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在这里等你
你,真的会忘记我么?
我不信。
可是,那你为什么一直都毫无音讯?
为什么你一直不来找我?
我一直呆在原地,一直在等你。
你知道么?
那些曾经很重要的事正渐渐褪去光鲜的色彩,慢慢的开始像我一样老去;那些曾经很重要的人正一点一点从我的视野里消失。
我逐渐喜欢上了回忆。开始觉得,回忆过去才是对现在最好的治愈。
现在,我住在北方。这里的冬天很冷,虽然室内有暖气,可我穿着T恤还是觉得冷。
每次下雪的时候,我都会用你送给我的陶瓷杯子泡上热乎乎的卡布基诺。这个杯子是你亲手做的,上面有你最喜欢的龙猫图案,我一直小心翼翼的用着,上次搬家的时候我弄丢了很多东西,唯有这个,我总知道它在哪里。
我抱着杯子静静的站在那里,用衣袖轻轻擦拭玻璃上的雾气,隔着巨大的落地窗看落雪。
于是,回忆的片段总是会像洁白的六角雪花般纷纷扬扬的落下,有些还能成块,依稀可见往日的斑驳,有些,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寻觅不到。
我怀念那些躲在你身后像个孩子似被宠的日子。
大二那个暑假我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病。辗转了几家医院,耗费我和家人的时间精力无数,每天医院家里两点一线,却迟迟没有医治好。那会,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每天疼痛得一个人在床上来回打滚。
妈妈看到差点哭了出来,她强作镇定的安慰我道,“贝贝,没事儿的,妈妈在这呢,你马上就会好起来的。”
有一回,好了一天。妈妈以为我的病好了,高兴地一蹦一跳的,像一个考了一百分的孩子般兴高采烈。
可它却没好。
因为这病需要忌嘴,我每天只能吃些清淡的果蔬,一点腥荤油腻都不能沾。
妈妈让我闭上眼休息,想病好了以后打算去做什么。
于是我在那里闭上眼睛想象,我病好了要去干什么。
是先去大吃一顿,然后再出去游玩散散心?不是,我什么都不想,只想这病快快好,只想这惨痛的日子早一些掀过去。
我前所未有的渴望健康。
以及你的安慰,就像以往每一次那样。在我脆弱受伤的时候,得到你第一时间的关心。
安年。
可惜这一次,她缺席了。
我的手机通讯录里没有她的名字,我的QQMSN校内里,也没有她的昵称。仿佛一夜之间,她凭空消失了。
高一她刚申请QQ的时候特地把自己的QQ号写在一张纸条上丢进我的文具盒,以及写在我的手掌上。然后苏荷紧接着申请了QQ,再接着他们俩每天督促我也申请一个。
我拖拉着没做,其实上初三的时候我申请过一个,不过后来因为老不用被收回了。
写在手掌上的数字早就被清水洗净,丢在文具盒的那张纸条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所以搞笑的是,我一直没有她的QQ号。
她不玩校内,所以我的校内没有她。她用MSN,我几乎不用MSN。
我和她一直靠手机联系,直到高中毕业后她的号码变成了空号。
我的手机号码却从初中到大学,一直没变过。
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高中毕业的典礼上,我们在各自的班级拍毕业照,完了后我跑去她们班找不停找人合影。她们班的男生女生我全都认识。
高考前,她跑到我们班来找我说,“苏北,这个暑假我要过19岁生日了,你到时候来给我庆生啊。”
我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她,用力的点点头。
高二的生活很平淡。
本来我应该是和别人一样选择物生的,可在最后的最后,我却选择了物化。
选择了不和他们在一起。
安年在10班,苏荷,荣泽,朴安东也都在那个班,我原来班的大部分人也在那里。所以新学期没过两个星期,我就已经正式成为了这个班的编外人员,只是暂住在我目前的3班而已。
相似的,那几个从3班分出去的人也经常的跑过来跟班级里的老同学叙旧,打打闹闹的,欢腾一片。
我住校,每天骑着我的捷安特山地车在这个城市的街道上驶过,路沿边有很多待拆迁的房屋,这些老屋被拆后要么新建高楼要么修新路。
我在其中穿梭而过的时候,毫无知觉自己见证了一个逝去的年代。
由于学校在郊区,一般走读家不住在附近的学生中午正常都不回去,在食堂吃饭,住在学校安排的宿舍里休息。其实这类学生并不是很多,因为大多数的学生都住在学校附近,买房或租房。
我每天中午会去10班找安年和苏荷一起吃饭,为此苏荷老是假装很不高兴的对我说,“苏北,你不是安年男朋友,却比我这个男朋友跟她还要亲。”往往还没等到我回答,安年就抢着对苏荷得意洋洋的说道,“那当然,苏北可是我亲弟弟,我们俩之间当然要比我跟你亲多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安年坚持要认我做她的弟弟,一开始,我有些不适应,在我到如今的生命里,还从没认过什么姐姐。不过安年很认真的对我说,她只认我一个弟弟。
她对我就像对亲弟弟般,于是渐渐的,我慢慢在心底默默认可了她姐姐的身份。
在此之前,荣泽和朴安东隐约听我提过安年,不过我却一直没有介绍两方认识。一是那会我和安年才接触不久,彼此的感情还没那么好,二是,我深知他们俩是什么货色,这明明是两只见到美女双眼就放绿光的大尾巴狼。我可不想让他们把安年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分班之后,大家伙都给分到一块去了,现在我就是想做什么都没有用了,索性就随他们去吧。
我走到10班门口,见到教室空荡荡的没有几个人,他们班应该在上体育课。安年和荣泽正坐在那里一前一后的对弈五子棋,苏荷则趴在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见到我来,他们仨都笑着跟我打招呼。
没过一会,棋局以荣泽失败而告终。我见机赶紧的说,“就这样结束吧,我饿了。”听到我这话,荣泽遗憾的摇了摇头对安年说,“那我们下午接着下吧。”然后他转过头来问我,“苏北,中午到我家吃饭吧。”这学期,为了方便他回家吃饭,荣泽家从部队大院搬到了学校正对面,不过迄今为止荣泽回家吃饭的次数一只巴掌都数得出来,反正他随便到哪吃就是不回家吃。
我说,“明天吧,今天就算了。”
就在我和荣泽说话的档口,安年收拾好了棋局,从桌肚里拿出一个塑料小盒子,里面装有三双银质筷子,她从不用学校里的筷子。
我们仨出了教学楼,穿过藤蔓缠绕的走道,往食堂方向走去。
路上,我对他们俩说我之前托人从美国买了一条范思哲的牛仔裤。苏荷听到后吓了一跳,问我说,“苏北,你怎么买那么贵的衣服?”他妈妈不准他在上大学前买很贵的衣服,一般也就ans之类。
安年听到后,笑着说,“苏北你喜欢范思哲?”
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讪讪一笑,“挺喜欢的。”我喜欢它的中文译名,还有一个牌子的中文译名也很好听,纪梵希。
安年突然停了下来,对我说,“只要弟弟想要,姐姐以后去意大利给你买。”
高中毕业之后,安年去了意大利,不过她食言了。她没有给我买范思哲,不过我也不再喜欢它了。我开始讨厌那个美杜莎头像,我想,我大概这辈子应该就只买过一次范思哲吧。
上大学的时候,我给自己买i去敲开女孩子的心门。
不过我买fendi主要买太阳镜和钱包,因为这两样比较便宜又实用,偶尔也会买一些打折促销的小包包,因为小的包包比大的便宜。
我时刻牢记朴安东对我谆谆教导的投资回报原则。
国庆节前一个星期,苏荷跑过来对我说,最近他在和安年商量着趁国庆节大家一起出去旅游。我惊讶的问他,“你们想要去哪里?”我上一次正儿八经的旅游还是初中和荣泽朴安东一起去爬山,这几年我基本上都是龟在江城,哪儿也不去。
苏荷顿了顿说,他们还没想好,只是有这么个打算。“难得一次长假,你们俩不是要各回各家的么?”我问他。苏荷笑了笑说,没关系,他们回家一下就会出来的。他问我想去哪儿?我想也没想就回了他两个字,“随便。”
我并没有把这事往心里去,毕竟苏荷和安年只是有这样一种想法打算,最多算是计划。但却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能让这个尚在襁褓中的计划流产。
不过我没料到,我太低估安年实施计划的决心了。
国庆节放假第二天早上,苏荷打电话来问我,明天去上岛的机票买好了没?他和安年明天中午到。
还闷在被窝里睡眼朦胧的我才隐约记起,放假前苏荷对我说要我代买一下机票,当时我没听清楚他说去哪里,只是嘴里含糊的哦了一下,然后就把这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接到苏荷的垂询电话,我一下子完全清醒了,腆着红通通的脸小声的回道,在买呢。然后啪的一下挂了电话,飞速的起身穿衣流星般赶往离家门口不远的航空公司售票点。
由于买的太迟了,只剩下头等舱和商务舱,我想了想,买了三张头等舱的票,长这么大飞机坐过几次,但一次头等舱还没坐过。不过,商务舱我也没坐过,我都是坐的经济舱。
拿到票,明天下午三点的。握着票,我的底气一下子足了,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的给苏荷发了一条短信,“贝哥出马,一个顶俩。机票搞定,明天下午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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