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347米:你下班了吧,什么时候回来?
坑深347米:你下班了吧,什么时候回来? 麦穗喏喏的没说话,薄锦墨也显然不需要她的回答,直接抬脚离开了。
岳钟已经满脸头疼的回来了,“顾总,这儿到市区有点远,而且现在已经是凌晨了……”他看了眼晚安,“不然干脆开车回去,再去一趟医院吧。”
顾南城没瞧他一眼,有些凉意的手指抬起女人的下颚,眼睛盯着她的额头,淡漠吩咐,“去找医药箱。”
晚安抬头看在近在咫尺的英俊容颜。
其实他的眼神并没有显得很心疼,只是格外的专注,且克制。
好像在沉思。
“身上没有伤?”
她摇摇头,不大在意的道,“只是被推了一下而已。”
男人墨黑的眸一瞬不瞬的瞧着她,薄唇吐着低沉清晰的台词,“摔倒也会受伤。”
“可能有点儿淤青……”晚安抿唇回答,“没什么大碍,回头抹点儿药就好了。”
顾南城维持着这姿势将近十秒钟,“好。”
然后转而看向已经被人按在地上墙角落的男人,原本尚算温润的眸慢慢的眯起,形状狭长,幽深愈不见底,温度也降了下去,波澜不惊的开腔,“给你三分钟的时间交待,延迟一分钟,你就等着在监狱,或者戒毒所,或者疯人院,多待一年。”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喝醉了,”那男人此时清醒了不少,双眼惶恐,四处的乱瞟,“对不起,顾……顾先生了,我之前磕了点药,神智不清楚,误……误伤了慕小姐,对不起。”
顾南城没让清场,所以这间不算大的客房里站着不少听到动静过来看热闹的人,地上的男人刚刚说完,麦穗就推开挡路的人朝他跑过去,一脸生气的表情,“你又嗑药?!姨夫说过你多少次了,叫你不要再碰那些东西,现在闯出这么大的祸我看你怎么办!”
顾南城只是瞟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眼眸也没有掀起丝毫的波动,只不过微微垂首扫了眼腕上的表。
“我……你今天生日,我太高兴了……所以……忍不住。”
“你嗑药就嗑药,你为什么要去动陆笙儿?还弄伤了慕小姐?”
那男人飞快的看了她一眼,嗫喏道,“我不知道是她……我没看清楚人,只是想回来睡觉的时候……看到她,想着没人……就一时冲动,”
麦穗气不过一般,上前狠狠的踹了他一脚,“一时冲动,见色起意吧你,真是没救了,在我生日宴上出这么大的丑!”
言罢,她便转过身,走到距离顾南城半米的地方,表情不大自然,“那个……顾南城,今天的事情是我表哥的不对,他一直都有嗑药的毛病……慕小姐她也没受什么严重的伤,看在今天是我生日的份上,能不能卖我一个人情,就这么算了?”
顾南城手里拿着岳钟递过来的纸巾在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女人额上的血,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泄露一个,淡淡道,“还有半分钟。”
麦穗恼怒,这男人对她的态度就没有好过,“该说的都说清楚了,他就是喝酒喝高了,嗑药磕嗨了,所以一时神志不清,你还想他说什么?”
她的气势骄纵蛮横,带着虚张声势的咄咄逼人。
晚安撩了撩唇角,浅笑,“那又怎么那么凑巧,陆小姐被人下药了呢?”
麦穗实在太嫩了,那一抹心虚从眼中划过,没有逃过晚安的眼睛。
她心虚的话,看来也就不全是陆小姐自导自演了。
麦穗有些恨恨的看着晚安,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更不懂她插这个手做什么,她跟陆笙儿的关系不是向来很差劲吗?
“她被下药了吗?我怎么知道,谁知道她是不是自己孤单寂寞了自己偷偷地吃了些什么东西,反正娱乐圈脏乱差,明星也没几个干净……”
她的话还没说话,男人一双冷眸就面无表情的看了过来。
“看……这么看我做什么?”麦穗被看得有些心虚,抬高着下巴讽刺道,“难不成我说陆笙儿,顾公子你听不过去了?”
顾南城吐出五个字,“三分钟到了。”
麦穗脸色顿时僵硬,转而愈发的难堪。
所以刚才她说了这么多,这个男人就全都当做没有听到是么。
被按着的男人似乎也看出顾南城似乎动了真格,事情没这么容易过去,“顾……顾先生,该说的我都已经说……”
“怎么了?”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又被男人低沉温柔的嗓音打断,再看过去,顾南城皱着眉宇,耐着性子低头询问怀里的女人,眼神专注,紧张,眉梢透着些阴霾,“是不是哪里疼?”
晚安把脑袋靠在他的腰腹上,“我头有点儿晕。”她有些虚弱的道,“这儿人太多了,我想回去。”
他没有犹豫,很快的低低嗯了一声,“这就回去。”
说罢就已经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此时岳钟找到医药箱过来了,“幸好有人车上带了医药箱,顾总,回房间吗?”
顾南城瞥了他手里的医药箱一眼,气息深处透着股的淡漠,波澜不惊的吩咐,“叫人替我拿着,你是律师,把他的嘴撬开,其他的该怎么处理不需要我教。”
岳钟看了一眼,点点头,“我明白。”
最后,他的眼神在麦穗身上停留了短暂的一秒钟,淡淡道,“把结果告诉锦墨。”
晚安被男人抱在怀里,望着麦穗绷不住的表情,唇上绵延着浅笑,提醒,“麦小姐,陆小姐被下的那药……需不需要男人呐?你放你男朋友跟她孤男寡女,放心吗?”
麦穗一听,转身就跑了出去。
晚安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泠泠淡淡,却徒然发现抱着她的男人一直低头望着她。
“先擦药,然后就回家,嗯?”
“薄锦墨不是让你替他解决这件事情吗?”
他淡淡的笑,“你不是不希望我插手,看看他怎么选,怎么处置么?”
她的心思,他怎么会不懂。
她埋首在他的肩膀上,低声问着,“没关系吗?”
顾南城抱着她往外走,嗤笑,“他死不了又逃不掉,有什么关系。”
早一个小时处理,还是晚一天处理,没有影响。
晚安被他抱回之前的房间,放在床上,修长漂亮的手指给她温柔细致的给她上药,明明只是小伤口,他认真得像是对付一场外科手术。
男人低着头,距离她很近,喷薄些许的唇息,“你不应该在睡觉,为什么跑到那里去了。”
“醒来的时候看到她的短信,睡不着,所以就去了。”
“然后呢?”
“然后就发现陆小姐被醉酒的男人侵犯,我就打电话通知人,然后被他发现了逮住了推了我一把,没一会儿你们就来了。”
顾南城没吭声,只是动作熟练专心的给消毒,抹了药,为了避免细菌感染把她的头发也绑到另一边了。
把医药箱重新合上才低头看向她,沉沉开腔,“为什么电话不打给我?”
晚安过了一会儿才回答,她笑,“因为出事的是陆笙儿啊,何况今天他是主你是客,难不成她的事情我应该找你?”
男人轻轻的捏着她的下巴,俊颜温淡,“晚安,”眸色是墨墨的漆黑,低沉的陈述,“你的电话只响了一声,这种情况别人有时候会以为你打错了自己挂断,如果不是我恰好在他身边,也许就出事了,你明白么,嗯?”
晚安抿起唇,露出了点儿笑意,“你是不是觉得,是我跟陆笙儿联手,想把麦穗从薄锦墨身边赶走?”
顾南城望着她,俯下身,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漠漠的笑了出来,嗓音深湛,眼神似乎要逼近她心底最深的地方,“这些,谁在乎呢,晚安。”
麦穗可以是麦穗,也可以是任何的路人甲乙丙。
是她先迫不及待想算计陆笙儿,还是被陆笙儿看破将计就计。
至于她,为什么要插一脚进去。
反正那两个女人,她都不喜。
晚安的唇角教男人低头吻住,只是辗转相贴,并未深入,低低徐徐的道,“记住一件事,你要报仇,你要赢得漂亮,就要兵不血刃,不沾半分血腥,尤其,还是你自己的血。”
敏感的耳朵被湿热的卷住,她的神经末梢战栗得蜷缩起来,“好了,回家。”
………………
晚安的伤没什么大碍,虽然顾南城让她在家休息,不过她还是回了片场。
麦穗的存在就像那天晚上盛开的烟火,转瞬即逝。
陆笙儿不出意外的打电话给她。
晚安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翻着剧本,垂眸,漫不经心,“有事?”
陆笙儿心情似乎不错,“谢谢你那晚帮了我。”
“噢,无妨,我并不是为了帮你。”
“所以这一次,你看清楚了么,”陆笙儿在电话里淡淡的笑,“一个劣质的替身,不是我要输给她,只是我不屑跟她斗。”
晚安嗤笑,“那你特意叫我过去做个证人,又是为了什么?”
“是她先主动招惹我的,我不过是还手而已,更何况,盛绾绾不在了,这场游戏里不是一直都只有你跟我么,既然如此,这些闲杂人等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晚安唇上的弧度愈发的深,嗓音里带着温温的妩媚,眼神早已没有落在腿上的剧本上,而是望着悠远的前方,“看来对薄锦墨而言,你比麦穗重要点儿。”
虽然他把戒指送给了那个女人。
陆笙儿冷笑,“你凭什么认为,那么一个头脑简单不知所谓的暴发户的女儿,会比我重要?”
晚安笑了笑,手指捏着眉心,袅袅笑言,“你打电话给我,是来炫耀你比劣质替身重要吗?这可并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陆笙儿在电话的那头没有说话。
她懒洋洋的轻笑,“我来猜一猜吧,因为你不懂我为什么要帮你,而不是拆穿你——明明可以一箭双雕,说你早就知道麦穗要算计你,而且提前发了短信给我,也叫了你的经纪人候着。”
“你好像不打算告诉我。”
“你不懂的事情那么多,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告诉你了不是显得很无趣么,”秋日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不暖不凉,恰到好处的温暖舒适,那些光线却始终照不进她的眼睛里,只听她勾唇而笑,“陆小姐那天演了那么一出,是想向我施恩吗?”
“有么。”
“有没有都没关系,就当是有吧,反正我也有一份礼物要送给陆小姐——”
…………
傍晚,地下停车场,顾南城上车就看到站在他的车旁朝他招手的韩梨,他抬脚走过去,英俊的五官略淡漠,礼节性的致歉,“抱歉,下班晚了五分钟。”
“没关系啊,我的时间没有顾总那么值钱,出什么事了。”
身形颀长的男人已经绅士的替她拉开车门,淡淡道,“到了再说。”
“我看了点儿新闻,可能猜到一点儿。”
顾南城正要说话,手机却响了,他看着屏幕上的名字,眼底升出些暖意,“晚安。”
“你下班了吧,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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