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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第九章

        白发苍苍的太医躬身应了才退开几步开始地毯式查看这间屋子里的所有物品,屋中一时只能听见太医翻看各种物品时的细微声响。

        过了片刻从秦泽清醒后就一直候在门口的林易上前几步,停步在先前摆放屏风的地方就不再上前,单膝跪地后目光只落在身前方寸范围:“陛下,暗卫来报,今早有燕国公府的人去城外别庄接叶家表姑娘入府,经查,接人的是国公夫人身边的周嬷嬷。有人看到国公府的马车曾在酒楼后面的巷子停留过一段时间。”

        秦泽听着回禀,目光却一直落在清芷受伤的手臂上:“朕此次出宫,原本就是临时起意,这包厢是端王几日前就预定好的,让人按照这条线去查。”

        “是。”林易领命又退下去追查此事。

        着时候太医也检查出了问题。

        “陛下,有问题的是这熏炉。此香名为‘相遇’,这熏香单点没什么,但若是先点了一种名为‘引燃’的香料,两者相遇便会形成烈性禁药。臣刚刚为这位姑娘把脉,闻到了一丝淡淡的果香,这正是‘引燃’点燃后独有的味道。”

        “若是只点‘引燃’,只会让人浑身脱力,有软筋散之效。”

        秦泽盯着那熏炉,眸中情绪翻腾:“两种香料,前者致人脱力,后者单点没有问题,遇前者却能形成烈性禁药。当真是好算计。”

        “去告诉林易,除了端王那处,追着这条线继续查,这种奇香一般人不会有,香是怎么进的酒楼、都有谁经手,一项项查清楚了来报给朕。”

        “朕倒要看看,光天化日之下,京城之地是谁如此目无王法!”

        一个时辰前,远在府衙的燕衡也接到了侍卫首领出发时派人送来的消息。

        当听到送信的人说国公夫人伤寒卧床,周嬷嬷去别庄接人进府,燕衡就知道大事不好。

        早起请安时母亲还好好的,怎么就从昨晚开始伤寒发热?

        周嬷嬷用这个理由骗阿芷进京,谋划的是什么?奉的又是谁的命令?

        他们以为固若金汤的燕国公府,真的如他们以为的那样安全吗?清芷能一瞬间想到的事情,燕衡也是立刻就想明白了其中关键。

        当下他便令人去府中查看,又派人去通知燕国公,自己则点了数十侍卫驾马和送信之人赶往城门处。

        如今时间还早,及时赶去说不定能在城门口拦下周嬷嬷一行人。

        只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城门处五城兵马司的人正拦着一队人马仔细检查,远远便听到一阵马蹄声传来。

        京城内,是谁无故纵马?

        当下一队人马持刀出列,当今治下严厉,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般肆意妄为的人了。

        等那队人骑马跑到近前,只见当先一人穿着官服,并不是他们原先以为的纨绔子弟。

        燕衡勒马上前,环视一圈没有见到妹妹,握着缰绳的手不由攥紧,手背青筋隐隐爆出,他控马走到侍卫首领身边,低沉着嗓音开口:“姑娘呢?”

        “回世子,我们所驾马匹突然发狂,正在查看原因。姑娘半刻钟前先随周嬷嬷进府了。”话刚说完侍卫就感觉到有些微妙,事情发生时还不觉得,现在回过头来再看只觉得一切都太过巧合,说到最后声音都变得微弱,“属下另派了四人跟随。”

        守门参将听到马蹄声也迎了出来,一眼认出燕衡:“不知燕世子在城内无故纵马所谓何事?”

        “参将勿怪,是我府上出了逃奴。纵马之事稍后我会亲自向京城府尹请罪。还望参将海涵。”说着便调转马头,一路追查周嬷嬷的行踪去了。

        他必须尽快找到妹妹。

        醉仙楼,木瑾阁。

        清芷眼睫轻颤悠悠转醒,睁眼后望着屋顶上的横梁雕花,一时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处。

        昏迷前的记忆逐渐归拢,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她心跳骤然加速,惊惧之下猛然起身。下一瞬身体的不适袭来,刚抬起一半的身体眼看着就要栽倒,此时斜里伸出一只手臂揽住了她的腰身。下一刻她便一头栽进一个泛着清冷松木香的怀抱。

        那只手臂修长有力,被揽住的一瞬间清芷就意识到那是属于男子的双手。

        抬起手抵住对方仅着中衣的宽阔胸膛拒绝对方的靠近,她能感觉到揽在她腰间的手臂虽不曾拥紧,但凭她现在的状况也没有办法轻易挣脱。

        推拒间那人伸出另一只手,掌心轻轻托住她的后背。

        那只手臂遒劲有力,隔着薄薄的春衫贴在她的肌肤上,掌心炙热宽大,令她一下子就僵在原地不敢再乱动。

        秦泽感受到怀中女子的僵硬,见她不再挣扎才慢慢松开对她的禁锢。

        他慢慢放开她,只虚虚环抱着她,见她能自己在塌上坐稳,才放下心来松开双手。

        清芷默默扫了一眼屋内,见只有他们两人,再看眼前的男子仅穿着中衣,她身上披着一件男子外袍,而她衣衫凌乱身体不适,一双眸子不由渐渐湿润。

        算上前世也只是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就算经历了死亡穿越的变故,面对这种情况也还是会慌乱无措。

        见她眸中泪水凝聚,似乎下一瞬就要落下来,秦泽心中一紧:“别哭。”说着便向前伸手,想将那颗粘在她睫毛处的泪珠拭去。

        清芷偏过头,避开了身前男子伸出的手,自己抬手抹掉脸上滑落的泪珠。

        察觉到她无声的抗拒,秦泽右手在半空中僵住,她一头乌发早已披散下来,如今披在肩头,更衬得她小巧玲珑、面容如玉。

        秦泽低头只能见到她头顶的发旋儿,盯着那发旋看了几秒,他终是妥协般放下手,不再勉强她:“你是哪家的姑娘?明日我去你府上提亲。”

        只口不提熏炉异香之事。

        清芷勉强止住泪意,事情已经发生总要想办法解决。只是双眸被泪意逼的通红,如同一只小兔子,看着便可怜可爱。想到被利器破开的屏风以及那声怒喝,猜到他也是被无辜牵连,平复心情后终是开口:“与大人无关,是我着了别人的道。大人无需自责。”

        就算她猜测有误,此事与他有关,她更不能和眼前之人再有牵扯,如了幕后之人的意。清芷深吸了口气接着说:“盼只盼,大人能忘了今日之事。”

        她不曾注意到听完她说的话后,面前男子的下颌瞬间收紧,深深看了她一眼才开口:“这件事,我会对你负责。”

        “不用!”清芷急急打断对方的话,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平顺了一下呼吸才继续说,“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我今后……并不想再见到大人。”

        听闻此话,秦泽心中怒意翻腾,不要他负责,她又怎么向别人解释这件事?就算此事可以遮掩,她总是要成婚的,日后她又如何向自己的夫君解释?

        若是不成婚,难不成她宁愿青灯古佛了此一生,也不愿意嫁给他?

        看着眼前偏头不看自己的小姑娘,秦泽忍了又忍,终是甩袖出门。

        见眼前的男子含怒离开,清芷反而松了口气,于他来说是她不知好歹了,但是对她来说,这就是最好的选择。

        他看着已近而立,这个时代以他的年纪必然早就成婚,既然有了妻室,难道她要去做妾吗?

        不说其他,她这具身体的祖父曾位列三公,父亲也是名噪一时的探花郎,叶家世代淸贵,身为叶家嫡支嫡女,她若为妾,没得污了先祖清名。

        就算他刚好原配去世,可以娶她做继室,可那又如何呢,他们之间隔着千百年的思想鸿沟,她做不到嫁给没有感情基础的男人,更做不到婚后为丈夫蓄婢纳妾、替丈夫教养庶出子女。

        或许以后在这个时代久了她会被同化,能担得起一个当家主母的职责,可现在的她真的做不到,对当下的她来说,发生了这件事她宁愿单身一辈子,也不愿意委屈自己随便就把自己给嫁了。

        “姑娘,我是奉命来伺候您梳洗的嬷嬷。”门口传来轻轻的扣门声,伴随着一个中年嬷嬷的嗓音。

        “进来吧。”以防再出意外她也应该尽快离开这里。

        将头发重新挽起,又细细整理了衣裙。正用毛巾敷着双眼,便听远处传来马蹄声。似是心有所感清芷走到窗边往外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骑在马上的燕衡。

        “哥哥……”喃喃念了一声,清芷狠狠抹一把脸,今日遭受的这一切,仿佛是一场噩梦,在见到哥哥的瞬间才终于梦醒。

        再顾不得什么,她转身拎起裙摆就往楼下跑去。

        刚跑到醉仙楼门口,远处的燕衡也控马跑到近前,见到门口冲出来的妹妹,勒住马匹翻身下马,上前几步一把接住跑过来的妹妹。

        “哥哥……”那嗓音中有着抑制不住的哭腔。

        感受到胸前的衣襟被泪水沾湿,怀中的妹妹在止不住地颤抖,从小看着妹妹长大的燕衡喉咙像是被石块堵住。

        “乖啊,没事了没事了,哥哥在呢,哥哥在呢……”燕衡抱着妹妹,不停抚拍着妹妹的后背,看到她脖颈间的红痕,嘴唇微颤,想问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只能单手抱着妹妹,用另一只手解下披风为妹妹披上。

        向来顶天立地的男人,这一刻也不由红了眼眶。这是他从小陪伴着长大、教她说话、扶她走路的妹妹啊。

        “悄悄将里面的人一个一个提出来分别审讯……”燕衡侧头吩咐亲卫,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怀中的妹妹抬头看着他,眼尾泛红眸光哀求,说出口的话却很坚决:“哥哥,我们回家。”

        不能进去……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管对方是谁,做下这些事就得承受后果!如何能就这么算了?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哥哥,带我回家吧,我想回家了……”

        千万千万别进去……

        手在披风的遮挡下,清芷拉住燕衡的手,一笔一画在他的掌心写下一个字。

        看看妹妹通红的眼睛,感到自己腰间被不断攥紧的衣摆,还有掌心的那个字,燕衡狠狠咬牙,脖颈间青筋凸起,眼中布满红血丝:“……听姑娘的,回府!”

        究竟是谁,竟让清芷如此忌惮,甚至都不愿意让他入内探查清楚。

        燕衡伸手为清芷戴上披风兜帽,然后打横抱起她将她放在马背上,等她坐稳后自己才翻身上马。

        一手揽着妹妹,一手扯住缰绳,最后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这座三层建筑,燕衡一扬马鞭,驱马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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