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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再不辜负


  任承不是感情世界纯属白痴的夏叶子,他当然明白心底如潮涌动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关键是……凤眸微黯,缩在袖子中的拳头松了又紧,再开口时声线已恢复一贯的清润:“你父侯,还有你,是任家对不起你们,虽然说补偿太无力……如果能为你做点什么,我乐意之至。”

  夏叶子松了口气,如此这般到是简单许多,虽然说补偿到她这个完全无关的人身上,呃,好像是得了什么不属于自己的好处一样,但,好歹她也不是完全无用吧。

  招呼着任承坐下,夏叶子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摆摆手语气轻快的道:“安啦,事关小命呢,我心里有分寸,但也不能因此就不出门了嘛。哦,差点忘了问你,任承,我那个便宜师傅到底答应你什么了呀,好像很神秘的样子?”

  任承?低沉的嗓音在舌根处辗转徘徊——他竟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被这样娇脆婉转的念出,如此撩人心肺。眼睛跟着那双挂着椅子上的腿前后晃动,任承唇角微翘,便宜师傅?确实,还真是便宜,什么事都让余继青那个徒弟代劳了,“没什么大事,就是身子有些不舒服,请他帮忙看看。”

  许是任承的脸上声音里全都透着笑,夏叶子觉得轻松不少,言语间也随意许多,就这样跟一个见面不过第二次的“陌生人”聊天,竟然也消磨了小半天的时光,若不是有人来找任承有事儿,怕两人还能继续聊下去。

  “这几日你先好好休息,等空了我带你出去逛逛,不要自己出去。”任承起身告辞,夏叶子点头表示听进去了,挥挥手率先回去房间。

  “怎么回事?”任承走到暖棚架下,若不是有急事,暗影不会到娉婷阁来寻他。

  “胡成死了。还有,关在提督府地牢里的那几个人,疯了。”

  疯了?任承眉头紧拧,“范逸臣呢?宁王府那边有什么动静?”

  “冷爷去了范府,这会儿两人应该正往王府赶。”

  “至于宁王府,”暗影道:“属下接到报告,宁王如今并不在京里,去了何地连宁王府的管家都不清楚,目前暗卫正在查,一有消息属下马上禀告王爷。”

  书房内气氛冷凝,任承冷哼,“如此死局竟被他生生找出一条活路来,范先生,看来你还是小看了周王府。”

  范逸臣抱拳上前,惭愧道:“王爷,此事确实是属下疏忽,没料到周王府竟然能避过咱们的人,直接将人杀死在牢房,以至于大好局势反被扭转,请王爷责罚。不过,”

  眸底闪过一丝厉色,范逸臣寒声道:“胡成虽死,那些被他带上京来的女子可都活着,那些被胡成强掳入府的女子也还在周王府。属下恳请王爷,治罪之前允许属下再试一次,如无功,属下甘领任何责罚。”

  任承一言不发的看着范逸臣,半晌点头,道:“范先生,想必你知道,本王无法提供任何帮助,能不能进得了周王府,能不能让周王府承认强掳无辜女子入府,一切只能靠范先生自己。”

  这个老狐狸,虽然表面上臣服于他,明显心里还打着其他小算盘。如今情势风雨飘摇,不管是他任承还是信王府,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宁可弱势些被人忽略,也不能做那只被打的出头鸟。不能死心塌地的追随信王府的人,信王府宁肯不用,实在是耗不起。

  范逸臣心里泛苦,信王话里的意思他何尝不明,只是……

  冷眼看着昔日同朝为臣的几大世家轰然倒塌,再想想如今情势,皇上病重在榻,朝政暂由东宫代理。而东宫那一位,虽然登上太子之位后的这几年里势力发展很快,可到底不如在朝中浸淫多年的周王,后面还有虎视眈眈的宁王……范逸臣是文臣出身,历史古籍前朝事例无一不在提醒他,这个时刻在朝为官有多危险,特别是还牵扯到有实力争天下的皇子,那简直是嫌命太长了。

  而他,他范逸臣好不容易辞去官职,脱离这一潭浑水,虽然为老友故不得不再次出山,但,拖着全家人跟他一起冒险,若真有那么一天,他范逸臣如何对得起老妻弱女,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不做也做了!周王府既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关在地牢里的那一群人弄疯,未必就不能查明他们其实是被他范逸臣挑唆,与其将来腹背受敌,倒不如选定一边站队,拼死搏出一条活路来。

  “属下恳请王爷恩准,送老妻弱女与清雅一起离开。”定下心神,所谓食君禄,与君分忧,他范逸臣原本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年轻时何尝不是腔热血,奈何年纪越大顾虑越多。若是能将宜人和怜霜安排妥当,大丈夫何惧生死,他便是负了这花花世界,谁能道他负了来此人世一遭?

  任承摇摇头,道:“让范夫人和范小姐先行离开,这个本王可以安排。但,范先生之前就听到了,这世间已有没有高清雅其人,如今住在王府的是夏叶子,而本王刚刚承诺许夏小姐一个清静安宁,这个清静安宁,本王有信心给得起。”

  范逸臣一怔,眼神复杂的看着坐在书桌后边一脸平静的任承,嘴唇翕合,终究什么也没说,抱拳行礼离开书房。

  “有什么就直说,这样看我却是为何?”

  范逸臣离开后暗影等人就去追查宁王离京之事,整个书房只剩下任承和一脸欲言又止的冷溶。

  冷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我有一事不明,你能否给我答案?”

  “你说。”

  定定的看着任承,冷溶道:“继之,我想问你,你既无心那把椅子,为何要跟周王府对上?”

  “我想你很清楚,以我们的实力想要跟周王对抗,无疑是以卵击石,我不明白,你隐忍多年,眼看着已到关键时候,待到一切尘埃落定,你一直追求的那一方自由垂手可得,为何却在这个时候去撩虎须?”

  任承笑笑,“撩虎须?未必吧,周王不一定是老虎,我亦非脆弱如卵,怎么,跟了我这么久,你对我竟是如此没有信心?”

  冷溶气结,瞪着笑得一脸无谓的那个正主,“你的意思是我急死太监?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是兄弟就别跟我这打马虎眼,你倒是跟我说说,对于那个高清雅,你到底是什么想法?”

  任承正色道:“冷溶,我最后跟你说一次,住在府里的是夏叶子,没有什么高清雅,希望你能明白。”

  “这么说,你已经决定了?”冷溶气极。

  眉尾一挑,任承道:“有何不可?”

  抚着额,对于任承这样近乎耍赖的态度,冷溶表示很稀奇,也很无力,“有何不可?有何不可,哪哪都不可!”

  “暂且不说为一个女人对上周王府值不值得,也不说以信王府的实力对上周王府有无胜算,单说你自个儿。如今你的身子是一天差似一天,这个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吧,难道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不该是寻找解药,以解除你体内沉积多年的毒素吗?难道你忘了以前那几个宫女……”

  看着任承越锁越紧的眉头,冷溶猛然刹住嘴,惭愧的看着任承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揭你伤疤,只是……”

  任承挥挥手,他不需要冷溶的歉意,只是,挥得去冷溶的歉意却挥不去自己的黯然,“即便我……,那也不能叫她落入周王府。”

  且不说任延礼已经纳了正妃,周王府从上到下没一个人配得上她,不,不只是周王府,放眼整个皇城,那样一个如精灵一般的女子,谁站在她面前不自惭形晦,包括他任承在内。

  冷溶不知该哭该笑,难道急得屁股冒烟的只是他一个人不成?可跟在任承身边这么多年,鲜少有见他如此坚持一件事,作为兄弟好友,他何尝不希望任承能摆脱过去的阴影,真正享受一份正常人的生活,拥有如花美眷拥有幸福美满。

  敛去脸上的焦急之色,冷溶郑重的道:“如此,我希望你郑重考虑余继青的话,不要再练武,不要让你体内的毒素继续加深,一切等童修飞研制解药出来再说。”

  “你告诉我,若是让放弃练武废去武功,你愿意吗?冷溶,我不想令你失望,可我有我要保护的人,我有我要坚持的原则,即便因此送命,我亦不悔。”

  冷溶的担心任承当然知道,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的身体现状。问题是眼下情形根本容不得他思虑——万立潜生死不知,假死药的事儿不知道能瞒多久,任延礼为人冷酷偏激,倘或让他知道高清雅没死,倘或他知道自己受骗,以他的性子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来。

  事实上,自出手救高清雅,他和信王府就已经暴露在周王府的眼中。这一步既然已经迈出,断没有中途撤脚的道理,周王府也不容他后退,倒不如索性放手一搏。此一生,他不能第二次辜负那个在杏花雨里惊鸿一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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