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弟弟有时候比‘哥夫’更容易获得喜爱
爱德华停下后，终于发出一声满足的舒叹，他伏在文森特身上，静静的看着对方闭起眼睛睡过去。
今天他也没有料到自己会做出这种事情。只不过这么一来，他心里的一些阴郁、暴虐真的变得微弱了。
而现在他算是知道了，原来小猫是对他的态度误解了。他看着文森特的睡脸，理了理对方额头前的头发。
他仔细地注视着这张三年没有见到的脸，想起这个人刚刚没有抗拒他，不禁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他爱德华这辈子就没有这样求过人，也没有这么执着过。这么想着，他伸手摸了摸文森特的手臂。
爱德华用相比之前轻柔太多的动作慢慢起身。他拉过毯子将睡着的人裹起，而地上都是被他扔下的衣服，有他的也有对方的，但都已经不能穿了。
他动作太大时文森特会有反应的皱起眉头，或是发出微弱的呻|吟，这时候爱德华会停顿好久，等到对方眉头松开了，他才会动作更轻的继续下去。
等终于把人裹成粽子状，他才起身走到衣柜里拿出浴袍随意披上，去按了按铃。
他看了看窗帘外，已经是灰蒙蒙的天空，现在好像是傍晚了。
而几分钟后，鹰就来到了门口。鹰敲了敲门，听到爱德华小声的回答后走了进来。
爱德华指了指地板，低声命令道，“这里叫人来整理一下，那些记录本你应该知道该怎么放的。”
鹰垂眸点头，等待着爱德华下一步动作。
房间里很暗，鹰他只能看到脚边滚落的花瓶和杯子，可他一进来就闻到的那种味道。他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心里却没轻松多少。
而爱德华则是满意的点点头，自顾自的横抱起粽子状的文森特出了门。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一个人微不可听的叹息声。
······
文森特睁开眼睛，他盯着天花板好久后才反应过来自己醒了。
房间里很暗，也很安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文森特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这里不是他自己的房间，连床都不一样大。
他吞咽了几下，感到有些恶心。还好屁股后面那个地方只有麻麻的痛感，其他地方都很正常，可手脚还是那种没辙的无力感。
不过这个他已经习惯了，他平时会睡到这么迟也是因为这个‘无力症’。
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坐正靠在床背上，床头是罩着床缦的，现在暗暗的看不清颜色。
突然感觉喉咙发痒，文森特捂住嘴巴咳嗽起来。
可他一出声，那窗帘就突然被拉开一半，明亮的光线让他不禁闭起眼来，待适应了光线后他才看清房间里的状况。
原来这是爱德华的房间，而爱德华就站在窗前微笑的看着他。
文森特默默地别开视线，不愿去看这之前那么变态的对待他的人，
但爱德华却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出去了。
这让文森特不由得地松了口气，他看了看周围，拿起床头柜上的一杯水一饮而尽。
现在的他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爱德华了，他本来以为爱德华会杀了他或者，把他关到地牢里折磨。可是，那场疯狂的事情过去后，他又搞不懂对方的意思了。
这种心悬在半空中的感觉，就和那次被发现假扮哑巴后与爱德华的见面时的一样。
在他皱着眉头思考这些问题时，爱德华又进来了，手上还端着一个托盘。
文森特立马把头压得低低的，尽量不去注意对方。而爱德华只是毫不在意地放下托盘，端起一个碗掀起盖子。
里面是加了一些蔬菜、肉末的浓汤，这味道不一会儿就弥漫在整个房间里，爱德华还特意端起来用勺子搅了搅，轻轻吹着气降温，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床边。
闻到味道后，文森特吸了吸鼻子感觉到了肚子里暗藏的洪荒之力。
因为精神状态不好而绝食几日的他一闻到这味道，就激动起来了，但他还是硬撑着，无所谓的盯着自己的手指头。
爱德华笑打量着封闭自己的文森特，而后轻声问了句，“不想吃吗？不饿？”
事实上，文森特是想开口说话的，但他又害怕惹爱德华这个Boss不高兴，干脆保持沉默。
见人不说话，爱德华放下碗，起身靠近文森特。他双手托着对方的头，再将自己的额头贴在对方前额那。
被这么对待的文森特吓了一大跳，他震惊到就那样瞪大眼睛，愣在那里。
爱德华额头抵在那里几秒后，才柔声地说，“没有发烧啊。现在还难受吗？嗯？”
这样的结果是，文森特已经是不一般的惊悚了。
这家伙真的是他那个混蛋大Boss后爸？
好像他面前的人和之前压在他身上折磨他的完全不是同一个。反倒是像极了莉莉丝。
果然是因为这两人是兄妹么。
文森特犹豫几秒，终于开口说，“······我没事。”
听他这样说，爱德华才放心的点点头又坐回去，端起碗拿起勺子。
“你还有力气吗？要不我喂你吧。”
文森特拒绝道：“······我自己来。”
可爱德华却笑眯眯地说，“不，还是我来吧，你就靠在那里休息。”
他说着真的直接勺起一勺粥递到文森特嘴前。
“来，张嘴，啊～～”
文森特：“······”
就这样，心惊胆战的文森特被对方投喂了一碗汤，一碗药，还有一颗糖。
文森特含着巧克力味的硬糖自言自语道，“这个是你们家的传统么，药后一颗糖。”
“是哦。”
靠在门口的爱德华乐呵呵的回答。可听到他的声音，文森特吓了一大跳，差点没把嘴里的把糖吐出。
而爱德华走进来拍拍手道，像和小朋友说话一样，“你已经睡了快要一天半了，起来出去走走吧。”
文森特：“·······啊？”
爱德华继续微笑地怂恿着，“来吧来吧，看你现在这个小身板，要多运动运动了。”
“要不然走几步就不行了，你老了该怎么办？”
床上文森特疑惑地望着对方。他总感觉现在的相处模式有点诡异，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可就算再诡异，他还是不敢拒绝爱德华的要求。昨天顶撞这人后的惩罚简直比死还恐怖，现在他屁股后面还是难受得难以描述。
走廊上，文森特本想像从前一样跟在爱德华后面，但是爱德华却好像硬是要并排走。文森特慢，爱德华在前面走的更慢。
而且，向来跟在爱德华身后的鹰也没影了。
下到一楼，爱德华终于忍不住回头对文森特说。
“你是不是走不动。要不我背你去，那里的确有点远。”
文森特停在爱德华三米远的地方果断摇头拒绝。
“不用。”
爱德华只好耸耸肩说，“好吧，那就走呗。”
但文森特却站在原地，等爱德华先往前走。而爱德华也站在原地，等文森特走到前面。
文森特：“·······”怎么还不走！？
爱德华：“·······”怎么还不走！？
两人尴尬的站在相隔三米的地方对视。
终于，爱德华先向文森特那边走去了，可文森特像一只被吓到的动物，整个人惊悚的颤了一下。
这让爱德华感到格外失落，他知道自己昨天已经把人吓到了，让对方找不到他们俩之间关系的平衡点。毕竟他们还只是做过，却不知道为什么要做。
可即使失落，爱德华面上还是保持着阳光灿烂的笑容。他走过去揽住对方。
“走吧，我们一起慢慢走过去好了。”
见状，文森特只能一言不发的任由爱德华带着他走。
他们两人出了后门，又出了后院的院门，接着在一片穿过树林，在那里的小道上慢慢走着。
文森特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在爱德华面前永远保持必要的沉默。他不是不敢说话，而是已经习惯了。
来到这个世界，从他得到这个‘活命’夙愿的那天开始他就知道，作为一个卑微脆弱的人，活在这个不可能安宁的圈子里，就必须要懂得服从强者的命令，这才能增大存活的几率。
而在这里，掌握着他的命的强者就是爱德华了。更重要的是，能力恢复一点的他还看不透这个人。
面对着爱德华，他心里没有底。所以，爱德华让他变成什么样，他就变成什么样，要他做什么他就该做什么。这是在这里八年来他习惯的生活。
文森特是觉得，他其实并不怕爱德华。他见过比爱德华更可怕的存在，甚至曾当过比对方更可怕的东西。但顺从的面具戴久了，也就很难再换下来了。
而为了摆脱，他只好选择了逃避。
只是文森特他没想到，爱德华会突然这么莫名其妙的对他这么执着。
是在执着什么呢？
他不知道，也无法通过现在重得的读取能力读取出来。
这么想着，他们两人一直走到密林深处。
光线忽暗忽明，斑斑点点的太阳光照射在两人身上，地上，还有散落的树枝上。
前面突然出现的亮光处，像是一面大镜子。波光粼粼的湖面，被一片蓝色绿色环绕着。
五十米外慢慢前进的两人还能看到湖面上一阵阵起伏的闪光波纹。
而离那片蓝色越近，文森特的眉头皱的越紧。
那全是蓝色的鸢尾花。
盛开的，像蝴蝶。待放的，像合拢的叶片。现在还闻不到什么味道，也许有花香，但是这也淡到无法捕捉。
文森特还记得牢牢的。曾经有个人说，要和他一起看蓝色的菖蒲花，那代表幸福的花朵。
而现在的，他看到的却是鸢尾。两种花，差不多是相反的意义。
行走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来了，他们静静的看着同一景色，想着不同的心事。
不知道沉默的看了多久，爱德华转头看着陷入沉思的文森特，内心是莫名的躁动和紧张。
深吸一口气准备准备后，他才扬起嘴角，笑着问。
“怎么样，好看吗？”
文森特迟疑了很久，才点点头说，“·····好看。”
接着，他又好奇地问。
“不过这些，是你让人种的？”
爱德华揽在边上人腰间的手放开，改握住对方的左手回答道。
“这些，都是我亲自种的。”
他拉着文森特向前走，边走边介绍。
“本来这块地，不对，是包括整片森林都是要送给某个人的，这里让他决定拿来干什么。但是那时候我没有成功送出去，而我也不想让它秃着或是长满杂草，所以心血来潮种了点东西。”
走到离花丛只有一步远的地方，爱德华停下了，他转头指着湖的另一面说道。
“那边本来想要开一条路，一直通道城里，可那个人没有回来也就作废了。”
文森特想了想。在这里打通一条路的确蛮不错的，也许还能再建一条街让这里热闹起来，没准还能赚更多钱。
的确是可惜了。
文森特点点头以示赞同，“是可惜的。”
“是啊，很可惜。”爱德华也苦笑着回答着。
看了一会儿后，文森特再次抬头看着问对方。
“为什么，是种这种花。”
可爱德华却笑笑不语，自顾自地牵着人绕了一圈，看遍了所有湖边风景。
这湖也不是很大，但光线，阴影，花丛，许许多多的东西影响着视线。从每一个角度看，这里都是不同的样子。
站在一个较昏暗的岸边，爱德华突然停下从后面搂住文森特。
高文森特一个头的他把头窝在对方的颈窝，他是整个人半靠半贴着对方的。
“我选这个花，是因为它很像我。”
“无望的爱。”
爱德华的声音很低很轻，似乎是种悲伤和无助。
听到这人从未有过的语气，文森特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而爱德华闷在那里一会儿后，有些紧张的问道。
“文森特，你怕我？还是讨厌我？恨我？”
“为什么要离开我。告诉我，好么。”
文森特不安的呼吸加快，并没有回答。
“也许这该怪我，”爱德华自嘲着，“我就是个自私、自大、自恋、自以为是的家伙。”
文森特：“······”
你这人也知道啊。
还是得不到回应，爱德华不禁苦笑了一下。
“也许，真正的原因是我·······不懂怎么去爱吧。”
爱？
这是文森特第二次听爱德华提起这个东西，却不是他第二次听到‘爱’这个词。
早在D展示给他的那个他有关他所谓的母亲的回忆里，他就听到那个女人反反复复的说着，唱着这个词。
爱到底是什么情感？
好像，是很复杂的样子。
无论哪种情感，像恨、悲伤、欣喜、绝望，都没有这个难以理解或是感受到。
这好像是可以很强烈，具有爆发性的东西，又好像又是平平淡淡，深深隐藏在岁月里无法感受的东西。而在不同关系的人之间有不同的存在形式。
文森特他靠着自己习惯了几十年的‘读取’能力，也无法真正在自己的脑子里定义这个东西。感受这个情感时，他总是很模糊的，他根本无法清楚的体会。
两人之间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期间文森特可以感觉到，爱德华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而那呼出的热气打在文森特他的颈肩处，让他觉得痒痒的。
这样安静了好久后，爱德华又说话了。
“·······我······是被抛弃的，大概在三岁吧。”
“我自己一个人偷着东西，翻着垃圾里的食品吃，活到八岁后被莉丝的爸妈收留了。在那之前我杀过人·······吃过人。”
闻言，文森特惊讶地瞪大眼睛。
而爱德华继续低语着。
“我活的那个地方也就是个全是混蛋的地方，呵。”
“禽兽、人面兽心的家伙到处都是·······重新回到正常的世界我就知道，我回不去莉莉丝那种生活了。”
说到这，爱德华抱着文森特的双手突然力道大了一点。
“我只知道，被永远困在那种世界里必须追求更多力量，强大到无人能敌就可以停下了。”
“就像至高无上的神。没有人会再阻挠他，牵绊他。我当时以为我只需要这样······”
爱德华说着却蹭了蹭文森特的脖颈。
“可是，我还是个人啊，文森特。”
“我只能是个人。人的七情六欲，我以为我可以舍弃掉一些，可是·····”
“可是什么？”文森特情不自禁地问。
终于得到回应的爱德华这才抬起脸，吻了吻文森特的耳朵。
“可是，我爱上你了，文森特。我该怎么办？”
这回答，让文森特心里一颤。
随即他却皱起眉头。他疑惑不解的转头，看着爱德华的眼睛，试图找到什么他可以读懂的东西。
而爱德华看着面露疑惑的文森特，又说得仔细了点。
“我爱你，可是我不懂该怎么爱你。我以为我只要把你留在我身边就可以了。但是莉莉丝听到了之后狠狠的骂了我一顿······”
“我从来没有学会过，该怎么去爱一个人。”
文森特别过视线，眉头还是紧锁着。
其实他也不懂，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现在爱德华看起来很认真，甚至是真诚了，一点也不像以前那么□□。
文森特试探的问着对方，“那么，你想要我做什么？”
爱德华：“我想要知道，你对我，是什么感情。”
文森特张张嘴，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见他这样，爱德华安抚着，“不要害怕，我说过，你说什么我都会听的，我不会伤害你。”
可最后，文森特只能苦恼的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
爱德华看着对方无措的表情，猛的低头吻住了对方的嘴唇。但这回却不是之前那种略带色情的撕咬侵占的吻，只是个简简单单的吻而已。软软的，暖暖的。
两唇相接，爱德华一直睁着眼看着对方的眼睛。
可文森特只是愣愣的接受这个吻，没有什么反应，看起来还有些茫然。
爱德华结束这个简单的吻，无奈叹了口气。他算是知道了，他的小猫真的比他还要不懂。不过仔细想想，小猫这些方面都比较不懂，或是理解不进去。
用莉莉丝的话来说，‘就是个榆木脑袋！’。
思考了片刻，爱德华松开文森特，转而单膝跪下，他一手握住对方的手认真无比的说。
“这里，本来是想要在那次游轮之旅结束后送给你的。”
“现在重新送给你。我不会再强求你，但是，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
树林里一阵劲风袭过，树叶沙沙作响，好一会儿才恢复平静。
说完自己早就想要说出的话后，爱德华紧张的绷着脸仰视着文森特。
“······好。”
文森特鬼使神差的说出了这个回答。
而这个回答，居然让爱德华的脸上出现了那种类似‘少女思春’、‘美梦成真’的笑容。
曾经白羽柯就是这么笑的，傻傻的，却又很温暖。而爱德华这笑容，看得文森特一愣一愣的，他这么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他开始怀疑了。
这边爱德华和文森特和谐无比，但是爱德华家的管家先生就没有这么舒心了。
管家先生发现，那个被爱德华带回来的心智低下的少年又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那少年其他时间不见还没有关系，但是管家先生记得牢牢的，今天他家先生吩咐了，谁都不许出现在他和文森特的二人世界里。
而此时，文森特沉默着和爱德华肩并肩的走回去。
刚刚他们两个人竟然还订了条约，具体内容基本是这样的。
一、爱德华不得限制文森特的出行，但必须要告知他文森特的目的地和去因。
二、没有经过文森特同意，爱德华不得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三、文森特命令爱德华的事情，只要合理爱德华必须听从·······
一共十几条就这么定下来了，不过，全部都是是爱德华提出来，然后文森来确定要不要。
定完条约，文森特总是觉得他好像‘欺人太甚’。可爱德华倒是不担心，一直很愉悦的往回走。
快要到家的时候，两人在后门口附近听到草丛里传来了悉悉簌簌的声音。
爱德华用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护在文森特前面，立刻掏出来那把特制的白色□□。
可下一秒，草丛里突然蹦出一只公鸡。
爱德华/文森特：“·······”
他们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草丛里猛的蹦出一个人一把抱住那只公鸡。
“啊哈哈，鸡鸡鸡！晚上吃鸡肉！”
原来这人是一个少年，他穿着邋邋遢遢，衣服大了一号。他是黑发黑眼，而头发稍微有点凌乱。
其实仔细看，他的面相和文森特很像，但他的表情和他的年龄不是很符合，看起来有点呆呆的，蠢蠢的。
说得稍微好听点，就是纯真可爱无邪天真活泼童贞。
说得难听，那就是低能儿。
而爱德华见是这个人，只得无奈的收起了枪。他这才想起，他竟然又忘了去解决这个小傻子的问题了。
一旁的文森特看着这少年，却开始觉得心里痛痛的，有种要哭出来的感觉。
这个肯定是原本的‘自己’的感觉。
那个少年还趴在地上抱着公鸡，揪着公鸡的羽毛自言自语道。
“叫你不下蛋！不下蛋我就把你吃了！哼哼～～”
文森特：“·······”
他很想告诉对方。那只鸡是公的，孩子。
一旁的爱德华想了想，还是对他介绍道。
“这个人是，我找你的时候找到的······傻子。”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在你被我买下，咳！在你来到我这里前，你应该还有一个亲人。”
还没反应过来的文森特，用迷茫的眼神看着爱德华，似乎是不理解他的意思。
感到无奈又无语，爱德华叹了口气说，“我不是故意要提起那些让你感觉不好的回忆的······只是我觉得，你应该想要和家人团聚一下的吧。他应该是你弟弟，你们是一起被带到这个地方的。”
“只不过你帮他逃出去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他，反正他可能不记得了。毕竟他是个傻子。”
弟弟？
这种称呼，文森特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要真的算起来，他以前是有个弟弟的。
不就是那个艾尔法嘛，在他文森特还是人造人的时候，那艾尔法的确是整天跑在他后面叫他哥哥的，也就是说，艾尔法是他的弟弟了吧。
可文森特知道，虽然他自己作为‘哥哥’，但他却一直被艾尔法照顾。明明以他的年龄都可以做艾尔法的爷爷了。
噢，之前还有那个祖蒂就不要提了。
那个糟心的家伙总是喜欢咬他头发，还把口水涂到他脸上！
可其实这两人都不是他的亲弟弟。现在文森特他莫名其妙的多了个亲弟弟，他只感觉自己有些无措。
最后，文森特干脆走过去蹲下，想好好看看自己的亲弟弟。
可文森特一蹲下，那少年感觉到有人站在他面前就抱着鸡往后退，然后抬起一点点头瞥了一眼文森特。
整个人就是一副小小孩提防陌生大人的感觉。
文森特头又低下了一些，想看清楚一些。但少年却抱起鸡，把脸藏在鸡的后面，透过羽毛偷偷看文森特的脸。
少年他最先看到的是文森特的眼睛。祖母绿的眼眸。
然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放下鸡，直接看着文森特的脸，两眼眼睛睁得大大的。
有些东西，是永远无法忘记的。
——我的两个小宝贝,一个宝贝的眼睛是地上的绿宝石，闪闪亮亮，一个是天上的飘飘乌云，软软绵绵，妈妈很爱很爱我的两个小宝贝。
——不！他们还是孩子啊！求求你们放过他们吧，他们是无辜的！
——没事的，哥哥在这，不要怕。
——两个都是不错的货，只不过一个是这里有问题的，不好教那些事，随便玩玩就算了。
——乖，待会儿哥哥带你出去好不好，藏在这里，我们比赛，看谁能最长时间不发出声音
——跑！跑！跑啊！不要停下来，跑到没有人的地方，不要回头！
——打！往死里打！这么不听话！妈的，损失了一个人的钱。呸，这个小兔崽子，就这么把人放跑了！刚刚那个跑掉的跑的贼快。搜！肯定没有跑远！
——啊啊啊！你、你松口！快，你们打他啊！打残了管他！反正他弟弟也就是个脑袋毛病的，这个我不要了，废了他算了，气死老子了······
看了文森特的脸半天，那些朦胧又清晰无比的回忆，反复地出现在少年脑子里。
然后少年一把把鸡扔了，快速爬向文森特面前，吓得文森特没有蹲稳，一屁股坐到草地上。
紧接着，少年却慢慢停在文森特面前，试探着伸出手，像是在犹豫要不要摸摸文森特的脸。
站在一旁的爱德华老早就开始对黑发少年释放冷激光了。
无奈的是，傻子的世界是与世隔绝的，少年完全接收不到爱德华的‘动感光波’。而他最终还是伸出手了，他开始轻轻拍拍文森特的脸颊。
文森特愣愣的任由对方拍着。因为他感觉得到，这个弟弟没有任何恶意，只不过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在他自己脑子里······
还没拍几下脸，那个少年就毫不犹豫地扑到文森特怀里，仰着头看着文森特的脸，两手轻轻地捏着对方的脸颊。
“哥哥！”他突然出声，反反复复地喊着，声音尖尖的，很是激动。
“哥哥！哥哥！哥哥！·······”
见他这激动样，文森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少年看文森特还没有反应，就停下了。他那双大眼睛一下子充满了失落，里面还开始蓄满了眼泪。
“呜，哥哥。”
真的是眼泪鼻涕一起流，少年委屈的看着文森特小声的哽咽。
无措的文森特完全没有预见到这种情况，他手忙脚乱的伸手想擦他的眼泪，但是一碰到对方滚烫滚烫的泪水，和皮肤，他自己的鼻子也莫名的酸了。
“伊恩。”
文森特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突然抱着对方喊出这个名字。
那个小傻子，或是说伊恩，听到这个熟悉的呼唤声哭的更凶了，眼泪稀里哗啦的流，他直接搂住文森特的脖子哭。
“哇啊！哇呜——”
“我还以为哥哥不要我了，啊哇！——”
而文森特也抱着对方颤抖着抽泣。
半晌后伊恩放开文森特，跪坐在文森特
面前抽抽噎噎的问。
“哥哥，是不要我吗？”
看着对方的样子，文森特瞬间觉得心里软软的。简单的说，就是被萌到了。
他毫不犹豫的伸手摸对方的鸟窝头，安抚道。
“哥哥不会不要你，哥哥不会离开你了。”
伊恩简直是乐极生悲。
“呜，哥哥，我好想你、真的、真的好想的。”
说着他又是一个熊扑，死死的抱住文森特开始鼻涕眼泪一起流。
而文森特动作僵硬地拍着对方的背安抚。
在一旁见证了俩兄弟的重逢的爱德华心里极度不平衡。
尤其是到最后，看到文森特主动安抚对方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为什么文森特对这家伙这么温柔？不就是个脏兮兮的傻子啊。明明已经分别了那么久，怎么这么快就这样了！？难道小猫喜欢傻萌萌的东西？！
我也很傻萌的！真的！
爱德华那一瞬间是很想冲上去说出那句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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