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花柳病

　　花畔最近也有个客户，隔三岔五的来，按足了规矩行事，吃了几天花酒，直到半个月后才要求要宿在花畔处。花畔只得答应。

　　这客人说起来也并不讨厌，虽然已经年约五十，不过身材保养得宜，尚还挺拔，三缕长须面皮稍白五官也清俊，只是花畔猜不出他的身份来历，那客人也不明说，只说叫郭俨，花畔也不便多问。

　　这一晚，叶娥准备了四样新鲜菜样及两样点心，又暖了一壶酒，待二人吃罢，麻利的收拾干净。

　　两枝喜庆的大红蜡烛燃在堂上，朱纱微垂，掩住室内的春光。

　　罗纱帐内，郭俨与花畔□□纠缠在一处，他年纪偏长，手段极其高超，只一舌十指，花畔早已经娇喘嘘嘘。虽然没有年轻人的健硕激情，却仿佛涓涓流水，无限热情从那指尖舌畔传递开来，所经之处，花畔的皮肤便仿佛被一朵朵鲜花绽放，每一个毛孔都透露出渴望与快活。

　　在所接待的客人中，这位郭先生是可以排得前五的难得的情趣中人，并不一味只顾自己快活，反而对花畔多有招待。因为他的殷勤款款，这让花畔也不好意思拒之门外，便存了真心奉迎之意。心思动了，便觉得周身越发滚烫。花畔觉得自己像要窒息了一般，全身似乎都被蚂蚁爬过，搔痒难忍，皮肤滚烫的仿佛郭俨的汗水滴落其上都要立即蒸发开去。

　　被子被掀翻了，身上丝毫不觉得寒冷，郭俨弓起身子，花畔便觉得自己的亵裤被渐渐褪开，自己便将要一览无余的呈现在郭俨面前，花畔有些羞愧，紧张不安的想要抓一抹被角稍稍掩在身上保持一抹羞涩。被子却被郭俨压在身下推在身后，无法拉动。终于，自己像一朵盛开的花，全无保留的裸露在空气之中。

　　郭俨的手缓缓游移，像是一个镇定自若的先锋，平稳而娴熟的行走在花畔年轻美好的胴体之上。舌，自然是那紧随先锋之后的大军，舔抚之间，嚅湿而润滑，向下，再向下，花畔不由自主的弓了腿，将郭俨紧紧夹在两腿之中，等待那暴风骤雨来临的时刻。

　　忽然，郭俨停住了动作，整个人跪起在床上，眼睛直直的看着星眸微闭的花畔，问道：“花畔姑娘，上月的例检，你可曾去了？”

　　花畔整个人猛地从沉迷中惊醒过来，惊羞交加之际胡乱的扯了一把纱帐将自己的上身微微掩上，想到郭俨的问题，半抬了上身，答道：“自然是检过的，文书还在。”

　　郭俨“哦”了一声，却下意识的朝花畔的最隐密部位看去。

　　花畔吃了一惊，连忙要去遮掩，郭俨竟然没有阻止，眼见花畔整个人都缩进绣被之中，郭俨竟然下了床，开始穿衣，一边说道：“花畔姑娘，今日十分尽幸，多谢你赐予的美好。不过某人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有待处理，改日再来看望姑娘。”

　　这种情况是花畔入了如意馆以来从来没有碰到过的情况，当下惊疑不定，眼见郭俨穿好衣服，道：“那我送送你。”

　　郭俨回头，道：“也好，你便送我到门外吧，夜深了，你也早些休息。”正了正衣冠，郭俨开门出去，花畔披了件薄纱跟了出来，郭俨回头道：“你便不用再送了，改日我会再来看你。”说完，微微一笑，伸头过来要亲花畔，花畔不好意思的避开，郭俨便一声调笑，转身离去了。

　　花畔惊疑不己，当下关了房门，上了床，想了想，终于有些拿不定主意，当下将衣服全部褪去。

　　这一看，花畔猛然吃了一惊，整个人跌坐在床上，瞬间面无丝毫血色。因为她看的清楚，不知何时，自己的隐密之处，竟然起了数十个小的丘疹，在雪白皮肤里显得微微有些躁黄，有大不小，连成一片，似乎都还有长大的趋势。

　　这一发现让花畔整个人都惊惧交加，那些小的丘疹似乎开始发痒了一般，花畔惊惧万状，忙拉了被子紧紧的裹住自己。想到刚刚郭俨的情状，花畔如被雷击：“难道，我竟然是染上了花柳病！”

　　想到花柳病，花畔更加面无血色，甚至有些隐隐的绝望，又带着一丝洁身自好仅存的一点侥幸。怎么会得花柳病呢？

　　花畔飞快的回忆，自从入了如意馆以来，自己都是竭力保持身体的干净。每次与客人欢爱过后都要擦拭身体，平常更是经常沐浴，本以为这种脏病与自己无缘，再起简直难以置信。

　　再想想这段时间以来所接待的客人，先前有宰父雄图在时，一则有他包幸，二则花畔也有意避开其他客人。所以经历的人也并不多。这段时间客人虽然稍微多了些，不过都是章台七艳的熟客，知根知底的，想必也不会有这样的脏病。

　　再退一步讲，自己择客每次也很细心，欢好之际总能保持一份清醒，避免与某些有疑惑在身的客人做更多接触，可以说预防措施已经做的十分到位，只是，这些陌生的丘疹，到底又是什么东西呢？

　　花畔再无睡意，只细细的回想自己近段时间的遭遇，似乎并没有什么地方有纰漏，可是，这些丘疹又分明提醒着自己定然是疏忽了什么。想来想去，花畔仍然是没有半分头绪。只是各种结局已经抑制不住的在脑海闪现。有时绝望，如置深深水底再不能呼吸，有时又觉得可能只是寻常皮肤病，一剂膏药便能抹好，又有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再或者想到明日一早醒来，这些因为衣物没有洗涤干净引起的过敏而出现的丘疹已经退去，那该是怎样一种轻松和喜悦啊。

　　在患得患失之间，花畔经历了无眠的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叶娥便在门外轻声敲门，道：“姑娘，你醒了吗？”

　　花畔尚在胡思乱想，并没有听见。

　　门外叶娥微微提高些声音又说：“姑娘，郭大爷吩咐说今晨有事，让我早点叫他起床，你们该起了。”

　　花畔猛然惊醒，应了一声，下意识的又朝昨日的丘疹看去，丘疹仍在，这一看，似乎觉得比昨日又大了三分，越看越疑，越看越像，花畔浑身冰冷，跳下床，打开门，一把将叶娥拉进屋中，飞快的掩上门，绝望的拉着叶娥的手，惊慌失措的说道：“叶娥，不好了，我出事了，救救我！”

　　看着双眼红肿的花畔，叶娥大惊失色。以往的花畔总是平静而婉约，仿佛一朵无春风而自开的菊花，恬淡沉稳，今日这种惊慌早已经面目全非。

　　叶娥看了看屋中，不见郭俨，连忙问道：“姑娘，出了什么事，郭大爷呢？”

　　花畔绝望的说道：“叶姨，我得了花柳病，把郭大爷给吓走了。”

　　叶娥也被唬了一跳，一挥手朝左近处连呸了三口，一边扶着花畔说道：“姑娘，一大早上你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怎么会得花柳病，郭大爷究竟去了哪儿？你先别急，坐下，我倒杯茶给你，你慢慢说。”

　　花畔一把抓住叶娥的手，说：“叶姨，是真的！昨天早上起来洗澡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可是昨天晚上，还是郭大爷先发现的，我的身体有些异样。我以前听其他姐妹说过花柳病，我觉得这次像极了。叶姨，我上午必须去女苑检查一下！”

　　叶娥心知花畔不会空穴来风的怀疑，一时间也有些惊慌失措，甚至比花畔还要焦急，不过，到底是旁外人，年纪又稍长，这个时候反而比花畔镇定的更快，连忙说道：“好，我们一会儿就去女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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