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面试
零七
整天游手好闲并不是长久之事。
任务在身，还是不要先想那么多。
“怎么样？”没等到顾宛和沈川的答案，沈如言先发制人：“我想去找工作，在家太无聊了。”
顾宛和沈川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顾宛推推沈川，发言权落在他身上。
“言言啊，你看，公司那边可以安排经理或者总监的职位。”沈川扶了扶眼镜，实在看不下去自己的女儿在外吃苦，语重心长地给她灌心灵鸡汤：“外面风吹日晒的，就不用出去找工作了，我们不想看你在外面吃苦。”
沈家就她这一个掌上明珠，可是捧在手心里的。
顾宛也附和道：“你爸爸说的没错，妈妈也舍不得，明天我在公司找个职位，然后跟我上班行不行？”
原主吃不得苦。还记得原著提到原主心血来潮想去爬山，后来因为太累爬到半山腰就下去了，也难怪顾宛和沈川会这样说。
原主就是这样一个骄纵鼻子朝天的大小姐。
但沈如言和她不一样，尽管名字相同，但也丝毫不影响做自己。
见状，沈如言只好说：“不去外面工作也行，答应我另一个请求就好。”
“什么？”顾宛和沈川异口同声。
沈如言抿了抿唇，表现出假装为难的表情，“那……解除婚约吧。”
顾宛愣了下，很明显想不到沈如言的请求会是这样。
太直白了。
沈如言说完之后有点后悔，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就这样说出了目的，大概率会引起怀疑。
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沈如言心一狠，秉持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她继续补充：“我不想做林淮的未婚妻了。”
当年两大家族联姻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原主很爱慕林淮，求着顾宛和沈川订婚，林淮那边最先开始是不同意的，但父母对于这个未来儿媳的喜爱程度远远超过本人，迫于利益关系，林淮还是答应了下来。
如今沈如言主动提出解除婚约，对于两大家族的合作共赢存在一定威胁。
抛开利益，顾宛和沈川一致认定林淮就是自家女儿的真命天子。
人长得帅又是高材生，年纪轻轻就已经掌握yp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能力自然不用多说。
“言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顾宛的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但眉眼中的柔和还是抹不去。
没等沈如言张口，沈川叹了口气：“这可不是开玩笑啊，言言，别那么任性。”
两只玉手交叠，指腹被沈如言捏的泛红。
她知道，她好像让顾宛不高兴了。
“妈，那就让我去工作吧，我不想在家里面发霉，想找个工作。”最终沈如言还是选择退一步。
这样也好，沈如言也知道沈家这边解除婚约是不太可能，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让林淮主动提出请求，沈家这边才可能同意。
“言言，这句话不许再说了。”顾宛摸了摸沈如言的头，放缓声线。
“嗯，我保证。”
中途公司助理打电话让顾宛和沈川去公司一趟，把顾宛哄好后，沈如言才松一口气。
她花了三十秒的时间把事情全部在脑子里面过了下。
首先就是要完成任务增加武力值，其次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让林淮主动解除婚约。
怎么会变成这样？
沈如言心如死灰，穿书就穿书，一大堆任务放在她身上压的快要喘不过气。
不行，先出去看看有什么对口的工作，捡瓶子才是最重要的。
沈如言心想。
坐在化妆镜面前，她拿起眉笔描眉。
和自己对视是什么感觉，沈如言说不上来。只觉得太梦幻了，想到现实世界那边的父母，竟萌生出想哭的念头。
什么都是自己一个人。
须臾，她弯起唇，却没说任何话。
隔天一早。
沈如言化了简单的妆容，对于应聘求职，浓妆艳抹并不是聪明人做出的选择。
选好衣服，开车出门，白色奥迪行驶在宽道中央。
京城最好的医院是京城第一人民医院，她的专业是心理学，沈如言打算选与专业对口的工作。
把车停好后，沈如言打开车门单腿跨下。
她身穿一件米色西装，腰线稍收，身材弯曲之处尽显。尖头黑色高跟鞋踩在脚下，宛若俯瞰众生的女王。
眼线微微上挑而不夸张，长卷发扎成高马尾，连走过的路人也忍不住多看几眼。
也许这就是天之骄子吧。
医院外面人才济济，可能是人过于繁多的缘故，其中一个小男孩跑的太快不小心撞到沈如言身上。
她没站稳稍稍踉了跄，下一秒就听到了小男孩母亲柔和的歉意。
“不好意思。”女人把小孩拉到一边，蹲下身嘱咐：“小意，妈妈教过你的，要说什么？”
可能是沈如言的气场过于强大。
小男孩不知所措，嘟起嘴眼泪快要流出来。
“没关系的。”沈如言也蹲下，伸手抹去小男孩的眼泪安慰，“姐姐没事，爱哭鼻子的小孩可不勇敢哦。”
“对不起，漂亮姐姐。”
小男孩接着说：“姐姐太……漂亮了，我没忍住就哭了。”
边说话边抽气，眼泪啪嗒啪嗒落在地上，随过高的温度快速蒸发。
小孩子都是无知的，会把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沈如言笑道：“真的这么漂亮？小嘴真甜。”
女人摇摇头，也被小男孩的行为逗笑：“你不要介意，小意就是有什么说什么。”
“不会。”沈如言拍下小男孩身上的泥土，“我还要谢谢他夸我漂亮。”
小男孩大概五六岁的样子，不是很高，肉嘟嘟的脸蛋红彤彤的让人想捏。
正当女人想牵着小男孩的手往前走时，小男孩突然转身大声对沈如言说：“姐姐，你不要有男朋友，我长大去找你。”
说完小男孩就跑开了，还拉着女人的手快速逃离沈如言的视线。
周围嘈杂的说话声时高时低，可在沈如言耳朵里只听到了小男孩的那句话。
小小年纪就敢如此撩人，长大可还了得。
沈如言小声说了句：“小鬼，我还是当你姐姐比较好。”
-
进了医院，每一处都充斥消毒水的味道。
略带有刺激性的。
沈如言早就查好这家医院的相关资料，关于外招心理医生这件事她把握很大。
硕士学历加上在校实习经验，沈如言自以为这家医院没有理由不录用她。
面试的地方在六楼，沈如言按下电梯键，门一开，在医院门口见面的小男孩耷拉着耳朵站在电梯里面，还在跟妈妈说漂亮姐姐那件事。
见到沈如言眼睛像发了光。
“漂亮姐姐。”小男孩很激动。
沈如言抬脚进入电梯里，男孩的妈妈向她点点头，沈如言微笑回应。
话音刚落，小男孩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妈妈，我和漂亮姐姐很有缘，我就说还可以再遇到的。”
小脸蛋鼓鼓的，说话都含糊不清。
女人点点小男孩的鼻子，“但不可以在漂亮姐姐面前乱说话哦。”
“知道了。”小男孩用地点点头。
看样子知道他妈妈说的是什么意思。
沈如言喜欢吃糖，临走时从家里面拿了些透明包装的硬糖，掏出两颗捧在手心里，挑了挑眉：“拿着，这是姐姐给你的奖励。”
小男孩看了眼女人，而后又稍微迟疑地问沈如言：“什么奖励啊？”
“夸姐姐漂亮的奖励。”沈如言大大方方道。
电梯内空间不大，只有他们三个人，每个人说话的声音异常清晰。
小男孩喜笑颜开，笑的天真烂漫，接下糖果之后咽了下口水：“我留着给小夏吃，她也爱吃糖。”
“小夏？”沈如言下意识说出口。
男孩瞳孔清澈，亮晶晶的与沈如言对视，“嗯，小夏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一起长大的。”
原来是青梅竹马。
沈如言这才注意到女人手里提着的水果篮，里面是苹果，荔枝，火龙果比较甜的水果。
可能是小女孩生病了，小男孩来医院探望她。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数字显示五楼。
知道要和沈如言分别，小男孩依依不舍地回头，转眼把女人说过的话忘到了九霄云外。
“姐姐，你不要忘了哦。”奶奶的声音稚嫩而清脆。
小脸又红了好几个度。
待小男孩离开后，沈如言把碎发向后轻抚，“还真是乳臭未干的小朋友。”
到达面试的地方。
沈如言接到通知先让她在外面等些时间。
应聘心理医生的职位少之又少。原因有两个，一是心理医生工资并不高，二是心理医生病人会比普通病人麻烦的多。
坐在长椅上，拿起手机刷了下微博。
偶然看到热门话题有很多人在评论下面纷纷留言。
问题是婚姻掺杂了利益关系还会继续维持下去吗？
底下有人说：【应该不会吧，如果对方相互喜欢还好，但对方相互不感冒肯定维持不下去。人人又不是圣母心，难道还真的有人放弃真正的爱情吗？】
我将来要成为漫画家：【这个问题没有确切答案，要真的说一种，那我选择不会。】
相信姐的话：【不一定啊，爱情都不是纯洁的，没有物质的爱情是维持不下去的，就像一盘散沙，风一吹就散了。】
什么都是浮云：【同意，双手双脚赞成。】
嗷嗷嗷：【虽然很有道理，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手指上下滑动，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指尖刚好停留在那个用户名为嗷嗷嗷的位置上。
少了点什么？
那句话像是给了她很大的启迪，沈如言开始自言自语：“爱情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如果我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男人，最好长得帅，我立马嫁给他。”
“下一位，沈如言。”外面有护士叫她的名字。
回过神，按灭手机，起身却看到熟悉的身影站在不远处。
好像看到了她，男人走过来，清凉的薄荷气息愈发逼近直至灌满鼻腔，似是毒药，有点让人欲罢不能。
看清了人是谁，大脑里立马有想法冒出来。沈如言一皱眉：他怎么在这儿？
该死，什么天时地利人和，都是狗屁。
这个男人她死活不嫁。
距离逐渐拉近，沈如言还僵在原地。
面对面之间，男人的目光带了些审视的意味，低眼打量她。下一个动作又毫无预兆，林淮捉住她的手腕轻拽，猝不及防的力量让沈如言控制不住往他的方向倾过去。
下意识把手放在前方抵住林淮坚硬的胸膛，鼻息交错间，好像听到了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
没有任何规律。
沈如言睁大眼睛，咬紧牙关欲想挣开。无奈，力量悬殊，对方不为所动。
须臾，头顶有气息吹过，连发丝软了下去。
只听到低沉的，致命的男性声音钻进来。
“你……”他放低身子，一字一句道：“是在吸引我的注意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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