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窥探（二十六）
“你家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吗？”郑巴凛领着雾眠走进了客厅，雾眠环顾四周，看上去就是随口问了一句。
“还有我姨母，不过她有事在外地。”
雾眠看到了郑巴凛上了一半的药，拉着他的胳膊做下来帮他继续没有完成的事。
女孩的手轻轻握着他的胳膊，上药之前总是先忍不住吹一吹，然后才小心帮他一层一层抹着药膏。
郑巴凛感受着女孩呼出的热气，脑海中第无数次地回想到了那些关着她的日子。
柔软的腰肢、红晕的脸颊、被咬破的娇唇与香甜的花蜜，颤抖着推出又吮吸，每一样都带领着他探索到了无人踏足之地，带着他打开了通往极乐世界的大门。
“你在成耀汉家还好吗？新的住所找到了吗？”郑巴凛将话题转移到了女孩身上。
“嗯……成耀汉家挺不错的，只不过还没找到合适的房子。”
“还没找到吗？”郑巴凛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冷哼一声：只怕是不想找到吧。
“嗯。看了几个，但要么是价格不合适，要么是离学校太远了。”雾眠说道。
“那要我帮你找吗？”郑巴凛说道。
雾眠摇了摇头，小心地将纱布一圈一圈缠绕，然后故意戳了戳他受伤的地方。
“嘶。”郑巴凛感到刺痛，忍不住出了声，再回头跟个大狗狗似的无辜又可怜地看着雾眠，似乎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戳他。
“你自己这个样子还帮我？帮倒忙吧？”雾眠恶狠狠地说道，“就算是抓犯人也要有点分寸吧……”
郑巴凛听出了女孩的关心，也只有对她自己不会感到烦躁了。
“那等我好了……”郑巴凛挠了挠头，乖顺地回答道。
“头拍片子了吗？”雾眠又问道。
“没有……”
“明天去医院，找成耀汉给你看一看。万一脑子里有淤血什么的这么办？”
“好……”还是乖乖的样子，郑巴凛自己打的自己，所以脑子的伤口他还是有轻重的——但是当然他也不会嫌雾眠的关心多。
“你就坐在这里吧，我去给你做饭。”女孩说完自然而然地去了厨房，提着东西开始做饭。
郑巴凛坐在沙发上，目光就忍不住跟着她的行动轨迹转动。
他突然发现自己喜欢她被束缚着双眼手腕无力挣扎的样子，也喜欢她这样扎起头发温柔地照顾他的样子。
而后者，让他感觉到了自己是个活人，是个正常人，而不是个怪物。
陪着郑巴凛吃完饭后，雾眠就打算离开了。
离开前，她特意对郑巴凛说道：“有空来成耀汉家玩儿吧，听说你们高中也是朋友啊……”
“好。”郑巴凛一如既往乖巧的样子，一双眸子充满不舍。
等雾眠走后，郑巴凛的面容才缓缓冷了下来。
他打量着自己的房子，在女孩离开后变得冰冷、空荡、孤寂，从前他不觉得，但是今天他如此深刻感受到了。
良久，男人扬起了嘴角，目光闪烁着和诡谲的光。
医院里，三个人大眼对小眼。
“什么情况啊？”雾眠看着脸上染着灰烬、狼狈不堪又可怜兮兮的样子，一脸疑惑。
明明昨天晚上她走的时候男人还好好的啊，怎么她前脚走了后脚房子就着火了？
成耀汉双手环抱在胸前，也静静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而那个高大狼狈的男人就像是个犯罪的小孩儿一样，低着头都不敢说话，偶尔抬眼悄悄看一眼生气的女孩，又赶紧收回去。
“我晚上吃了点药，睡得太沉了，没想到厨房的火没关好……”
“我昨天晚上走的时候明明关了啊？”
“我晚上烧了水，又忘了……”郑巴凛说道。
“没伤到吧？”成耀汉说道，他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以郑巴凛的性格不可能这么粗心，但是可是毕竟是昔日好友，所以他也暂时不能说什么。
“没事……”郑巴凛挠了挠灰扑扑的发，乖乖回答道，“就是……房子没了……”
成耀汉不知怎么的，听到这句话他隐隐觉得不妙。
三天后，郑巴凛提着大包小包出现了成耀汉家门口。
“谢谢你，成耀汉！”郑巴凛的眼眸中含着热泪，“等房子修缮好了，我一定马上回去……这是房租……”
成耀汉看着手中的钱，右眼皮一阵抽搐。
郑巴凛因为那场莫名其妙的大火也没了房子住，成耀汉本想着帮郑巴凛在外面找房子，可这样一来，一旦找到房子雾眠也不会愿意住在他家。
让郑巴凛住在自己家里，成耀汉有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和难受——毕竟高中时期，郑巴凛对金眠的喜欢也是肉眼可见得到……
不过等等，成耀汉想是想到了什么。
他是不是也知道雾眠的秘密？
当着雾眠的面，他没敢问出自己的疑惑，最后还是选择收留了郑巴凛——起码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总会安心一些。
于是成耀汉也住进了郑巴凛家，成耀汉腾出了一件杂物间给郑巴凛搭了一个单人床，就这样简单地让他住了下来。
而雾眠在听到郑巴凛提出想住在成耀汉家时，她就瞬间想明白了那场大火不对。
亏得她还在想怎么样让郑巴凛和成知恩见面，却没想到郑巴凛自己就过来了。
最后这天，两人都请了假帮郑巴凛搬家。
成耀汉和郑巴凛搬着大一点的家具，雾眠则跪坐在地毯上收拾着郑巴凛带来的生活用品。
收拾完后，三个人都瘫在了沙发上一动不动。
“很累吗？”成耀汉坐在雾眠的左边，看到女孩额头亮晶晶的汗珠，立马抽了一张卫生纸帮她擦着额头。
坐在雾眠右边的郑巴凛则马上倒了一杯水，递到了雾眠的唇边：“喝点水，饿的话我去做饭。”
两个男人都分外体贴，搞得雾眠有些不好意思了。
“要不我来做饭吧。你们俩今天才是最累的。”说罢，雾眠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就走到了厨房开始工作。
而两个男人还是坐不住，一个帮忙洗菜，一个帮忙切菜，倒是有条不紊。
吃完饭，雾眠和郑巴凛排排坐着，由着成耀汉医生检查着两人之前的伤。
两个身影一大一小，乖乖巧巧地坐在沙发上，任由他摆弄着。
倒叫成耀汉生出了一种在养孩子的错觉。
他不由得哑然一笑，眼眸弯弯将男人平日里的忧郁冷漠都融化开了，温柔又好看。
“我们成医生笑起来真好看……”雾眠立马赞美道。
尽管这些天已经听到过很多次，但第一次听到雾眠在别人面前夸他，成耀汉还是红着耳根小声地咳嗽了一声。
郑巴凛眼中闪过一抹嫉妒，随即捏了捏雾眠的腰：“我笑起来不好看吗？”
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故意碰到了女孩的敏感地方，雾眠立马躲闪着:“别挠我……”
郑巴凛对她的身体再解不过了，他又故意去挠着女孩的痒痒肉，逼着她说自己好看。
“好啦好啦，郑刑警笑起来也好看……”雾眠缩在沙发上左右躲着郑巴凛的手，屁股一偏差点掉了下来。
还是成耀汉伸手抱住了雾眠，还避免了雾眠与地面产生出亲密接触。
可是郑巴凛还不依不饶，雾眠只能笑得眼泪都出来朝着成耀汉怀里躲。
成耀汉见郑巴凛这么欺负雾眠，忍不住去挠郑巴凛的咯吱窝，雾眠却反水了又去戳成耀汉的腰，三个人在沙发里打闹成一团，气息交织在一起，逐渐变得粗重而混乱。
偷得半刻休战的成耀汉贪念着女孩柔软的身体，也贪念着这样快乐而轻松的三人气氛。
夜晚，雾眠已经抱着被子熟睡时，两个男人却在书房展开了深夜会谈。
“你知道她的秘密对吗？”成耀汉问道。
郑巴凛垂下眼眸，他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成耀汉，时间长了，成耀汉必然会看出来的：“是的。”
两个人相视一眼，某人的马甲彻底掉了。
“那你住过来是为什么？”成耀汉皱着眉问道，他同样不相信什么大火、什么想住在好友家——自从金眠死后，他们可是再也没有见面过了。
“保护她。”郑巴凛面不改色地说道，“前段时间那个变态还没找到，我不放心。”
成耀汉一愣，最近的生活太平淡正常，他都快忘了还有个变态的事。
“为什么还没找到，你不是警察吗？”成耀汉又想到了之前两次女孩的死，都是因为这些具有反社会人格的变态，他攥紧拳头，压抑着愤怒的情绪。
“就是因为找不到，我才想住过来保护她。”郑巴凛说道，“毕竟我们都不想她在出事了不是吗？”
说罢，男人眼中闪过一抹阴鸷与疯狂，与平日温暖亲和的样子完全不符。
正是这片刻情绪的流露，又让成耀汉猛然想到了小时候那个被叫做“怪物”的男孩。
小时候的那个小男孩，也总是在提到欺负雾眠的人时这般阴狠可怕。
成耀汉又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但是同样他也没有再问出口。
“你一个人总有照顾不了她的时候。”郑巴凛补了最后一刀，比起对对方的防备，两个男人更加不希望雾眠再受到伤害。
“好。”成耀汉退让了，他也不允许雾眠再出任何事情、不允许她被其他任何人盯上。
于是三个人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着。
两个男人工作忙时，雾眠就会乖乖在家里做好饭等他们回来；两个男人不忙时，雾眠就成了最闲的人，缩在沙发上吃着果盘看着电视，任由两个男人忙忙碌碌。
渐渐地，三个人都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直到某天，成知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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