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蝙蝠侠
【危险，已启动初级防卫机制。】
恶徒的手正在米娅脸上游离，一身轻便的运动服此时正好方便了他们的行动，上衣的拉链已被粗暴地扯开，恶意的笑扭曲了他们不甚明晰的面容。
砰！
是□□砸在水泥地上的声音。
结束了，米娅。
黑色的身影将手最不安分的一人掀倒在地。
情况急剧变化，恶徒们反应过来看向倒地的人，或者是挡在哀嚎躺地的同伴之前的黑色身影。
黑暗中的人并没有说话，紧绷的肌体蓄势待发，并不反光的制服材质好像是由黑暗本身浸染。
他沉默着站在那里，弥漫开来的恐惧气氛就像绞绳一样扼住了他们的咽喉。
只是短暂的一瞬，对于米娅就像是漫长的沉默与对峙。
盈满泪水的眼睛只能看到迷蒙的影像。
而对于施暴的人来说，或者对于哥谭的人来说，谁会不认识那道身影呢？
——蝙蝠侠。
在哥谭滑向深渊时力挽狂澜的黑暗骑士。
或许在蝙蝠侠刚在哥谭“出道”时，还有人能够在他出现时稍作反抗。不过现在，除了挑事的超反，没有人想和蝙蝠侠正面刚。
他用恐怖统治着哥谭，让黑暗中的蛆虫开始恐惧黑暗。
对于米娅来说无力反抗的暴徒，对于蝙蝠侠而言只是不堪一击的底层混混。
刚才猖獗的恶徒现在甚至站立不稳，相互搀扶拉扯着逃离了这个阴暗的死角，屁滚尿流。
感受到危险已经离开了，身后的墙体再也支持不了米娅，她像是抽空最后的精力一样靠墙滑倒。粗粝的墙壁刮伤了米娅的手臂，殷红的血迹对于这道年代久远的墙而言不值一提。
眼泪滴落在尘土中开出一朵小花。
蝙蝠侠若有所感而来，解除危机之后就迅速离开，赶向下一个需要他的地点。对于他而言，要让哥谭这座巨轮不再沉没，需要打补丁的还有很多。
米娅的眼前又重新清晰起来，她看着蝙蝠侠离开的方向，看着他再次没入黑暗的身影，慌乱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她终于在这忙乱的一天中真切地感受到，她来到了哥谭，来到了这个有蝙蝠侠和众多罪犯的地方。
她整理整理心情，看向正准备冲过来但因为蝙蝠侠的出现而停在一边的人，苦笑着说：“或许现在你不会拒绝我的请求，至少带我回去吧。可以吗？”
“杰森。”
杰森其实也并没有走远，只是在巷子中七拐八拐地隐藏起自己，准备看着米娅安全离开再回去。没想到米娅直接莽到犯罪巷，危险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他嘴上嗫嚅了一下，心中暗暗有些愧疚，并没有发声拒绝，接过米娅伸过来的手，让米娅借力从地上起来。
米娅踉跄了一下，两人相互搀着往光亮处走去。
蝙蝠侠刚到过的地方，也没有人再敢造次。
一切又重新平静下来，街边的流浪汉咕隆几句呓语，事情的惊变对他而言不如早入梦乡，流莺又来了一批新的客人，笑语和粗骂隐隐绰绰。古旧的墙与街檐的滴水兽一起注视着这座美丽又伤痕累累的城市，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不！一定会改变！
此时已回到安全温暖的公寓的米娅如此想到，坐在沙发上的她微凉的身体逐渐回暖。
在脱离个人的危险之后，米娅意识到这绝不仅仅只是个人的遭遇，而是群体性的悲剧。而这些悲剧现在与她息息相关。
【新手任务已全部完成，现有能量点75点。】
【已扣除今日消耗能量点，现有能量点65，请宿主再接再厉。】
【系统，你的防卫机制就是给我叫蝙蝠侠吗？】
【抱歉，由于宿主现在尚未解锁工具库，系统能做的有限。】
【无论如何，谢谢你。】
系统安静了一下，回复到：【宿主大人今天辛苦了，请好好休息。】
杰森根据米娅给的位置将人带到地方，而米娅直到坐在公寓的沙发上也还没回过神来，他不得不唤醒出神的米娅。
“或许你可以洗个澡冷静一下？”杰森摸摸鼻尖，开口道。
“你不怕我今晚想不开在浴室腕？”米娅眨了眨眼，回过神来，没有和系统继续对话。
“我想您这么说的时候就可以排除这种可能了，琼斯小姐。”杰森说，“看起来您仍算得上坚韧。”
除了两次被实在含不住的泪滴，米娅在整个过程中都隐忍着没有哭泣，在无法反抗的时候也尽量冷静减少伤害，甚至最后还有精力把一旁的杰森捞过来，目前来说精神状况还算得上稳定。
“如果还要继续在哥谭工作的话，我想我得早一点适应这样的情况。”米娅耸耸肩，状似不在意地说，“不过下一次或许我能试着拿稳枪、再去学一点防狼术。毕竟蝙蝠侠不能次次出现，人总得靠自己是吧？”
“今天谢谢你了，谢谢你来救我，也谢谢你送我回来。”
杰森的眼睛与米娅相交，看到刚浸润过泪水的眸子像黑珍珠一样润泽，像是直直地看到杰森心里，看到他所有别扭地关心。
少年人有些暴躁地抓了几下头发，像是妥协地坐在米娅面前，赌气似的看着米娅，却也不知道说什么。
“现在正是说话的好时候，正式认识一下，”米娅率先伸出友谊的橄榄枝，“你好杰森，我是米娅·琼斯，来自堪萨斯，现在正在为成为你的监护人而努力。你可以叫我米娅。”
杰森抿抿嘴，还是选择接受善意。
“我是杰森·陶德，来自哥谭。”杰森顿了一下，还是叫道，“米娅。”
杰森试探着接受米娅的握手，被米娅看出意图，一把拉住杰森，狠狠抖了两下，笑中的傻气藏也藏不住。
“嘶！”
米娅用力过猛，牵动了手肘和指尖的伤口。
“我想在成为我的监护人之前，你还是先处理一下伤口吧！”杰森逮住机会，不客气地呛声。
不过米娅并不在意，笑得越发甜蜜，被杰森瞪了一眼才收敛。
米娅沉吟着环视四周，屋内精细大气但并没有什么人气，是个纯纯的新家。
【系统，有药箱吗？】
【在储物间入门第二个架子上，储物间是厨房左手边第一扇门。】
“在储物间入门第二个架子上，储物间是厨房左手边第一扇门。帮个忙吗？”米娅的目光定在储物间，向杰森示意。
杰森自然没有推辞，找到药箱后就再次坐在米娅身旁叫她伸手。
盈润的指尖裂开了不少细小的口子，渗出的血液与灰尘混合，凝固在伤口上；手肘上被墙壁蹭出来的擦伤除了血迹还泛着青紫，在本就细嫩的皮肤上显得显得触目惊心。
“咔哒”，杰森打开药箱取出棉签和双氧水给米娅清理手上的伤口。
药箱还算齐备，一般的伤药、感冒药之类的药品都有，上药过程还算顺利。
上药时的杰森看起来细致妥帖，柔和的灯光中和了他面貌的桀骜和锐利，看起来还有几分乖宝宝的样子。他上药包扎并不熟练，甚至显得有些笨拙，可能因为在这之前他还不需要经常做这些事情，不过长大之后学会了消化和熟练。
距离近的米娅看得清杰森浓密的睫毛和头顶的漩涡，气氛刚刚好，米娅决定开口：“我会处理好福利院的事，你可以我这里住下？”
“嗯。”杰森神情专注地处理着伤口，没有反驳。
“今天太晚了，反正我受着伤上不了班，明天我们去买些用的东西，再联系一下学校？”米娅得寸进尺。
这次杰森顿了顿动作，但也没有反驳。
“再考虑一下监护人的事情？”米娅试探道。
这次米娅没那么好运了，杰森把纱布狠狠一系，米娅假装吃痛出声，身体顺着力往下压道：“好好好，这件事先放过。”
杰森也没下太大的力气，不然他药就白上了，米娅一求饶就松开纱布重新系好。他小小得意地“哼”了一声，嘱咐道：“最近最好不沾水。”
也不怪他嘱咐一句，他实在是怕米娅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富二代，看她莽到犯罪巷也知道她聪明不到哪去。
“好啦，走廊最末尾的一间是我的，其他房间你随便挑，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我们明天早上见！”手指已经被包成十个萝卜头的米娅不伦不类地向杰森行了个军//礼。
“明天见！”杰森将剩下的纱布药品归置在药箱中，“啪”的一声关好箱子，“噌”地一下窜到储物间放好药箱后，就匆匆选了个离米娅最远的房间。
“那是卫生间！房间在对面！”眼看杰森要住厕所了，米娅赶忙出声阻拦。
杰森像是被烫了一样收回抓住把手准备开门的手，转身就到了对面的房间，“砰”地摔上了门。
米娅探头看着杰森进了房间，才是真的松了一口气，原本还算端正的身姿瞬间垮了下去。
不过小孩子可以睡觉，大人还得收拾残局。
艰难地掏出手机，鼓捣了一会，米娅才在系统的指导下完成了给上司请假、安排杰森出福利院和入学的事情。
“有钱嘛，上班第一天迟到、第二天请假和非监护人带小孩都不算事情，尤其是在阿美利卡。”米娅苦笑着想，然后拖着疲惫的身子进房间进行一些杰森无法帮忙的洗漱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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