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抉择
再看玄静本人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又似乎是在做着什么极为艰难的抉择,面容憔悴而苍白,紧咬着已经干渗出血迹的唇角,整个人都在微微的发着抖。
“玄静!玄静!你怎么了!你能听得到我说话吗玄静!”无妄试图和镜流那一面的玄静交流,可是当然是无果的,这个结界好像断绝了和外界一切的联系,无论里面的人做什么,都得不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回应。
“你究竟对玄静做了什么,他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医者面容显得慈爱而无辜十分认真且诚恳道:“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发了发善心,给他和他那个小师弟找了一条可以活着离开这里的路而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医者眉眼含笑,又是一滴血落下,随即水银镜中的视角又发生了变化,从能够正视着玄静苍白的面孔和那个小小的失去了生气的孩子角度,忽然变成了悬于玄静头顶俯视向下的角度。
视角不过微微的变动,但是却让无妄瞳仁微震,因为从俯视的角度,画面里多了一个躺倒在地上毫无意识的人,那人胸口满是血污,裸露的皮肤已显青紫之色,变得僵硬的躯体被一柄冰锥一般的利器死死钉在身下的泥土中,不夸张的说,如若不仔细看,画面中的人与死尸几乎毫无差别,唯一点不同只不过是心口一抹灵气护佑着生机尚未散去罢了。
而画面中的这个人正是无妄自己。
自己身边还静静躺着一柄剑,那剑无妄也再熟悉不过,正是自己亲手交给玄静的贴身配剑,只是不知为何现在那剑如今剑身泛着淡淡的黑色光晕。
就见颤抖的玄静缓缓跪在地上捡起了那把静静的躺在自己肉身旁边的剑,而后双手握住了剑柄缓缓抬高,最后竟是将剑尖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无妄此刻终于知道玄静为何看上去如此痛苦与艰难了,也大概猜到了医者所说的给玄静和他的小师弟的“生路”究竟是指什么。
“不知道悬于颈间的来自仇敌的利刃与悬于心口的来自伙伴的利刃到底哪一个杀人才更痛苦呢?看着你信任的人抛弃你,看着你救过的人,亲手杀掉你,而你什么都没法做,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成为一个被人遗忘的鬼魂,永永远远的被困在这里。”
无妄本神色已露慌张,却迅速又冷静下来将手中剑刃向医者皮肉""逼近半寸,触及医者皮肉,“你在骗我?锥骨钉还在我身上,我怎么可能离开椎骨所钉之处肉身被你带到生阵阵眼中。”
“哦?原来你是这样想的?那我告诉你,这个城每一寸土地,每一处角落都是我摆开的阵的一部分,我动不了你和那颗钉子,但是我却可以随意改变阵法的布局和空间,让这里的一切所有都为我所用,随我所想。”
“怎么样,现在的你还有侥幸之念吗?和或者说心里还有什么不解之处?不妨直接问我,我这个人可是很好说话的。”
医者的声音清朗而温柔,如果忽略掉内容,语气神态像极了正在叮嘱对自己病症尚有不解的病患。
而与此同时水镜中的画面在二人交谈之时又生变化,画面之中又进入了一个紧紧的裹着一个黑色的披风带着娃娃脸面具的人,面具人静静的站在玄静的身后,虽然没有什么动作,却带来了极大的压迫之感,像一个敦促侩子手斩下屠刀的监工。
医者眸中闪动着狡黠,不疾不徐忽然沉声道:“杀了他,我不仅可以把你师弟的魂灵还给你,还可以放你和你师弟出去。”
无妄刹时一顿,明白了眼前人的意图,再次看向水镜,只见站在玄静身后的面具人娃娃脸面具嘴型跟着医者说话时的嘴型变幻着,医者说完刚刚的那句话后,娃娃脸眼睛几乎弯成了钩,红唇也大大的张开,做出一幅开心得不得了的模样。
只是娃娃面具上这份开心神情,让人看了心里泛起一股十分的扭曲难受的感觉,这种感觉无法形容……硬要形容的话……只能说接近于看到了秽物后的那种恶心之感。
而在面具变化的过程中,无妄也看到玄静执剑的手几乎抖得已然不能自控,玄静的头在小幅度的转动,视线不断在只余一口气的无妄和犹如木偶人的师弟之间逡巡游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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