而动摇,可她也从未在得到过其他答案,所以也只能继续当成这样了。
父亲不会说,她能自己调查时,却发现除了一个名字连照片都没有,因为年代原因,那时候没有手机随时拍照,黑白照片很麻烦,而她妈妈又非常不喜欢,所以几乎一张照片都没有。
妈妈留下的东西真的不多,那个玉镯几乎是她仅有的了,所以她当时才不惜连生日都不让父亲过好,一定要让陈秘书还来。
听卫长怀这么问,她也明白一些了,大概是误以为她是什么“故人”的女儿吧,可她觉得只是容貌想象的巧合。
首先她对他喊出的名字。“君辞”毫无印象。
其次,她觉得她的乐器天赋纯属偶然,并非遗传,因为一母同胞的双生姐姐许安宜只能算平平。
而长相,说来也怪,她和许安宜明明有共同点没人说她们长得像,而无论是她或许安宜,单独和父亲走在一起都不会让人误会这不是父女,她们都遗传到了父亲那双桃花眼,一眼就能被认出是父女,所以她们还是像父亲吧。
“死了啊。”卫长怀没多问,此时他已经带着子衿和苏嘉走向大厅,“进来,直接去弹,来首你擅长的吧。”
一路走来,子衿注意到这里花草繁茂,就像是别墅的外观一样装修漂亮,可是没想到等到进了这个屋子,发现也是收拾的井井有条,装修豪奢,比起她原来住的别墅多了些低调和品味。
大厅摆着琴桌和琴椅,可那那一架远看就是贵重物品的古琴居然就放在了一旁的长桌上,还没等她观察完,就听到了这么一句直接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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