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论酒
杨小飞回房穿衣,他是不速之客,又何来贴身衣服?是阮文清这个贴心小娘子周到,找了一位身形相似的天元阁弟子的衣服,托药勺长老为他拿了。
药老递了衣服也不离开,就坐在桌前,拿起酒壶开始咕咚畅饮。
杨小飞觉得别扭,他转过身去,一边穿衣一边打趣道:“前辈,您看就看吧,这怎么还喝上了,跟馋我身子似的。”
老人朝他瞥了一眼,轻蔑的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示意都一样,有啥好看的。
之后挪了挪屁股转过身去,又往嘴里倒了一口酒,畅快回味着,说道:
“得了吧,你留着这点姿色去拐我们家少阁主还差不多,老夫可不好这口。”
他拿起酒壶,提到眼前,眯着眼睛再饮,满意地打了个嗝,含着醉意道:“我只好这口。”
一个举手投足的动作,杨小飞衣服已经穿好。
天元阁毕竟是大宗门,随便一件长袍都让人气质提了一截,比他原先从火山岛带来的补丁青衣好看多了,此时的杨小飞多了几分仙气与气质,俨然成了一位宗师。
杨小飞低头系着腰绳,整理褶皱间,就来到老者的身前的桌边,看到他说一句话要喝上好几口,不禁勾起好奇,他指着酒壶问道:
“这就是酒?”
老者嗜酒如命,见到杨小飞对自己的宝贝萌生兴趣,他护食,将酒壶揽到怀里,扭回头吼道:
“干嘛?!酒你没喝过?!”
杨小飞看他这副样子,嫌弃地切了一声,说道:“一大把年纪了,瞧你那小气样。”
“小子来自海岛,那里又没有酒,只看书上提过,听说能这东西让人欲仙欲死,我就不信天底下有这种东西,这才一时有了兴趣。”
药勺满脸通红,有几分醉意,抱着酒壶眯着斜眼看他,像在看井底之蛙,撇嘴摇了摇头,说道:
“切…肤浅!酒里乾坤大,能解万古愁。”
“老夫是药宗大长老,到了我这年纪方知,药能治百病,酒能解千愁,既然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药,怎么就不能有让人欲仙欲死的酒?”
杨小飞点点头,觉得有理。
药勺觉得与他也算投机,难得大方起来,问道:“要不要来一点?”
不料杨小飞摇了摇头,说道:“既然是消愁之物,那我还是不喝了。
我,几番死里逃生,应该感念天地。如今不仅能和前辈在这里高谈阔论,还捡了个貌美如花的媳妇儿,消愁?消个屁!”
药老想起少阁主平日里高冷的样子,又看着眼前涉世未深的少年,一阵摇头苦笑。
心想你小子别看今朝得意,来日必定也是个妻管严,日后恐怕一口酒想喝也喝不到,他变着法子说道:
“小兄弟此言差矣,酒这东西妙不可言,除了消愁,古人还道,把酒言欢,共叙桑麻。
闲情之时饮酒,可使得情操升华,非失意之人才能饮得。
否则,你看老夫年过古稀,整日醉醺醺的,岂不应该终日郁郁?”
杨小飞想了片刻,觉得有理,他立起杯子,食指骨节连扣三声,恭迎酒降,喊了句:
“来点!”
药老抚须大笑,小心翼翼为他斟酒,不愿洒出半滴,二人碰杯,一同饮下。
杨小飞一杯热流入腹,才知道酒的第三重妙用-有酒有朋友。
因为他和药勺的关系貌似更亲近了一些。
说好的一杯,结果二人相见恨晚,相识相知,对酒的讨论越来越多,毫无间断地将一壶饮尽。
不知不觉已经月色高悬,门外有人扣门,二人也没理会,直到白衣女子破门而入。
阮文清在船头等了半天,直到月明星稀。
船舱里不仅杨小飞没走出,居然连送递衣服的药勺也不见了,她这才不顾矜持,亲自上门。
杨小飞见到阮文清亲至,这才想起船头约定之事,一脸心虚。
输人不输势嘛,他恶人先告状,喊道:
“文清!非礼勿视啊!我这儿换着衣服呢!”
阮文清皱着眉头吸了口气,空气中一阵酒香,又看到杨小飞手中端杯,她半怒半笑,说道:
“好你个杨小飞!换衣服呢?”
“啊啊啊啊啊!痛痛痛通!”
杨小飞赶紧跳上床,蜷缩一角,下一刻被提着耳朵喊痛的并不是他,居然是与他共饮的药勺。
杨小飞双手捂脸,两手的食指与中指分叉,露出两只眼睛,只见场面血腥。
阮文清正一手提着药勺的耳朵,脸色牵强地笑着,不知是怒是笑,她凑近药勺被提起的耳朵一字一句地说道:
“药老啊药老,敢教坏我家杨小飞!他之前不会饮酒的!”
只见药勺既委屈又无助的向杨小飞招手,示意让他快来解围,口中说道:
“不是啊少阁主!是你家杨小飞自愿的!”
杨小飞看着药勺的惨状,也不敢吱声,默默合上手指,完全遮住了眼睛。
随着酒意扩散,杨小飞笑意淡下来,顷刻觉得浑身奇痒无比,双手都挠不过来。这会儿,已经全身躺在床上,身躯不停扭动,面露痛苦。
药勺以为是他良心发现,居然以如此特殊的方式为自己解围,偷偷竖起大拇指,称赞他的逼真演技。
直到连阮文清也察觉到不对劲,率先来到床边,拨开他的衣颈。
只见杨小飞脖子上长满青色鳞片,向身体下方延伸而去,慌忙之中,阮文清脱掉他的靴子查看,连脚掌都覆盖一层鳞片。
“这是什么?”药勺一脸微醺的问道。
阮文清长舒一口气,答道:“青龙的鳞片。”
“青龙?怎么它的鳞片会到这小子身上?”
阮文清摇了摇头,满眼担忧的看着杨小飞,显然她也不知,至于其间秘密,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痛苦的呻吟声叫了半晌,连隔壁房间的白季也各种猜忌,但他只是享受的听着,杨小飞越痛苦,他便越开心,
海上月色已经渐渐淡了下去,巨轮朝着水铎国最大的宗门行驶而去。
不知是因为叫的实在无力,还是痛苦渐淡,那一声声呻吟终于平静。
此时的杨小飞,满头是汗,虚脱地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双臂,一片片青鳞让他觉得自己像个怪物。
阮文清却一直抓住他的手,毫不嫌弃,静静坐在床边,药勺今夜倒也精神,陪着她守了一宿。
阮文清待他完全平静,这才问道:“杨小飞,你与青龙坠海的那段时间,我以青灵不断搜寻,始终没有感应,那段时间你们到底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能与我说说吗?”
杨小飞强撑着身体,掏出枕头下的极之心,此刻白光比前几日见到的更加耀眼一些,他回想起那个神秘的声音,总觉得和极之心有很大的关系,他想了很久,心有余悸,说道:
“我们进入了一片很黑暗的地方,不知道待了多久,那里有个生物跟我说了很多话,他告诉我,要送我一样东西…我一直以为是幻觉。”
随后缓缓抬起手臂,将鳞片再次展示给二人。
看来,它说的那个东西,便是青龙的鳞片。
药勺摸着脑袋,怎么也想不通,他踱步良久,随后停下步子说道:
“这小子自己的皮肤已经被烧焦了,按理以他当时一重天的境界确实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不过…以他的说法,是有人…或者说是某种生物为他植入了青龙的外皮,那么这个人,或者说生物,应该已经达到了一种超凡境界,甚至超出了传说中的九重天。”
阮文清疑惑地说道:“这些先不谈,青龙鳞片,坚不可摧,它将鳞片给了你,也是帮了你。
如今你已经是二重天的金体境,加上这鳞片,即使是我不能破开,但是为什么他要帮你?”
说到这里,杨小飞像是想起什么,再一次在阮文清面前举起极之心,是一种刻意地展示。两人顿时心领神会,相互进行一种旁人难以理解的眼神交流。
是那个秘密!八重天之后才能知道的秘密!
一旁的药勺老者看着他二人犹如进行着千言万语的眼神交流,无趣地翻了个白眼,默默走到桌前坐下,又提起酒壶。
杨小飞看了他一眼,冲着阮文清微微一笑,随后故意提高声音,夹着酸臭味说道:
“可能是因为!怕我管不住你!所以给了我一些压制你的本事吧!”
这一句明明是针对阮文清说的,杨小飞却是朝向了一旁自知无趣的药勺。
阮文清听了也顿时娇羞,狠狠地掐了一下床上躺着的男子。
巨轮一阵打闹声中,海上已经日出。
船只在海上又行走了三日,天元阁所盘踞的威严大山已经能够看见。
其间杨小飞尝试以天元之力控制着青鳞的发动,如今已经能够随心所欲,不再有瘙痒的痛楚。
他将这一层境界取了一个别出心裁的名字,不再是金体,而是青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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