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静止的永恒，一瞬的永恒，其实没差
崖底的小茅屋里，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面上还很淡定如常的虞美人——虞清离，正站在屋外的大树下。
而他却在心里低落地哀怨着。
他刚刚还以为对方和他一样不想被打断，所以才会想都没想把那个珠子扔了。
可没想到那人对他一脚踹来。
虽然这一脚对他虞清离来说和捶腿没什么差别，但是········
果然生气了吧？！刚刚踢他绝对是在生气吧！
虞清离无奈的望着紧闭的房门，再次拂去被落在他衣服上的树叶。
其实只要他想，他当然能轻松地进去，还可以不被对方发现。
但现在他觉得，他有必要给那人留些时间，好好想想。
无聊的他想起今日让他心满意足的吻，嘴角又不由自主地上扬了好几分。
看这样，他可以肯定，他的小家伙迟早都会接受他的。
深吸一口气，虞清离坐下开始闭目养神。
而门内的文森特，其实老早就消气了。
只不过他又不知该怎么开口。想着刚刚的那场深情告白，他的脸就一直在烧红。
这就是传说中的害羞？！
不是吧·······
他摸摸包着眼的纱布，这才想起来今天药被他打翻了，他还没有来得及抹上。
啊，这是个不错的借口。
他叹了口气，摸索着走到门口，打算叫外面的大冰块进来。
但他一开门就感觉到有人站在他面前。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那冰块。
原来这家伙一直在门口等着的么？文森特有些过意不去的猜测。
眼睛看不见的文森特不知道，其实在开门的前一刻，虞清离就瞬移到了门口。
静静纠结了半天，文森特还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么话。
但他的手突然被虞清离拉住了。
“珠子，给你捡回来了。”
虞清离默默地把捡回来的小珠子放在了文森特的手心里。
这倒是出乎文森特意料。
居然还捡回来了？！
“你······别生气。”虞清离有些不习惯的道歉，他冰冷僵硬的语气听起来很奇怪。
道完歉他就后悔了，连他都觉得他这种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
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因为，他是真的是很不喜那一而再，再而三打扰他好事的莽夫子非。
尤其是莽夫竟然还说要把他的对象给另一个人！
不可忍！
正愤怒纠结着，虞清离就听到对方说出了让他能心脏爆炸的话。
“刚刚我打也打你了，你也没有还手······那你也该做我的眼睛了吧，帮我换药。”
文森特说完后，还很理所当然的等着。
可对方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怎么回事？
看不见的文森特伸手摸了摸，他的确可以摸到对方的衣服、胸膛。
明明人还在啊，怎么像是傻掉一样了。
没准真的傻掉了。
文森特不禁想起，上次他向爱德‘告白’时，对方也是卡机了一样，呆在那里好久才有反应。
他默默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抱住了面前的人。
“我在说我要和你一起啊，笨·······”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傻缺？
他正这么想着，呆傻了好久的人终于有反应了。
这人竟然二话不说直接把他抱起来，回了房间。
被抱起来的瞬间，文森特还是有些迷茫的。
但他靠在虞清离的胸前，听到了对方跳得异常激烈的心跳声，他又觉得好笑。
虞清离抱着他走到了矮矮的小木床前，把他放下来。
他的动作十分缓慢轻柔，让人靠坐好才去拿药。
文森特闻到了一阵奇艺的药香。这种药虞清离已经给他涂了好久了。也是这样，他的伤口才没有感染化脓。
但让眼睛完全恢复是不可能的了，文森特还记得，他当时下手太狠了，好像割出了些小肉块。
而这边，‘眼睛先生’虞清离已经开始解纱布了。他一圈一圈，缓慢轻柔地拿下纱布。
文森特双眼终于接触暴露了出来。他感到伤口有点痒，还有些紧绷。
可他面前的人却就这么停下来了，连动都不动了。
他只好无语的催促道。
“怎么了，看到了不敢碰啊，吓怕了？”
但接着，他就听到对方呼吸变得紊乱，而他眼睛周围是冰凉的触感。
觉得有些奇怪，文森特微微抬头问道。
“怎么了？”
静默了良久，虞清离才开口。
“·······我心疼。”
这下轮到文森特卡机了，这种温柔怜惜的语气。真的是讨厌啊。让他都想要哭出来了。
两人都沉默着，而虞清离终于开始一点点，轻得不能再轻地抹药。
他用的这种药是最上等的疗伤药，就连骨头都可以帮着长出来，并且极其难找全。
他虞清离不缺这种药。但可惜的是，这种药对这伤患毫无作用。
看着这满是疤痕两眼。他控制不住一遍遍回想当日的场景。
他居然，当时没能保护好这个人·······
终于涂完了药，虞清离再把一层层的纱布给对方包上。却依旧沉默着。
他现在对他自己感到很失望，失望极了。
可他的手突然被人抓住，还拉着他往下倾。
感觉距离差不多了，文森特才放开虞清离的手，然后去摸对方的脸。
就像刚刚对方对他那般轻柔。
从眼眶到高挺的鼻梁，再到微抿的薄唇，一寸寸的摸过去，他像是要记在脑子里，仔仔细细的抚过。
而意识到对方是在描摹他的样貌，虞清离淡淡的笑了笑。
他还自动的靠近了对方的双手。忍不住想要亲一亲在他脸上摸来摸去的爪子，但被这爪子给无情的拍开了。
“什么嘛·······”
文森特最后嘟哝着。
“你长得这么好看干什么，还这么厉害，被人拐跑了我怎么办。”
闻言虞清离无奈的笑了。
但他还没有笑几秒，放在他脸上的爪子就抓着他两侧脸颊的肉，开始向外扯。
他的脸像是变成了大饼，连牙齿也露了出来。
虞清离：“········”
而罪魁祸首文森特实在忍不住了，捂着肚子爆发出了响亮的笑声。
“噗哈哈哈———还好我看不到——”
“哈哈哈———肯定很丑。”
“啊哈哈哈······”
他最后笑到直接躺在了矮床上打滚，差点停不下来。
直到某人用力的把他固定住，还故意吻下来，坏心眼的不让他喘气。
“唔——放、放”
文森特好不容易偏过头让虞清离的舌头离开他的口腔，可他还没有说出完整的话，又逃不过那惩罚般的吻。
终于等到他没有力气挣扎了，这大冰块才放过了他。
“作为你的眼睛，那我就要尽责的帮你是不是？嗯？”
虞清离满意的看着脱力的文森特，抱起人就走。
“等、等会儿。你要带我去哪？！”
感觉对方好像要做什么，文森特立马焦灼的揪着虞清离的领子问。
“去洗澡，笨。”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他淡定不下来了。
“洗澡？！好好的洗什么澡？！”
强忍着笑，虞清离故意吻了吻怀里人的脖颈，意味深长地回答着。
“因为你好久没有洗澡了，脏。”
“顺便，让我证明给你看，我这个‘眼睛’合不合格。”
这下文森特意识到挣扎是没用的了。他干脆的乖乖地窝那。
被抱着走时，他能像是在小船上一样摇晃着。
两人进到了崖壁处的洞府。
温暖泉水特有的水气氤氲，粗糙的石壁上还有不知名的夜明珠照亮着整个洞府。
仔细看还能看到几个小巧可爱的石凳，和一张简单的石床。
这洞府大概是前人在此留下的住所。
文森特一进来就感觉到了水气，但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他的衣服已经被人扒了一半了，其速度快到他都被吓了一跳。
要不要这样积极。他现在真的是无语了。
才没有几秒，虞清离就已经把他放到了水里，水波一圈一圈荡漾开来，刚好没到他胸口，
“等我一会儿。”
虞清离俯身在他耳边说着，然后起身去干正事了。
不明所以的文森特疑惑听到对方走远的声音，接着就开始惬意地泡澡。
他好久没有这样泡澡了。最开始就只有那次，他才来这世界时，在偶然找到的温泉里也这样泡过。
这会儿他想起来了，他就是在那个小湖里遇到这个大冰块的，当时他还袭了对方的胸来着的······
乱七八糟的想着，他靠在光滑的石壁上昏昏欲睡了。
突然有人下来了，整个水面被打破平静。
才被惊醒，文森特他就已经被虞清离放在了腿上跨坐着。
他的屁股底下就是虞清离的光滑的大腿，两人胸口几乎要贴在一起了。
这下真的是‘肌肤相亲’了，文森特有些不适应的动了动身子，但因为摇晃得厉害，他只能抓着对方的肩膀。
他突然间觉得他的脸比之前还要烫。
但他还没有完全缓过来，对方的手就开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了。
“喂！你干什么！”
被吓了一跳，文森特忍不住开口了。
“帮你洗澡啊，你好久没有洗澡了。”
“这次要洗干净点。”虞清离一本正经的回答着，手上的动作还没停。
文森特无奈的不动了，他这段时间下来的确是没有好好的洗了。
既然现在有人免费服务，怎么可以不接受。
看着乖乖放松下来的某人，虞清离忍不住嘴角上扬。他慢慢的从对方的脖颈，到胸口，手臂，再到大腿，一点点揉搓按摩着。
享受中的文森特感觉有些无聊，他想了想还是开始聊天。
“上次，你还没有告诉我呢，那个名字······你是哪里知道的。”
听到这虞清离动作停顿了片刻，语气有些不满。
“那天晚上，你梦游的时候，一直在对着我喊这个名字······”
还抱了我亲了我。还赖账。
文森特对他所听到的感到难以置信。
原来他这么早就已经找到这个人了？
还是因为那个恶魔的影响？
他很清楚恶魔是一直是控制他抹杀这个人的。
想到恶魔，他就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事情。
如果他不属于这个假世界，那么他会脱离么？
如果他走了，现在这个那么宠溺他的人该怎么办。
这大冰块可是修仙的人啊。能活好久好久啊。
这次，文森特真的不想再走了。
因为他想要和对方在一起。
想着想着他抓着对方肩膀的手不由自主地变用力了。
可虞清离还不清楚，他继续着他合格搓澡师工作，但他摸到对方的大腿根部的时候就不平静了。
而文森特还沉浸在他自己的忧虑里，没有发现对方已经停下来了。
他突然把浸在水里的手拿出来手掌摊开递到对方面前。
文森特十分认真地说着，“你的名字，写给我看。”
虞清离立刻从他的臆想里回神，他听到这个命令莫名的高兴了起来，先是低头吻了吻文森特的手心，得到了拳头奖赏一枚，然后他才调整坐姿，让人靠着他的胸膛坐在他腿上。
他握着对方的右手，一笔一画，像是在做无比虔诚的事，在怀里人的手上写下他自己的名字。
写完后，他还很愉悦的再问了一次。
“怎么样，还要再写一遍么。”
文森特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抓住对方的手说，“我写一次给你看，看看写对了没有。”
他也是同样的无比认真，每一画每一笔都是虔诚的镌刻。
“怎么样，对吧。”文森特高兴的笑着偏头问对方。
他得到了一阵沉默，但也感受到了沉默的虞清离胸膛里开始狂跳的心脏。
在感觉心脏快要爆掉的瞬间，虞清离他豪不犹豫的遵从他的内心，去亲吻眼前的人，手牢牢的抓住对方的手，不再放开。
就是这个笑容，就是这个人······
原本平静的水面像是镜子破碎一般，瞬间漾起了波纹。
一吻结束，虞清离就喘着粗气握着文森特的手向他自己的下身探去。
“我眼睛是你的，你想看什么我就看什么。”
“心是你的，别人也拐不走我······这里也是你的，只对你有反应。”
听到这句话的人瞬间脸色爆红，除去这句话的原因，还有他摸到的对方那硬邦邦的地方。
“你、你，你要———”
文森特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
难道他屁股又要痛了么，爱人之间做这种事真的不会有什么意外么？！
但虞清离已经是明显忍不住了，他轻轻地咬了咬面前人的耳垂，满意的感觉到对方身体的颤抖。
“奖励？不给么？”虞清离用完全不适合他的哀怨的请求。
听到这话文森特整个人都不好。
他这么觉得，这次这个人好像比上一个世界还要闷骚？
“奖励什么的·······”
眼睛看不到的文森特纠结着。
不过还好他看不见，要不然他肯定会被眼睛全红的某人吓到。
“随便，给你算了······”
最后他低声咕哝着，但是他说完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他竟然已经躺在了铺好布料的石床上，而身上的水已经全部干了。
听着对方的粗重呼吸，文森特有些后怕的抓着身下的布料。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得到的还是和之前一样软甜的吻。
于是他全身放松下来，抱住对方的脖子，虽然身体被人触碰的感觉他很不习惯，但对象是这个人，那他就忍了吧。
而虞清离则是在十分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欲望。
他边吻边深呼吸，试图平静自己。但还是压制不住渴望，在身下人的皮肤留下一个个属于他的印记。
一直吻到下方，一点点侵入内侧，他像希望的那样做着一切。
敏感的文森特想要跳起来阻止，可却被人不轻不重地按住了双手。
被慢慢勾起欲望，文森特忍不住发出闷哼声，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快速流动。
而在进入对方身体的时候，虞清离的理智在和心里喷涌而出的爱意、欲望斗争着。
一眠好梦。
摸着身下的布料，清醒过来后文森特翻了个身，这才感觉到他下身怪异的不适。
他可是记得牢牢的，那个混球冰块是怎么对待他的。
竟然持续着那么久还不放过他！！
最后他还得自己揪着对方的长发提醒停下。
可那姓虞的过了好久才肯罢休。
文森特感觉自己要被插穿了。
待会儿绝对踢死那家伙！
反正他不还手，反正是他的错！！
文森特边在心里骂着对方，边慢慢的坐起来摸着旁边。
但他旁边没有人，而他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一下子慌了。
他立马开始喊着对方的名字。
没有人回应。
于是，文森特想也没想就爬了起来，因为没有拐杖，他只能踉踉跄跄的前进。
突然踢到了块大石头，没有稳住的他就向前倒去。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因为有人稳稳地抱住了他。
“有没有受伤？！”
抱着他的人焦急地问他，已经开始检查他的身体了。
文森特摇了摇头，示意他没事。
但虞清离还是不放心，非得仔细地检查他有没有伤口。
检查完后，虞清离才松了口气。他刚刚看到这人的头要磕到石桌上的瞬间，心魂都颤抖了。
虞清离慢慢扶稳人，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刚刚还很安静的人突然用力的抱住了他，身体、脑袋紧紧的贴着他。
这是怎么了？被吓到了？
不会吧。
虞清离疑惑地看着对方的小脑袋猜测着。
“以后不许不告诉我就跑掉·······不对······”
“不许离开我十步远。”文森特这样闷闷的说着。
闻言虞清离眼里的喜悦都像闪光一样‘闪烁’起来了，他低头吻着对方的发旋很认真的答应了。
“嗯，不离开你半步。”
“你说的，不许反悔·······”
“绝对不反悔·······”
那之后数十天，文森特真的没有想到虞清离居然做到了寸步不离。
他甚至连走都不用走了，直接被对方抱着到处逛。
山峰、密林、冰川、长河、湖泊······
他和这个人去了以前从未去过的地方，虽然看不到，但是他还有个合格的‘眼睛二号’。
每次，虞清离都会给他仔细地描述着所能看到的一切景象，不会放过任何地方。
从远处的古亭，到近处蹦跳的兔子。
有时他们一起坐在树枝上，静静的听着各种飞禽鸣叫。有时坐在草地上，抚摸着新生的嫩草、野花，乐此不疲。
看不见，但是有人替他看见。
文森特也渐渐的习惯了对方的亲吻和爱抚，也渐渐的，完全陷入了对方的温柔里。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这个人都是这么温柔的对待他······
独一无二的温柔，难以言状的依赖。
但这种眷恋的情感越明显，那种将要被抽离世界的不安，也就越来越明显。
明明十天前还好好的，现在却不知怎么的他开始日渐消瘦。
他会突然一睡就是一天半天，怎么叫都叫不醒。
有时候他甚至是在离开对方的错觉里惊醒的，虽然醒来时，他才发现自己还好好的窝在人家怀里，手脚冰冷，呼吸错乱。
这种情况下，虞清离虽然担心却也无法从文森特那里得知任何内幕。他只能尽其最大的能力安抚着对方。
还是说，不明所以的挽留着。
第十四天，他们回到了‘家’。
而一路上虞清离也快要崩溃了。他一直抱着的人呼吸变得越来越弱，有种要在睡眠中慢慢死去的预兆。
他抱着人，忐忑不安地坐在那棵大树下。
那棵树上的花苞已经全部绽放了。
花是白色的，层层叠叠的花瓣，小小的淡黄色花蕊。
可崖底的风很大，把比较松散的外层花瓣都吹落，带走了。
虞清离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回到这，他只是就这样，理所当然的过来了。
他轻吻着还未睡醒的某人，最后终于放心的看到了对方醒来了。
“好香。”
闻到了熟悉并更加浓烈的香甜，文森特知道这个人把他带回那个地方了。
“嗯，花开了·······”
因为不安，虞清离没像以前那样绘声绘色的描述现在的美景。
这样沉默没多久，文森特突然在对方怀里坐正，主动去贴着对方的嘴唇。
“我，不是这里的人·······”
他强装镇定的告诉对方。
可虞清离还没有完全明白他的意思。只是问道。
“嗯，那你是哪里的？”
文森特吸了吸鼻子，补充道。
“我的意思是，你以后可能要找不到我了，在这里任何地方都找不到······”
他没有说完就哽咽着说不下去。
听到这话，虞清离没有马上表现出什么。就算再紧张、再不安不舍，他也不想让自己的压力不安加在对方的身上。
于是他还是像之前那样，紧紧的抱着对方，抚摸着对方的头安慰。
“那我去找你，找到为止。”他毫不含糊的保证着。
忍不住抽噎着，文森特好久之后才断断续续地说着话。
“不许反悔·······也不许被别人拐跑了。”
虞清离点头，“嗯，不跟别人跑，等你来拐跑我。”
可还是不放心，文森特不禁‘威胁’道：“你要是跟人跑了，我就去找别人。”
“不许，不许找别人。”
听到这话，虞清离的态度不由自主地变的强硬，但感受到对方脆弱的他又立刻软了下来。
“你只能找我，要不然我就一个人了·······”
文森特最受不了这种哀求了，过去几天里他就是这样被骗的屁股痛了好几天。
但又能怎么样呢，他还是答应了。
“说好了，不能反悔啊。”
“嗯，不反悔，绝对不反悔。”
这么认真地答应着，虞清离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此生最爱的人，变的一点点透明，将要消失在他怀里。
他瞬间明白了刚才对方的意思，还有些东西在呼之欲出。
“我的名字，还没有告诉过你，那我只告诉你·······”
那个人最后这么说着，但是还是没有来得及全部说完。
而他原本‘充实’的怀抱现在只剩下衣服，还有空气，那个人的一丝痕迹都不见了。
虞清离闭起眼睛，还保持着抱人的姿势。但微微颤抖的双手和他的表情掩饰不了他心里的绝望和痛苦。
“文森特·······”
不知怎的，他就说出了这个奇怪但是让他灵魂都能颤抖的名字。
于此同时，以他为圆心，整个崖底·······
数年之后。
几名略显稚嫩的弟子和一名看起来稳重地男子站在有些令人胆战心惊的寒渊崖边。
男子正是一脸严肃的夏侯烯，而他身后站着他所负责的弟子。
“就是这里，你们接下来要在这里好好静坐冥想，自然会得到提升。”
他转身面对着和他一样严肃的几个小孩子吩咐道。
“是！”
几人立刻行礼后盘腿坐下，这里异常的寒气其实已经把他们的手脚都冻僵了。
但是他们还是开始试着用体内的力量抵抗着。
夏侯烯看着几人叹了口气。
其实连他都有些抗不住这阴森极冷的寒气，这个地方，是突然间有天变成这样的。
没有人能下去查看。下去的，别说人了，连适应极寒的灵兽都没有回来。
但是把这里当做锻炼心神的宝地还是可以的。
夏侯烯看看远处的山崖，上面有块大石头。
他还记得，他师尊飞升前有段时间会一直来这里静坐着，师尊他会看着一望不到底的悬崖之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许，师尊是知道什么吧。
他这么猜想着，转身离开了。
感觉好快，自小九莫名失踪到师尊飞升好像才没有几年。
当初他吓了一跳，突然间的他师尊就宣布他要闭关准备了。
然后没过多久，师尊就飞升了。
倒是和他差不多的子归尊者还有其他师叔师祖还停留着。
现在这里也恢复了以前的繁盛，一切都有序地进行着。
啊，不过那个虞师兄却不知道去哪了。
有传闻说他得到高人指点，闭关修炼去了。
毕竟，他似乎是那天斩杀魔修的人。
那天的事情他不是很清楚，因为他刚刚好被安排去通知银城师姐的死讯，所以根本不知道宗内发生了这么多大事。
物是人非，时间也是留不住任何曾经的······
崖边因为寒气，寸草不生，没有动物敢靠近一点点。
向下看，是黑漆漆的一片，好像能把人吞没的黑暗越往下越浓烈。
但除了之前有安排眼线的子非，也许没有人知道了。
崖底，像是深海被冻结，一切物体都被寒冰包容，静止在被冻结前的瞬间。
还在飘落的树叶，随风摆动的草叶，展翅的飞鸟·······
一个极其俊美的男子，坐在开满白花的树下，像是抱着什么人的姿势，可他的怀里除了薄薄的衣物，什么都没有。
几片花瓣其实快要随风飞落到他肩上了，但是，在这个被冻结的世界里，连风都被留住了，静止在冻结前的一刻。
永恒不变的一瞬，似乎很奇妙，令人惊诧不已。
但那个男子哀恸的神情，在无声呐喊着。
他留住了时间，却没能留住一个他不愿与之分开的人。
他的人生从为什么而死，变成了为什么而活。
原本他一刻不停的在追逐着强大，不断拒绝着死亡。
但现在他再强，他想保护的那个人也已经不在了·······
在这里找不到，那他就去别的地方找，跟着那个人的脚步，一点点仔仔细细地追寻着，然后找到他。
因为说好了，不会反悔。
永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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