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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村庄的惨案


星光消散,远方的天空泛起一抹鱼肚白,空地中央的篝火早已熄灭,只剩下一丝丝白烟从漆黑的木炭里升起。

        “呼~”

        朝歌伸了一个懒腰来驱散身体的疲惫,昨天夜里与赵通换班守夜后,他回到马车里只睡了两个时辰多一些就又一次醒了过来,像之前一样早起在马车外练习枪法。

        赵通站在一旁的树下,看见朝歌结束了练武,就知道到了该准备早餐的时间了,他从行李中取出几个人的水袋走进山林里去寻找山泉,好让一会众人吃干粮时有水解渴。

        马车的幕帘被掀起,朝歌站在车厢外往里喊道:“该起床了,吃完早餐就继续出发吧!”

        第一个睁开眼睛的是红衣,作为一个习武之人她的听觉很好,在朝歌靠近马车时就已经醒了过来,不过她就是想要等到朝歌叫她们起床时才睁开眼睛。

        视野对上一对明亮的眼睛,看见眼睛的主人对着自己微笑,朝歌也跟着笑了。

        “公子。”车厢里面的青棋和墨琴也醒了过来,跟在红衣后面走下了马车。

        几人在马车外简单的洗漱一番,赵通带回来的冰凉山泉与肌肤接触时,身体的困意顿时消散于无。

        “公子,接下来的路程处在几个及其混乱的国家,盗贼横行,并且道路也多为山路,所以我们继续乘坐将军的马车恐怕会多有不便,一方面是山路难行,另一方面是容易引起贼寇的注意。”

        吃着干粮之余,赵通对朝歌提出了他的建议,朝歌也明白其中缘由,点头说道:“嗯,既然这样我们就放弃乘坐马车,将车厢与马匹分开,车厢留在这,我们骑马走接下来的路。”

        马车原本就是由大夏的六匹北地良驹拉动,断开与车厢的连接后,五个人各自乘骑一匹马,余下的一匹马由赵通牵着,以备不时之需。

        单独骑马明显比之前乘坐马车速度上要快上很多,虽然青棋与墨琴没骑过马,不过好在这几匹被大夏驯服的马性格比较温顺,在经过半天的时间适应后,两个侍女在红衣与朝歌的耐心教导下逐渐学会了如何骑马,至少已经能够骑在马上指挥马的前进了。

        混乱十一国的各国除了都城外很少有较大的城镇,即便是边防城镇规模上也不算大,各国的领土内多为小型城镇和大量分散的村路。

        朝歌的队伍时而行走在山脉中,时而行走在村落之中,当有便捷的山路能够让他们以最短的时间穿梭较大的范围时,几人会忍受着道路崎岖和颠簸走在捷径之后,但当下雨山路泥泞不堪或树木密集不适合行走时,几人就会离开山林走在平坦的村落间的道路上,还有就是当行李中的干粮吃完时,朝歌会去村落中用大夏的银票换取干粮。

        在栾天大陆上,一般大的王朝都会发行自己境内流通的银钱,这也相当于各国实力的象征之一。但也有一些小国或者长期处于战乱中的国家是没有属于自己国家的银钱的,有发行的也可能因为战乱而变得不值钱,无法流通。

        这样的国家为了让市集上的货物能够继续卖出,让百姓能够买到缺乏的物品,会选择在境内流通别的国家的银票,这些被选择的国家无一不是强大的王朝,因为这些国家皇权稳定,商贸繁荣,是银钱流通的保障。

        在混乱十一国的范围内,东洲四大王朝的银钱都被认可在他们的境内流通,这样可以确保与四大王朝的贸易往来。

        所以当朝歌的队伍缺乏什么物资时,只要来到城镇或村落中,都能从当地的百姓手中换得想要的东西,这些村民还巴不得有人用大王朝的银票来与他们交易东西呢,这样回头他们也能用这些钱去官府那换粮食换布匹。

        经过两天的行程,朝歌的队伍已经来到了疏勒国的中心地带,不过朝歌并没有选择途径疏勒国的都城——山涧城。

        作为一个国家的都城,山涧城肯定会有其独特的地方,更何况这座城在五百年前还是鹤鸣王朝的都城。

        不过朝歌现在只想早一点到达万极学院,不愿意在路上耽搁太久。

        如果去了山涧城肯定避免不了要花时间游历一番,这会让原本就已经很长的行程变得更长,路上不耽搁也要花上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这时间长得让人疲惫到根本不想在沿途的风景上多花心思,同行的三个少女在长时间的舟车劳顿中明显的憔悴了一些,这一些可是朝歌不愿意看到的,所以想要尽快的到达目的地。

        如果去万极学院的时间能够宽限到一个多月甚至两个月,那么朝歌不介意带着几人一路上游山玩水,悠闲自在的去往万极学院,但奈何他们必须在只有一个月的时间里赶在入学大典前到达万极学院,所以行程变得匆忙。

        “这个村庄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看着眼前的一切,朝歌脸色苍白的发出了疑问,青棋和墨琴两人也在颤抖着。

        朝歌几人正骑着马走在一个破败的村落中,道路两旁的断壁残垣和面目全非的尸体让人触目惊心,残破的房屋有很多焦黑的痕迹,这是被大火烧过留下的,路边有很多被焦黑的尸体,从体型上看大人小孩都有,并且这些尸体的姿势都十分的扭曲,四肢呈现出一个不正常的姿势,好像这些人生前在承受着巨大的折磨。

        这个村落是他们途径的一个村落,被大火烧后留下了废墟和尸体,唯独不见活人。赵通也曾下马检查过那些焦黑的尸体,但很难从中发现什么,长时间看着只会让人反胃,不过赵通还是有所发现,看见一些尸体上有被武器伤过留下的伤口,这是值得注意的地方。

        “会不会是被山贼洗劫后变成这样的?这些山贼来到村子里杀死了所有人,抢完东西后又放了一把大火烧掉了村子,防止留下证据。”青棋双肩微微颤抖着,小声的说出了这样的结论。

        一旁的墨琴听到后惊恐的捂住了小嘴:“全部杀死再烧掉?这也太残忍了吧!”当年她的故乡遭到蛮神国的军队入侵时,车轮身高以下的孩子没有被杀害,所以她才能够活下来,但眼前的这个村庄却有着不止一具幼小的尸体,令人窒息。

        红衣摇了摇头,说道:“不要想象那些无恶不作的贼寇会有善心,有善心的话也不会选择去落草为寇了。不过我觉得不一定就真的会是这样,也许还有我们没有察觉到的地方。”

        红衣是灵玉堂的大小姐,从小跟着谢澈行走江湖,这种被山贼抢掠后放火烧掉的村庄也遇到过一些,不过像现在这种丧心病狂到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的极端她却没有见过。山贼一般不会轻易的把人赶尽杀绝,因为他们还等着以后第二次第三次掠夺,并且如果真要这么做,那就触犯到了官府的底线,再无作为的衙门也肯定会因为民愤来追捕他们的,所以红衣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青棋听完红衣的解释后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目光有些涣散,她的父亲生前就是因为赌钱输得倾家荡产跑去当了山贼,青棋从不觉得她的父亲是一个存留善心的人,也不认为是她的父亲是因为被逼无奈而去做的山贼,如果有原因也是因为咎由自取。

        青棋曾经十分痛恨自己的父亲,因为这个男人就像红衣说得一样,无恶不作,当上山贼后烧杀抢掠,什么事都干过,更重要的原因是这个男人亲手毁了她的家庭,成为山贼后再也没有回过家里看望过她和她的母亲,所以面对这些铁证一样的事实,青棋心中只剩下一丝惋惜和揪心,悲哀她的娘亲嫁给了这样一个人,被这个男人毁了一生。

        朝歌看着周围没再说话,片刻之后,骑着身下的马往村庄外跑去,其他人连忙跟了上去。

        朝歌从小生活在大夏,生活在安青城,虽然将军府生活简朴,但他过得也差不多是一个少爷一般的生活,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所以他对外面的事还是经历的太少,就如同现在这般。

        朝歌遇到了这个被大火烧尽尸体横呈的村庄后,年幼的他一时间也无法接受所看见的一切,此时他的内心因为恐惧在剧烈的颤抖着,从遇见这个村庄开始他的胃就有一些不适的反应,而到了此刻,朝歌终于忍受不住,连忙驱马离开了村庄,但没走多远就在路边骑在马上弯腰呕吐起来,刚刚的沉默是他努力平复内心所做的最后的抵抗,但并没有成功。

        红衣来到朝歌的身边,伸手轻轻抚摸着朝歌的后背,在朝歌呕吐完后打开水袋递到了朝歌嘴边。

        离开村庄后,几匹马停留在路旁,赵通脸色正常,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红衣也只是脸色稍稍有些泛白,到也平静,眼中的担忧是因为朝歌的反应。

        但朝歌和两个侍女却是额头布满细汗,大口的喘着气,显然是被惨状给惊吓到,墨琴更是因此回想起了一些早已被她埋藏在内心深处不愿意回忆起的画面。

        朝歌拿起水袋往口中狠狠地灌了一口,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些会是什么人做的?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真是丧尽天良。”

        红衣身下的马紧紧地挨着朝歌的马,一双美目充满担忧的看着朝歌,直到朝歌脸色恢复一些,这才放心的说出了她曾经的经历:

        “以前,我和爹娘在南洲的时候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发现一些村庄有被大火烧过的痕迹,地上也有一些烧焦的尸体,但是像刚刚那种一个村庄的人全部没了的情况也是第一次见。”

        朝歌这会胸口已经喘的不那么厉害了,逐渐的冷静下来,能够集中精神进行思考了:“之后呢?你们查出了事情的原因了吗?”

        红衣抿着嘴唇点点头:“村庄里有留下的村名,爹爹问了他们,村民们告诉我们,说村庄里出现了一种瘟疫,得了瘟疫得人会在短短几天时间就皮肤溃烂而亡,村子里的大夫对此束手无策,根本救治不了,并且这瘟疫还极具传染力,近距离接触过病人的人几乎都感染上了瘟疫,所以村民们被逼无奈只好用一把大火把整个村子烧成了废墟,得瘟疫而亡的村民也被丢进大火里烧掉,防止瘟疫进一步传染,而活下来没有感染瘟疫的村民们准备迁往其他地方继续生活。”

        朝歌在脑海里将刚刚遇到的情况与红衣说的情况快速进行对比。寻找其中的差异,显然的是红衣遇到的村庄有活下来的人,村庄是被活下来的村民烧掉的,而朝歌遇到的村庄却没有遇见一个活着的村民,地上的尸体数量也很多,难道是有活下来的村民放火烧掉村庄后已经离开了吗?还是说另有其他原因呢?尸体上的伤口难道真的就如青棋所说的是被山贼抢杀所致吗?

        脑海里一时间浮现的众多疑问让朝歌感觉到一阵头疼,他摇了摇脑袋,又伸手在额边捏了捏,这才好过一些。

        “继续前行吧,留在这里我们什么都做不了。看看前面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听着朝歌的话,一行人骑着马沿着道路继续往西。朝歌骑马走在最前方,一路上没在说过话,他的沉默也让队伍的其他人变得沉默,五个人安静的走在道路上。

        朝歌骑在马上心烦意乱,他努力的不让自己去想刚刚看见的事,可一幕幕场景却不停地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这如同地狱一般恐怖的场景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不知道之后一段时间晚上能不能安然入睡。

        “唉,这样不行啊,你还没上过战场呢,就被这场景吓怕了吗?那以后上战场杀敌怎么办?还不得吓得屁滚尿流!那就太丢人了。”朝歌心中默默地自嘲一句,眼前也恢复一丝清明,他大口的吸了一口气,整个人终于平静了下来。

        平静下来后,后面的事处理起来就会简单很多,朝歌现在只需要思考他们几个人接下来应该怎么做,队伍的其他人是听他的话的,所以要不要调查一下这个村庄变成这样的真相?还是不耽误行程,继续前往万极学院?

        栾天大陆上的人不论男女,很多人在小的时候都有一个大侠梦,想要成为像江湖中那些行侠仗义的地境、天境高手那样的人,当然这些大侠梦虽然美好,但终究实现的还是少之又少。

        朝歌的外公虞尘是曾经辉煌一时的灵渊派的宗主,父亲和娘亲是外公的徒弟,也曾仗剑天涯,谢澈一家三口更是一生都在行侠仗义,而朝歌从小在这些人的影响下长大,内心也有一个冲动的大侠梦,想要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并且心中的这团热火不会轻易的熄灭,反而会伴随着他的成长,愈燃愈烈。

        许攸从小就教育朝歌,将来不论是在栾天大陆的何处,不论身在什么国家境内,只要遇到不平事,有能力就应该出手相助,因为有些事既然是对的,那么去做就不需要理由,这就是大侠。

        “呼~”

        想清楚后,朝歌让身下的马停下,深吐一口气,转身对身后众人说道:“既然这件事被我们遇见了,就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们要调查清楚这件事的真相,如果是瘟疫所致,那么就要通知官府和周围村庄做好防范措施;如果是山贼屠村,那么就通知官府找这些山贼讨个说法,官府如果不管,那就我们来管!”

        “是,公子。”青棋、墨琴、赵通三人没有丝毫迟疑,应声同意。

        红衣骑在马上,微笑着看着朝歌,她能理解朝歌内心的变化,类似于这种的变化和选择她曾经也遇到过,当时父亲娘亲并没有告诉她该如何去做,而是交给女儿自己选择,也正是因为红衣一次次的遇到不同的问题,一次次做出选择,才使得她在不停地选择中得到了成长。

        现在红衣看见了朝歌的挣扎和犹豫,她也选择没有告诉朝歌如何去做,也是让朝歌自己去做出选择,毕竟每个人考虑问题的角度都是不同的,红衣的想法终究不能代替朝歌自己的想法。

        如今朝歌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红衣在一旁清楚的看在了眼里,内心由衷的感到开心,替朝歌感到开心。

        “从这往西十里左右还有一个村庄,我们先去那看看吧!”朝歌收起舆地图,率先骑马扬尘而去,其余几人立即驱马跟上。

        还没到达那出村庄,朝歌就已经远远地看见村庄里升起的袅袅炊烟,但朝歌并没有因此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也不知道这率轻烟究竟是不是炊烟,也有可能是大火之后留下的余烬中升起的烟,到底是什么只有靠近过去才能知道。

        直到临近村庄,朝歌听见了村庄里大人呼唤自家在外玩耍的孩童回家吃饭得声音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将马栓在村外的杨柳上,走进了村庄。

        村口的一棵杨柳树下,有一个七旬老汉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一只手悠哉的拿着草扇摇着风。此时虽然才四月中旬,但无涯江以南的广大地区气温已经回升,特别是临近中午的几个时辰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大地灼热的气息,热气逼人,光是在阳光下晒着啥事不干,不出一会儿也能满身大汗。

        朝歌几人虽然是骑在马上前行,但长时间的旅途也会流出一身汗,衣服被汗水浸透黏在身上,着实难受,奈何条件有限,这两天一直没有遇到城镇或者湖泊,无法畅快的沐浴一番。

        “大爷,我们来自大夏王朝,途径此处,有些事想要问一下你,请问方便吗?”朝歌走到老汉两步开外的地方,抬头询问。

        老汉也早已注意到这几个穿着不俗的人从村外走来,但他依旧悠闲的坐在石块上,因为村庄外的这条道路不时会有行人往来,所以老汉也见怪不怪了。

        听到有人询问,老汉也停下手中的动作,和善的回答道:“方便方便,不知公子想要问什么?我知道的肯定告诉公子。”

        “是这样的,请问你们这个村庄有没有人感染了瘟疫?我们先前途径的一个村子好像有人感染了瘟疫,死了不少人,所以来次问一下,好让村民们提前做好准备。”朝歌也不知道之前的村庄究竟是不是因为感染瘟疫而被烧掉的,但这样问也没什么错,毕竟是让村民防范瘟疫。

        老汉皱了皱眉头,仔细回想着村子里最近发生的事,然后说道:“好像没有人感染了瘟疫,不过既然公子说了,我回头会让村民们注意一下的。”

        这次换成朝歌皱眉头了,两个村子相隔了十里左右的距离,却一个村子有可能传染了瘟疫,一个村子没有类似情况。不过朝歌也不觉得奇怪,因为在这种偏僻的地方,相隔不远的几个村庄的村民也许从来不会有沟通来往,都过着各自独立的生活。

        “老爷爷,你们村外这条道路是一条茶道吧!经常会有行商来往吧!”红衣从朝歌身后走出,与朝歌并肩开口说道。

        老汉瞧着这个粉雕玉琢的少女,乐呵呵的笑道:“这个女娃说得对,这条道路我们平时根本用不着,毕竟也不用出远门,都是马帮跑商留下的道路。”

        红衣继续问道:“那这些马帮途径每个村庄都会停下来与村民们交易吗?”

        老汉摇摇头,觉得太热了,又拿起了草扇摇了起来:“我们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每当马帮来往的季节,每个村子如果想要与马帮进行交易,只需把村子里产的东西拿到村口摆放着,如果马帮觉得我们村子里的东西他们需要,就会停下与我们交易;如果觉得不需要,就不会停下,而是去往下一个村庄。”

        “是这样啊!”得到了老汉的回答,红衣侧头看向朝歌,察觉到红衣的视线,朝歌也侧头看向了红衣,在对视的一瞬间,朝歌就从红衣的眼中明白了她的意图,明白了她为什么问出了这个看似毫无关联的问题。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按照大爷说的情况,那就多出了一条线索了。许多马帮来往于村口的这条道路上,有的马帮会停下来与村庄交易,有的则不会,那么有交易发生时,马帮的成员就会与村民们接触,如果这个马帮里有感染瘟疫的成员,那么就有可能传染给接触到的村民,这样这个村子就有可能传染开瘟疫。这样就能说得通为什么前一个村庄可能感染了瘟疫,现在这个村庄却没有事。”朝歌的大脑快速的运转着得出了结论,并且有着更多的想法在不停的涌现。

        想清楚一切后,朝歌连忙转身对其他人解释道:“我想出了一种情况,来往的马帮里存在感染瘟疫的成员,这个马帮看上了上一个村庄的货物,选择停下来与村民们交易,这样村民们与马帮成员接触时感染上了瘟疫,马帮离开后,瘟疫也迅速在村子里传染开。之后山贼知道了这个村庄不久前与马帮交易过,肯定得到了钱财,所以见财起意洗劫了这个村庄,但来到村子里后发现很多人感染上了瘟疫,山贼们自己也不想被传染上,所以就把村民们杀了,然后放火烧掉了村庄,这样就留下了我们所见的场景。”

        “……”朝歌说完,众人沉默地看着他,一时间极其安静。

        “怎么了?我的想法不对吗?”朝歌被众人的反应给吓到,觉得一阵纳闷。

        青棋突然走上前,一把将朝歌抱在怀里,用手揉着朝歌的头发,松开后双眸藏不住惊喜的看着朝歌:“公子,你…你真是太厉害了,这你都能想出来。”

        激动的青棋变得有些语无伦次,蹲在朝歌面前抓住他的胳膊不停地晃动着,墨琴也围了过来,开心地看着朝歌,而站在最后面的赵通也哈哈大笑。

        朝歌无奈的看向身旁的红衣,红衣却白了他一眼,不过嘴角的笑意却轻易的出卖了她,暴露出她此刻开心的心情。确实,红衣也没想到她提供的一丝线索会让朝歌得出完整的结论,虽然这个结论是否正确尚不清楚,但能想出这样的结论已经很厉害了。

        朝歌一行人高兴时,坐在石块上的老汉却从石块上跳了下来,满脸惊恐:“公子,真的是这样吗?那我们村子以后肯定不敢与马帮交易了,万一染上了瘟疫就完蛋了。”

        朝歌从青棋手中抽回胳膊,安慰道:“大爷,不用担心,事实是怎么样目前还不知道。如果是真的,这样的马帮肯定是很少的,我觉得也许连马帮的头领都被蒙在鼓里,那个感染瘟疫的成员应该是出于什么某种原因进行这种报复行为。以后,你们依旧可以与来往的马帮交易,多留个心眼就行,对那些看上去不正常,身体虚弱的人多注意些,实在不行就放弃交易。”

        老汉呼出一口浊气,稍稍放了个心,心中默默地打算之后要召集所有村民开一个会,让村民们以后多加防范。

        “大爷,最后这个问题很重要,你知道附近流窜的山贼的山寨在哪里吗?”朝歌恢复认真的神情,看着老汉说道。

        老汉刚刚稍微放松的表情又一次凝聚,并且身体向后退去,直到一只脚碰到身后的石块才停了下来,老汉双肩颤抖着,沧桑的瞳孔明显的收缩了一下,嘴中还咳嗽了几声。

        朝歌不解老汉的行为,还未等他开口询问,红衣已经伸出一只手拉了一下他的衣袖,朝歌好奇的看向红衣,红衣将头凑向他的耳边,低声的说了几句话。

        听完红衣的话,朝歌再次看向面前杵在大石块前有些拘束的老汉,笑道:“大爷,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你老放心吧,你告诉我们山贼山寨的位置,我们是不会告诉任何人是你说的,并且我们也会给你一些报酬,怎么样?”

        老汉依旧沉默地杵在那儿,不过眼神中的闪烁让朝歌知道有机可乘,所以趁热打铁继续劝说:“大爷,我们想知道山寨的位置,只是想去那弄清真相,看看隔壁村庄发生的惨案是否就像我们所推测的那样,我们查出来结果会回来告诉你的。如果真是那样,村民们以后与马帮交易时也知道小心一点,留个心眼,对吧!如果不是,也算是件好事,至少不用为瘟疫担心了!”

        这一次老汉没有继续沉默,而是看着朝歌,最后像下定决心一样走到朝歌面前,说道:“公子,我知道你的想法,所以我会告诉你的,但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啊,否则咱们村全村可都要遭殃了啊!他们不生气还好,生气也会杀人的。”

        “我保证!大爷。”朝歌抬起头看着大爷的眼睛认真的回答。

        老汉点点头,伸出手指向一个方位:“贾生寨,一个挺奇怪的名字,往南十几里路就是,希望公子此行顺利。”

        谢过老汉,给了一些钱后,朝歌一行人回到村外,翻身上马,直接出发前往贾生寨。路上,朝歌对着并排而行的红衣悄悄地竖起大拇指,红衣看在眼里,嫣然一笑。

        朝歌真心觉得红衣很厉害,今天帮了很多忙,先是说出了她曾经的经历,告诉众人这件事可能是因为瘟疫造成的;又通过对老汉的询问,告诉了朝歌关于马帮的这条线索;刚刚在朝歌耳边的低语是提醒朝歌,老汉是因为害怕遭到山贼报复才不愿意说出山寨的位置,否则朝歌还不知道该如何劝说那种表现的老汉。

        而这件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既然决定去贾生寨,那就先去一探究竟吧!

        作者闲话:

        聊一会儿,我是一个学生党,每天需要学习之余抽时间更新,挺费力的,但我写的很认真,我会对我笔下的故事、人物认真负责。创作不易,所以恳请各位读者多多支持,谢谢大家!也欢迎大家关注我的公众号“一只小言简啊”,欢迎大家来和我交流,我会虚心听取大家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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