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月色与重逢(二)
【本节概要】
宫野家的别墅里,hazard震惊地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女人,连被panacea狠狠扇了一巴掌都没反应过来。
镜九微眼里难得流露出了一点悲悯,但对她而言,这种轻如云烟的悲伤与怜悯只会一闪而逝,在镜九微出手的那一刻,不论是谁作为她的敌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中国有一位伟人写过一句极好的诗词,暮色苍茫看劲松,乱云飞渡仍从容。你要杀生,首先就要不畏死。”
【正文】
第一局,由幸村发球。
横梁上的镜九微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坐姿,举好望远镜,关注着场上的形势。
幸村打网球的时候气势与她那日所见截然不同,从一个温柔的少年蜕变成了一位威严的统帅,一上手的发球就带有十足的压迫感。
而库鲁多显然也不是个水货,即使是发球力度、速度均为上乘的一枚发球,他也能稳稳还击。双方对打了两三个回合,看得出两人基本功相差无几。
但显然幸村心态更为轻松,胜了一筹,一个擦网球打出,突破了快速对打的节奏。
四周的观众皆以为这一击能得一分,就连真田也流露出了一丝隐隐的期待。但库鲁多似乎早料到了这件事,几步出现在网前,瞄准了幸村的脚边,狠狠还击。
幸村虽然惊讶库鲁多的速度,但他毫无死角,微微矮下身子,瞄准库鲁多的底线就是一个抽击。
“15-0。”幸村率先拿下一分。
镜九微看着库鲁多若有所思,幸村得了一分之后,同样未见喜悦,脸色反而更凝重了起来。
“lacedaemon,lacedaemon。比赛录像拷贝一份带回,比赛录像拷贝一份带回。”镜九微接入了通讯,发出了指令。
“收到,收到。”
幸村率先拿下了三分了后,感觉对面库鲁多越发奇怪了起来。
他接球的时候会感觉到四肢一阵接一阵的酥麻,虽然影响不大,但总让他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尤其是当年因为生病而不能继续打球的日子。
他猜测可能是库鲁多发动了什么招式,但他的打法却毫无规律,时而如同稚子般击球一样直接稚嫩,时而又是力量为主,时而又是速度为主,时而球路又颇为诡异,似乎集百家之长,但又没什么精通的。
幸村微微眯起了眼,领域全开。
接下来的比赛中库鲁多的动作越发缓慢、眼神也逐渐涣散了起来。在横梁上的镜九微看得啧啧称奇,没想到幸村的网球还能带给人这么强大的震慑力。
她又扫视了一下宫野明雄的反应,可以得见宫野明雄是相当关心库鲁多的,库鲁多丢分时他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焦急,甚至有些坐立不安。
但就这么一转眼,场上的局势突然发生了一些变化。
比赛来到了2-0,库鲁多本来迟缓的动作依然迟缓,而幸村那边却意外地在发球时连球拍都举不起来了。
他发球时身体一晃,球被高高抛起,人却一个踉跄,站都站不稳,只能单膝跪地杵着脑袋。
“幸村!”真田一惊不小,想进场,幸村却向他摇了摇手,示意没事,缓了缓之后起身继续比赛。
就在此时,库鲁多也从yips中走了出来,两人的较量正式开始。
这一局幸村肉眼可见地陷入了苦战中,额上的冷汗密密麻麻的,只能凭借他的新绝招“神照”强撑,在接发球的一瞬间,给球加上超强力的旋转,使得球的落点、路线无法被预测,再配合上球场的灯光或者日光,使得对手的眼睛不敢直视网球,从而接球失败。
但他也许是受到了什么阻碍,“神照”需要幸村有精准的控球力,才能达到最佳效果,而他却屡屡失误。
这样丢了一局后,裁判示意换边,安排清洁工清理球场。
幸村坐在了长凳上,不停地揉着太阳穴,似乎想让自己清醒一些。真田拿着饮用水来到了幸村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发现幸村的身体上非常凉。
“怎么了,幸村,你身上的体温似乎……”真田很是担忧。
幸村摇了摇头:“那个人给人的感觉很是阴冷,每次和他对视,我似乎都能回忆起初三的那段日子。”
真田脸色凝重:“难道这就是库鲁多的网球?”
“催眠术罢了。”身旁捡着饮料瓶的清洁工突然出声。幸村和真田愣了一下,只见那个清洁工把手套扒拉了下来,漫不经心地理着,在外人看来像是她捡完了瓶子在和这些队员们聊聊天:“阿姨,您是说?”
镜九微微微扭头,看了一眼库鲁多没把心思放在这边,反而是在闭目养神,便向幸村伸出了手。
幸村以为她是要瓶子,将瓶子给她递了过去。镜九微在内心大大地翻了一个白眼给他,手一拐,直直得挑起了幸村的吸汗带,按在了他的额前。
“闭上眼睛。”镜九微夹着嗓子,装成四五十岁应该有的沙哑嗓音。
幸村阖上了眼,只感觉一阵暖流从镜九微手上传递到他的四肢百骸中,鼻尖还传来了淡淡的檀香,浑身打了个激灵后,感到脑海中一片空灵。
“重复我说过的话。你是幸村精市,在网球上,无论是实力或者经验都远远超过库鲁多。”
“我是幸村精市,在网球上,无论是实力或者经验都远远超过库鲁多。”
“你的身体没有受伤,刚刚的不适只是因为被库鲁多催眠心理压力过大。”
“我的身体没有受伤,刚刚的不适只是因为被库鲁多催眠心理压力过大。”
镜九微不敢在众目睽睽下和幸村多有接触,她做完这一切之后,便和其他清洁工一起离开了网球场。
她的举动尚显自然,除了降谷,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她在幸村旁边停留了过久的时间。
早在幸村不对劲的时候,镜九微就有些怀疑是库鲁多做了些什么,她越看幸村的反应,越觉得幸村像是被强制催眠了。
在网球比赛中,幸村的注意力完完全全地放在了库鲁多身上,如果此时库鲁多想通过什么媒介催眠幸村是相当方便。
于是她趁着中场休息,在右手上涂了她用来催眠的白檀香精油,混进场中,用催眠破除了库鲁多的催眠。
真田看了一眼镜九微离去的背景,跟幸村说到:“那个人不对劲,她手上的褶子太少了,不像是她那个年纪的人。”
幸村听完这句话,摩挲着刚刚被镜九微碰过的额头,轻轻笑了笑:“没事,反正,她是来帮我们的,不是吗?”
说完,便拿起球拍,步入场中。他微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周身没什么不适应的,精神力与体力满满。
库鲁多也稍微从yips中恢复了过来,两人站定,硝烟四起。
接下来的比赛堪称精彩绝伦,库鲁多使出了种种刁钻的招式,似乎怎么反常识怎么打球,而幸村则一一破解。
尤其是库鲁多使出了自己的拿手好戏,幻音。他能使得球的实际速度远远慢于对手听到球传来的破空之声,从而制造出对手是否击球的犹疑瞬间。
这个招式是辅佐库鲁多的催眠术。是的,镜九微判断得一点也没错,库鲁多的队服在他的右肩上有一溜相当华贵的装饰品,这正是他用来在球场上催眠对手的媒介,就像镜九微所学习的催眠术是通过白檀香精油一样。只要对手越将注意力放在他和球上,他就有办法将对手的目光不经意间移到媒介上。
而一旦长时间注视这些华贵的装饰品,就会产生很明显的自怨自艾心理,导致一些人们心中最担忧的回忆扑面而来。
幻音的目的之一,便是辅助吸引对手全身心注意力的。
库鲁多使用了几次后,发现幸村不再受他催眠术的影响,内心很是奇怪。但也没表露出来,还是继续打球。
幸村也在注意观察库鲁多,刚刚那个清洁工说是库鲁多催眠了他,那一定是通过某种方式,幸村不经意地扫视了一眼蒂兰私立中学其他人的队服,发现问题很有可能出在库鲁多与众不同的右臂装饰上。
一察觉到这点,幸村立刻有了对策。
他立刻上网,引诱库鲁多重心后仰,打了个靠近底线的c型路线抽球,而后起跳,狠狠地将球打在了库鲁多的右脚鞋跟处。
库鲁多失去平衡向后摔去,砸在地上的同时,他右肩上的装饰品应声而裂。库鲁多又惊又疑,他不知道幸村是发现了他的把戏,还是只是想通过这个办法得一分。
幸村却淡淡微笑着上前,面上看着十分和善,向库鲁多伸出了手,想扶他起来:“抱歉,刚刚被您右肩上的装饰们晃了一下眼,球的打击点歪了一些,非常抱歉。”。
库鲁多看着幸村的这个反应,内心更是捉摸不定上下起伏,但表面上还是一派谦谦君子的模样:“我没事,幸村君别放在心上。”他转身向发球区走去,和宫野明雄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场比赛最终定格在6-2,幸村除了开始遇到的波折外,倒是还算轻松地赢下了这场比赛。
虽然库鲁多也依然算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然而幸村近几年在国内国外经历的比赛、训练很多,在国际上都算是崭露头角的优秀选手,两人之间的差距,尤其是在心态与经验上的差距在战术运用、具体操作中随着比赛的持续便逐渐显露了出来。
比赛结束后,宫野明雄上台给两队颁发了纪念品,发到库鲁多时,他明显狠狠用力握了一下库鲁多的手。
这自然逃不过一直盯着宫野明雄的众多双眼睛,镜九微在横梁上冷冷一笑,她耳机传来了队友的声音:“1号目标递给2号目标一张纸条,1号目标递给2号目标一张纸条。”
镜九微发话:“行动。”
就在镜九微等人潜伏在库鲁多周边打算偷取纸条时,幸村带着真田来到了体育馆的咨询处。
“您好,请问您这里有一个四五十岁的女性清洁工吗?”幸村礼貌询问,带着具有极强杀伤力的温柔微笑。
果不其然,咨询处的小姐姐脸一红,有些磕磕绊绊地答复:“我……我们场馆里有三十五位清洁工,基本都是这个年龄段的,女性的话……有……一半还多,您要找什么人吗?”
“抱歉,我们之前在场中丢失了一样东西,当时附近有一位这样的清洁工,想问她有没有看见,不知道您这边方不方便替我们找一下人呢?”
接待员更紧张了:“抱……抱歉,我们这里不方便提供员工的具体资料……我帮你发个广播……找人吧。而且,我们的清洁工,经过完备的培训,如果捡到了东西都会交到咨询台这里来,您丢失了什么,您不如看看这里有没有……”
幸村的笑意不减:“我想找一枚柳叶形状的饰品,这里有吗?”
“这里应该没有,是我的同伴捡到了。”降谷戴着帽子出现在幸村和真田的身后:“两位,我的同伴还在场中,一起去找他取吧。”
幸村骤然回头看着背后出现的男人,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他。真田眼里则是满满的警惕。
降谷取下了帽子,向两人微微致意:“‘维多利亚公主’上,我们见过。”
幸村一下就回想起了眼前人的身份,心知自己莽撞了,和真田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个眼神:“原来是您,既然是您的朋友捡到了……十分感谢,我们走吧。”
幸村是胡诌的,降谷自然也是胡诌的。
幸村原本只是在怀疑那个人也许是镜九微,她手碰到自己脸上的感觉,和那位清洁工太像了。比赛结束后,他问了场边几名清洁工后,都对那个人没什么印象,于是带着真田来咨询台,试试看能不能找出她。即使不是,也该说一声感谢。
但他没想到,盯上了那个清洁工的,不止他一人。
降谷和幸村的怀疑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但他一开始只是觉得那个清洁工多多少少有点问题,或许和他在追查的“鬼兰”组织有关,没什么实证。于是想找幸村问问中场休息时发生了什么。
结果不仅看到幸村在到处找那个清洁工,甚至还报出来了“柳叶形状”,他一下就近乎肯定了这个少年一定和“鬼兰”之中的人有关系,说不定,还是和鬼兰之中的顶尖杀手“mirror”有关。
降谷带着两人七转八拐来到了一个很隐蔽的房间,门口有公安把守。
降谷打开房间,转身朝着幸村和真田和善一笑:“我想请教两位一些事情,不会耽误你们很久的。”说完,比了一个请。
幸村和真田一前一后进入房间,降谷低声吩咐门口的公安:“注意警戒。”然后闪身进门,将门关上了。
三人站定,气氛有些凝重。
降谷自信一笑,发问:“幸村君,为什么要找柳叶形状的饰品?幸村君要找的到底是饰品,还是凶器?”
幸村淡定回之:“饰品。”
降谷自嘲般一笑,转过身背对着两人:“不对。你要找的,是‘鬼兰’组织里mirror随身携带的柳叶形状细刃。”
“鬼兰?”幸村听见这个名字,不由自主地反问。
“那是公安部调查他们时给他们取的别称。鬼兰是幽灵兰的别称,这种花琢磨不定,透露出一种危险的讯息,就像这个组织一样。”降谷并不介意给这两个少年科普一下。
“组织里的每个人,都是身手利落的一流杀手,他们执行任务的成功率,连最顶级的特种兵都比不上,其中佼佼者就是mirror。”
幸村不答话,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敌是友,也不知道什么是眼前这个人知道的,什么又是他不知道的。
“mirror这个代号是追查‘鬼兰’的唯一线索。两年前,他们去缅甸企图捣毁向日本境内输送毒品的产业链,最后任务虽然成功,但因为组织在行动过程中安排失当,暴露了他们的通讯频道。所有暴露了身份的‘鬼兰’成员,只有mirror逃出了生天。”
“你猜猜mirror杀了多少人,是一百?两百?是一千?两千?不,是一万、两万!‘维多利亚公主’事件之前,‘鬼兰’在乌克兰杀了整整六条街的警察!”
“你们觉得这个人一时救了你们,就是好人了吗?他们是效力于有栖川家族的杀手,只要有命令下达,善恶对错、人命关天对于他们而言根本不足为道。”
降谷猛得一回头,眼神凛冽:“即使幸村君你将mirror当做朋友,也不过是与虎谋皮、与狼共舞,反而会让自己陷入无尽的深渊。你想清楚了?”
幸村面上有些动容,但还是察觉到了降谷在套他的话,自然不会对降谷说的话全听全信:“我不知道你说的‘mirror’是谁。我确实在‘维多利亚公主’游轮上见到了一个使用柳叶细刃的人,但是没什么交集。今天只是因为那个清洁工帮了我,我才想专程来感谢她的。之所以提到柳叶状的饰品,是因为在那个清洁工身上看见了而已。”
降谷有些怀疑:“饰品?那个清洁工戴在了哪里?”
幸村继续编:“当时她蹲下系鞋带的时候,脚踝上绑了一圈,我才以为那是饰品。还是真田看见,告诉我的。是吧,真田?”
真田默默嗯了一声。
幸村和真田离开后,风见询问降谷:“要不要盯着他们?”
降谷摇了摇头:“跟踪他们收益不大。虽然今天那个少年没对我说实话,但他所知肯定很有限,今天就算现身的真的是mirror,与其说她是为了这个少年,不如说她是为了调查库鲁多。如今盯着这些不相干的路人,不如去盯着宫野明雄和库鲁多。”
随后又补了一句:“库鲁多那边怎么样了?宫野明雄给他传递了什么信息?”
风见摇了摇头:“‘鬼兰’顺利拿到了那张纸条,没惊动任何人,但是我们却跟丢了他们。”
“纸条上的信息是什么?”降谷问出了更关键的问题。
“‘天锁’将开,务必保护好‘密钥’。”风见掏出记录本,汇报:“近期切断一切联系,我已在网中。”
宫野家别墅灯火通明,宫野明雄在别墅内的二楼书房里来回踱步。一个小腹略微鼓起、穿着家居服的女子走进书房,柔声询问:“亲爱的,怎么了?”
宫野明雄看着女子走了进来,嘴角扬起来了一个略显勉强的弧度:“没,在思考一些事……”
女子将手中端来的牛奶放在桌上,走到宫野明雄身后,推着他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抬手替他按摩太阳穴:“你最近压力怎么这么大?有什么是我不能替你分担的呢?”
宫野明雄揉搓着女子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我只希望你和孩子能平平安安的就行。”
女子矮下了身,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可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的,我们一家人好好地在一起。”
宫野明雄怜惜地抚了抚女子的脸庞:“会的,一定会的。你先回去休息吧,今晚不用等我了。”
女子点了点头,离开了。
她扶着腰走回主卧,刚刚上了床关了灯,合上眼,就感觉有什么硬物顶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吓得女子浑身一抖,睁开了眼。
床边站着一个黑衣黑裤的男子,手中举着一把接了□□的□□,直直地顶在了她的额前。
“你……你是谁?”女子声音颤抖,询问到。
“你不用管我是谁,告诉我,你是谁?”男子冷冷发问。
“我……我叫宫野如禾,是宫野明雄的妻子。
“你的丈夫,最近在做什么事情,你知道吗?”
“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前几天找人,绑架了一艘游轮。”
“他为什么要绑架游轮?”
“这……明雄做什么事情,不会告诉我的。你……你是alcohol的朋友吗?”
男子听见这句话,有些惊讶,但还是没有放下枪:“alcohol是谁?”
“不是你们用来称呼他的代号吗?他原名叫平谷三景,在右肩有一颗红红的痣,是一个笑起来略带腼腆的男子。”
男子不为所动:“哦?你很了解这个人?”
女子一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样:“我是他……我是他的前女友,如果不是他抛弃了我,我也不会带着孩子,嫁入明雄家。”
男子是镜九微的队友,hazard,他和alcohol的感情非同一般,alcohol入队之后,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可以说他们俩亦师亦友。听到女子不似作假的回答,再加上和这个女子嫁入宫野家的时间线一对上,这话他便信了七分。
于是他将枪收了起来:“你对你这个丈夫的了解,有多深?”
宫野如禾瑟缩着身子,回答:“我只知道他的生意水很深,经常和一些不法分子有来往。”
hazard继续问到:“你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派人去绑架游轮?”
宫野如禾摇了摇头:“真的不知道。”
hazard点了点头,打算换一个地方继续搜查。
正当他转身开门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枪响。而他则被一个黑影狠狠地撞到在地,两声硬物击入身体的声音一前一后响起。
hazard本能地举枪指着枪响之处,发现原本在床上的女子现在滚落在地,喉咙出有一枚明晃晃的柳叶细刃,一半没入大动脉中,血液快速从伤口处流出。
他赶紧看向了撞到自己的人,发现竟是镜九微,而镜九微的右胳膊上有明显的子弹擦伤,她正拿手摁住止血。
hazard喃喃到:“发生了什么?”
镜九微的助理、同样是队伍里的一员panacea,从窗户翻了进来,几步走到hazard面前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你收到的命令是要确保别墅里除了宫野明雄之外所有人没有反抗能力,为什么擅自违背?”
“她是个孕妇!”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她哪有孩子!”
血蔓延到宫野如禾的□□,原本鼓胀的腹部被血一泡开始收缩,panacea翻起她的家居服,从里面掏出来了一个棉包。
镜九微冷冷道:“你接到的命令里,不包括如果遇见孕妇可以不下手;你接受的训练里,不包括可以将背面留给敌友未明的孕妇。”
hazard有些懊恼:“她说她是alcohol的……女朋友。”
panacea将镜九微扶起,语气并不和善:“在整个计划里,你要明白,服从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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