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有点像罕见的男朋友
《孤雁》第一部分拍了有大半个月，拍完那天，导演非常大方地给全剧组都放了几天假。
也许是他能感受到，这个部分对所有的人来说都太沉重了。
大家的情绪越拍越低落，后面的几场戏，关夜几乎都是拍一条就能哭一天。卫严的演员杀青那天，关夜还抱着人家哭了一下午。
放假的第一天，关夜坐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看着窗外万家灯火的夜景，都感觉不太真实。
手机突然响了，还是视频通话邀请，来自胡枝枝。
她接通。
“亲爱的！”
胡枝枝那活泼的声音，一下子让整个空荡的酒店房间都充满了生气。
“今天小林过生日，咱们剧组在云双山庄聚餐呢！”
关夜笑了笑：
“云双山庄？这么壕？哪个小林啊？”
下一秒，林同致戴着寿星帽的脸就出现在镜头里：
“夜夜宝贝我好想你我爱你你拍戏千万不要太累了夜夜宝贝琼省冷不冷哎哟——”
胡枝枝把他那张聒噪的脸又从镜头前推开：
“滚开肉麻死了！”
说好的寿星呢……
感觉到手机另一头大家欢乐的氛围，关夜不自觉地，笑得更开心了一点。
“小林小林的，我以为林曦呢，林同致应该比你大吧枝枝”
“这不是按照年龄排的，这是按照剧组地位排的。
“你还真别说啊，你们公司太有钱了，云双山庄我还是第一次来呢！我偷偷问问，李总缺干女儿吗？”
“枝枝，你在给小关打视频吗？”
一个熟悉的温柔女声凑近，接着一张清丽温婉的脸出现在屏幕里，
“小关！好久不见啊！”
“何姐～”
看到何倩，关夜语气也不自觉带上了撒娇，
“越来越漂亮了你好气人啊！”
“哈哈哈小关你太会说话了。你看，我今天就来你们剧组客串一天，就蹭上大餐了！”
“何姐你演的什么啊？”
“演厉少爷的钢琴老师。你们剧组氛围真有意思，我都不想走了。”
“真的假的何姐？那下次请你来主演你可别推辞啊！”
“哎呀好了好了你们别腻歪了，跟百合似的！这是我的手机！”
胡枝枝抢回镜头，
“亲爱的，那个真人秀你什么时候去录啊？节目组催我了！”
关夜：……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记得那个节目是每周三录的是吧？那就后天吧，刚好放了几天假。你一会儿把地址和节目组联系方式发我。”
“你这连轴转的，我多不好意思啊亲爱的”
“你要不好意思你都不会提。得了，拍摄进度怎么样？”
“简直就是神速！亲爱的，沈导真有点东西，你从哪里把他挖出来的？”
关夜内心：从我床上。#微笑
关夜：“嗯，顺利就行，导……编剧在吗？”
“编剧？刚来就喝多了，现在在拉着林曦公孙嫣谈人生呢，说她怀才不遇沉沦下潦，本来该是曹雪芹陀什么什么基，结果却只能写写哑女小娇妻啥的，给公孙嫣都说共情了，哭了，唉别管她们……”
“嗯……那导演呢？”
“导演？导演在啊，你有事和他说吗？我叫他过来呀？”
“没事，不用了。你把林同致叫过来。”
几秒之后：
“夜夜我爱你我的生日愿望就是你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和沈——神清气爽每一天！夜夜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关夜在他说到那个字的时候，心里狠狠地抖了一下，还好，这小子不算太漏勺。
关夜：
“祝你生日快乐。我做主这个月给你发三倍奖金。”
林同致眼神瞬间清明了：
“等等，关总！还是发三倍工资吧，我没有奖金啊！”
“哦，那我没办法了。”
“不要啊——”
他那张脸又被胡枝枝推开了。
“亲爱的先不说了我先挂了，你记得去录真人秀啊，爱你mua～”
结束也是胡枝枝活泼的声音。
关夜心头多天的郁结，好像也被她们那头欢乐的气氛冲淡了几分。
她吸了口气，拿起电话拨了沈案的号码。
一如既往地，响了不到两声就被接起来：
“喂。”
那头很安静。
“你们不是在聚餐吗？怎么这么安静啊？”
“知道你会打过来，提前出来了。”
“哦。”
关夜沉默了半天，说
“我有事问问你啊，”
“我上次在你手机通讯录里面看到一串日文？是谁啊？你的日本朋友吗？”
“我家里人。”
“……啊？？？？？”
“怎么了？”
关夜仿佛听到了晴天霹雳：
“沈案，你妈的，你不会是鬼子吧！！！”
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突然低低地笑了两声。
“怎么，韩雁小姐，你现在是要锄奸吗？”
“……不，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嗯——我家里人十几年前就全都移民去日本了，我没去。就这样。”
“……就这样？！这么大的事你从来没跟我说过？”
“你没问啊。”
关夜顿了顿，
“那你在国内没有别的亲人吗？”
“没有。”
“所以你的家在日本？”
“我还没成家呢。”
关夜被噎了一下，说
“……你还有别的成家对象吗。”
沈案笑着说
“没有。”
关夜感觉满意，又没有那么满意地，接着问：
“你家里人在日本都干什么呢？”
“韩雁小姐，我真的是华国人。别审了。”
……
关夜沉默着，酝酿着怒气，怒意值快满的当口，那头才接着说：
“中森制药，听说过吗？”
关夜咬牙切齿：
“……你姓中森？”
“我姓沈。”
“你别打哈哈！中森制药，怎么不是沈氏制药！”
“可能因为取个日本名字比较好赚日本人的钱吧。”
……
好像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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