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仙人御剑九天而来
时隔七百年,李老头浊气换新气,一气吸尽十里天地。
余长安震惊的目瞪口呆,眼前这真是,比之老胡先前的湖面风波有过之而无不及。
难不成这等大手笔的人物都是如此?抬手可撼天地巍峨?
李老头换气之后,再一次飘落余长安身旁,他说道:
“换口气而已,你小子震惊个屁,放开心神,老夫来也!”
余长安急忙闭上双眼,心神松弛之际只感觉一道冷风自天灵而入,再睁眼时,已经换为了李老头操控身躯,老家伙第一件事不忘借助肉身,痛痛快快的大喝了一通酒,他自言自语道:
“他娘的,就是比魂魄状态喝着有滋味。”
将装有齐府酒窖七十余坛老酒的先天灵宝噬魂葫芦挂在腰间,李老头心念起时,古剑花开依然独自出窍,悬于头顶,李老头朗声道:
“七百年未曾出剑,且让天地震颤一回。”
他一跃而起,踏在花开剑身之上,随后化为一道青色流光破空而去。
仙人御剑直达九天!
大东郡郡城今夜车水马龙灯火不息,郡守府中三百宴席更是气势恢宏,每一宴上配有三十六菜十二汤,请的是城内宝平居的大厨亲自操刀,一应菜品具是希珍佳肴。
具府上下人统计,此夜前来赴宴之人,上有郡下大小官员,下有郡中豪门富贾,总计一千八百余人。
薛冬香今年刚满十一岁,小姑娘虽然年纪不大,却已经是隐隐可见的标致美人胚子,然而最为人们津津乐道的,是她那自小就天资绝人的才气,被大东文人称作是豆蔻之下三百年第一人,那首闻名周围数郡的《夜凉》诗,便是她九岁那年所创,那句“蟋蟀秋声早,天河夜色深”更是被文人骚客广为传唱。
小姑娘虽然才气无双,却是有一个贪嘴的习惯,能吃也好吃,看着眼前一桌的琳琅满目早就直流口水,期间偷偷两次想趁着大人们不注意,夹起一块糯米制成的糕点,结果被父亲用筷子轻轻的敲打在手背之上,她只好吐了吐舌头,无奈又极为遗憾的把手伸了回去。
夜色微凉,美味近在眼前却不能食,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折磨人么,小姑娘心中只求着那位位高权重的郡守大人快些把话说完,这样她的馋虫也能少手几分罪,自己少几分煎熬。
薛冬香百无聊赖,她以小手顶住自己的下巴,一双水润眸子望着夜空,她好奇的问道:
“爹,你说这世上会有仙人么?”
“有,你娘不就是仙人么!”
“爹我说正经的,是真真正正的仙人,可以御剑而飞出入云海的那种,娘也就在你眼中才是仙女下凡!”
一旁的英俊儒生沉声道:
“咋的,在你眼中就不是仙女了?信不信这话爹回去告诉你娘,保准你得挨揍!”
小姑娘嗔怪的喊了一声爹,便再不和他说话了,她只是痴痴的望着夜空,幻想着自己若是可以有一天踩在飞剑上到哪里看一看就好了,她一定可以写出世间最好咏月诗词。
一旁的英俊儒生也不在拿自己的闺女打趣,他自言自语的嘀咕道:
“仙人,说不定一会儿就来了!”
由于今夜属于私宴,黄颜朗脱去了他大红正四品的官服,换上了一身黑色的绫绸长袄,他举杯走到正厅门口,对府内三百席宾客说道:
“诸位日里百忙,却不辞劳苦前来赴宴,黄某惭愧之余实在是荣幸之至,这第一杯酒,敬大家了!”
见郡守举杯,众人随即也是一同举杯,人情世故尚且如此,何况是仕途官事。
黄颜朗继续说道:
“此时,我与诸位在此饮酒,赏冬月而品佳肴,此乃一喜,三百里外,吾儿正率领五百重甲铁骑与两百操刀郡值卫,押赴叛乱不法之民,替郡内百姓除去一大祸害,此乃双喜,这第二杯,就敬双喜,干!”
“干!”
两杯酒入腹,黄颜朗豪气干云的说道:
“走马上任这十年来,不敢说大东郡人人富足安康,但最起码不至于有人流落街头,路有冻死骨,一方为官便是一方父母,尤其不能忍受,有人在本官治下视王朝律厉为无物,欺霸乡里为祸一方。今有厄莱城治下齐府,啸聚百十江湖莽夫,将城内街道产业占位己有,强行增收他人财务,勾结南山匪寇,掠夺过往商货,简直罪大恶极。对于此等不法之民郡守府绝不姑息,待吾儿押解罪民余长安,齐玄归郡,本官定要在满城百姓面前将其满门抄斩,给予天下有此等祸害之心的贼子一个警告,我黄颜朗为官一日,便会与此等乱民不共戴天,不死不休!”
薛冬香偷偷夹起一块糕点,却被一旁儒生打扮的父亲捂住耳朵,在她诧异之际,一道裹挟则磅礴内力的声音由九天之上滚滚传来!
“那便不死不休!”
小姑娘猛然抬起头,尚且来不及入口的糕点竟然滑落到桌下,她小手掩住小小朱唇,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有仙人御剑自九天云海而来。
手中的酒杯被突如其来的天外惊雷震落,,黄颜朗骇然抬头,一名年轻人此时正御剑悬停头顶苍穹之上,虽然作为一名文管,黄颜朗并没有一丝武道修为,但毕竟在世间沉浮半世,哪里看不出来者不善,他大喊道:
“你是何人,胆敢在我郡守府造次?”
御剑仙人冷声道:
“你要找的,不正是本公子么?”
黄颜朗心头一沉,顿时感觉不妙,他喊道:
“均值卫何在?”
三百名操刀郡值卫不断的从府外涌入,席间宾客此时已经乱做一团,薛冬香惊讶道:
“爹,仙人,是真的御剑仙人。”
英俊儒生将小姑娘一把抱起,他说道:
“是,是仙人,你若是再看下去,一会儿仙人可就要连你一起打了。”
“爹,我不走,我要求仙人带我去天上看看!”
两道青色剑气如同银河贯世,由苍穹之上垂直坠落人间,在人群慌乱散去之后轰然砸在郡值卫之中。
尸横遍野!
黄颜朗躲在一处回廊朱红立柱旁,躲过一劫,此时双腿已是颤抖不止,三百郡值卫,一个照面便所剩无几,两道身影自郡守府内如同飘鸿一般飞掠而出,站在屋脊之上,一人喝道:
“何方妖孽,胆敢在郡守府放肆!”
只是当他二人看清眼前情景,不觉也是大惊失色,御剑而来,这等手笔只有古志之中所记载的仙人才有,今日怎的果真有天人来访。
余长安立于花开之上,他看着眼下惊恐的大东郡郡守,说道:
“冤有头债有主,本公子只要你一人性命。”
黄颜朗靠在立柱之后,他惊恐的颤抖道:
“二位侠士,快帮本官拿下此人,州府大人面前,本官自然美言。”
王朝为了防止有江湖武夫以武乱禁,在州府设有“护兵道”一职,下属直至城府,分别是州府设两人二品,郡府两人三品,城府一人四品。
只是两名三品的护兵道侍郎,哪里敢对御剑仙人出手,余长安纵身跃下,落入府院之中,花开剑兀自漂浮在其身后,他径直走向黄颜朗,在其惊恐目光红,一弹指剑气刺入他的体内,将内府搅烂。
余长安回过头,发现先前屋顶两人早已离去,估计是去州里通报此间变故。
李老头嘲讽道:
“你小子果然是心慈手软,要是老夫,刚刚便一剑将其杀了。”
府外大批人马赶来,显然也是发现了此间变故,余长安冷声道:
“齐府不再,这郡守府留之何用?”
李老头尤有兴致的说道:
“余小子,老夫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剑气翻东海!”
老家伙伸手握住身旁的花开剑,只见剑身一个颤抖,一股青色剑气自剑上向四周扩散,一道化为两道两道化为四道,转眼之后三十六道剑气竟然化为了三十六条三丈青龙,青龙一出,宛若天地翻滚,两侧府邸屋舍瞬间被切割碎裂,占地南北百丈的郡守府刹那之间毁于一旦。
一声霹雳由苍穹劈下,被李老头一剑劈开,他沉声:
“不好余小子,那家伙发现老夫了。”
还不如李老头过多言语,一道较之先前粗壮十倍的紫色雷霆再次屁来,李老头一个闪身,已是出现在一里之外,巨大雷电贯穿天地,竟然经久不衰足足持续二十息的时间。
余长安抬起头,苍穹之上黑云压城,宛若一座巍峨大山,压在头顶,其中紫雷缠绕,更是不计其数。
紫电雷劫。
李老头来不及多言,他说道:
“老夫会在你的体内留下一道玄灵之气,先前御剑的法门你已知晓,足够你小子御剑回去,老夫要自行封印一段时日,若不然被那家伙盯上,你小子十条命都不过搭的,这些日子老夫帮不了你,你小子当心一些。”
余长安想要问清楚其中缘由,可是李老头已经再无一言,墨绿色玉佩之中再无回应。
苍穹之上紫雷因为一时间丢失目标,仿佛大怒一般,数到粗壮雷霆肆意劈下,大东郡内宛如雷劫地狱一般。
大东郡外东南三十里,英俊儒生扛着不断踢打的闺女头也不回的离开。
原本还一直抗议的薛冬香突然安静了下来,她指着远处的大东郡郡城说道:
“爹,你快看,打雷了!”
儒生停下脚步,见闺女不在闹了,这才将她放下,他转过头,刚好看到紫雷降世的场景,他叹息一声,说道:
“可怜了这一城黎民百姓!”
江南天门山,位列王朝三十六洞天福地第七名,玉萧门占据此山已有八百年之久。
此时山上一众弟子慌乱异常,哪怕是位于上三门的长老以及老辈职要皆是如此,只因为一件事情,那边是玉萧门门主谢楠天竟然于此夜提前出关,而且还是破门出关,山后养心殿此时已经化为一处废墟,只吓得一众弟子战战兢兢。
天门山霄汉峰顶,谢楠天负手而立,面朝西北,他的身后跟着两人,一个是玉萧门的副门主,另一个是山门大长老。
三人这般一站便是一个时辰之久,大长老率先开口道:
“门主师兄修为比我二人高深,师弟惭愧,只能感受出一丝天地间暴躁紊乱的灵气,其他的便再无发现。”
身后的副门主轻抚胡须,他说道:
“二师兄,小弟身为了练气士本就对着天地灵气格外敏感,因此倒是有些额外所查,天地灵气紊乱不堪,而且极为暴动,隐隐之中除去一股极热之气外,更是有一股毁灭之一,想必这才是使得掌门师兄提前出关的原因,掌门师兄,不知小弟所言,有几分属实。”
谢楠天仍旧注视着西北方向,他感叹道:
“紫电雷劫,难道是有人渡劫飞升不成?如今的天地,还会有人可以飞升么?”
一旁的大长老惊讶道:
“掌门师兄是说,引起天地灵气暴动紊乱的原因,是因为哪里有紫电雷劫?”
谢楠天点点头,他说道:
“紫电雷劫,也叫飞升雷劫或者是天罚,我实在难以相信这世间会有人可以飞升。你看,这还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我们三个就已经坐不住了,恐怕皇宫那位,此时都在路上了。”
淮水南岸,坐落着王朝京师南京城,南京城坐北朝南俯憾人间,同样也是盯着流亭以南的那九万里河山。只是这夜,有无数人马连夜出城,上到兵部各方大员,下至无数走马驿官,前后人数竟有七百至多,那位高坐九五之位的男人只说了一句话:
“就是给朕跑死一万匹马,也要搞清楚西北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路沿东南而行,继而辗转过东海便可直达神州北土,只是这一日时间,纵使有老胡与大妖西施,徐青桥心情沉闷,也不过只行了七百里而已。
二人一猫夜宿一处荒林,黑猫西施展现出本体,以供徐青桥依靠避风。
老胡蹲在活对前,伸手取暖,满脸憨厚还咧着嘴傻笑,忽然,他转头朝西北望去,就连一旁的西施也是同样转过头。
徐青桥询问道:
“老胡,怎么了?”
老胡双手插在衣袖见,极为少见的一副认真模样,他说道:
“公子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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