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不闻不问的圆月

糟糕的帅小伙躺了很久都没有起来，小樱每天都来看他是否有所好转，下班时间一到的苗子也是每天都来看卡卡西和糟糕的帅小伙。

        有时候小樱待得很晚，苗子都会看着点时间提醒小樱回家，看着小樱强颜欢笑道别的的样子，苗子心情复杂。

        这个帅小伙魅力可真够大。

        在卡卡西和帅小伙躺着不知道多少天后，奈良鹿丸正式上任中忍，第五代火影也和在外找人顺便修炼的自来也、鸣人从外头回归村子。

        卡卡西和佐助苏醒的时候苗子并不在附近，还在工作的期间，她被大和盯着没给放走。

        大和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五代目回来了，你就放心吧。”

        “说得你好像很懂一样嘛。”她推开大和的手，“我知道纲手大人很厉害，不过我担心的可不是那方面的事情。”

        “那是哪方面？”大和反问。

        苗子拒绝回答：“就不告诉你。”

        她担心的事情目前只有一个，那就是醒来必然会逐渐自闭的佐助。

        知道宇智波鼬回村的人在很少数，她有些苦恼该去怎么隐藏自己其实不知道宇智波鼬回来的事情，不然被佐助知道自己什么都没做肯定会生她的气。

        大病初愈的佐助在醒来后脾气不是一般的差，鸣人和伊鲁卡吃了一碗拉面回来探情况，却见小樱有些尴尬地站在一旁，掉在地上的明显是是小樱削好了的苹果。

        佐助见到鸣人就一脸凶相，并且要和他单挑。

        鸣人接收了佐助的挑衅后有点憋屈，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杠上去，因为佐助现在看上去浑身都是刺。

        而这个名为“佐助”的刺猬，在天台上和鸣人展开了战斗，甚至要用“千鸟”解决鸣人，不甘示弱的鸣人当然是搓起了旋螺丸迎击上去，不愿意看到两人互相伤害的小樱当下冲了过去妄图阻止他们，怎料两个小孩根本刹不住车，反倒是赶过来的卡卡西救下了差点出事的小樱。

        佐助这种幼稚的行为让卡卡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佐助自己□□离开后，他和躲在水罐后的自来也交流了一番，说着“死对头真微妙”的话语，决定各自行动开导鸣人和佐助。

        在安慰好小樱后，卡卡西就寻找佐助去了，找到了目标后用一点小手段绑住了佐助并进行开导：“佐助，复仇的事还是算了吧。”

        佐助死气沉沉的双眼一瞪。

        “因为工作的关系……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把复仇挂在嘴边的人，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只会让自己伤得更深、更痛苦，就算能复仇，到头来也只会觉得空虚。”

        “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少装模作样地来教训我！”佐助听了火气并没有消下去，反而更加激动，甚至开始威胁卡卡西，“不如我想现在就去杀了你最重要的人吧！那个臭猫！这样你就能知道，你的那些话有多愚蠢了！”

        卡卡西稍稍沉默了一下，脑内浮现出了苗子的背影：“这倒也是个办法，但你也杀不了，因为你杀不了，我曾经最重要的人都被杀光了，现在最重要的那个不会允许你做这样的事情。”

        说着他露出了苦涩的笑颜：“我比你大很多，经历过比现在还要混乱的时代。失去亲人的痛苦，我比谁都清楚，我只是比较幸运能够捡到她而已。你的确不幸，但不是最不幸的那个，因为我们不是都已经找到了最重要的同伴吗？”

        佐助没有说话，不自觉地想起了对自己给予了笑容的两个伙伴和一直给他做饭吃的猫脸。

        “正因为失去，才能体会得到。你能得到千鸟的力量，也正是因为我看到你已经有了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东西。那力量不是让你拿来攻击自己的同伴或是复仇的，该用在什么地方应该你清楚。”卡卡西一边说一边松开了束缚佐助的钢绳，“好好想想吧，我刚才说的究竟是不是蠢话。”

        卡卡西其实不是很喜欢训人，不是很想过于严厉，先前遇到的学生对自己过于严厉的形象印象深刻，苗子也时常会提醒他多少收敛一些。

        这次对佐助的训话就温柔了些，实际上更多的是无奈，佐助复仇心理太重，没有正确的指引就会偏，苗子也告诉过他这一点，就连苗子都无法纠正回来，他卡卡西何德何能，不挨嘴炮都算不错了。

        被留下一个人进行思考的佐助就在那棵树上思考着，从白天进入夜晚。

        盯上佐助的四个人特意等到了夜晚才从屋顶上跃起，漂亮地在月亮下留下了潇洒的身影，完美地从四个方向围住今晚的主角。

        一对四，佐助在耍小聪明上面费了点心思，但还是偏向了劣势。

        他还想显摆一下自己身上的咒印时，对方给他带来的更多是震惊，因为他们四个人也拥有同一样东西，条件相同的状况下，佐助此时不知道能够想什么，脸边是疼痛在侵蚀。

        “以你目前的状态，应该还是状态一，侵蚀得没那么快，一旦咒印侵蚀了整个身体，你便会永远地失去自我。”

        “想要得到咒印的力量，就要受控于大蛇丸大人。我们已经不属于我们自己了，要有所得就要有所失。”

        被四个人堵在墙边的佐助不是很想说话。

        闯进来的异乡人一口一句去和佐助对话：“你想要的是什么？是留在这个祥和的村子里，与同伴们彼此慰藉着活下去——忘记宇智波鼬的事情吗？”

        “不要忘记你的初衷，”其中一人接话，“这个村子对你而言，无异于是一个枷锁。快斩断那些无聊的羁绊吧，以获得更强的力量……不要忘记你的初衷。”

        这四个人话毕，和来前一样气势汹汹地跃起，在圆月中消失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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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助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但是家里却飘来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他低头扫了一眼地上的另一双鞋子，一言不发地走到厨房边，无声地看着苗子在里面捣鼓着饭菜，无声地看着苗子将饭菜都端到桌上，无声地看着苗子招手让他去吃饭。

        他安静地吃完了这顿饭，继续无声地看着苗子收拾餐具然后洗碗，不曾将视线从苗子身上移开。

        当苗子走时，他依旧没有开口说话。

        被盯了一路的苗子今晚虽然也很多话，却没有一点打动到佐助。离开之前她转身摸了摸佐助的脑袋：“你知道你缺什么吗，佐助？”

        佐助低垂着头，没有反应。

        “……今晚的月亮也挺圆的呢。”话题突然转移，苗子放下了按在佐助头顶上的手：“早点休息。”

        ——阻止我啊。佐助握紧了拳头，脑内有个声音在小小地拉扯着他的神经。

        而眼前的大门在慢慢地合在，“咔”的一声彻底闭合。

        半夜，他收拾好了东西，往窗外望去，圆月早已被咬掉了一大口，弯月镰刀一样高挂着，而在月亮的视眼下，一张相片在相框中待着，相片是他唯一留住的第七小组的合照，拍照人还是那个臭猫来着。

        ——很碍眼。

        他压下了那个对他来说过于光明的相片，不再留恋地走出家门。

        家门口外，一个蓝色的盒子躺在中央。

        他认出了那个盒子，是第七小组特有的爱心便当的其中一个盒子，去波之国的时候苗子为了好分辨特意买的不同颜色便当盒。白色是卡卡西的，黄色是鸣人的，粉色是小樱的，而蓝色是自己的。

        “……啧。”他有些头疼地扶了扶自己的额头，越过地上摆着的便当盒。

        什么时候来着？

        他恍然间想起了自己因为某个人不声不响离开自己身边的那几天，不得不承认当时胆怯的自己哭泣的模样是多么地丑陋，那个家伙赶回来偷看他情况被发现后任他打骂都不松开怀抱，当时就是在家门口。

        ——原来她是知道的啊，自己要走的事情……

        她是抱着什么样的心理将便当盒放在家门前的，佐助不想去知道，只是走出去还不足十步的步伐停了下来，退了回去将还热乎着的便当盒塞进了自己的包里。

        他可以说是离开也一波三折。

        他遇到了小樱，不同意义上的一直在自己身边转悠的队友之一。

        一个晚上能改变的东西太多，佐助已然改变了。他是以“复仇”为目标而活着的人，和小樱、鸣人根本上就是两条路的人，他不讨厌他们，但是他讨厌不讨厌他们的自己，安居于木叶村的怀中，他是没有可能打败宇智波鼬的。

        仅仅是一次落败就能让他永远铭记在心上。

        她也是看透了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走，不然无论如何他是走不出这里，因为她拥有留下他的手段，她没有使用，是因为知道就算硬留下来了他也不会消去内心的黑暗。

        她的选择是正确的的，他已经不想留下来了。

        他将挽留他的小樱打晕后，抱到了一旁的长凳上放下，头也不回地离开木叶村，踏上变得到更加强大的征途。

        “谢谢”这句话在黑夜中被飒飒的风声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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