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好奇怪啊
和许恬原原本本解释一遍,天天读圣贤书的人还是觉着俩人玩得够刺激,沈星葭犟不过,随便她发挥想象力算了。
晚些时候,云轶问沈星葭鱼汤怎么样,沈星葭自然是赞不绝口。
谁也不会想到,第二天云轶买齐钓鱼装备,带着沈星葭去湖边钓鱼。
清晨,薄霜覆在枯叶上,折射着绚丽的朝阳。天边云影成花,美得像画。
几个大叔齐齐转头,调侃两位年轻人。
“这是来抢活的吧?”
“你俩是被炒了吗?”
沈星葭没睡醒,衣袖被云轶攥在手里,脚步摇晃跟在身后。
沈星葭和送鱼大叔抱怨:“她这人好奇怪,大早上把我骗到公园钓鱼,神神秘秘说早起锻炼,结果拿出两张小板凳。”
大叔哈哈大笑:“这个也是锻炼。”
云轶翻译:“锻炼的是心性。你不是缺少灵感吗,在这坐一早上试试。”
沈星葭吸吸冻红的鼻子,瓮声瓮气地反驳:“我向来不缺灵感,只会遇上某个作品的瓶颈期。”
纯属嘴硬不承认,间接否定云轶离奇古怪的招数。
“我堵得慌,我先来试试效果。”云轶不揭穿她,自顾自坐下来。
阳光如同细碎鳞片,洒入湖中。冷波荡漾,反射在云轶身上,朦朦胧胧,不细看却看不出来。
沈星葭看了云轶半天,鬼使神差地坐到她旁边。
云轶握着鱼竿的手指干净整洁,指甲修剪圆润,隐约可见一点粉色。以为她一时兴起,现在看来有点功夫在身上。
大叔也说:“哟,闺女看不出来啊,这么讲究。”
云轶:“一点皮毛而已。”
二人对话打断沈星葭的注视,她把目光从云轶手腕移到湖面。周围分明坐着五六个人,沈星葭直视湖心,感觉静得不能再静。
空气清新,丝丝缕缕沁进肺腑。这样的条件下最适合思考,但是沈星葭上眼皮愈发沉重,身子轻靠云轶手臂,没有征兆进入睡眠。
五点钟就被拉出被窝,沈星葭实在困得熬不住。
云轶眸子往下,看见沈星葭安谧的睡颜,吃惊之余挑起唇边笑容,神色复杂不能捉摸。
大叔一看刚开始没十分钟人就睡着了,虽然是嘲笑,可是刻意放低说话声音:“你这朋友真有意思。”
“对啊。”云轶点头,眺望远方的目光平静无波。
过了两分钟,云轶轻轻摇晃沈星葭,低头轻语:“星葭,湖边冷,起来一下,我把衣服给你披上。”
沈星葭半梦半醒,瞬间直起腰身:“我睡着了吗?”
云轶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睡了两个多小时。”
沈星葭偏头看空荡荡的桶:“两个小时还是一无所获,你怕不是姜太公钓鱼。”
云轶言语不明确:“我应该不是。”
紧跟着又说:“你刚睡下,怕你着凉,就把你叫起来了。”
沈星葭眯了几分钟反而不再犯困,她手肘支在膝盖上,手心捧着脸颊,开玩笑说:“今天中午的午饭就看你的了。”
云轶放大话:“不难,晚上的菜我也承包下来。”
大叔:“闺女,口气不小啊。”
事实证明,云轶在这件事情上面,只会说空话。
饭点前还得去超市购物,选购食材。可是职业病容易发作,云轶挑三拣四半个小时,拿了一把葱回去。
沈星葭冰箱里还剩点食材,相对新鲜,被征用做午饭。
帮忙打下手的时候沈星葭不小心摔碎一个碗,云轶坚决把人轰出厨房,不准她再碰餐具。
沈星葭对怀里的猫自言自语:“我很少手滑,是她大惊小怪。”
“喂,沈小姐,我在你对面呢,你能不和猫自言自语,和我说点话吗?”
许恬来借铅笔,刚巧遇上饭点,扭捏几分钟,按捺不住想听八卦的心,选择留在客厅背资料。
“说说。”许恬掩着嘴,很小声地和沈星葭对话。
沈星葭瞥一下动作利索的云轶,转头表情坚定不移:“不是,没有,普通朋友。”
“再说下过程嘛,就一点点。”许恬摘下眼镜,被封印的清秀面颊露出来,正双手握拳撒娇。
沈星葭心如止水:“你已经知道了,没别的要说的。”
许恬用审视的目光打量沈星葭:“这个朋友可不普通哦,你小心一点,她心思没那么单纯。”其实根本看不清。
“也许她只是行为作风不符合常理呢。”沈星葭既是为云轶找借口,也是为开解自己。
正如云轶所言,二人相处的氛围就像炎炎夏日里清凉的微风,稀少宝贵,人可以认识百千来个,相交感觉却很难找到一模一样的替代品。
许恬再次重复,怕被听见声音低到不能再低:“最好和你想的一样。”
沈星葭看着许恬瞳眸里真挚的目光,而后视线往下轻瞥,轻描淡写地说:“这道题好像做错了,你再检查一下。”
许恬一下子紧张起来,心都提到嗓子眼,摸橡皮要擦。
沈星葭忙说:“别擦,先看一遍,万一错的是我。”
许恬苦着脸:“错的只可能是我,呜呜。”
客厅里吵吵闹闹,云轶当然注意到这些小动作。谁能想到,许恬前一秒对她和谐友善,转头便加入反对阵营,天天在沈星葭耳朵边吹风。
云轶做了三菜一汤,沈星葭照旧每道菜吃两口,之后很少动筷子,许恬学得心累脑累身体累,独自吃完一半的菜。
俗话说,吃人的嘴短,二人收拾碗筷,许恬逮到机会,拉住沈星葭。
“其实,她人还挺好的。”
沈星葭听完险些又打碎一个碗,咬着牙说:“善变。”
许恬不好意思摸着脑袋:“是她善变。”
沈星葭看得好气又好笑:“一顿吃的就把你收买了。”
许恬疯狂摇头:“还是有点不一样,厨艺是厨艺,人是人。”
沈星葭拨开许恬的手,往厨房走:“你好好学习,不要乱操心。”
与此同时,云轶耳朵动了动,伸头往外问:“有人要喝果汁吗?”
沈星葭:“一点就好。”
许恬:“要的,谢谢!”
有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绽开无奈笑容,担心云轶忙活一早上肩膀酸,沈星葭把客人请到客厅,重拾主人身份,收拾厨房。
还需要做的,仅仅是把碗洗干净。
沈星葭余光观察客厅,许恬翻开笔记本向云轶讨教厨艺,俨然忘记对方或许别有所图。
洗完碗,还有猫的换洗衣服要晾晒。
沈星葭每每路过客厅,那二人都要默然无语看过来,神神秘秘,一看就不对劲。
午后时分,许恬午睡时间到了,瞌睡如约而至,把弄乱的地方整理干净,抱着一摞书回到隔壁睡午觉。
云轶半日清闲,下午就会忙些,也不再多待。
整个家又只剩沈星葭和五只猫,猫也要睡觉,沈星葭格外清醒,热闹过后的孤寂最是难熬。
以前是怎么生活的,现在只要继续行进,千万不要被云轶的出现打乱阵脚。
沈星葭坐下来琢磨画稿,在湖边她短暂进入梦境,似窥得一点真理,不过远远不够。
再抬头,竟然是晚上七点。
沈星葭伸展肢体,干净无尘的窗户玻璃映着她的影子。
不仅清瘦,还孤零零的。
牢记云轶千叮咛万嘱咐的事情,沈星葭走过去把窗帘拉严实,最近她浏览到有关高楼偷窥事件,安全意识正不断提高。
错过晚饭的时间,现在只感觉到一点饥饿,沈星葭关上工作间的门,打算煮点面填下肚子。
她走出房间,猫不安地望向玄关门。
沈星葭正感觉奇怪,外卖员在同一时分打通她电话。
沈星葭轻巧挪到门后面,往猫眼看见外卖员。
“我没订外卖啊。”
外卖员低头确认订单:“您是沈女士吗,这是您的订单没有错。”
沈星葭蹙眉:“你挂门把手上吧,我等会再拿。”
外卖员离去三分钟,沈星葭打开一点门,把外卖提进来。
随手把外面放在桌上,沈星葭划开手机,欲询问云轶。
但鼻腔嗅到熟悉的花甲粉丝香味,她解开袋子,找到小票纸,果然看见好久不见的备注语句。
“少放蒜,我的宝贝不喜欢吃蒜。”
白天还在纠结大学时光是否美好,回忆里的另一个人像肚子里的蛔虫,给沈星葭定了一份时光套餐。
算起来,自田贞四处云游开始,二人足足有一年没发过消息,更没见过面。
这是突然记起沈星葭,还是收心要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沈星葭给田贞发微信道谢,这条连同上面零散的节日祝福一起,不见半点回音。
人间蒸发是田贞的特色,时机到了,她自会忽然出现,躲也躲不掉。
沈星葭吃两口粉丝,今日太累,只想早点睡觉。
她睡眠质量向来良好,直到最近断断续续几晚上做着噩梦,晚上睡不好,早上起床没精神。
今晚又梦到莫名其妙的东西,梦里推开紧闭大门,沈星葭看见自己穿着婚纱,旁边站着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当下被吓醒。
谁料,更吓人的事还在后面,她破财消灾扔掉的水晶球完好无缺地回到了床头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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