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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晚餐时光(之前发早了,那就提前放了😁)


  来到单位的第一顿饭,方琛味同嚼蜡,不是因为饭不好吃,一桌菜被赵平做得活色生香,作为非专业厨师,已经很难能可贵了,而且因为要照顾到阿依莎的用餐习惯,用的是不油腻的葵花油,正是她喜欢的清淡口味。

  她吃不下,纯粹因为对面坐着一个陈牧。

  陈牧换上了赵平的旧衣服,一套蓝色的中山装,无可挑剔的身材是标准的衣服架子,愣是把老式的衣服穿出了笔直的复古感,如同旧时的公子哥,天生的俊朗儒生。

  别人闲聊时,他大多时间轻易不插一句话,只是埋首吃饭,逢到感兴趣的话题,便认真侧耳倾听,轮到他发言,则作古正经,不苟言笑,话少且精。

  他的一切反应和表现都很正常,只是目光一停在她这儿,总给方琛一种其味无穷的震慑,紧张得她心里打鼓。

  不过方琛也揣测是自己想多了,他有什么能威胁到自己的吗?明明不入流的人是他,怎么好像只有她像做了亏心事一样?

  赵平忙前忙后,像个体贴的老管家,先是把厨房帘子挂起来,便于通风,然后安排大家坐下,盛饭舀汤,大家提出帮忙,被他一个个按在椅子上,说方琛是今天的主角,其他人是陪客,都是客人当然不用动了,他来尽地主之谊就行了。

  王韶峰也来了,阿依莎刚刚说的有事就是去接他,他骑着一辆老旧的雅马哈越野摩托车,车是他两年前从二手市场买的,后来放在队里成了半个公共品,他用车载了很多东西,水果、点心和零食,还有米面粮油,东西多到半路直往下掉,他一个人拾掇不来,便喊了阿依莎去帮忙,如果不是提前见过,方琛真有可能把他当管后勤的老李。

  五个人挤满了房间,虽然拥挤但很温馨,是方琛平常体会不到的,家里除了逢年过节姨妈们串串门,常年就她和妈妈两人,两个人的家,再怎样也热闹不到哪儿去。

  “老大,你嘴怎么了?”作为十来年的战友,把彼此生命交给对方守护的搭档,王韶峰很快注意到了陈牧身上的变化。

  陈牧抿着唇上的血痂,不像王韶峰那么大惊小怪:“刷牙的时候不小心刮的。”

  王韶峰贼笑:“你多亏没有女朋友,不然这个地方的伤,让人浮想联翩啊。”

  赵平替每个人夹菜,给王韶峰的是根鸡腿:“小峰啊,你是不知道阿依莎家在哪儿对吧?”

  大家立刻一阵哄笑,笑王韶峰献殷勤不去拜见岳丈,却闷头往博物馆里送。

  阿依莎赶忙和王韶峰摘清关系:“他是没脸老在这儿蹭饭,加的份子钱,跟我有什么关系?”

  王韶峰也说:“是份子钱,我们队长的那份也算在内,小幺和小罗的也一样。”

  “你这么大方啊,怎么一盒太阳岛追了小罗三个月?”陈牧先是不留情面地补刀,转头又替他说好话,“赵叔,你是阿依莎的直接领导,她听你的,以后吹吹领导风,这事要成了,你家的粮食我包了。”

  “这样啊,”赵平对阿依莎笑道,“依莎啊,要不为了组织,考虑一下?”

  大家再次笑起来,王韶峰更是羞赧得捂住了脸。

  “老赵,我跟你说多少次了,女生不像粗老爷们,得减肥,保持身材。”赵平又往阿依莎往里夹菜,被阿依莎拿着筷子挡住了,她偷偷对方琛笑,“我们馆长啊,向来把人当牛养的。”

  “你中午也没吃多少呀,”赵平不是很理解现在的小年轻,为了美丽不要命,“老饿着会把身体搞坏的。”

  王韶峰认同赵平的说法:“减什么减,瘦得跟骷髅似的哪里好看了?还硌人。”

  陈牧泰然拆台:“你被硌多少次了?”

  王韶峰又气又笑:“老大,不带着这样的,阿依莎又不是排骨精。”

  陈牧嘴角勾着笑:“硌你的排骨精是哪位?”

  两句对话,方琛在心里又为陈牧加了个标签:蔫坏。

  王韶峰还在死扛:“除了阿依莎,谁也硌不了我。”

  陈牧悠然地下着套:“那阿依莎硌过你多少次?”

  “没几次……不是……”王韶峰乱了阵脚,一时哑然,“老大你太坏了,把自己兄弟当犯人暗算。”

  王韶峰还想争辩,阿依莎朝他肩上打了一下:“吃你的饭。”

  王韶峰在外面是七尺硬汉铁骨铮铮,到了阿依莎这儿像只温顺的拉布拉多,他憨憨地笑了笑,继续啃鸡腿:“你胖瘦都美。”

  “去你的。”阿依莎匿笑,娇嗔地拦阻大家,“哎呀,今天的王牌嘉宾是方琛姐,怎么老说我啊?”

  “小方啊,怎么不吃菜?”赵平看了一眼身边的方琛,面前的菜和夹在碗里的一点没动,米饭也只吃了几口,“菜不合胃口?”

  她做了几天车,肠胃不是很舒服,但她又不能说,担心赵平大动干戈:“哦,不是……我饱了……”

  “就吃这么点怎么会饱呢?”

  陈牧对赵平说:“别让人吃了,她吃不下。”

  赵平这才注意到了方琛的异状,她脸色蜡黄,半蜷着身子,额头渗出了汗。

  赵平问:“哪儿不舒服了?不行让陈牧带你去乡诊所看看。”

  方琛忙摇头:“肠胃炎,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而且我也带了药。”

  方琛把放药的地方告诉了阿依莎,阿依莎去屋里取了回来。

  王韶峰倒了大杯热水给她吃药:“这儿的天气比大理凶多了,撑不住就说。”

  看大家为自己忙来忙去,方琛很过意不去,忙点头致谢。

  “小方,你兄妹几个啊?家里都有什么人?”赵平看方琛平复了一些,和她拉着家常。

  她没过多解释:“就我和妈妈。”

  问完家里,赵平又问了一些她在大理博物馆工作的事情,接着又绕回到她本人,问她有没有男朋友。

  她夷由了几秒钟,摇了摇头。

  赵平听她这么说,眼睛霎时一亮:“陈牧也单着呢。”

  方琛只是微微惊愕,正喝着茶的陈牧则直接喷了口水,赵平又拉郎配了,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热情过头,遇到适龄的姑娘就往他这儿推,有时连招呼都不打,常让他措手不及,最尴尬的是上次当着王韶峰的面要介绍阿依莎给他,急得王韶峰抓耳挠腮,他不得已,只得点破说王韶峰已经与阿依莎处了几个月的朋友了,赵平才没再提这茬。

  陈牧放下杯子,起身就要往外走:“赵叔,我们该回去了。”

  “还有点时间,别急着走啊,”阿依莎看了看表,才八点出头,就撺掇王韶峰,“亮一下你们的绝活吧,给方琛姐添点乐子嘛。”

  吃完饭,赵平摒挡锅碗瓢盆,方琛走过去帮忙,被赵平推了出去:“去玩吧,这点东西我来,你也就这两天的空闲时间,很快就忙得抽不开身了。”

  外面开了院灯,亮如白昼。

  说到陈牧和王韶峰的绝活,方琛还以为是警务技能方面的特长,但看到阿依莎从屋内走出,拿出一把玉米粒大小的石子和两个空的啤酒易拉罐,才知道不是这么回事。

  这个小游戏是小幺从警队射击队带来的,一人拿着空易拉罐,放在身体的右侧,高度与腰部持平,站在六米开外的地方,另一个人拿着石子往里扔,投中最多的获胜。

  闲暇时,他们小组就用这个简单易操作的小游戏打发时间,没有易拉罐就用酒瓶子,没有石子就用土坷垃,输的一方做些跑腿买早饭的工作,罗文中是信息大队过来的,玩不来这个,但他又好奇害死猫,总缠着大家玩,常常一败涂地,转脸又质疑游戏的科学性,因此老被大家埋汰输不起。而小幺跟罗文中则完全相反,她是这个游戏的绝杀王,有她在,水准过于悬殊,大家避之不及,出了陈牧,没人愿意跟她玩,王韶峰和陈牧水平相近,有输有赢。

  阿依莎是经王韶峰的教导接触的这个游戏,虽然经常是只拿着易拉罐的那个,很少有投注的机会,但能看着披荆斩棘的他们有片刻的休闲时光,她就觉得很夷悦了,所以还用心备了一套道具,想等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拿来玩。

  只是陈牧他们忙,这东西一放就是两个月,现在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因为方琛的加入,四人分了两组,王韶峰和阿依莎一组,陈牧和方琛一组。

  阿依莎数出十个小石子,交给王韶峰和陈牧。

  王韶峰检查着石子,如果有问题影响速度就更换:“队长,既然有两姑娘在,那咱就玩的大点。”

  陈牧无所谓的样子:“怎么算大?”

  王韶峰想了想说:“管一个星期的饭。”

  陈牧不以为意:“玩都玩了,要么一个月吧。”

  王韶峰狠了狠心:“一个月就一个月。”

  阿依莎先不干了:“哎,你赢的几率根本没陈队高。”

  “所以你要好好配合我。”王韶峰安抚她,“队长睡得没我多,精神没我足。”

  阿依莎哀叹:“打肿脸充胖子,输了别怪我。”

  说定筹码,阿依莎和方琛站了过去,两队之间隔着三米左右的距离。

  陈牧和王韶峰脱掉外套,搭在外面的石桌上,找好位置开始投。

  王韶峰屏着呼吸弓着腰,目光灼灼地盯着阿依莎手中的易拉罐,在阿依莎面前夸了海口,这次比赛更像是一场荣誉之战,对他来找分量不小,陈牧状态就松弛多了,他微侧着身体,把石子瞄向方琛手里的易拉罐口。

  几乎同时,两人抬手扔出石子,两颗石子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王韶峰的稳稳落进罐中,陈牧的则在口边打了个擦边球,然后弹落在地上。

  一连五次,战况相差无几。

  王韶峰与阿依莎对陈牧的战绩大跌眼镜。

  特别是王韶峰,揉了揉眼睛看着地上的石子:“老大,你可别让我!”

  全力以赴才是尊重对手,陈牧还没幼稚到这个地步,但他力不能及,因为无论他怎么投,方琛都会在最后时刻轻转角度,让他完美错过投射口。

  她在搞鬼!

  要拆穿吗?显得他没度量,何况又没证据,不拆穿吧,又看不得她骄矜。

  他不是怕输,公平是另一回事,尽管,公平常与他绝缘。

  陈牧走到方琛身后,把她掩在怀里,想手把手教她怎么端好易拉罐。

  方琛甩开他:“陈队长好像急了,我拿的有没有问题,换王韶峰投一下不就知道了?”

  陈牧笑着走回原地:“不必。”

  接下来的五局没有任何悬念,王韶峰十投八中,陈牧十投一中,最后一局她发了善心,没有搞小动作。

  阿依莎和王韶峰击掌庆祝,并不是胜利难得一见,而是陈牧好像很少输得这么惨过。

  就连阿依莎都有些不敢信:“陈队没睡醒吧?”

  一个月的饭不过几百块钱,跟他刚刚对她的做的事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方琛是打不过他,不然早把石子一个个扔他脸上了。

  方琛象征性地安慰陈牧:“胜败乃兵家常事,世界这么大,强人很多的,陈队长不要输不起。”

  “方小姐的话我记住了,”陈牧去拿外套,“走了。”

  陈牧直接开车回警队,王韶峰骑车先送阿依莎回家,方琛把特产拿了出来,每人分了他们几包,余下的给了赵平,让他分给老李几包,自己也留一些。

  阿依莎攀上摩托车,抱着王韶峰的腰,摇着手和大家再见,方琛这才看到她头发上多出了一枚花色的蝴蝶状发卡。

  王韶峰走后,陈牧去开车。

  打开车门,他没立即上车,而是转身对赵平说:“得空叫人修一下洗澡间吧,有女同志不方便。”

  他说话的时候没看方琛,这让方琛略微好受一些。

  赵平答:“明天就叫人来。”

  “行了,回去吧。”

  陈牧开车离开,很快驶出两人的视线,影子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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