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虽然黑衣人满嘴没几句靠谱的话,但有一句话是对的,自己的力量的确是不完整。不然自己也不会分身乏术,更不会连瞬移都做不到。周南心急如焚,一路上都飙到最大马力驱车赶回公馆。
灰暗的地下室中间有一盏通透的灯光,地上从左到右排着四个人,依次是成年女性、女性、小女孩和一个老头,一个年轻男子靠在墙边抱着一个翠色的鸟,等周南打开暗室看到的就是这幅样子。
周南快步走到夏禹面前,赶忙问:“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夏禹望着他因为超级赶来有些凌乱的头发,“我们没事,就是孟老。对了,这到底是哪?”
青鸟这会也醒了,扑扇着翅膀说:“周南,你怎么才来,你知不知道刚才。”
“青鸟”夏禹打断青鸟的话,不知为什么,他不想让周南听到自己差点受伤的消息。“有什么事情还是出去再说吧。”
周南听懂了青鸟的未尽之意,伸出一只手将夏禹搀扶起来。
夏禹站立,身形晃动了几下,“呃,没事是没事,但是,我好像有点头晕。”
周南不再多说,将他拦腰抱起,夏禹还要挣扎,周南却说:“别动,替身傀儡虽然可以抗伤,但还是要耗费你自身的体力和精力。”
夏禹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感到极度疲劳,怕有变数才强撑着没睡着。现在周南来了,他也就放松了下来。他此刻被周南公主抱,躺在周南怀里,只闻到了一股淡雅恬静的木香味,让人很是安心,他慢慢的睡了过去。
周南低头望着怀里的人的睡颜,目光慢慢变冷,“青鸟,到底发生了什么。”
青鸟此刻彻底发挥自己的擅长,添油加醋的把刚刚发生的事情描述了一便,当然,关于小孟的部分,一律被她归结于是黑衣人蛊惑的。
只是在场的人谁都没注意到,地上的孟老扯出了一个诡异的嘴角。
他们此刻走到暗室上方,青鸟才发现原来自己和夏禹一直待着的地方竟然就是公馆下面。她惴惴不安的问:“周南,结魄灯这么多年来一直放在公馆下面吗?”
“嗯。”周南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可是传说点亮那盏灯需要……”
“青鸟”周南看了看怀中的男子,似乎睡的很熟,“现在这样就很好。”他喃喃道,不知是在劝青鸟止住话头还是在劝自己现在这样真的已经很好了。
周南将夏禹放置在平时自己的床上,嘱咐青鸟好好看着他,才转身去把地下室的人一一弄上来。
夏禹这一睡就睡到了日落之后,等他刚醒,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周南问:“你醒啦,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他一时没搭话,看着周南稍微皱了一些的眉头,焦灼关切的目光和安慰的话,原来这就是被人关心的感觉吗?真的是有点不错。
周南见他没反应,有点无措,赶忙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夏禹这才对他笑了一下,“我没事。”
这一笑,恰如冰雪初融。
周南被这笑容定住了,也回了他一个笑,“没事就好,起来吃点东西吧。”
“咳咳,我说啊,你们是不是又当本姑娘不存在啊。”青鸟不满地说。
当然,房间里的两个男子是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夏禹望着眼前的皮蛋瘦肉粥,挑了下眉毛,“你做的?”
周南拿起勺子来,将粥慢慢搅动,然后挖起一勺,轻轻吹凉,送到夏禹嘴边。“是我做的,记得你喜欢喝这个,尝尝?”
鬼使神差地,夏禹张嘴喝了那勺粥,质地粘稠,口感顺滑,很不错。
“好喝。”
“那就好。”
周南又挖起一勺粥,还要再喂给夏禹。夏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没受伤,只是有点疲劳而已,即使受伤了,又没伤到胳膊和手,刚才怎么就喝下了那勺粥呢。
他赶忙接过瓷碗,“我自己来就好。”
“好。”周南大大方方的把碗递过去,似乎刚才的行动没有任何不对劲,现在也一样。
夏禹接过碗,低着头,一口一口的喝着粥,质地粘稠,口感顺滑,但好像没有第一口好喝啊。
微风吹过,掀起窗帘一角,在餐桌前坐着的两个人都感觉到了一丝燥热。
这可是z市的冬天啊。
夏禹决定速战速决,他索性不用勺子了,端起碗,将剩余的粥一饮而尽,这才进入准备进入正题。“孟老他们呢?”
周南却不答话,他身体向前倾,伸出一只手,眼见着就要抚摸上夏禹的脸庞,却向下顺势,擦去了他嘴角的米粒,这才从容不迫的说:“他们都在大厅。”
夏禹耳朵忽然的就红了,这个男人总是做些让他无法忽略的举动,他定了定心神。
“青鸟应该把事情都跟你说了吧,孟老怎么会变成这样,还有那盏灯,孟老最后到底想用我和那盏灯来干什么?”
“夏禹”周南认真的叫夏禹的名字,“我和你说过,即使是神,也不是全知全能的。”
这已经是周南第三次在自己面前说这句话了,夏禹心想,周南在反复的让自己加深这个印象,他是想做什么呢。
周南接着说:“至于小孟为什么变成这样,我也不太清楚。当年我和青鸟短暂的在东北停留过,小孟当时孤身一人蜷缩在路边,青鸟不忍心,上去帮忙,这才把他带了回来。后来他无意中见到信物持有者来向我求助,就让我帮他寻找家人,可他手里只有妹妹的手绢,我用了寻人之术,感知到他妹妹已死。再后来,他就跟我们回到了z市。”
夏禹:“孟老曾在我面前讲过两个故事。”他便把孟老在福利院和在庭院里讲的故事给周南重述了一遍。
周南:“故事有问题,在第二个故事里,他跟你说他是和家人走散的,可能是意味着他真的希望他只是个和家人走散的孩子,这样就有团聚的希望;而第一个故事,现在我们都知道了,极有可能是他自己的亲身经历,故事里的一家四口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
夏禹之前在暗室也是这么分析的,孟老将自己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故事里,而他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让故事成真。
夏禹没头没脑的突然问,“周南,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还有,青鸟说结魄灯里结的是我的魂,她为什么这么说?”
“她是这么说的?”周南稍作沉吟,“凡世间神魂,皆在结魄灯内,青鸟说的没错。”
“你是说世界上的每一个人的神魂都在结魄灯内,所以青鸟说里面结的是我的魂。”
“是这样。”周南一脸坦荡。
一派胡言,夏禹心想,周南在搪塞自己,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至于我和青鸟的身份,这个问题我晚点再回答你好嘛?”
“好吧,那孟老的事怎么解决?还有无辜的糖糖三个人?”
既然周南不想说,那就,他也没办法逼他说啊。
“树以前因,报以后果。”
“你是说我们要找到事情的起因?回到事情发生的地方?”
“没错。不如说说你的想法。”周南赞赏。
“安魂香?”
“聪明。”
夏禹:……我总共就知道安魂香一种沾边的东西好嘛。
“利用安魂香进入他的梦境中,我们会看到他记忆深处的执念。”
孟老离开的时候,将各种东西的放置要求都一一跟夏禹详细说明过。因此,夏禹熟练的从柜子里掏出安魂香,颇有些感慨。
他还记得那一天周南通知他孟老已经走了,尽管大家心里都有预感,这一走可能就再也见不到面了,但总还有些莫名的希冀,希望这个可爱的老头哪一天再回来。孟老回来了,以一种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方式。
四个人实在是不好安置,不知周南从哪里找到的一块大毛毯,将四个人并排安置在毛毯上。夏禹一手拿着线香,一手拿着打火机问周南:“真的不要青鸟过来吗?”
“不了,她今天的消耗也很大,在后院那棵梧桐树上待着能让她恢复地更快。”
“好吧。”夏禹将打火机按开,点燃了安魂香,放置在香托上。
然后,走上前,握住了周南的手。
周南一时没反应过来,扬起了两人紧握的手,示意这是在干什么。
夏禹无奈,这个人撩起来骚得很,但正经起来又特别纯情,使你一时无法分辨他到底是海王还是小奶狗。
夏禹用一种死亡微笑回应:“在幻境中不是要跟紧你吗,万一把我传送到别的地方了,不是耽误事吗,周先生。”
周先生笑了,“好,跟紧我。”
接着,眼前光阴流转,日月交替,草木枯荣。
等时光再定格的时候,夏禹发现自己正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而这一次,他低头看了看紧握住的一双手,他们在一起。
面前是一个土墙茅草屋,屋顶堆满了好多雪,此刻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淅淅沥沥的沿着檐角化成水落下。土墙外还有一个用干树枝围起来的篱笆小院,院里有一口井。
“这应该就是孟老的家吧,只是不知道现在是哪一年。”夏禹说给周南听。
此刻两个人的手还在握着,即使两人都意识到了。
“我遇到他的时候,是1933年。”周南来了这么一句。
夏禹的心猛地一沉,和平年代出生的他,在孟老讲故事的时候,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1933的东北,千万不要是我想的那样啊,夏禹在心中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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