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转折
谢涯“嗯”了一声，直接与李渐鸿离开了。
两个人去了谢涯的营帐，除了他们二人，便没有其他人了。
“先生，今晚的事情你如何看？”一进营帐，谢涯就忍不住开口问道。
李渐鸿却是摇头:“将军，事已至此，您现在不应该在乎这些事情是如何发生的，而是应该思考如何去补救，圣上和北戎那边都得交代好。”
谢涯自负，所以在面对自己安排已久的计划出问题时会不由自主地钻进牛角尖，这个时候，就需要李渐鸿出面引导。
谢涯闭了闭眼，忍住了所有其他情绪：“先是说的对，是我过于激进了，那先生现在可有什么好主意吗？”
“将军弄这一番计划的目的是什么？”李渐鸿问道。
谢涯不解，但还是道：“自然是为了完成我心中夙愿。”
李渐鸿点头：“既如此，只要最红能达到目的，那么这其中是如何做到的就无需要在意。”
“先生的意思是……”谢涯听李佳鸿这样说就知道李渐鸿心里恐怕是有主意了。
“将达俚之死，推倒庄嵩身上。”李渐鸿开口。
谢涯静默地看着李渐鸿，眸光闪烁，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
李渐鸿也不等谢涯开口，继续道：“计划有变，咱们也不必再演什么戏，大夫不用给庄嵩找了，给他安一个畏罪自杀的罪名即可，这样圣上北戎王那边咱们都能有交代，之后打起仗来让虞绾的人上战场也能有缘由。”
谢涯听着李渐鸿的话，嘴角逐渐露出笑意：“先生说的对。”
庄嵩中毒虽然是意外，但是比起谢涯的探究和焦虑，李渐鸿则是想着如何利用这个意外。
反正庄嵩现在生死未卜，医好了是件麻烦事，不医好也是件麻烦事，那倒不如让庄嵩死了算了，也算是起了点作用。
谢涯眼里露出喜色：“就按先生说的办。”
他说完便就起身：“我去趟北戎，军营这边先生替我安顿好。”
李渐鸿应声：“将军放心。”
一夜过去，军营里寂静无声，不知道是风雪太大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原本万众期待的狩猎也因为谢涯没有动作而取消。
所有人都缩在自己的营帐里，回忆着昨天的事情，并担忧着来日。
达俚一死，北戎与大周之间必有一仗了。
虽说他们并不惧与北戎之间的战争，可他们也才刚休养生息不久。
庄嵩的营帐内，方可容寸步不离的守着。
碍着方可容，王大夫也不敢出去，只能陪着在侧。
偶尔方可容也会让王大夫去休息，但是王大夫动也不敢动。
万一他去休息的时候人没了，他哪里担待得起啊。
“也不知道谢将军什么时候才能将大夫找过来。”方可容皱眉，掀了帘子往外看去，外头还是一片白茫茫。
这都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过去了，怎么着也该有点动静了。
方可容突然有点不详的预感，而且一旦有了这种感觉，便就越来越强烈。
庄嵩昏迷着，他心里的疑惑和疑虑也不能与庄嵩说。
“唉。”方可容叹了口气。
他心里暗自做了一个决定，若是到了傍晚大夫还没来，那就基本上可以确定谢涯昨日的话不过是空话。
那到时候，他就直接带着庄嵩和兵走。
脸已经撕破了，就不必再虚与委蛇了。
至于名声，方可容看了一眼王大夫。
看来，他还得在这个王大夫身上下点功夫了。
皇宫内，红墙绿瓦，秩序森严。
奴婢们低着头目不斜视，走在长长的宫道上。
另一侧，有侍卫提着长枪巡逻。
虞绾从勤政殿出来，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皇帝不信任她，这是虞绾所能了解到的。
她还记得皇帝刚刚的那番话：“虞绾，你很聪明，谢涯也很聪明，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你比朕清楚。”
“朕是天子，是这大周朝的主人，人人都觉得朕至高无上坐拥无边江山，但是虞绾，朕不得不防着所有人，包括朕的枕边人，这样，朕才能安安稳稳的坐这个皇帝。”
“你和谢涯谁生谁死，朕不在乎，朕在乎的是什么，谢涯他清楚，虞绾，你清楚吗？”
虞绾没有说话。
她长于作战，擅于御下，她知道伴君如伴虎，所以从不去猜测皇帝的意思。
但是现在，谢涯猜中了，也猜到了。
合了皇帝的心意，所以她虞绾，不可生，必死。
换做从前，皇帝是绝对不会同虞绾说这些的。
但是现在，虞绾的兵全被谢涯带走，她就是一个纸老虎。
虞绾走在宫道上，迎面而来的下人都同她请安。
虞绾如同木偶般的回应，一路失神走出了皇宫。
“不坐马车了，让我走走吧。”看着鸣蝉伸出来的手，虞绾摇头道。
虞绾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好像都做错了。
她不用一直与谢涯争出一个活命的机会，她可以自己给自己一个活命的机会。
虞绾站住脚，转身上了马车：“去鸣鹤堂。”
谢鸠被李学究寄予厚望，总觉得他能考一个好名次，所以虞绾去的时候谢鸠并不在自己屋里，而是在李学究那边。
虞绾心急，直接去要人：“学究，谢鸠我带走一下。”
李学究正问着问题呢，见虞绾来了便也就放人：“得，这儿将军您最大，您想要人我哪敢拦啊。”
李学究这话里的不满，虞绾自然能听出来的。
但此时此刻，她还没功夫同李学究解释。
不过她没时间解释，鸣蝉可以。
虞绾拉着谢鸠就走的同时还给了鸣蝉一个眼神。
鸣蝉伺候虞绾久了，这点子默契还是有的。
她点点头，冲虞绾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
虞绾拦着谢鸠一路回了谢鸠的屋子。
谢鸠体力没有虞绾的好，虞绾面不改色，但谢鸠还在喘着气。
可能是察觉到虞绾的反应，谢鸠也强忍着自己不允许自己喘气。
虞绾摆手：“不必忍着，我知道你不喘气的话很难受。”
听了这话，谢鸠耳朵微红，眼神里也都是不自然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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