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重整旗鼓
一夜辗转难眠,陆可可还是早早地就起了床。妈妈还没有来得及做早饭,她亲自下厨,热了牛奶,又坐了煎蛋和饼,叫爸爸妈妈一起吃。弟弟也回来了,只是赖在床上怎么也叫不醒,只好随他去了。
妈妈看看陆可可今天精神状态还不错,便试探着问:“今天起这么早,有什么事儿吗?”
陆可可一边吃鸡蛋,一边说:“好几天没有去公司了,今天早点过去。”
“哦”妈妈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问,“小顾,呃,那个顾总……怎么样了?”
陆可可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他去国外了,应该很长时间不会回来了。”昨天晚上,她想了整整一夜,周亦舟说得对,顾宣之想让她找不到他,她怎么也找不到的,他有这个能耐。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生活,等到他回来的那一天,至少让他看到一个比以前更好的自己,那样才不会枉费了他的牺牲和良苦用心。
“啊?”妈妈对于这个消息显然很吃惊,她问:“那你以后怎么办?”
陆可可喝下最后一口牛奶说,“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该工作工作。我吃饱了,先走了。”
陆可可下楼的时候,刘师傅的车已经停在了楼下,她坐上去,直接去了公司。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见一阵嬉闹的声音,她推开门进去,看见乐乐他们几个正在打扑克,办公室里杂乱不堪。
陆可可悄悄推开门,环顾了一下四周,问:“卓哥呢?”
正玩得在兴头上的几个人听见有人说话,一回头看见是陆可可都吓了一跳。
“他……还没来。”乐乐结结巴巴地说。
“哦。”陆可可应了一声,便进了里面自己的办公室。她不会知道,此时他的经纪人正在周亦舟的办公室里。
“卓先生,是吧?坐。”周亦舟从办公椅上站起来,示意卓然做到会客区的沙发上。
“好的,周总。”卓然有点受宠若惊,周际的总裁办公室他可是第一次进来,果然是名不虚传,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有格调的办公室。昨天晚上,他喝的迷迷糊糊,好几个电话都没有接。一大早,周际的秘书就打电话给他,说是周总要见他。他赶紧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过来了。
秘书端来一杯茶放在桌子上,便关上门出去了。周亦舟开门见山地所说:“今天找你来呢,是想说一下有关陆可可的事情。你们顾总,身体不好到国外去休养了。想必你们都知道了。他临走之前,嘱托我照顾陆可可。所以,以后陆可可要是遇到什么麻烦,你尽可以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的名片。”
卓然赶紧伸手接过周亦舟递来的名片,并将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这真是喜从天降啊,昨天还以为全都完了,现在看来,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走了一个小顾总,又来了一个周总,陆可可还真是艳福不浅。有这位大人物捧场,还愁红不了吗?
“现在陆可可的情况怎么样?”周亦舟问。
“呃,情况不太乐观。”卓然说,“这段时间,顾总不是出事了嘛。可可忙着照顾他,好多活动都没有参加,以前签的合约好多都没有按时履行。也没有新作品,所以,人气下降很快。好几家广告商都要说要终止代言合约呢。”
周亦舟又问:“是哪几家广告商?”
卓然正准备列举那几家广告商,周亦舟突然摆了摆手,说:“这样吧,你去找一下商周文娱的张总,广告商的事情让他出面摆平。还有,看一下他们那边最近又什么新戏,适合陆可可的。你现在就过去,我打电话给他说。”
“哦,好呀,好呀。这样最好了,商州的资源肯定比我们要多。”卓然十分兴奋,感觉像是种了彩票一般。“那我就先过去了,周总。太感谢您了。”他站起来,向周亦舟告别。
周亦舟也站起来朝他挥了挥手,说:“陆可可最近要是情绪不好的话,你就让她休息几天。工作的事不急,慢慢来。还有,我找你的这件事,不要让她知道。”
“我懂,我懂。”卓然像小鸡啄米一般地点着头。
周亦舟又补充说:“你们顾总不想让她知道。”
陆可可把自己的办公室收拾了一下,又坐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见卓然来,便给他打了个电话。电话里的卓然眉飞色舞地说:“可可,你等一会儿啊。我下午就回来,有好消息跟你说。”说完便挂断了电话。他此刻正和商州的张总交谈,还顾不上和陆可可细说。
陆可可对卓然说的好消息并不知情,她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等待的时间太过焦灼,便想出去走走。其实,她在来公司的路上就一直在纠结着一个问题——要不要去找老顾总。其实,她还是抱着一线希望,能够找到顾宣之的。
陆可可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助理已经把外面打扫干净了,他们正在窃窃私语,她听见其中一个说:“可可今天来,不会是来解约的吧?”她假装没听见,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董事长的办公室在27层,电梯到达之后,陆可可在楼梯间徘徊了好久,最终才走了进去。楼梯间有门禁,一般人不让进去。她按了按门铃,秘书间的小姑娘走了出来,问她有什么事。陆可可说明来意之后,她让她现在门口的沙发上坐一会儿,便去通报了。
几分钟之后,小姑娘出来了,她对陆可可说:“陆小姐,很抱歉。董事长说没有时间见您。他让我告诉你,你想问的问题,他不会告诉你答案。至于别的事情,你和新来的曲总沟通就行。”
“哦,麻烦了。”陆可可知道老顾总大概是不会见她的,现在只是印证了在这个事实。她转身下了楼,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经纪人已经回来了。不知道他和办公室的人说了什么,此时的大家热情高涨,看见她进来,立刻都围了过来,仿佛众星捧月一般,将她团团围住。
“怎么了?”陆可可不解地问。
“可可,有好几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经纪人神秘兮兮地问。
陆可可笑了笑,说:“我哪知道你有什么好消息啊,一个一个说吧。”
“好。”经纪人拉过来一把椅子,将陆可可摁坐在上面,“那你可仔细听好了啊。第一个好消息,之前要跟我们解约的广告商都搞定了,他们纷纷表示,明年还要续约。”
“嗯?”陆可可惊讶地问:“怎么回事?为什么?”
经纪人神秘一笑,他说:“原因就是我要说的这第二个好消息。有一部好莱坞巨制的电影要选一位华人女主角,你!中奖了!”
“啊?”陆可可更加惊讶了,她说:“可是,我不会英文呐。”
“没关系,会不会英文不重要。”卓然的后半句话其实是想说,谁让周际旗下的商州文娱是这部戏的投资方呢,让谁当女主角,那还不是周总裁一句话的事儿。但他对陆可可说:“重要的是,一个演员的演技和气质,而你就是导演所需要的。放心吧,有中英文对照的剧本,到时候你说中文,美国男主说英文,只要情绪到位,一切都没有影响。”
陆可可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经纪人接着说:“可可,我知道你这段时间辛苦了。但是你也不要气馁。顾总虽然走了,但是还有我们呐,我们是一个团队,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够度过难关,创造更加辉煌的未来。”
这么长时间了,这还是第一次听卓然这么一本正经地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与前两天顾宣之躺在病床上的时候,那种咄咄逼人的态度相比像是变了一个人。不过,比起第一次被自己的经纪人万玲坑害的情形,他也算是个好人。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她早就领教过了。
陆可可笑了笑,她站起来,对着大家鞠了一躬,她说:“首先,我想跟大家说声谢谢。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大家都知道,我就不多说了。我知道,由于我的任性,给大家造成了很多的麻烦和困扰,我先向大家道个歉。我们一起共事也两年多了,感谢这两年来,大家的付出。我想今后,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一起加油。”
大家听着陆可可的这番话,多少都有点无地自容。就在昨天晚上,他们还讨论着散伙,数落着陆可可的各种不好,而现在她却如此诚恳地在向他们道歉。其实细想起来,遇上陆可可这样的女朋友真的算是他们的运气了,她从来没有对他们发过火,更没有像其他的明星一样对他们呼来喝去,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谁没有个遇到事儿的时候,她的这些任性其实不算什么。
“可可,你别这么说。你这么说的话,我们就没脸在这儿待下去了。”跟着她时间最长的乐乐小声说。其实她也很舍不得离开,也知道陆可可的不容易。
“好了,不说了。”陆可可拍了拍乐乐的肩膀,转头对卓然说:“接下来,我一切都听你的安排。除了正常的休息时间,你大可以给我安排更多的工作,越忙越好。让我们一起沉迷于赚钱无法自拔吧。”
卓然说:“可可,看到你能这么快恢复过来,真好。不过,不用着急,我们先计划一下。你先休息几天,完了我们再从长计议。”
陆可可摇了摇头,说:“不用。现在就商议吧,从明天开始,全力投入工作。”
这场头脑风暴一直持续到下午下班。等到他们都走后,陆可可又在办公室自己制定了一个详细的工作计划表才回家。三年多了,她现在已经对这个世界再也熟悉不过了,她和这里所有的人一样能够使用这些高科技的电子产品,知道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在发生着什么。这在以前,是她所不能想象的。有时候,想起来简直是像一场黄粱大梦。
走出办公室,夜幕已经开始降临了。怕等的时间太长,她让司机先回去了。陆可可将扎着的头发披散下来,戴上墨镜,才走上大街,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家。璀璨的霓虹在车窗外飞逝而过,陆可可突然想,她是不是也可以考一个驾照,这样以后就可以自己开车了。这样似乎也不错。有些事情你不尝试,就永远都没有可能。就像她,从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就像一个新生儿一样在学习着如何去生活。以前,什么事情都有顾宣之替她操心,所以不觉得。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必须掌握更多的技能,才能在这个世界上更好地生存下去。说干就干,陆可可立马给经纪人发了一条信息,让他把考驾照这件事也纳入到工作计划当中去。
回到家,爸爸妈妈已经吃过晚饭了,见她回来,妈妈又把饭菜热了一下让她吃,陆可可认真地吃着饭,就好像这几个月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此时的周亦舟也正在吃饭,去英国的谈判方案刚刚定下来,明天早上的飞机。爷爷已经吃过饭了,但还是坐在餐桌前陪着他。他最近的身体是越来越不好了,每天都肯困倦,精气神也大不如从前了。
“都准备好了吗?”爷爷问。
“嗯,都准备妥当了。您就放心吧,爷爷。”周亦舟说。
“嗯。”爷爷应了一声,喉咙里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他接着说:“这件事情是我们有错在先,一定要个人家好好谈。做生意嘛,无非就是一个诚和义。”
“我知道,爷爷。”周亦舟想尽量让他少说几句话,但他好像有好多事情要嘱咐,又问:“宣之那孩子?”
周亦舟知道他要问什么,便说:“他去英国了,我这次去顺便看看他。”
“是该去看看他,带我向他问个好。”爷爷一边说着话,一边拄着拐杖站起来,周亦舟要去扶他,他摆了摆手说不用,管家便扶着他上了楼。
周亦舟吃晚饭,收拾好新装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躺在床上思索良久,他还是给陆可可发了一条短信,“明天,我就要去英国了。有什么事,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或者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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