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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四章


  我嚓,这是什么情形,我什么才能被正宫娘娘看上了,要委以重任?

  赵小茹突然想起《国产零零七》中,那种“这么久了,组织终于没有忘记我”的感叹。原来我是漆黑中的萤火虫。不过,先按捺下得到重用的狂喜,听听正宫娘娘怎么说。

  但正宫娘娘不说话了,只是摸着猫毛。赵小茹吞了口水,心想,果然是一派老板娘的作风,恩,贵人开口说话要酝酿好情绪。

  半响,才听得皇后道:“能否和你家小王爷传个话儿,就说,他家小表妹的事情,不要欺人太甚。还望小王爷公正处理。”

  喔,不说则已,一说就是这么劲爆的话题,好好,再说点啊。

  赵小茹装作可怜巴巴受教的样子,一副手足无措的小人模样,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果然,皇后娘娘还是很受用赵小茹小心翼翼的傻样,只道是赵小茹是个没有见识的填房丫头。

  赵小茹等了半天,没有下文了,两个人之间就只有空气了。

  也是,贵人说话,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说了上半句,下半截懂得的人就懂得了,不懂得的人就,还是不懂吧。

  皇后娘娘比上次见到时候气色好多了,虽然还是没有慧如那般鲜嫩,但也恢复这个年纪女子得体的健康。

  “小福晋,你知道该怎么传话了吗。”皇后幽幽的说了一句。

  靠,我怎么知道啊,难道不是嘴一张把原话说回去给容若听?不过回答道“回皇后娘娘,奴才知道了。”

  “恩,那退下吧。”说着指甲套一挥,赵小茹赶紧磕头想溜。

  前脚出,后脚就遇到苏嫲拉姑过来通传。

  赵小茹赶紧停下来请安,苏嫲拉姑笑笑,别有深意的打量了一下赵小茹,道:“好孩子。”

  倒是没有停步,径直走进了水榭。

  赵小茹还想偷瞄两眼,却被赶上来的双喜赶紧领走了。

  “你叫那孩子过来,可不是为了唠嗑吧。”太皇太后盯了一样面前的孙媳妇。

  “回老祖宗,臣妾也是碰巧遇上的。”皇后低低的道,还想争辩。

  “哎,你这孩子,为何这个时候不知郑重。”太皇太后叹息道,挥挥手让皇后起身坐到身边。

  “老祖宗,我委屈。”皇后终于放下平日母仪天下的紧张,恢复小女儿样,忍不住低低哭泣起来。

  “孩子,我懂得,我怎么不懂得,我在这后宫待了这大半辈子,从离开科尔沁草原就进入内廷,我怎么不懂你的苦楚。”太皇太后抚摸着皇后的手,温温安慰道。

  “现在所有线索都指向于我不利,可是我问心无愧,清者自清,可是我越不争辩,赫舍里家族的人逼的就越紧。我身子骨越来越差了,可是我不想,也不甘心,把这后位留给那个女人。”

  太皇太后听了也拽了手帕垂下泪来。

  “孩子,你的品行我知道,好孩子,我知道你为人醇厚,不会做那样的毒手,可是在这后宫之中还是要忍啊,你要防着人家,人家也要防着你。如今,家族想把他们自己家的女子摆上台面,你也得忍,这已经不是你的家,这是皇上的国,是皇上的天下。家臣是皇上肱骨,是皇上的后背。你忍不是为了你自己,是为了这后宫的安定。”

  “老祖宗,你是叫我让出这后位吗?”皇后惨淡道,胸前的佛珠华丽的晃动,如同心中不忿的郁闷。

  “孩子,我说忍,没说让,忍是为了自己的清白,是为了自己在这紧要关头不要做傻事,做坏事,人这辈子很长,重要的就那几步,你走错了,就触动了霉头,一步错步步错。”

  “比如,你叫来容若的屋内人过来,你想干什么,挑衅明珠家的?傻孩子,这样有用吗?”

  “老祖宗,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皇后憾动而哭,乖顺的如同一个孩儿。

  赵小茹反复咀嚼着皇后的话,想嚼出个渣渣,可惜她对这个年代的政治势力的了解一张白纸,连渣渣都想不出来。

  还好吧,想想怎么叫容若回来?让刘嬷嬷去传话?拿什么理由,说我赵小茹想他了?

  事实证明,赵小茹想多了,还没等她想好用什么理由让容若回来,容若自己倒是回来了。

  赵小茹吧唧吧唧咂咂嘴,还没出声,容若抢声:“你今儿蒙皇后召见?”

  嘿,这没手机的年代,消息传的比电信号还强啊。谁见了谁,立马能传开,这量子力学的波粒二向性啊。

  她说了些什么。赵小茹原话返回,他家小表妹的事情,不要欺人太甚。还望小王爷公正处理。这和接头暗号似的,赶紧的看看容若的表情。

  容若听了,似乎没有什么恼怒,只是深深看出去窗外。

  轩窗外,是一抹明亮的晚霞,渲染这傍晚深蓝的云朵,如同莫奈笔下的油画。

  “小茹,如果皇后再传你话,你便答道,我家老爷心中已有定夺,定不负皇上皇后的嘱托,秉公办理。绝不徇私。”

  赵小茹看去容若,眼中深藏着克制的沉痛。赵小茹终是不忍,问道:“出了什么事情吗?”

  容若看看她,想说又想忍住:“无关你事,莫怕。”

  “我不怕,我是怕你遇到麻烦。就当我是个朋友。反正我没有什么后路,就当个树洞。”这是赵小茹心里话。

  “什么是树洞。”容若似乎转了心思。

  “树木损失后养成空心,可以把一些珍贵的东西藏在里面,所以我们乡下人用来说秘密的土话。是慧如有什么事情吗。”赵小茹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能让容若这么糟心的事情,只怕只有一个人了。

  “慧如在宫中遇到些麻烦。”容若终于承认道。

  “她得罪人了?那也是,人红是非多,就她长成这样,又那么招人瞩目,想来也是有人恨的。”赵小茹心想,就她那个嘚瑟样子,不黑她黑谁。

  “她是得罪人了,不过她也有错处。”容若叹道。

  嘿,你倒也是实诚,没偏袒你的旧情人。赵小茹翻了个白眼。

  “小茹,如果你喜欢的人背叛了你,你会怎么办。”容若似乎是自问。但问到赵小茹,倒是问对了人。

  赵小茹一个苦笑:“爷,我和你讲个故事吧。也不怕您笑话,我小时候在乡下的时候,曾经也和个小子有过那么点意思,那小子也是千承诺万承诺。我也想过了十五岁就嫁过去。没想到,这小子巴结上镇上王老爷的女儿,倒插门过去当女婿,穿上皮毛衣服,吃上鱼肉白米饭。我心里一横,就随人上了京城,冒充名额进了宫。也算给我爹娘多一份银钱。您说,这是不是背叛。当时泪都流不出来,可现在想来,不合适的终究是不合适的,只是早些知道,总比迟些知道好,您说是不是。要是他娶了我,又觉得想巴结王老爷的女儿,就天天打我,要卖了我,那不是更凄凉。好在我还选条生路。”赵小茹搬出一副如有雷同,纯属虚构的表情。

  容若再看赵小茹的眼神就多了些怜悯。赵小茹不喜欢这份怜悯,觉得这只是一份过往,过去了就翻篇了,干嘛要讨人怜悯。

  “要是这个不光背叛了你,还使出些不光彩的手段做了些不好的事情呢。”容若缓缓道:“慧如,慧如她有些不好的证据落到我手上。小茹,你说我要不要如实呈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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