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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等远归


  等到他们到达大马庄时宴会已经开始了。

  平安与胡不成错开半个肩的距离,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不曾想,刚刚上了两个台阶,前面的胡不成竟然停下来了。

  平安吓了一跳,赶忙稳住自己的身形。

  “过来。”

  “什么?”

  “平安,我让你过来,与我肩并肩。”胡不成的语气里全都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平安觉得是不是他这两年当兵当的撂下病根儿了。

  一路小跑的跟了上去,卡其色的风衣内,那件白色的裙摆掀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阿成,你来了!”迎接他们的是同样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小伙子,长得很是精神,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一上来便乐呵呵的与胡不成打着让平安看不懂的手势。

  “介绍一下。”胡不成虚虚扶着平安的肩膀,同样笑的阳光灿烂,“这是平安。”

  “平安,这是江昆,我在部队里的战友,我俩是一个班的。”说着,又碰了碰江昆的肩膀。

  江昆闻言,这才注意到胡不成身边那名娇小玲珑的女孩子。瞬间,看的眼睛都直了。

  直到胡不成给了他一拳,才堪堪回过神来,“你,你好,不对,嫂子好!叫我阿昆就成,阿成他们都是这叫我的。”江昆嘻嘻哈哈,一脸的不正经。

  “哦,阿昆,你好!”平安的脸红了红,“其实我不是胡总监的……”

  “不是吗?”江昆看着胡不成一脸的不可思议,没心没肺的来了句,“可是他的帽子里,钱包里,都是你……唔!”

  “好了好了,咱们先进去吧!外面凉。”胡不成一把搂住江昆的脖子,拽着人就往大堂里走。

  平安看着这两个人,这奇怪的举止,若有所思。

  “平安小姐。”江昆笑着,拿了两杯葡萄酒,晃到她身边递给她。

  “谢谢。”平安礼貌了一下。

  “我能叫你安安吗?”江昆又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小白牙。不等平安同意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安安觉得这大马酒庄怎么样?”

  环顾四周,平安没喝那杯酒,却诚恳地说道:“很漂亮,也很大气。”

  “那安安你喜欢吗?”江昆离得她又近了一些。

  “喜欢啊!”平安不着痕迹的往后一了小半步,她不太喜欢江昆身上的味道。有点让她想打喷嚏。

  “那,那你喜欢阿成吗?”

  “喜……啊?”平安愣住了。

  “哈哈哈,开玩笑呢!平安小姐不必当真。”说着,江昆爽朗的笑了笑,那声音很清脆,很阳光。与胡不成的声音一点也不一样。

  “对了,大堂后边是一片薰衣草的花园,虽然已经是九月份了,但还能赶个熏衣草的尾巴。”说着,江昆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要是阿成顾不上你的话,你可以自己先去看看,宴会五点结束,记得回来,别迷路就行。”

  平安点头,说了声谢谢。她知道江昆是看出来她在这里显得有些拘束。毕竟,环顾四周,这里的女孩子,或者说是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很少呀!

  江昆也冲他点了点头微微颔首,放下手中的杯子边往外走。

  看着那小小的身影,再看看另一边与人谈笑风生的阿成,他,或许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这片薰衣草的花田很大,花苗也很高。香气虽然不够浓郁了,但现在平安终于知道江昆身上的味道是从哪里来的了。

  这种味道让她想打喷嚏。

  走了很久,一圈圈的来回走,这里的香气和花粉虽然让她想打喷嚏,但也好过自己在大堂里带着,有事没事儿的还要跟人碰杯微笑。

  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直到走的有些出汗了,平安才把外套脱下来。

  “平安,平安。”听见有人在叫她,可她的个子太矮,根本看不到,只能踮起脚尖,尽量伸长胳膊,回应着,“在这儿,在这儿,我在这儿。”

  十分钟后,胡不成跑到了她的身边。

  西装的外套早就脱下来,不知道被他给放哪儿了,看着胡不成的侧脸,他竟然脸不红,气不喘,就是头发有些乱了。

  平安笑着,想伸手帮他理一理。一瞬像是想到了什么,便把想要抬起的手又放在了背后。

  胡不成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笑的暖人心,晃了晃手里的一只薰衣草,那薰衣草开得很好,一看就是他半路折下来的。

  很自然的别在了平安的耳后,“真好看。”胡不成笑着。

  “谢谢。”平安的脸也有点红,应该是被太阳晒得吧!

  闻言,胡不成笑容的幅度倒是大了些,有些玩笑着说:“我是说这花儿真好看。”

  平安……原来是她会错了意,这下脸却是更红了。

  “啊啾!”一个喷嚏猝不及防。

  “是感冒了吗?”胡不成显得有些紧张。看着她身上薄薄的白色连衣裙,好看是真的很好看,但,“快把外套披上。”不由分说,便将平安手里的风衣给接了过来,作势要给她穿好了。

  “不用不用。”平安连忙摆手,“不是感冒,是有点过敏了。”

  “怎么会过敏?”这边的胡不成还不依不饶了。

  “前两年压力太大,免疫力下降了,就成毛病了。没事儿,不打紧,过了这阵儿就好了。”平安轻松地笑着,胡不成看着她笑,竟也像是个孩子一样,跟着她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两人肩并肩,慢慢的往回走。

  “你是说,这庄园是江昆的?”平安惊愕。

  “对。”胡不成笑笑,“阿昆本来就是个富二代,只是按他以前的话来说太混账了,他爸就把他扔到部队里了,经过这几年的训练,这才慢慢有了转变。”

  “他这次回来就是想拓展他们家的葡萄酒事业的。沙城这边是他目前的考察地之一。”

  “哦。”平安思考了一下,“那,他请你来?”

  “他请我做他庄园策划的总顾问。”胡不成对平安倒是不会顾及什么。

  平安也是识趣儿的,话题点到为止,不再过问这些。

  俩人也就这么一路走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直到兜里的手机响了,胡不成才停了下来。

  平安静静地站在旁边等他,等他接完电话,看着胡不成笑吟吟的说:“阿昆来电话。宴会结束了,叫咱们去吃饭呢!”

  平安点头,刚想抬步走,手腕上却多了一股力,拉住了她。

  “安安,你放心,我是不会走的。”平安定定的看着他,这,应该是他今天第二次叫她“安安”了吧!

  风衣披到自己的肩上,“走吧!小心脚下。”顺势牵着她的手,虚虚的握着,胡不成,他不敢用力。

  等他们走回去的时候,天已经要黑了,夜幕下的大马酒庄显得灯火通明,更加壮观。

  吃饭时,餐厅设在了二楼,紧邻着大大的落地窗。夜晚中,似有若无的薰衣草香席卷着每一个人的神经,令人放松而愉悦。

  见他们一上楼,江昆赶忙走过去,“哎呦,我的两位小祖宗,你们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你们开饭呢?身为客人有没有点基本素养和常识啊!”说话间,江昆还时不时的翻个白眼。

  这与白天里阳光帅气,温文尔雅的他简直大相径庭。

  胡不成笑笑没接话,平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第一次来这里,又是客人,还让那么多人等着他们开餐,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抱歉啊!那,那咱们就赶快开餐吧!”

  “快快快,上餐了,老子都要饿死了。”

  平安……

  只是,待转身之后,平安看着面前的情景却是说不出话了。

  “唔~汪!”

  “只,只有咱们三个人?”平安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啊?昂!”江昆应着,自然而然的走到那只大哈士奇的面前,摸摸它的大脑袋,笑着说:“这不是还有旺财吗?”

  平安唔了一声,看样子确实是大家都饿着肚子等他俩回来开餐呢!

  “走吧!吃饭去。”胡不成一脸的习惯成自然,十分绅士的帮平安将椅子移开。

  而这顿晚餐,前半部分吃的还是风平浪静,但吃到后来,江昆这位大少爷不知怎么的,突然一拍桌椅,“来,上两瓶二锅头,还有油炸花生米一盘!”

  胡不成倒是没在意,仍旧自己吃自己的。期间还偷偷地把煎黄酥换到了平安面前,小声地嘱咐她,多吃点。

  自那晚以后,平安自己也学着做了几次煎黄酥,可不论怎么做,都做不出那天晚上的味道了。

  这期间,江昆拉着胡不成又是喝酒,又是划拳,甚至还追忆了一起在部队的那几年。到这时候竟然还潸然泪下了几行。

  胡不成见他喝得差不多了,招了招手叫来管家,找人把他们家少爷送回了房内。

  “你想现在走,还是明天早上再走?”胡不成征求她的意见。

  “现在走吧!”平安点头,又顺手摸摸了那条大狗,哈士奇很热情,连连扑了她好几次,却都被胡不成给挡了下来。

  “胡先生。”管家恭敬地鞠了一躬,“客房已经收拾好了,您和平安小姐就先在这里安顿一晚上吧!”

  “毕竟刚刚都喝了点酒,大马庄到市区的路也比较黑,不太安全。”这话,是专门说给平安听的,她自己自然明白,不由得耳根有点红,是她思虑不周全,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胡不成没注意平安的反应,只是觉得既然平安想回去那就回去好了,固然路有点黑,但多分出点注意力关注路况,车开慢点这个自信他还是有的。

  刚想开口拒绝,突然觉得自己的衣袖紧了紧,他俯视,她仰头,胡不成询问的看着平安,平安摇摇头说:“今天晚上就先不走了,在这儿住一夜吧!我挺喜欢这儿的环境的。”

  清幽淡雅,远离喧嚣,有点像镇江。

  胡不成很聪明,不用细想也猜到大概缘由。既然,平安为他着想,那……“那好,今天晚上就先在这里住下吧!”说着,向管家微微颔首。

  管家点点头,先行带路。

  “今天是跟着总监您一起出来的,若明天早上上班迟到了,您不会扣我工资和奖金吧?”

  “不会!”胡不成笑道,“若真扣了,就从我的工资里给你补回来,行不行?”

  平安点头,“那一言为定了。”

  “一言为定。”胡不成笑着,碰了碰平安的小脑袋,“晚安!”安安。

  晚上睡觉的时候,平安特意把窗户打开了。床和窗户离的有一定距离。薰衣草的花香闻习惯了很好闻,但她也不想一直打喷嚏。

  这一夜平安一夜好眠。而住在她对面的胡不成睡得可就没这么舒坦了。

  胡不成做着梦,感觉他的床好像在一直动,难不成自己在车上?自己根本就没有退伍?这么想着,越发觉得不对劲,猛地睁开眼,一个翻身便把黑暗中的阴影压在了自己身下。

  “哎呦喂,哎呦喂!”身下的黑影在惨叫,嗯?不对,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啪”,床头台灯的灯绳被拉开。

  胡不成发现自己的脸与阿昆的脸马上就要亲在一起了。一个翻身,利落的从床上滚了下来。

  “江昆,你神经病吧!大半夜的爬男人的床做什么?”胡不成被惊得一身冷汗,饶是当初在部队的时候,他也绝对不允许别人在他的床上过夜!

  不对,江昆连自己的床都能爬上来,那……想着,他一个健步便冲到了过道里,附在平安的门上,细细听着,里面好像并没什么动静。

  心放了下来,这才一步三渡的走回自己房间。

  幸好临睡前嘱咐平安把门锁了,要被这孙子占了便宜,他一定练的江昆三天下不了床。

  “喂,喂,醒醒啊!你这家伙。”胡不成用脚踹踹那睡得跟猪一般的家伙,可笑的摇摇头,“你睡了我的床,你让我睡哪儿啊?喂!”还是没动静,没办法,看来他只能抱枕头在沙发上凑合一夜。

  本以为这小子在军队里待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习性能改一改,想不到还是老样子!

  这边胡不成刚刚在沙发上躺舒坦了。这边耳边却传来了阵阵阴风。

  “啧!”胡不成一转脸,便看见江昆像孙子一样趴在他的枕头边,笑的像个二傻子。

  “江大少爷,江昆小祖宗,您这是睡还是不睡了!”胡不成已经被他搞得彻底没脾气了。扶额,皱眉,在沙发上盘腿坐起来,和江昆一起打瞌睡。

  “嘘!!”江昆的脸红扑扑的,笑着,“阿,阿成。你过来,你跟我走,我有好东西跟你看。”说着,便东倒西歪的牵着胡不成的手站了起来。

  那醉醺醺的姿态竟然还能在黑夜里摸到走廊。胡不成小心翼翼的护着他,生怕他这个一米八三的大个子砸在自己身上,砸不死也就算了,这要是砸残了,他可不指望自己能有个像江昆那样的爹来养着他。

  “你要带我看什么啊?”胡不成好脾气的哄着他,像哄小孩子一样,“阿昆,阿昆?要不咱们先睡觉吧!明天早上起来再看成不成?”

  “我不!我就要你现在看,就现在!”江昆竟然像小无赖一样,吵吵闹闹,别别扭扭的在走廊里撒起泼来。

  胡不成生怕把平安和管家给吵醒了,赶忙哄着,“行行行,现在看。现在看,那你倒是快带我去啊!”

  “嘿嘿嘿。”江昆傻笑着,站起来拍拍身上本就不会沾上的尘土,眯着眼继续牵着胡不成前行。

  江昆没被磕着,可胡不成已经记不得自己这是被磕的第几次了。左脚那一下磕的尤为重,他已经感觉自己的左脚脚面麻木了。

  七拐八拐的,好容易到了地方。

  胡不成四周看看,这,不是阿昆的房间吗?

  他的房间在自己房间的左数第二个!那这个混球到底带着自己在这一层转了多少圈!

  几欲发作,却只见那阿昆捧着一个盒子,一步三晃悠地朝他走了过来。献宝似的举在他面前,“当当当~”打了一个满是酒气的饱嗝儿,“阿成!打,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说着,“啪”的一声,盒子摔地下了,阿昆也就顺势躺在了地上……

  “嘶!”

  “少爷您醒了?”

  江昆没理老管家,活动活动了自己的脖子,怎么这么疼呢?疼的像是被人打了。不应该啊,难不成是落枕了?

  “少爷您是先吃早饭,还是先洗澡?”那边老管家还在恭敬地候着。

  “先吃饭吧!”江昆继续在床上扭来扭去的,“哎,对了张伯,阿成他们呢?吃了早饭没?”

  “少爷,胡先生和平小姐今儿一大早就走了,说是还要回公司上班!让我等您醒了,记得给您带个话,说是,东西他拿走了,还记得让我给你道声谢。”

  东西?拿走了?江昆一愣,立刻一个鲤鱼打挺翻下了床,也不管脖子歪不歪,疼不疼的了。径直走到书架的后面一摸,心立刻就凉透了。

  不多时,大马庄园内传来了江家大少爷的一声咒骂与哀嚎。

  一路上,平安看着开车的胡不成哈欠连连,青灰色的眼圈与胡渣暴露了他昨天晚上的睡眠质量。

  “你昨天晚上为什么没睡好啊?”平安一边问他,也要一边帮他看着路况,生怕他一个瞌睡会睡过去。

  “看来你昨晚睡得不错。”

  平安点头。

  “那就行。”胡不成又打了个哈欠,“昨天晚上有只小猫一直在喵喵叫,吵得我睡不着。”

  “猫?有吗?”平安看着他,他看着平安,笑笑,十分肯定地回道:“有的!”

  慢慢悠悠,这车终于在八点半前驶入了天成的地下停车库。

  “要是你也会开车就好了。”胡不成一边解安全带,一边无心的说着,说完才发现有什么不妥。干干的笑了几声,看着平安,“行了,你先上去刷卡吧!别迟到了。”

  平安虽然疑惑,但也顺从的点点头,开车门往外走。在公司她和胡不成是上下级关系,这一点平安明白,她是不能越矩的。

  平安刚下车,胡不成便给自己嘴上来了几下,怪自己太心急。明明决定了,不能再把平安给吓跑了。

  靠在座位上,做了几个深呼吸,从后座上摸出来两罐咖啡,慢慢嘬着。想起来怀里还放着的那个东西。

  掏出来却是一张被撕的粉碎的照片。那照片却也被人给粘好了,虽然粘的乱七八糟,照片上的人影也已经很模糊了。

  但胡不成记得,过去的五年里,他可没少看着这张照片发呆!直到回到家乡,听到平安早就已经离开了,不回来了的时候,他一时气急便把照片撕地粉碎。

  同样当时陪在他身边的还有前来一同游玩的江昆,可谁知,这小子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返回来把碎片收起来并且还粘好了。

  胡不成把头重重的靠在头枕上,叹了口气,看来,这小子这么多年了也是贼心不死啊!

  平安一路上来,不少人都用奇奇怪怪的眼光打量着她。直到她走进了天成样图审核部的办公室,她看见张丽丽在那里不知道一个人瞎忙活什么。

  是丽丽先看到她的。

  “安,平安,你来了?”张丽丽笑着与她打招呼,只是两人的气氛在此刻却变得有些尴尬了。

  平安点头,“你在挡什么?”

  “没,没什么!”说着,张丽丽往后退了几步,用后背紧紧地贴着墙面,就怕墙上的广告幕掉下来一样。

  那广告幕是很久之前做的了,现在把它挂出来干什么?

  平安疑惑,上前几步。别看她个子娇小,可以前干活干出来了一身的力气。用尽全力便把张丽丽给推开了。

  “哗啦。”巨大的广告幕掉了下来,平安看着,了然。正巧,上来的胡不成也看见了这一幕。

  洁白的墙上不知道被谁用彩色的喷漆胡乱涂鸦,上面写满了讽刺平安那所谓的“白莲花”行为。

  “安安,安安,你别生气!这,这到时候把墙面重新刷一刷,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张丽丽怕安安难过,赶忙上前安抚着。

  胡不成站在不远处,看着墙上侮辱性的文字,手握成拳,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但他此刻更担忧平安。平安木着一张脸,垂下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她的眉眼到底是什么表情。

  “噗。”平安把脸前的长发拂到了脑后,“哈,哈哈!”笑得不能自已。轻蔑的看了一眼墙上的字,“就这点儿本事,还真是孬种!”

  说着,头也不回的踏进了办公室。

  张丽丽错愕的看着那小小的背影。胡不成皱着眉,仍旧十分担忧。

  刚刚的平安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眉眼不再懦弱温和,反而充满了凌厉的神色。

  一上午,胡不成不知道把平安叫到自己的办公多少回了,就是想确认平安是真的没事。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平安,一脸的风轻云淡,反倒是胡不成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总监,您还有什么指示吗?”仍旧是那软糯糯的声音,听不出愤怒或是委屈。

  胡不成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那,那个你能帮我倒杯水吗?”

  平安看着他,但还是照办了。

  看着手边不凉不热的温水,胡不成也想不出什么理由了,“那,没事了,你就先出去吧!”

  “好的。”

  “平安。”胡不成叫住她,平安扭头眼中带着疑惑,“那个,你要是有什么事儿可以随时来找我。”

  “嗯。”平安点头,末了又加了一句,“谢谢总监。”便轻轻带上了门。

  刚坐到自己的办公椅上,张丽丽便又是一个弧线。捧着慕斯蛋糕,笑的分外献媚,“安安啊?还在生我的气吗?”

  平安不理她。

  “安安啊,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张丽丽低头,手指头来回扣着蛋糕旁边的纸壳。

  她其实是真的挺喜欢平安这个小姑娘的。

  “那你跟他决裂了吗?”平安闷声问道。

  闻言,张丽丽的眼里闪着光亮,连连点头。

  “那你以后还会在骗我吗?”平安继续问。

  “不会不会,保证不会!”张丽丽拍着胸口保证,“要是我以后在骗你,就让我以后的老公长得其丑无比,人见人吐,花见花败!”

  这一次她可是发了毒誓,下了老本的呀!

  “嗯,你到时候再给我一个解释我就原谅你了。”说话间,平安已经把张丽丽手中的蛋糕给夺了过来,津津有味儿的一勺勺往嘴里送。

  一会儿下了班可是有一场恶仗要打,绝对不能饿着肚子,否则那便是输了气势!

  下班的时候,平安拒绝了丽丽的邀约,只说自己困了,想要早点回家睡。

  张丽丽点点头倒也没再跟着。

  出了公司的门,平安发现,那墙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甚至比以前更白了。但这样的白在平安的眼里却显得更加了刺眼。

  在电梯门口停留了一瞬,平安转身走向了楼梯间。

  爬了几层楼,平安站在天成楼上的那家公司门外。看着里面灯火通明,一眼便找到了她要找的人。

  轻便的运动鞋没有与地面发生任何声响。顺带,平安还接了一杯水,嘴角似笑非笑慢慢靠近。

  谢自强正认真的在键盘上打着代码。冷不防的一杯凉水便从脑袋上浇了下来。

  夹杂着冰块噼里啪啦的打在他的脸上,瞬间,心里的无名火便被点燃了。

  “我去!那个……”气势刚上来,看见面前站着的那个人竟然是平安。谢自强嗤笑了一声,阴阳怪调的说着,“哟!这不是刚在天成发生了泼墨门的平安小姐吗?怎么着?这是找不到报复的人,来欺负我这写代码的穷屌丝了!”

  平安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偌大的办公室里所有人连大气而都不敢出,他们倒不是被这气势给震住了,而是有不少人都在等着看笑话呢!

  谁都知道,天成的平安是个来自南方小地方的小姑娘,说话也总是软糯糯的,平日里都看不见她发火的样子。

  所以没过多久,那切切的私语声便像苍蝇一样围了上来。谢自强仍旧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啪”一声,这一声清脆而响亮。谢自强的眼镜歪了,头也歪了,瞬间脸上显出了四个纤纤玉指般的手印儿。

  “安安下不了手,我来!”张丽丽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副鄙倪众生的模样。

  “你,你算哪根葱,凭什么打我!”后知后觉的谢自强,气的眼睛通红,脖子和太阳穴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张丽丽一把把平安护在了身后,嘴角带笑,无不讥讽的扬了扬手中的手机,“我这儿还有你涂鸦的录像呢,谢自强,你信不信,我大可以告到你倾家荡产,身败名裂。”

  “所以你来说,我赏了你一耳光!你还觉得自己冤枉了不成?”

  “你,你胡说!那监控录像明明已经被我销毁了!”话一出口,谢自强便意识到了不对劲,赶忙住了嘴。

  张丽丽笑的花枝乱颤,邪邪的看着对面的谢自强,“哎呀不好意思,我录到了。”

  说罢!像个大姐大一般搂着安安头也不回的便往外走。

  谢自强,我张丽丽说过,你敢下套涮我,我就敢玩到你跪地求饶。

  “谢谢。”平安窝在她的臂膀下浅浅的道着谢。

  张丽丽嘿嘿一笑,在平安的脸颊旁香了一口。

  胡不成,我泡不到你,但占一下你未来女朋友的便宜还是可以的。

  “不客气。”张丽丽笑着,要道谢,以后就留着去给胡不成道谢去吧!我这儿,再也不欠你的了,平安。我的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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