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交换故事
战战兢兢无法安睡，次日还要去公司。从公司出来，沈星葭犹如游魂行走在大街上，随手拦下出租车去了枫树林餐厅。
一想到要找人倾诉心中苦水，云轶面庞悄无声息出现在脑海，毫无争议成为第一人选。
这么多次以来，沈星葭头一回主动去找云轶。
来之前和云轶事先打探过，云轶人在餐厅。
由于上次被过度贴身的服务包围，久久走不出阴影了沈星葭，这次特意从侧门进去。
怎么说呢，枫树林可谓是周到体贴，沈星葭一只脚进入餐厅开始，再度成为全场最瞩目的客人。
沈星葭面颊微微鼓起，表面镇定自如地笑着：“不用招待了，我直接去找云轶，大家忙别的事。”
此话一出，劝退快步走上前的两三人。
一位服务生还是留下来了，再怎么说沈星葭事客人，该有的待遇不能少。
云轶正在桌边等着沈星葭，看见人后，抬一下右手，示意沈星葭走那边。
云轶逆光坐着，在餐厅最让人羡慕的位置上，她宠辱不惊，早就习惯荣光加身。
沈星葭踱步过去，在对面坐下来。
桌上放着一杯蜜桃乌龙茶，沈星葭先道谢，纸巾擦完手品尝一小口。
“甜度正好，你做的？”
云轶一对眼眸慢慢变得温柔，自豪点头：“刚调好，还喜欢吗？”
沈星葭：“好喝。”
云轶提醒她：“还没吃东西呢，留点肚子。”
“知道了。”
沈星葭轻嗅蜜桃清香，随口说：“不过你好像比所有人都清楚我的口味，这也是作为厨师的优势之一吧。”
云轶单手拖着下巴：“经常和你吃饭我才能估摸个大概，有时候猜的不准你直接和我说。”
沈星葭学着她托腮，用吸管搅拌杯中的缤纷果粒。
“老板亲自下厨，我是不是要在你们这里办张会员卡。”
“放心，你不办卡也是我们的特级贵宾。”
云轶：“先不说别的，吃完饭再说你找我说的事情。”
沈星葭一个字都还未说出口，云轶不多问原因，直接答应尝试分忧解难。大概是云轶坦然自若的态度影响到旁人，沈星葭稍微稳定心神，情绪平静下来。
午餐时间只能听见金属与瓷盘相撞的声音，清脆声响落在耳朵里，像枚定心丸。
沈星葭慢慢悠悠吃了午餐，用餐巾擦拭嘴角，在心里打着腹稿。
要不是她亲自经历如此怪异的事，别人说出来，她也会认为对方在胡编乱造，拿人寻开心。
云轶宽慰她说：“想说就说，不想说也行。不过我还是希望可以听一下你的烦恼，说不一定我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沈星葭轻轻吸一口气，凑过去一点：“云轶，你有见过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物吗？”
沈星葭预想的场景是云轶听完表情至少要专向感兴趣，或者反问回来。
但云轶十分淡定，启唇道：“有啊。”
当真是意外之喜，沈星葭懵了会儿。
云轶：“但是你要先和我说你遇上的事，然后我再告诉你，先来后到，请开始吧。”
沈星葭舍弃劝说云轶相信自己的前半部分腹稿，毫不添油加醋，把水晶球出现到再出现的故事说给云轶听。
云轶神情认真，看来确实相信沈星葭说的话。
“就是那天在温泉山庄掉下去的那个水晶球？”
沈星葭点点头：“可能当时不应该把它捡回来。”
云轶嗓音轻柔，安慰沈星葭：“它既然选定你，就算把它丢进无底洞也还会回来。”
沈星葭眸子懒散，若不是还在餐厅，都想软趴趴靠在桌上不肯起来。
云轶再问：“你还看见了什么？”
沈星葭叹息：“没别的了，又不是愉快的事情，不想再看见里面的画面。”
“也许它是可以预知未来的水晶球，不知道怎么就被你捡到，目前看来，它预知范围有限。”
云轶手指有节奏敲击桌面，眸子渐冷。
沈星葭：“如果我看到的是未来发生的事，那么也说不通，这些事最后也没有发生。”
云轶听了这话，撩开眼皮，望着正在思索的沈星葭。
“是什么东西改变了事件走向……”
“这只是一个假设，即便真的是未来，不喜欢也不要害怕，事实证明，未来也可以改变，没发生的事情永远是未知数。”没等沈星葭说完，云轶打断她思绪。
沈星葭释然：“你说得对，当它不存在就行了。”
云轶这才露出微笑：“对啊，你的人生要自己选择，谁也不能规定方向。”
沈星葭连连点头，感觉云轶说的完全在关键上。
“云轶。”
沈星葭轻唤云轶名字。
云轶与她四目对视。
沈星葭：“谢谢你，我感觉心里舒服多了，不怕晚上再失眠。”
“帮助人也是一种快乐，你要是再看见别的，可以第一时间和我说。”云轶笑了笑，说完话端起水杯喝水。
沈星葭整理情绪的速度很快，反过来问云轶：“你刚才说你也遇上过类似的事，是什么，方便说一下吗？”
云轶静静看着沈星葭两秒钟，随后说：“有一次我醒来发现我在一个陌生国度，在别人身体里生活，但是没过多久，我又回到了现实世界。”
“真的假的，听起来像童话故事里面发生的事。”沈星葭表示不信。
云轶无所谓地说：“要真是童话故事就好了。这种事不发生在身上是不会相信的，可惜我没有证据，不然我就可以证明给你看。”
沈星葭觑着云轶略带苦涩的双眸，哄她：“不要不高兴，你说细节也可以证明啊，像我没有证据，完全是你主动相信我。”
假若沈星葭没有看错，刚刚从云轶脸上闪过，只存在一秒不到的表情是愧疚。
“细节我也忘记了，这样你会认可我说的话吗？”云轶问。
沈星葭迟疑了，无声扬起双唇。
云轶：“后来我一想，应该是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所以现在的我也不确定故事是真是假。”
须臾后，云轶继而道：“应该是假的吧。”
她的声线像陈皮糖，再甜也掩不住酸和涩。
……
沈星葭从枫树林回到家，门口放着一个不知名包裹。
不用猜也知道是田贞送的，她最爱惊喜和神秘，最近不定期给沈星葭送礼物，就是间接告诉沈星葭，她回来了。
一次两次沈星葭心脏还能接受，不见来头的惊喜越多，反而会让人坐立难安。
沈星葭宁愿田贞不送任何礼物，简简单单出现在她面前。
将礼物拿回去拆开，浓郁花香迎面扑过来，一大束红色玫瑰花里躺着一支孤零零的白玫瑰。
“再见面的时候我就送你红色玫瑰花，偷偷告诉你一个人，我回来了。”
当时的沈星葭说：“红色玫瑰应该送给恋人。”
田贞执拗地说：“那我给你加一朵白玫瑰，就不算恋人的礼物。星葭你不要嫌弃我嘛，你想想，这样真的很浪漫。”
沈星葭此时重复那年的回复：“你还是送我其他花，我不喜欢玫瑰。”
看来田贞的坚持一点没变，一如既往的黏人还让人头疼。
沈星葭把花束放在客厅，不管怎么样，田贞不回信息也好，沈星葭同样是固执一把好手。
“很不喜欢玫瑰，回来了就见个面。”
收起快速活动的手指，不知是否低头太久，沈星葭抬头时视线里一片黑黢黢，浓重的花香逮住机会涌进鼻腔，呛得沈星葭耳朵泛红。
沈星葭呢喃自语：“我就说不喜欢玫瑰花。”
大猫和小猫同时：“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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