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时间？”
现在在给何必补课，不过何必最近也说了不补，高考为主……不对，何必好像在叫我，可是好困，眯一会儿，就一会儿。
何必看着给自己讲题讲着讲睡着了，靠着自己的时间，没有出声，没有挪动，直到上课铃响了。
“对不起。”
时间被上课铃惊醒，还没清醒就开始道歉，然后准备离开。
何必站起身，一把拉住时间，“最近怎么了？晚上就上两节晚自习，上上周莫名其妙三天没来，给你发消息打电话都时回时不回的。”
“没什么，我要回去上课了，你也赶紧回去。”时间把何必的胳膊甩开，急匆匆走了。
第二节晚自习下课铃响，把拿着笔、看着书，思绪却神游四海的时间拉回来，时间默默收拾书包，避开人群往校外走。
住院部10点门禁，时间从古今夕那批了最后一节晚自习不上的假条。
“时间，我想把师母转到私立医院，再请两班护工，你专心应对考试。”
温煜铖说这话的时候，时间帮刚刚做完腹部超声的江望月整理床铺。
“不用了，外婆有医保。”
江望月戴着氧气管，虚弱地点点头。
“我自己会照顾外婆。”
“那你学习怎么办？本来就不应该组织走读生上晚自习，你们学校还组织，一上上到晚上10点，早上7点半早自习，你来回医院路上还要1个小时，晚上外婆动静一下，你就要时时刻刻关注，你怎么睡得好？你怎么一边学习一边照顾外婆？”温煜铖带着气说道，“好，就算你行，你能熬，那白天呢？白天你不在，外婆有个什么事情，你怎么办呢？”
时间咬咬嘴唇，“我请一个白天的护工，晚上我自己可以。”
“那你晚上那么晚回来，不吵人？”
时间咬着牙，没说话。
“跟你妈妈一样倔。”温煜铖没好气地丢下这句话，拿起旁边陪护床上的西装外套就走了。
时间闻言看着温煜铖带上的病房门好久，都没回神，直到敲门声响起。
“请进。”
时间以为是医护，没想到进来的是一个穿着整洁的中年妇女。
“您好，您是？”
“你好你好，小同学，我是温先生请的护工。”妇女大方笑道，“我姓王，你叫我王阿姨就行。”
“他！……”时间有点生气，看了看江望月，江望月点点头，“那这段时间辛苦您了，王阿姨。”
“应该的应该的。”
“哎哟，对不起对不起……”
地铁站人太多，时间靠着柱子，还被人撞得酿跄一下，旁边伸出一双手，将他扶住。
“下次小心点。”何必扭头想骂人，但是对方连连道歉，也不好意思开口了。
“没事没事。”时间回了一句，看人走了才问何必，“你怎么在这？车呢？”
“车我让徐思前骑回家了。我就是要看看你最近在干什么，这么晚了，坐地铁去哪？”何必赌气道。
“没什么……”
“没什么？你最近有没有照过镜子？你看看你的黑眼圈，国宝突然数量加一。”
时间反应了一会儿，笑了一下，然后愁容又爬上他的脸颊，“外婆……最近病了，在住院，我晚上陪护，睡眠不足而已，没事的。”
何必听完沉默了好一会儿，刚想说话，被进站的地铁打断。
地铁到站，两人上车只找了一个位子，何必让时间坐下，“你睡一会儿，换乘我喊你。”
时间摇摇头，深呼吸一口气，气声道：“睡不着。”
从地铁口上来，两人往医院走。
“何必，那个……最近我就不给你补课了，你自己好好学习。”
“嗯，还有三周就要高考了，你……”何必点点头。
“时间，你要是累了，可以依靠我一下。”
何必语气特别认真，认真到时间停下脚步看着他。
两人对峙半晌，时间先动了，往前一步靠近何必，只将额头抵在何必的锁骨处，轻声说：“那你现在就让我依靠一下吧。”
何必抬起右手，拍拍时间的后背，低声道：“累不累？”
抵着锁骨的脑袋随意地晃了一下，脑袋的主人吐出两个字，“好累。”
亲昵的气氛还没维持多久，就被理智的时间打破了，脑袋一昂，“你赶紧回去吧，我也走了，住院部要门禁的。”
“哥，我车都没带，就是为了今晚跟着你，我今晚就是睡病房的地上，我都得去看看。”何必开始耍无赖。
时间哼笑一声，下巴往医院的方向一扬嗯了一声后，抬腿就走，何必笑着追上去，双手拉住时间的一只胳膊摇摇晃晃。
到达江望月所在病房门口，整栋楼都已经很安静了，时间小声说，“等会你先洗澡，顺便把衣服搓了，我给你找个裤子，你先凑合穿，明天早上再换。出来的时候水不要关，一会儿响一会儿响容易惊醒外婆，你搞快点出来。”
何必红着脸点点头。
时间进门后，只开了卫生间的灯，让何必进去，自己拎着二人的书包，放在陪护床旁边的台子上，借着不甚明亮的光翻出内裤和一条松紧短裤。
时间将衣物放在一边，去看看江望月，不得不说温煜铖请的护工能干，江望月被照顾得很好，身上干净整洁，精神面貌也不错。
时间坐在凳子上看着江望月发呆，直到何必从卫生间探出头，小声喊他，“哥，拿衣服。”
时间赶紧起身把衣服递给何必，等何必出来，自己进去洗澡。时间出来的时候，何必赤着上半身已经在陪护床上躺好了，陪护床不大，何必侧着身子，就是一脸别扭的模样。
时间在旁边背对着何必侧躺下，何必在一旁想动不敢动地发出微小的声音，时间无力关心，眼皮子快阖上的时候，何必凑近，贴着时间的耳朵，小声且抱怨地说：“内裤有点紧。”
时间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保持原样没动，“脱了。”
何必有点不好意思，“不……不好吧？”
时间一字一顿，“穿外裤睡。”
时间听何必在背后悄悄起身，然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背后一沉，何必发出一声终于舒服了的叹谓。
时间一夜伺候着江望月上了两次卫生间，何必睡得人事不省，尤其第二次的时候，直接睡摊开，陪护床被占完了，时间等江望月睡着后，在单人沙发上坐着睡着了。
6点左右时间醒了，拉开一点窗帘透光，先看看江望月有没有异常，才去洗漱，时间准备叫醒何必，再去买早饭。
时间出了卫生间的门，看向床上的何必，发现何必精神抖擞得很，因为没有过紧的束缚，还嚣张得很。时间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走上前伸手用了点力气，“醒醒。”
“啊？”何必被摇得惊醒了，还没闹清楚怎么回事，就听时间小声说：“你赶紧起来，衣服干了，已经放在卫生间了，我去买早饭，回来希望能看到你人模狗样的。”
时间丢下话走了，何必还有点懵，直到感觉自己有点胀，后知后觉地红了脸，转头看向江望月，发现江望月还睡着，才松了一口气，赶紧进了卫生间。
何必刚平息从卫生间出来，迎面撞上时间拎着早饭进门，时间用揶揄的眼神看向何必，挑了挑眉，“好了？”
何必一下涨红了脸，局促道：“啧，我没！”
时间撇着嘴笑着点点头，招呼何必吃早饭。
二人刚吃过早饭，护工就到了，时间交代几句，拉着何必走了。
“外婆现在治疗得还行，但是病情很不理想，虽然医生建议保守治疗，但是我跟温……都觉得能进行心肺移植最好，虽然年纪大了，做完手术可能会出现排异、并发，但是能比现在活得长……”
从地铁出来，往学校走，时间喃喃道：“我想多留她一段时间……”
“现在在等肺源……”
“钱……够吗？”何必小心翼翼地问道。
时间点点头，“够的，外公早年干科研的时候，挣了点钱，加上他俩存的退休金、养老金和外婆的医保，现在还能接受，再不济，还有房子，还有……”
时间想到了温煜铖，但是没有说出口。
隔天中午吃过饭，两人往教学楼走的时候，何必递给时间一张卡，时间没接，眼神充满疑问。
“这里有10万块钱，可能杯水车薪，但是有一点是一点嘛。”
时间惊讶道：“你哪来这么多钱？你告诉叔叔阿姨了？”
何必摇摇头解释道：“没有，这是我这么多年攒的，每年的压岁钱和我爸的一些奖励。一开始也乱花，后来我妈觉得不行要收回去，我不愿意给，跟我妈保证尽量不花，花得就少了，平常又不短吃短用，就一直这么攒着了。”
时间闻言松了一口气：“谢谢你何必，还没到这种时候呢，你收回去吧。”
何必不听，把卡往时间手里一塞就跑了，时间懒得追，拿着卡回去了。
周末时间抽空去书店买了套资料，把卡夹进去，周一还给了何必，把何必气得两天没找时间吃饭。
(https://www.uuubqg.cc/78672_78672371/42999301.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uuubqg.cc。手机版阅读网址：m.uuubq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