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神秘女子
左右打量了一眼下面的街道，眼下夜色深沉，路上空无一人。我把窗户打开，侧身钻了出去。楼下足浴城的霓虹灯脚架，离我窗台大约一米左右。我单手扒着窗口稳住身子，横跨一步踏上了脚架。脚架微微晃了一下，还算稳当。我掂了掂吃重，感觉没有问题，便换手抓住脚架，整个人离开窗口攀了过去去。借着霓虹灯光，我能看到那女子的位置距离我大概七八步距离，中间隔着3根铁管。我手脚并用，很快爬了过去。我不敢太过靠近，在距离1米左右停了下来，屏气凝神地观察。
女子还是一动不动，如果不是我眼力好，能看到她的肩头在微微起伏，几乎以为她已经死了。我压低声音，低低唤了一声：“喂你还好吧？”
女子没有反应，我又唤了一声，还是如此。我小心地一点点靠过去，直到近前。这下看得清楚了，看到她伏着身子，蜷在一根脚架上，身体平衡全凭一只手勾住旁边的脚架。我大着胆子轻轻戳了一下她的肩头，她似乎失去了意识，身子被我戳得晃了晃，摇摇欲坠差点坠落下去。我心悬在了嗓子眼，不敢再乱动，转向自己身上摸去，想找点趁手的工具。摸到腰间皮带时，突然有了主意。一把将皮带抽出来，一手将她腰间衣物拎起，将皮带的一头从她腰间顺势穿过。女子似乎有了反应，身子微微动了动，我连忙低声唤道：“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也不知她听到没有，我身子靠近，双臂一用力，将女子抱了起来，腾出一只手将皮带在身后扣好，女子已被我缚在了怀中。
女子的头埋在我的怀中，我只感到胸口接触的部位柔软丰盈，同时一股少女特有的体香窜到鼻尖。我不由得心头一荡，但也知道现在不是分神的时候。一只手将她的后背搂住，另一只手扒住脚手架，稳了稳心神，开始往窗台攀爬回去。
脚手架承担着两人的重量，有些不堪重负，落脚处不断发出嘎吱吱的声响。我不敢动作太大，又怕压着怀中的女子。只能以一种极不舒服的半蹲姿势艰难前进。等到了窗前，已是汗透全身。我解开皮带，推着女子将她送进窗，然后自己又爬了进去，在落地的时候，手上一个脱力，两人一起滚在了地板上。
女子发出一声闷哼，似乎剧痛难忍。我顾不得许多，一跃而起先看了看窗外，没发现异样，才松了口气，将窗户关上，窗帘拉合，这才拧亮台灯。
昏暗的台灯光线中，我看到女子倒伏在地上。轻轻唤了几声，依然是毫无反应。我举着台灯凑上前将她扶正，看到女子身上的黑色衣物破损斑斑。几处较大的破口，隐约能看到里面雪白的肌肤。她的脸上戴着头套，只露出一双眼睛。此时双目紧闭，似乎陷入了昏迷之中，长长的睫毛，偶尔会因为疼痛而微微颤动。
之前在夜总会的匆匆一瞥，女子极为修长的双腿，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此刻近处观看，这双腿更是极有视觉冲击力。我从没想过一个女子的腿，能长得如此好看。虽然她现在穿着稍显宽松的长裤，但已然能明显感受到她腿型的笔直和丰盈。这不是一般所谓长腿美女那种光显长不见肉的样子，而是充满了健美感和饱满度。虽然不知道她的长相如何，但就凭这双腿，就足以让任何男人疯狂和痴迷。
我不是没想过摘下面罩，看看她的庐山真面目。但她既然选择蒙面，说明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长相。我若这样做，便显得行为不端了。我试了试她的颈部脉搏，虽然微弱，但还在缓缓跳动，这才稍微安心了一点。
此时觉得自己背后汗水湿濡濡的颇为难受，便起身去了洗手间，一边用毛巾擦着身子，一边盘算着下一步的打算。
这女子看来是周先生那伙人的对头。她的能力比我强了太多，至少十个我加在一起，也不可能在几秒之内，就放倒那么多人高马大的保镖。但就算如此，在那巨汉的手下她也没能走过几招。不知道这神秘的女子是什么来历，他们那种常人难以想象的本事又是什么？
我又想到，以周先生那伙人的雷霆手段，对女子的追杀和报复是可以想见的。爆炸发生时人多眼杂，他们一时不会大张旗鼓地行动，但随后的搜捕应该很快就会展开。如果我是他们，附近的住户肯定会是第一时间排查的目标。眼下我的这间屋子恐怕也不安全了。
一边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一边擦着头回到卧室。忽然，我愣住了，刚才那女子躺的地方，现在空空如也。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得身后微风一动。随即一只手便掐住了我的后颈，这一下力道极大，直把我顶到了墙上，半边脸颊被死死按贴在了墙面。同时脖颈一凉。凭感觉也知道，是一把极锋利的器物正压在了我的大动脉上。
我只感觉自己的颈骨被捏的嘎吱吱作响，生怕对方再多一分力气，就会把我脖子压断。我身子不敢乱动，眼珠子拼命往后转，隐约在余光中，看见身后之人的黑衣。心知是那女子刚才苏醒了，并第一时间制住了我。我勉力用喉间残存不多的一口气，嘶声颤抖着说：“别冲动，刚刚是我救了你。”
身后的女子没有说话，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就在我觉得自己快要被她掐得断气的时候，脖子上的力道稍稍松了一些，身后传来她的声音：“你是谁？”
这声音本来应该极好听，但此刻却带着深深的虚弱和无力感。我趁着脖子稍微松动的机会，大口地喘着气。刚想再回答，只觉后领一紧，人被从墙上拎开，眼前一花，那女子已经闪到了我的身前，脖子上的利刃也移到了我的咽喉处。
我第一感觉，是这女子好高。我自己是1米86，她贴身站在我面前，几乎能够到了我的眉毛。接着，我就被她的一双眼睛吸引。虽然屋里灯光昏暗，但这双眼睛却惊人的明净澈亮，犹如月光下的一泓清泉，我从没想过一个人的眼睛会长得如此好看，令我产生一种要将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捧在她的脚下，只为博这双眼睛淡淡一笑的错觉。
我一时张口结舌，不待我说话，她似乎先认出了我，眼中的警惕之色稍稍松了一些。只听她轻声道：“哦，我记得你，你是那边送餐的。”
脖子上的凉意一消，她已经收了手上的利刃。只见她退后了几步，然后身子晃了晃似要栽倒，伸手扶住了墙，才勉力支撑住。我连忙把床头的椅子送了过去，但她没有要坐下的意思，只是将身子倚靠着墙，一双美眸上下打量着我。
我摆出一副和善的笑容，忙不迭地说：“是的，我是隔壁歌城里的勤杂工。你那时那时跟人动手的时候，我正在送果盘。后来爆炸了，我就回来了。早上看到你在我家窗外趴着。以为你出事了，就把你先拽了进来。那个你还好吧？”
她没有理会我一番语无伦次的回答，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说：“我这就走，记住，你没见过我。”顿了顿，她又缓缓说：“还有，谢谢。”
我没想到她说走就要走，刚想再说点什么。突然女子似乎听到什么动静，脸色顿时就是一变。我只觉得眼前一花，她已如鬼魅般地闪到了窗前。接着，门外便传来一阵敲门声。我也是吓了一跳，连忙示意女子噤声，自己蹑手蹑脚地走近了门口，屏气听着外面的动静。
敲门声又响了几下，我没敢出声，探头凑着猫眼向外看去。只见楼道的黑暗之中，依稀站着两个人。他们似乎也正在侧耳听着屋里的动静。见屋里没有反应，两个人拧亮手电，凑近门锁的位置。接着，锁眼里便传来了一连串熟悉的窸嗦之声。
不好，他们要撬锁！
这个时间不可能是贼上门，唯一的解释就是追兵来了。我连忙蹑手蹑脚地窜回了卧室，压低声音向她说了外面的情况。女子此刻正顺着窗帘缝隙向外观察，我能感觉到她的眉头紧锁。顺着视线看下去，心头顿时一紧。只见楼下停着几辆面包车，车旁站着三五个男人，正一边打电话，一边向着楼上张望。我暗自庆幸，自己平日里养成了尽量不开灯的习惯。照明也只是用加了灯罩的小瓦数台灯。楼下那些人，显然正在通过居民楼内亮灯的情况，来判断哪些房间有人活动。我看那女子似乎有意要从窗口出去，连忙拉住了她，她微微挣开了我的手，皱眉看着我。我把声音压到最低，急促地说：“你现在冲出去死路一条，听我的，咱们还能赌一赌。”
我迅速把计划向女子说了一遍。女子犹豫了一下，微微点头。此时门外的窸嗦声已停了下来，我知道门锁已被打开，事不宜迟，我迅速把蒙着布的台灯关闭，快步上了床盖好被子。随后在黑暗之中，一个柔软的身体也钻了进来，我的鼻尖，又闻到了那股沁人的体香。但此刻不敢造次，我脸冲着门侧卧着，女子则背对门侧卧在我对面。忽然，感觉女子的手一抬，传来一下细不可闻的衣物摩擦之声，接着便一大片发丝拂过我的肩头。我心中一动，知道她是把头套给摘了。
“原来还是长发啊！”我心里默默说。此时，只听客厅里的门“吱呀”一声，那两人已进了屋。
按我的推测，这些人就算再无法无天，还不至于堂而皇之地挨家搜查。他们无非是通过灯光，先判断哪户人家此刻已经起床，哪些还在睡觉。那些已起床的，我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方式去探查。但那些还在睡觉的家庭，他们大概率会在不惊动主人的情况下，偷偷进来看看有无异常而已。如果我的推测正确，那么只要我和那女子装作是一对正在熟睡的夫妻或情侣，他们就不会起疑心。
我把眼睛眯成一道缝，偷偷观察着卧室门口。只见客厅里有手电光的晃动，那两人应该是去了厨房和洗手间。随着外面的响动，我感觉怀中的女子后背开始弓起，似乎随时准备发力。这个姿势在薄薄的毛巾被下，显得十分突兀。我连忙抬手环搂住她，示意她镇定。也不知她有没有领会到我的意思，但感觉她的身体刚被我的手碰到，便是微微一颤。随后，那紧绷的腰间肌肉才开始慢慢松弛下来。我松了一口气，这时才感觉到手臂搂住的地方，触感柔软丰盈，一阵莫名的心旷神怡。
只感到小腹一阵火热，我尴尬地微微蜷起身子，以免让她察觉到我身体的异样。女子似乎会错了意，以为要她往我那边再挪过去一些。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怀中便挤入了一个软玉温香的身子。借着门外闪过的手电光，我看到那女子已经整个钻在了我的怀中。
女子的头埋在我的胸口，披肩的长发，散发着一股极其好闻的香味。随着我的呼吸起伏，发丝便轻轻蹭刮我的鼻尖，撩动起一阵舒服的痒意。她的胸口正贴着我的上腹，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那里的傲人的曲线和弹性。一条笔直修长的玉腿，微微压在我的大腿内侧，我能清晰地感到她腿上肌肉的紧实和健美。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我只觉得她的身子正在一点点发烫。她似乎在咬牙强行抑制，但身躯还是止不住地微微有些颤抖。
我心头一惊，不禁暗骂了自己一声，用力咬了咬舌尖，刺痛让我从旖旎中清醒过来。只觉眼前手电光一亮，那两人已经进了卧室。我连忙微眯起双眼，只见他们先是关了手电，在黑暗中观察了片刻，又打开手电，对着床上的我们照了一圈。
我不敢再睁眼，口鼻间装出微微的鼾声，实则凝神听着两人的动静。只感觉两人走到了窗前，打开窗子查看。又把窗子关好，拉上窗帘，轻步在屋里转了一圈。然后脚步声渐渐向客厅走去，片刻之后，听到门锁“咔哒”一声，屋里便再无动静。
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只感觉怀中女子微微动了一下。我一下惊醒，连忙缩回手坐了起来。黑暗中，感觉她也坐了起来，两人相背而坐，一时竟默不作声谁也没有说话。我想要缓解一下这尴尬的气氛，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窗前向外张望。只见楼下陆续有人集中到车前，应该是刚才探查各家住户的人。数了数，竟不下数十人之多。我有些乍舌，看来今晚出动的追捕人员不少啊。看他们互相交流了几句，便上了车，朝着远处另外一栋居民楼开去。我猜这些人今晚有得忙活了。
扭头正想把刚才的所见向那女子说，发现她已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客厅门口。我心中一急，脱口而出：“你要走了吗？”
女子沉默了一会，才缓缓说：“是的，那些人还会回来的，我留在这，只会给你带来麻烦。谢谢你救了我，以后有机会，我再正式向你道谢吧。”
她的语气此刻已经缓和了许多，我听着似乎还有一些羞意。我耸耸肩，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说：“道谢就不必了。其实我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要是方便的话"
话没说话，便被她打断：”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相信我，这是为你好。你一会好好睡一觉，醒来把今晚的事情全部忘掉，好好过你的生活吧。“
我一时语塞，见她转身就要走，也顾不得许多，低声问道：”你你也是跟那姓周的有过节？“
女子身子就是一僵，手停在了门把手上，蓦地转身，厉声喝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他？”话音刚落，她似乎又有些疑惑，喃喃自语道：”不对啊，你就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
我心里盘算了一下，这女子知道的明显比我要多，看她似乎跟周先生那伙人是死对头，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无论如何，我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心中主意打定，不再犹豫，冲她一笑，说：“不要紧张，也许我跟你有同样的仇家。现在这里暂时安全，咱们不如坐下来好好说说，你觉得呢？”
见女子没有反对，我顺势坐在了床上，但看着那凌乱的毛巾被，心头又是一荡，不由想起了刚才的旖旎场景，手臂间似乎还隐隐残留着那柔软的触觉。连忙故作镇定地咳嗽了一声，不动声色地又坐回了椅子。
女子默不作声地站了一会，才缓缓走回了卧室，似乎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床，有点刻意地站在了远离床的一个角落。
“你要是不反对的话，我想把灯打开，咱们也算打开天窗说亮话。放心，我试验过，这盏台灯隔着窗帘发现不了。”
见女子没有反对，我伸手拧亮了台灯，再抬眼看去，不由呼吸局促了起来。
女子的头套刚才已经摘下，此刻露出了真容。只见她大约十八九岁年纪，一头如丝缎般的乌发散在肩头。细长的凤眉下，是一双如星辰明月的美眸。完美无瑕的瓜子脸上，琼鼻玲珑，粉腮微晕，朱唇宛如滴水樱桃一般。只是现在她柔嫩的肌肤显得有些过于苍白，更显得娇弱动人，让人油然而生怜惜之心。
见我发愣的样子，女孩眉头轻蹙，脸上微微浮出一丝红晕。我连忙缓过神来，故作无事人一般轻咳了一声。不敢再看她，低头思索了片刻道：“你为什么要袭击他们？”
女孩冷笑了一声，反问道：“你又是怎么认识他们的？”
我理了理思绪，缓缓说：“我是一名警察，嗯，曾经是。两个多月前，我在办一起案子的时候，得罪了那个姓周的，惹了很大的麻烦，所以他一直在找我。没办法，后来我跑路到了这里，在这家夜总会里暂时安身。今晚你袭击的那个男人，是周先生的手下吧，他在我面前杀了人，当时差点还杀了我"
还没说完，她就打断了我的话，语气中带着不悦地说：”你不愿意说实话那就别说了，编这种瞎话消遣我吗？“
我有些莫名其妙，虽然我隐瞒了大部分细节，但说的都是实话，何来消遣的意思？见我疑惑的眼神，她才语带讥诮地说：”姓周的座下执事要杀你，你能活到现在？还是欺负我眼神不好，看不出你是什么厉害人物？“
我苦笑道：”你说的这个，我也很疑惑，可能是我运气好吧。“
”在实力面前，没有任何运气的成分。“女孩斩钉截铁地怼回了我的解释。
我摊了摊手，无奈地说：”反正事实就是如此，你不信也没办法。“
女孩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我看你也不是我们这一行的人，虽然你说自己是警察，但惹了他们，这个身份也是保你不住。如果我是你，哪怕随便去抢个银行然后去蹲监狱，也好过在外面被他们惦记。“
我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立即问：”你们这行？你们是哪一行的？“
女孩犹豫了一下，盯着我说：”你确定想知道？你不怕惹来更多的麻烦？“
我苦笑道：”眼下我的麻烦已经不少了，不在乎多一两件。就算是明天我被姓周的抓住，至少让我死个明白吧。“
女孩走到我近前，忽然伸手一探，我眼睁睁地看着摆在桌上一只烟缸，如同被吸铁石吸住的曲别针一样，嗖地凌空飞到了她的手上。也不见她用力，这个玻璃烟缸便在半空中啪地四分五裂，碎块落了一地。
我只感觉自己下巴张得都有些酸痛。这种近乎神迹般的本事，我已不是第一次见了，但眼下真真切切在这么近的距离见到，还是觉得极具视觉冲击力。
”这这"
见我张口结舌的傻样，女孩忍不住噗嗤一乐，一双漂亮的眼睛眯成了两弯月牙。我只觉她的笑容，让屋里的光线都明亮了几分，没想到她笑起来这么好看。随即女孩一板脸，背过手去，故作老成地问我：“你觉得这是什么？”
我脱口而出道：“超能力？你们会超能力？！“
”电影看多了吧你？还超能力，这世界上哪有超能力？“女孩又是莞尔一笑，才说出了那个我猜测许久的答案：”这是武术，真正的武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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