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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这样的傲骨,才是朕喜欢的玉锵。”

        萧旭尧丝毫不介意他的诅咒,因为只有这时候,他才能感受到颜玉锵对他别样的情感,笑不达眼底,对着颜玉锵淡淡道,“只有折断这样的傲骨,那才有意思。”

        一声“朕”迫使颜玉锵冷静下来,“臣,知错。”

        温顺,恭谨,疏离,越是这样的颜玉锵,越是让萧旭尧生气,当年先帝驾崩前,颜玉锵也是这样的温顺恭谨,又十分疏离,想到这,刚暖起的心又冷了下来,“既然知错,那玉锵必然知道,怎样做才能让朕满意?”

        颜玉锵知道答案,可却给不起了。

        萧旭尧又道,“颜卿,朕等着你去。”

        无法抉择的抉择,颜玉锵凝视着萧旭尧,眼中,萌生出困惑与不甘,这一次,萧旭尧捕捉到这份不甘,可他却难以理解,颜玉锵的不甘,究竟从何而来。

        半晌,颜玉锵还是走了出去,看着托盘中的银针和染料,他只觉得,萧旭尧上次留下的痕迹又疼了起来,比毒发还疼。

        屏风内的萧旭尧知道他的不愿,萧旭尧也不催他,毕竟,这个人,得慢慢品味,方才知道其中乐趣,更何况,从屏风到颜玉锵现在的位置,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他就算再拖,也得有个限度。

        “玉锵,你现在越发不乖了。”颜玉锵的失神最后还是让萧旭尧忍不住出言。

        看着手中之物,微微上挑的眼中露出鄙夷,“难不成在陛下心中,臣就只配做一个听话的玩物吗?”

        “颜玉锵,你除了玩物,还有什么资格跟朕谈条件?”

        颜玉锵冷笑了一声,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捧着托盘又回到了萧旭尧身边。

        “把衣服褪了。”

        犹豫了片刻,颜玉锵眼眶泛红,他望着萧旭尧,低声道,“旭兄,放过我,至少不是九朝影。”

        可这一声,却之换来了萧旭尧对他更为狠戾的折辱。

        颜玉锵光洁的背又一次展现在萧旭尧眼中,一只手肘压着他的颈,在颜玉锵耳边十分暧昧的嘲讽,“颜玉锵,九朝影生性艳丽,黑色的九朝影又是背叛,这样的妖冶奢靡,最是配你。”

        耳边传来的灼热与话语声,刺的颜玉锵呼吸微滞,他将头扭向另一侧,闷声低语,“背叛?纵然我如何解释,你也不肯相信,我从未背叛你。我与镇乌王有血海深仇,又怎会沦为他对付你的刀?”

        “朕还以为,玉锵忘了,颜老将军乃是死于镇乌王与太后之手,玉锵的先生,温遥关似乎也受了牵连吧。”

        “镇乌王已死,是臣亲手杀了他。”

        “颜玉锵,那太后呢?”

        颜玉锵沉默了,二人都知道彼此在说的是什么。

        ---

        三日前。

        溧都又下了一夜的雪,连着天色渐明也未停歇。

        勤政殿,大渝王朝的政令中心,雕龙刻凤的楠木红柱在白雪的映衬下,更是辉煌大气。

        萧旭尧着皇帝冕服,坐在高堂之上,右手边下设一个位置坐得乃是当朝太后。大渝政令:后宫不得干政。可这位太后,却并非寻常的女子,另外一重身份,乃是乌垣的长公主。

        宁安身为司礼监的掌印太监,立在萧旭尧左手下侧,司礼监另外两位秉笔太监冯和全陈治,也是一左一右,分立在两侧。

        屋外白雪苍茫,覆盖着大渝的皇城。大殿内百官垂立,吵得不可开交,可说起来,却是因为乌垣边境一事。

        君臣默契,兵部尚书沈从之掷地有声,“陛下,乌垣屡屡犯我边境,早年的互市,也被乌垣人破坏,臣以为,应即刻发兵乌垣,让这北境蛮夷知道,乱我大渝者,虽远必诛。”

        “臣以为不妥,乌垣乃是太后母族,与我大渝有姻亲之缘,臣主议和,应派遣使臣前往乌垣协商,想来乌垣定能领会圣上天恩。”内阁次辅兼任户部尚书严之敬也开了口,五十多岁的人头发已经有些花白,说话也不像沈从之那样中气十足。

        溧都内的大小官员,溧都外的南北一十三司,还有关西铁骑,南境慕府,西北大营,两侯一将,都在盯着大渝的北境——乌垣。

        自从镇乌王苏束楚谋反被诛杀之后,如今的乌垣边境就成了太后娜仁托娅和帝王萧旭尧共同掌管的地方。

        高殿上的萧旭尧并未出言,坐在他旁边的太后也不发话,二人看着诸位大臣,最后的视线又都落在如今的丞相兼内阁首辅颜玉锵的身上。

        “臣主议和。”颜玉锵的声音很轻,却有那种笼盖四野的气势,也若不去探查颜玉锵的面容,谁能猜到,这样的气势属于一个二十一岁的少年。

        大殿的人声鼎沸瞬间被压得死死的,伴随着殿外的落雪,任何细微的动静都变得清晰可怖。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颜玉锵身上,皆是震惊。

        内阁之中乃是六部的人,可怀的是什么心思,却不是六部能说得清的。

        许久,萧旭尧开口,“颜卿主和谈?”帝王的声音十分平静,只是重复着颜玉锵的话。

        “是,臣主和谈。”比帝王还平静的声音。

        萧旭尧突然笑了,“颜卿,你还真是出人意料啊。”

        太后道,“陛下,既然颜相也主和谈,那陛下是不是该考虑如何应对乌垣的骚乱?”

        “母后,颜相主和,可乌垣未必能议和,毕竟,如今乌垣的执政党,乃是当年忠于女王乌云格日勒的旧臣。”

        萧旭尧看了一眼殿外,礼部尚书谢固瑞心领神会,“陛下,颜相身上留着一半乌垣血脉,此刻对乌垣蛮夷有些同情,也是理所应当,只是颜相承蒙陛下厚爱,若是因一己之私,有负圣恩,这丞相之位,颜相还能坐得心安理得吗?”

        区区一个二品官员,敢对当朝丞相兼内阁首辅说出这样的话,若是没人授意,只怕不能服众。

        “谢尚书的意思,是本相偏私?还是谢尚书以为,凡主和谈者,皆是偏私乌垣?”颜玉锵的声音不大,却染了肃冷。

        “臣不敢,只是颜相心中作何感想,总得对的起天地良心,不是吗?”

        “这话是说主和谈,便是对不起天地良心了?难不成,我大渝南北一十三司的官员,若不主战,便都对不起大渝,对不起天地良心了?”

        颜玉锵这是发难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越发紧张起来,看着颜玉锵,又转向谢固瑞。

        “颜相身为当朝丞相,又兼任内阁首辅,自然清楚我大渝南北一十三司的官员是怎样想的,只是这些官员的口径,颜相可得权衡利弊。”

        结党营私,欺上瞒下,这八个字顷刻浮现在所有人的脑中。

        颜玉锵打量着谢固瑞,“谢尚书也是内阁次辅,该明白这话的分量,呈递给内阁的折子,什么时候议论此事了?还是说,谢尚书藏了折子,企图瞒天过海,你可知,耽误朝廷大事,是什么后果?”

        “无非是罢官免职。”谢固瑞毫不相让,“颜相空口白牙的污蔑,可是打算以权压人,让下官请辞?”

        颜玉锵生的极好,尤其是那双眼睛,微微上挑的弧度更是贵气魅惑,多了一分,便是轻佻,少了一分,便缺乏威慑。

        被这样打量着,谢固瑞只觉得一股冷意从脚底袭来,慢慢侵入四肢百骸,让人难以抗拒,但得了萧旭尧的意思,他只能强装镇定。

        “这是御前论政,清客哪句话,让谢尚书请辞了?谢尚书如此委屈,不知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我等才能替尚书大人排忧解难。”

        颜玉锵刻意咬重了话语,绵里藏针,三言两语,便将事情扭转了方向。

        能步入朝堂,这些官员又岂会看不清局势?乌垣一事,以如今的局面,只怕有的议论。

        萧旭尧出言,“两位爱卿,朝堂论事便论事,官员的升迁赏罚,若是没有功绩过错,可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明白。玉锵主和,贞明主战,各有利弊,如何权衡,还得细细思虑。今日早朝就到这,退朝。”

        贞明,谢固瑞的字,玉锵,颜玉锵的名,帝王心中也有了亲疏。大臣也能感受到,朝堂的风变了,或许,中立的丞相也渐渐靠向太后了。

        ---

        三日前的场景历历在目,看着跪在地上的颜玉锵,萧旭尧的心说不出的酸涩和生气。

        这人明明前一天还信誓旦旦的说,“大渝是陛下的大渝,臣不会让陛下成为池鱼笼鸟。”可第二日,却能在朝堂上,对着他的人发难,公然违逆他。

        萧旭尧道,“颜玉锵,朕明知你乃是背信弃义的小人,却还是信了你,你却又一次将朕玩弄在鼓掌之中,口口声声说什么不会让朕成为池鱼笼鸟,你就是这么报答朕的?”

        “陛下,为今之计,只有和谈,才能保我大渝安宁,乌垣并非蛮夷,此战打下去,就算能赢,于我大渝而言,也是自损。”

        “和谈?乌垣主政党主战,太后党和谈,太后给了你什么好处,能让颜卿心甘情愿的去帮太后办这样一件难如登天的事?”

        “臣与太后,并无交易。”颜玉锵的毒又一次开始,侵占着他的理智,说出的话也变得倦怠。

        “并无交易?并无交易值得你在朝堂上公然与朕唱反调?值得你冒着雪,在外面的青砖上,一跪就是几个时辰?颜玉锵,你当朕是傻子吗?”相比于颜玉锵的冷淡,萧旭尧的声音让人觉察到帝王已经起了怒火。

        思绪的流转只是过往,颜玉锵看着盛怒的萧旭尧,“陛下,臣与太后并无交易,此事牵连两国边境数十万人,臣身为大渝的丞相,自然得为我大渝百姓着想。”

        “若朕执意主战,不肯采纳颜卿的意见呢?”

        颜玉锵看了萧旭尧一眼,又低下头,“文臣死谏,武将死战,若是以百姓为代价,便是君主失德,臣子无能。”

        “看来颜卿还真适合丞相之位。”

        “陛下既然给了臣这个位置,那臣必不会有负圣恩。”

        这番回答,滴水不漏,可萧旭尧又怎会喜欢这样的回答,常年练武手指带着层薄茧,在颜玉锵身上摩挲,“颜卿这话可说错了。这个位置,不是朕给的,而是颜卿自己拿身子换来的。”

        这种话,这一年来,颜玉锵听得不少,可他还是无法习惯,夹杂毒发的疼,颜玉锵整个人都在发抖,屈辱的泪从眼眶中涌出。

        身下之人轻微的战栗让萧旭尧更加暴躁,他恨自己的心软,为何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他,他还是无法恨他,但若被颜玉锵影响心智,岂非更是中了某人下怀,只能恶语相向,以此来缓解自己的在意。

        “取悦朕,也是承恩了。”萧旭尧的话缱绻旖旎,“既然颜卿清楚自己的职责,那就好好享受朕赐给你的一切。”

        第二轮的毒发已经让颜玉锵疼的混沌,他听不清萧旭尧说了什么,但残存的理智,让颜玉锵将溢出的声音,紧紧压在喉间,只余喘/息。

        萧旭尧此刻压在颜玉锵身上,颜玉锵双手被束缚,长发又掩住了他的面容,萧旭尧也就并未注意到颜玉锵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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