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布鲁斯骨子里始终是一位恪守礼仪的绅士，他并没有扔下一瘸一拐的潼恩独自走在前面，而是腾出一只手虚虚搀扶着对方。
潼恩一度感觉受宠若惊，抬头向对面投去感激的目光。显然并没有料到蝙蝠侠竟还有这么‘温情’的一面，不过有了支撑之后确实感觉比刚才行动起来好受了一些。
今天驻守警局值班的人是莱斯，他正捧着咖啡在桌案前昏昏欲睡，见这两人出现在自己眼前时还以为是眼花出现的幻觉。
“潼恩……你不是在医院吗？”他惊讶地起身离开了座位，倒了杯温水递给她。
“什么时候我们连一杯咖啡的经费都没有了？”潼恩打趣道，在莱斯不赞同的目光下悻悻闭上嘴“……也许没错，这才是病号应有的待遇。”
“长官让你伤好以前不能复工，这么几天都消停不了么？”他指了指站在潼恩身旁如同背景板的蝙蝠侠，声音又慢慢小了下去“甚至还带着这位先生……来这里。”
“我们来找卡索沃，就是那天和我一起回来的那名女士。”她摊手，“不是他我可出不来，你知道的，长官他一向很严格，我们说完就回去，你千万别去打小报告。”
“好吧…”对上潼恩祈求的眼神，莱斯还是败下阵来“先说好，被发现了你自个儿兜着，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说完就回去，我保证，很快。”
莱斯从抽屉里拿出钥匙放到桌上，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出门给自己的咖啡续杯。
警方将卡索沃作为重要证人保护的很好，看守她的房间里除了监控和警报外，还有隐藏的红热传感器。
“法尔科内的人还没找到这里。”蝙蝠侠环顾四周“这些装置至少不会让你们过于狼狈。”
“别小瞧大家，我的盟友。”潼恩回过头不满地反驳，打开房门将蜷缩在角落里的卡索沃叫醒。
“潼恩！你还活着！”她惊喜的叫出声，浑身脱力般跌坐在地上“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这的确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潼恩安抚似的捋了捋卡索沃凌乱的头发，将它整整齐齐别在耳后“不过接下来叙旧的话又得等到以后再说了，朋友，现在有更要紧的情况，需要你配合我们，可以吗？”
“我、我当然愿意。”她点头，扶着墙壁缓缓站起身，这才瞥见潼恩的腿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全靠身后有股力量在支撑。
“我们需要知道米切尔跟你说过的事，所有。”蝙蝠侠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只是换了一只手，不顾对面的惊讶，凝视着她的目光冷淡而严厉。
“好。”揪住衣角的手攥的更紧，卡索沃咬住的下唇苍白隐隐泛出血色“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全部告诉你们，一定毫无保留，我保证。”
讯问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太长，从卡索沃那里得到的信息几乎还是和潼恩救下她时了解到的情况相差无几。
“我什么时候能够离开？”临走时，她想伸手抓住对方的衣袖，一旦对上蝙蝠侠的目光，又只能慌张地缩了回来。
“这件事情了结之后。”潼恩保证道“只要我们能确定你是百分之百安全的，随便你做什么都可以。”
两人打算将钥匙交还给莱斯便离开，没想刚踏出监护室便遇到了倚在墙边等待的戈登还有——芭芭拉。
“我能解释，先生。”潼恩目光飘忽，和女孩悄悄交流视线，“是这样的，在病房憋了太久，蝙蝠侠邀请我一起去夜巡……”
“我并不认为便蝙蝠侠会带个累赘出来夜巡。”戈登叹了叹气，上下打量一番，仿佛早就料到她的行动，“我在这里等待的时间可不止一时半会儿。”
“好吧，我真的错了。”潼恩见狡辩失败，只得放弃挣扎，不自觉朝蝙蝠侠的方向靠了靠。
戈登并没想真的责罚自己这位不听话的下属，只是现下情况过于特殊，多一份人力高一分胜算的可能“算了，先跟我来。”
几人回到警长办公室，途中蝙蝠侠将潼恩交付给芭芭拉搀扶，冰冷光滑的触感瞬间被温热的手心代替，她一时竟有些莫名的失落。
“卡索沃被带回来的第二天，哥谭市地检署的检察官科尔森及其助理便要将她带走审讯。”戈登将当时的来访监控调出展现在众人眼前“我再三强调这是我们特别看守的重要证人，正处于严密的看守之下，并拒绝受理他们的要求。”
“最后这是不欢而散了？”潼恩被芭芭拉扶着坐下，反复播放监控画面“毕竟这几位脸色不怎么好看。”
“按理说，地检署应该不会知道这个消息。”戈登对此颇为头疼“我的意思是说，即便知道，动作也不会这么迅速才对。”
“警局里面有内鬼，戈登。”蝙蝠侠突然出声“那天我和潼恩在冰山俱乐部和企鹅人的打手发生了冲突，其中被打断鼻梁的一人，我在哥谭警局见过他。”
“……我似乎有印象，是叫肯齐对吧。”
在潼恩的大致描述下，戈登的记忆也逐渐回笼“肯齐是缉毒科的负责人。”
“这么说，你这里还有人在俱乐部做兼职。”
“不，或许警局才是他的兼职也说不定。”
“……我在法尔科内那里也见过他。”潼恩托着下巴猜测“看来是肯齐把消息泄露出去的没错，他会不会是谜语人说的‘老鼠’？”
“概率极小。”蝙蝠侠飞快回道“不符合实际，他只是法尔科内的打手之一，不会有这么大的能耐。”
不知道是不是潼恩的错觉，从他的话里总能听出一丝嫌弃的意味“我们现在都只是推测，虽然确定肯齐是法尔科内的内应，但没有足够的证据能证明都是他做的事。”
“科尔森也是被法尔科内收买的人之一。”潼恩摇摇晃晃站起身“他肯定知道什么，我们应该一起去找他问问？”
“去，不过不是我们去。”蝙蝠侠不再多言，朝她伸手示意，还是同来时一样虚虚搀扶着对方从戈登眼皮子底下离开。
两人驱车回到奈何岛，卡索沃之前的住处，赛琳娜仍旧在房间里没有离开，脚下围绕的小猫正不断地在她脚边蹭来蹭去。
“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找我了，甜心。”她早已恢复冷静，看着眼前不声不响造访的不速之客“还带来了一个女孩，你的口味看来还蛮奇特嘛。”
“有正事，赛琳娜。”蝙蝠侠对这样明晃晃的挑逗毫无反应“需要你配合。”
“如果你说的‘正事’能帮我找到朋友的话，乐意之至。”赛琳娜挑起妖娆的笑容，话语间不为所动，“否则别想我陪着你玩那些猫抓老鼠的游戏，帅哥。”
“你的朋友在我们手里。”潼恩选择对这拐弯抹角的态度直接挑明“你不愿意配合也可以，我不会强求，只是你能不能见到卡索沃就将不会是我说了算。”
“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特别是你这样自以为是的人。”赛琳娜好不容易伪装的平静被着轻飘飘的话语撕碎，露出鲜血淋漓的一面“不过我凭什么相信你？”
“是她救了你的朋友。”蝙蝠侠如实告知“你的朋友本来会被检察署的人带走，也是由她们出面阻拦，目前还没事，很安全。”
赛琳娜怀疑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沉默过后最终妥协“我什么时候能够见她？”
“很快。”潼恩回答“将这件事结束你们就能见面，之后要离开哥谭也好，做什么都好，随便你们。”
“看在他的面上，我相信你一回，小姑娘。”赛琳娜推开蝙蝠侠靠近，冰凉的指尖在她的脸颊上来回划动“可别耍什么花招，不然你这张美丽的小脸蛋可保不住。”
“和我们合作不会有错，小姐。”
“说吧，你们要我做些什么？”她坐回沙发上，环抱住臂膀，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面向二人。
“戴上这个。”蝙蝠侠拿出类似于隐形眼镜的薄晶片示意潼恩帮助她戴进眼睛里。
“我先说好，我并不了解这些东西。”植入晶片的操作很快成功，他继续检查早已载入的代码，方便行动开始后能实时传输画面。
“不用你了解，是我要深入看看这个‘狩猎场’。”蝙蝠侠目不斜视，专注地做着最后的调整。
“受制于人的感觉让我很不自在。”赛琳娜非常不适应，话里话外尽是吐槽。好不容易把晶片放置在眼球的角度调整好，又把方才的话犹豫着重复了一遍“我替你们做事，你们会放我们离开，对吧？”
“会。”潼恩的回复非常果断“你必须要带她离开，确保她在别的地方也能过的很好。”
“嘿，重点不是这个好吗？”赛琳娜无奈“你们真的一点都不担心我今晚会遇到什么危险的情况？”
“小姐，来的路上我听蝙蝠侠说过，你的身手应该并不需要我们做这些‘多余’的考虑。”
“叫我赛琳娜。”她非常不满，听完对方的解释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的蝙蝠侠可真是个暖男。”
“……我说女士。”潼恩总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的魅力和精力还是留在接下来俱乐部开放的午夜场吧。”
“看起来不错，给你。”蝙蝠侠布置好一切后，回身凑近盯着赛琳娜的眼睛看了看，将手中的转换器递给她随身携带。
她几近无语，站起身径直掠过两人，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勾起恶意的笑容。
“那我去忙了，希望你和你的……小女朋友？都有个愉快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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