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打脸时刻
我喘着气倚在她身上,伸手拨了拨她的头发。她的头发很长,做的时候我很怕压到她的头发。她好像并不太顾忌这个,随意拨了一下,把头发拨到另一边不管。
我问道:“你的头发,为什么会留得这么长呢?”
她愣了一下,答道:“你以前说很喜欢我的长发,所以我才留长的。你现在不喜欢了吗?只要你想,我明天就可以去剪短,多短都行。”
她笑得有点傻气,抱着我往她身上带了带。
我顿了一下,说道:“不,不用了。我也很喜欢,我刚才只是问一问。”
说完,我赌气似的抱紧她,她抚上我的脖颈,说道:“姐姐,我说过的,只要你想。以前的你是你,现在的你也是你,我只想听你的话,也只会遵从你的喜好。和谁都没关系,因为我爱你。”
我没有说话。其实,长发也没那么不好,碍点事儿也没什么,原主喜欢,那我也喜欢,如果我和原主像她就会一直爱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我在季不杏身上睡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不在房间里。
我起身想找她,她正好推门进来,端着一碗白粥,见我起来,说道:“姐姐起来得正好,刚煮好的粥,先吃着垫垫肚子吧。”
我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她剪了头发,把以前那一头一看就知道很认真保养的长发干脆地剪掉了,剩下的部分大概只比肩长,高高地束起来,就像一个高中生。
我下意识问道:“你怎么剪头发了?”
“我看姐姐好像很顾忌这个,昨天晚上一直在避免压到我的头发。头发本来就是为了你而留的,如果让你感到困扰,剪掉也无所谓。”她把粥放在桌子上,笑嘻嘻地看着我,“我很久没这么扎头发了,姐姐要是再看下去我都要不好意思了。喝点粥吧,昨晚真是累坏姐姐了,我的错,我给姐姐赔罪。”
嘴上说有错,也没见你少弄几次。
她的做法让我下意识觉得扳回一城,心情终于不再那么糟糕了。
我本身不是个喜欢出门的人,出门对我来说很累,以前在那个世界没有朋友,唯一关系好点的只有我的几个室友,但要打工赚学费基本没有时间能和她们一起出去玩,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都可以算是身心疲惫。
来到这里,因为季不杏有钱,我就不用出门打工了——实际上纵使我想出门打工也不行,有哪家店、哪家公司敢雇佣一个除了身份证什么都没有的人?——每天待在家里打游戏,当一个米虫也没有人怪我。实话说,我没有很想回去,在这里我什么都不缺、还有季不杏爱我,回不回去都不重要了。
刚穿过来的时候我不觉得我比原主差点什么,原主的家庭大概也不太和睦,我还有点同病相怜。那个时候我把我和原主性格相似这一点当做可以保护我的武器,谋算着怎么利用这一点让季不杏的感情继续维持。
不知道是所有人喜欢一个人是这样还是只有我是这样,我一边害怕我跟原主做的事情不一样季不杏会不会就不爱我了,一边又不想跟原主太像导致季不杏爱的不是我。我以前以为,如果有一天察觉到一个人有可能在把我当替身,我一定会潇洒转身离去,绝不给自己被渣的机会。可真到了这种时候,我却没有办法潇洒离开。
不止我现在的处境不允许,我的心也不想离开。
就连我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就这么离不开季不杏了。明明我和她也没有认识多久,我怎么突然就这么爱她了。可是仔细想想好像也不算突然,从我和她第一次见面我就已经心动了,只是那个时候我没有在意这件事,也不想在意而已。
宅家半个月,我四处搜罗好玩的游戏,几乎把能玩的都玩了个遍。有时候会想起季不杏最开始推荐我玩的那个游戏,即使真的觉得很有意思,但我再也没碰过。
其实当时我除了有点吃醋,也是想借此试探一下她。原主这么喜欢这个游戏,和她一起创造了这么多回忆,如果我不喜欢呢?如果我表现出不喜欢的态度,她会怎么样?
她当时只是愣了一下,很快调整好情绪,高兴地问我想玩什么别的游戏。我当时说不上来高兴不高兴,或许对她来说这件事没有那么重要,也可能她觉得“我”只要活着就好了,忘记了、喜好变了都不重要了。
那个时候我没问,现在也不会问了。我这么容易胡思乱想的人,很多事就应该当场问清楚的。可我就是不敢问。
或者说,我怎么敢问呢。
打完游戏,我忽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似乎上辈子从来没有这种时候,这短短一个半月,居然让我体会到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体会过的一切。真是荒诞又神奇。
这时季不杏邀我去看荷花,她告诉我b市的荷花开了。我想起上个月我为了躲她去b市玩的时候,那边一个听说十分有名的景点的荷花已经结了花苞,眼见也进入了长草期,就答应陪她一起去了。
我坐车慢慢的已经不会犯困,季不杏准备了零食,陪着我聊了一路。一直到晚上才到b市,那会儿我俩谁也没心思去赏花,先去定的酒店休息,准备第二天再去景点打卡。
第二天不出意外的天气很好。但而今也已经进入夏天,日头难免有点晒人,只是看着季不杏举着伞像护卫一样护着我走进景点,边走还不忘边用小电扇给我吹风,我还是觉得很好笑。我感觉我都快被她养成一个废物了。这样想着,炎热的暑气也消散了不少。
季不杏单独租了一条船,这船通体漆黑,支了个小船舱供人坐,小却精致,修得漂亮,古色古香,倒也挺应景的。船夫撑着船带我们到湖中心赏荷,过去的途中,我就和季不杏聊天。沿途的荷花一团一簇,明媚的日光照得花边金光流转,已经开得很美,我一边感叹一边接过季不杏递来的青团,吃了几口后发现季不杏在看我。
我回看过去,咽下青团后问道:“你看我做什么?”
她朝我露出一个比今天阳光还明媚的笑,道:“姐姐长得好看。”
当然好看,原主是标准玛丽苏女主长相,眼睛鼻子嘴巴挑不出一处错处,任谁来看都会说好看。于是我没回话,坦然接受了她的赞美,收回视线继续吃剩下的青团。
她又看了我一会儿,忽地站起身。船舱不大,她本来坐在我对面,弯着腰又坐到我这边来,又凑到我旁边看我。
我斜眼看过去,道:“你到底要干嘛?”
“姐姐,”她眨了眨眼,停顿了一下,说道,“我有点想吻你。”
我握着青团的手一顿,脑子空白了一秒才明白她的话,猛地感觉整张脸都烧了起来。脸颊一时热得发痒,我却下意识笑道:“只有一点?”
她又眨了下眼睛,抿起嘴道:“不,我非常想吻你。”
下一秒凑得更近了:“所以姐姐,我可以吻你吗?”
我没有正面回答,眼睛直直地和她对视,但这时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都没在脑子里过滤一遍要做的事,一下凑上去,抬起头就往她嘴上啄了一口。很显然她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做,呆呆地愣在原地,半晌都没动作。我伸手抓了抓脸,哪还敢去看她,又低头吃起了青团。
过了一阵,她的头歪了歪靠在我的肩上,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姐姐,我真的好喜欢你。”
我扭过头看向船外,船已经到湖中心了。荷花和荷叶紧紧包围着我们,粉白的花瓣、金色的花蕊齐齐袒露在阳光下,绿叶和水珠反射的金光也不显违和,相互争先恐后,欲语还休。我的声音染上一层笑意,道:“荷花真好看。”
她笑了一下,轻声道:“也不如你好看。”
后来也在b市呆了几天,把我们上次没玩的都尝试了一遍才买票回去。仔细算算,季不杏真的很久没去公司了。
我问过她这件事,她只说是没什么要紧的事,琐事也有人处理,她的主要任务是陪我。我就不再问了。嗯……不犯法都还好,不过这个世界,也不知道法律有没有那么完善。
我在家搜电影时发现有新电影上映,我和季不杏就从几乎挤满了我们时间的游戏计划中抽出一天,定了电影票去电影院看。因为我和她一致认为,虽然家里很宽敞、投影仪也很清晰,但有的时候还是去电影院看比较有仪式感。
只是电影的实际内容远不如我期待的那样,看到中途我还小声和季不杏吐槽了两句。
看完后散场,我吃着她给我买的小吃,浅浅讨论了一下剧情,中途喝了口可乐,正打算继续讲,余光扫到一个人频频看我。我也困惑地看回去,本来以为是我的错觉,那人却朝我走了过来。
“呦,这不是林佩棠么。林大小姐这又是包了谁啊,腻歪成这样,花了不少钱吧?”
当他看到季不杏体贴地帮我拎着一堆小吃并挑出我想吃的那一份喂给我时,发出了如上阴阳怪气的言论。
我:“?”
虽然但是。季不杏在她们圈子里可以说是鼎鼎有名,我前一阵还在财经圈杂志上拜读了她的事迹。这人认得我不知道我死了我还能理解,但他是怎么做到不认识季不杏的啊??
他也是说得出口,我包养季不杏?我拿什么包养季不杏,拿我这具死而复生的尸体吗?
我:“你是不是瞎,这是季不杏。”
季不杏把小吃全都换到一只手上拿着,笑眯眯地走上前,递出一张名片,说道:“你好,我叫季不杏,这是我的名片。你是路天吧?你父亲上次和我谈生意还说起过你,现在看他对你的评价确实很客观。”
路天瞳孔地震,看起来是听过季不杏大名但没见过的那一类人。他一时间道歉也不是走也不是,最后干巴巴地选择自取其辱:“我爸他,说什么了。”
“他说,”季不杏笑得很可爱,“你每天游手好闲,玩物丧志,是个废物。”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她在给我撑腰。而且还是十分十分弱智、幼稚、甚至可以说是小学生式的撑腰。但我很喜欢。
真没想到,我穿书过来第一次打脸居然是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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