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宁王到访
夏叶子抓着瓶子冲出房间,像箭一般飞快的跑向广华殿。余继青紧紧的跟着她身后,一路上不停的向被夏叶子撞倒的婢女仆妇道歉。
“任承,任承?”夏叶子抓住一个正在广华殿打扫的婢女,连声问道,“你们王爷呢,你们王爷在哪儿?”
婢女慌忙用手一指,“在外书房。”
放下婢女,夏叶子转头往外书房方向跑,还没跑上台阶就看见听到动静迎出来的任承,身边除了冷溶以外还有两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看着年纪比冷溶他们略大一些——两人正一脸好奇的看着夏叶子。
“呃,你有客人呀。”夏叶子急忙刹住脚,不好意思的道:“那个,我等会儿再来……”转身拉着刚刚赶到的余继青就走。
“等等,”任承走下台阶,眼神落在余继青胳膊上的小手上,道:“我正要带你认认人,可巧你就来了,进屋说吧,外面凉。”牵着夏叶子的手,任承带人率先进到书房。
安顿夏叶子坐下,任承往夏叶子手里塞了个暖手炉之后在她身边坐下,道:“余公子,这儿没有外人,请随便坐。”
余继青耸耸肩,搬了张椅子坐在夏叶子的另一边。
待到众人都坐下,任承指着其中穿青色衣裳的那位:“这位是君越。”穿白色衣裳的那位:“这位是胡子祈。”
“噗~~”夏叶子一口茶刚含进嘴里,听到任承的介绍后全数奉献给地上厚厚的地毯——胡子齐?还君越?这两人的名字——“咳,咳,那个,失礼了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余继青的手才伸进袖袋,任承已经拿着帕子给夏叶子擦拭,眼神一黯,慢慢的收回手。
胡子祈扬扬眉,“王爷,这位是?”
夏叶子推开任承,抱歉道:“我的名字是夏叶子,你们叫我叶子就行。刚刚不好意思,抱歉。”这样当面嘲笑别人真是不好,可,这个“胡子齐”……原谅她吧,她实在是憋不住。
任承安慰的拍拍夏叶子的手背,道:“除京城之外,王府在大宥其它地方的事宜均由子祈管辖。各地商铺酒楼的掌柜、田庄山林的管事有事一律向他报告,再由他汇总择拣重要事务呈报于我。”
“君越主管北齐那边的事务,相对来说农商之事会少一点,主要侧重信息和情报往来。”
“除开他们二位,还有一个负责南魏事务的肖雨歌,肖雨歌在南魏暂未赶回,到时候我再给你介绍。加上早前你知道的暗影,还有冷溶,整个信王府直接由我管辖就是他们五个了。”
夏叶子边听边点头,这样说来相当于胡子祈掌握着信王府的经济命脉,而君越和肖雨歌则负责信王府的外交,这才是真正的信王府核心人物。
胡子祈收敛玩味的神色,和君越心照不宣的交流一个眼神——如此郑重,且基本上、将他们的身份完全呈现在这位夏姑娘的眼前,看来,这位就是将来的当家主母了。
果然,紧接着任承就直言不讳的道:“从今天开始,夏小姐就是你们的主子,在信王府势力范围内,她的话就是我的话。并且,我郑重的交待你们,一旦我有意外,夏小姐就是你们唯一的主子,记住,是唯一的。”
闻言,不光是冷溶三人,就连隐在阴影中的暗影也霍然变色,四人齐齐站在夏叶子的面前,拱手行正式拜参礼,“属下等见过夏小姐。”
夏叶子手心一紧,本能的想要站起来,却被任承稳稳的定在椅子上,回头去看时只见他脸上满满的全写着鼓励与肯定,一对安然的眸子无声的宣告所有。
夏叶子定定神,压下心底的慌乱羞涩,落落大方道:“四位都是王府的肱骨,不必多礼,请坐。”
冷溶三人复坐下,暗影则回到原来的位置,不仔细去瞧,根本看不出那里还站着一个人。
“我年纪轻,平日对此亦少有涉猎,虽然刚刚王爷这般交待,实则是要我虚心向你们请教学习,希望有不懂的问到各位时不吝赐教。”
余继青黯然的看着这一幕,平日单纯开朗的脸上布满苦涩,悄然走出书房。
“好了,既然已经认识,你们暂且回房休息,晚上林管家准备了接风宴,大家再坐一起好好聊聊。”王爷开口,冷溶等人自然没有二话,告辞后依次离开。
待众人皆离开,夏叶子乱没形象的倒在椅子上,嘴里埋怨道:“你也搞突然袭击这一套啊,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跟人这样介绍,你叫别人心里怎么想嘛。”
任承宠溺的看着她,“都是自己人,要什么准备?不说这个,方才见你跑得气喘吁吁的,什么事儿这么急?”
“啊!”夏叶子腾的从椅上弹起来,转头去找余继青时却发现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大叫一声道:“哎呀,他怎么一声不吭的就跑了?”
“这个,玉蜂浆,”幸好手里的玉瓶一直在,夏叶子递到任承跟前,“是你母妃赏下来的,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她是从哪儿得来的?”
任承接过玉瓶,拔开瓶塞放到鼻子底下闻闻,抬头问:“你要这个做什么?”
夏叶子急道:“哎呀,这个我慢慢再告诉你,你能不能先打发人去宫里问问嘛,我着急得很。”
任承一挑眉,“如果你早半会儿拿出来,说不定已经知道答案了。”
呃,夏叶子傻眼,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不用去宫里问,这个是子祈送进来的,嗯,我想想啊,”任承略一思索,道:“我记得那时他一共送了七八个这样的小瓶子,只留了一瓶青桐,余下都送进宫里——倒是不曾想这东西在宫里兜一圈又兜回到王府了。”
夏叶子弹起来就想往外冲,却被任承一把攥住:“瞧你这火急火燎的性子!没听方才我让他们先去休息吗,他们可是一收到我的信就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赶回来的,有什么事不能等到晚上再说?”其实任承是想跟夏叶子谈谈余继青的事儿,但想想还是作罢,别等会儿惹得她不痛快,有时间去找余继青说也是一样的。
“现在该可以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了吧?”将夏叶子按在椅子上,任承深深的望进夏叶子眼底。
“咳,”夏叶子不自在的别过头,嘟囔道:“说啥呀,光有个玉蜂浆也没用,没有昆仑山独有的绿蜈还不是白搭!”
任承刚要开口说话,窗外暗影咳嗽一声:“王爷,林管家来报,宁王在南仁堂等您。”
任承霍然抬头,“他来做什么?”一边遗憾的对夏叶子道:“就留在这里,暂时不要走动。听话,一定不要出去!”
夏叶子皱眉,虽然不解却还是点点头,任承却仍然不放心,走到门口吩咐:“暗影,守在这里,在我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得进入书房。”
南仁堂
任昭背着手正在欣赏挂在中堂的一副《鬼谷子下山图》,听到任承进来的声音回过头道:“这是千隐的真迹,我记得以前挂在父皇的南书房,对吧?”
任承点头,一边吩咐下人换闵东的乌龙茶,一边道:“去岁生辰的时候问父皇讨来的。十一弟,请坐。”
任昭坐下来,细品一口刚泡好的茶水,赞道:“好水,好茶,九哥还记得我爱乌龙茶,配以北山的灵泉水烹煮,当真是绝顶美味。”
任承道:“事先不知道十一弟来访,不然该准备几饵好茶才是,我府里多是清茶,也有两三样好的,只是十一弟喝不惯。”
任昭放下茶杯,“确实来得突然。九哥,咱们兄弟说话就不用兜圈子了,我来就是问一句:半月前九哥可是在城外遇到谢运桦?”
任承手一顿,颔首道:“确实。只可惜当时我带的人不多,被他一掌打在正胸,差点没缓过来。话说回来,近日两国无事,为何谢运桦会突然到大宥京城来,且不报我国礼部?”
“果然!”任昭双掌猛击,猛的一下站起来:“没想到,谢运桦行事如此大胆狷狂,入我宥国不报尚且罢了,竟然胆敢伤我宥国皇子,此仇不报,他当我宥国无人不成?!”
朝任承歉意拱手,任昭道:“九哥,原本我早就监测到谢运桦来我宥国,只因他临京不入,只在京郊按兵不动,摆明为私,为两国邦交计,我只派人暗中监视,并不曾有所行动。”
“半月前我突然接到影卫来报,说是谢运桦正在西岭一带,且行迹可疑。待我带人匆匆赶到时谢运桦却又失去踪迹。我以为他是返回南魏去了,加之大哥之事事发,宫中急召我回京,只得暂且搁置下来。”
“前几日无人阁突然传回消息,谢运桦正在南魏秘密调兵遣将,有迹象表明他是想对我大宥发兵。我百思不得其解,故来信王府向九哥讨教——两国虽不算兄弟友邦,几十年来倒也相安无事,为何谢运桦会选在这个时候向我大宥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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