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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情之所钟


第五十章情之所钟

        白风展一上午忙着与与大同府和长雁城之间来往联系,又召集了众将商议后续出兵事宜,午后才略有闲暇,便行至军医所看望花冷云。

        一进门就看到花小猫守着花冷云打盹,花冷云在病床上睡得挺沉,军医看到白风展来了,赶快过来致意,白风展问过他花冷云的伤情,特别是背后那一道淤伤无碍,便叫他下去忙着,自己坐在了病床边小杌子上,抬手试了试他体温,花小猫被惊动,赶快起身行礼,白风展笑着让他坐下,奇怪花冷云也没发高烧,怎么睡得这么昏沉,花小猫略带哀怨地叹了口气,嘀嘀咕咕说了好多,白风展才明白,原来此次大战重伤的将士里,军阶最高的就是花冷云,再加上他早晨偷跑出去,午后伤情便又沉重了些,军医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每到这个军医所就要来关照一番,花冷云实在过意不去,就跟军医说自己身上疼,想喝安神的药,喝完之后就昏睡了过去。这样大战之后,给伤兵们的安神药汤是常备的,花冷云这招也算是体贴人了。

        白风展摸摸花小猫的脑袋:“对不住,没替你看好你家公子。”

        花小猫却摇摇头:“军师您可别那么说,我虽然年纪小,公子也是教过我道理的,身为大周男儿,就要为国尽忠,我们公子这样一身伤也不会后悔,我也一样,我就是……恨自己年纪小本领低,不能出城作战,护不住他。”说着吸了吸鼻子,一副要哭的样儿。

        白风展也怜惜他小小年纪就跟着受战火刀兵之苦,刚想说两句哄哄,病床上突然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啧”,白风展看过去时,就见花冷云瞅着花小猫撇嘴:“你嘚啵嘚啵嘚啵一天了克襄兄来了还嘚啵,你不烦我都烦了!”

        花小猫对着自家公子也不示弱:“公子你要是好好儿的我也不念叨你,早上明明都快好了,中午回来又吐血,把我跟军医都要吓死了!还不许人说!”

        听他不管不顾什么都说,花冷云立时就急了,起身抬手要打,花小猫吓得躲在白风展身后:“公子你别气,打我不要紧,等你身子好了再打我!”

        白风展被他们主仆逗笑了,回身对花小猫道:“我跟怀岫说几句话,你出去烧点热水。”

        花小猫如逢大赦,赶快跑走了,白风展转头对花冷云笑道:“他也是忠心耿耿,还不是为了你好。”

        “没有他气我我还能更长寿一点。”花冷云气哼哼的,整了整衣服:“对了,克襄兄你来找我,可是主帅那边有事?”他话说的有些心虚:“你看我,都好多了,刚刚那小子胡说八道你可别……”

        “你放心,主帅没事,你早晨的事情我也没跟她说,但你要好好养伤,不然主帅过几天来看你,见你这么苍白,早晚要发现。”

        “诶!”花冷云这才放下心来:“那,是你找我有事?北梁人跑了吗?若要出征,我可以……”

        “你不可以。”白风展眉峰一蹙:“眼下也不出征,你给我好好呆着!”

        “诶。”

        白风展看花冷云老实了,抬头看着帐子顶:“被你气的,忘了想说啥……哦对了,我是来问问你,你背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花冷云听他这么说,不自觉地坐直了些:“克襄兄你不问我还要跟你说呢,那日我在北梁中军内,本都快杀到拓跋飞龙的中军帐了,突然出来一个穿黑袍子的,十分悍勇,拦住我的去路打飞了我的枪,还拿□□杆子给我来了这么一下,说实在的我从小到大跟人动手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此人是谁?什么来路,你可知道?”

        白风展闻言皱起了眉头:“你说的这人,我那日在城楼上也看到了,原来你背上的伤是他打的。”

        “是的,此人身手极好。”花冷云点点头:“克襄兄你知道他?”

        “拓跋飞龙军中是有这么一号人,若是从中军帐里冲出来的,大略就是他了,这一位是最近几年才在北梁王账下崭露头角的,据说是左贤王仇锋之子,名叫仇非明,近些年他多参与北梁的军机要事,一向智谋过人,两边都叫他黑袍军师。”

        他这么一说,花冷云就笑了:“那不是学人精?你叫白衣军师,他就叫黑袍军师,也对,一黑一白,你光明正大,他畏畏缩缩,连脸都不敢给我看。”

        白风展听了一愣,笑得有些不自然:“我倒是没想过他是学我,不过此人一向以智谋闻名,没想到武功也这么高强,想来是以往没人能逼他出手吧,还是你厉害,若非你身入重围,耗损太过,大概他也不是你的对手。”

        花冷云一向自负,此时却很谨慎:“不好说。”他这么说着,一时竟有些出神:“那北梁人枪法真的不错,可惜我使的不是……”说到这里,他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般停了话头,转向白风展:“什么时候再出兵?你这么悠闲还能来看我,怕不是仗都打完了吧?”

        白风展摇摇头:“没有,只是眼下情势,围而不打对咱们有利,你且可以歇几天。”

        花冷云点了点头:“那我就放心了,还有,主帅他身子如何,你们胆子可真不小,居然敢让她出征,我昨儿在战场上转头一看是她,简直要吓死了。”

        白风展听他突然问起这事有些心虚,面上却不显:“嗐,主帅自从有你为她传功调理,身子已经好多了,这次带兵出去主要是因为宣同铁骑一向听她调遣,旁人指挥不好,她自己不用动手的,身边也有人护着,你放心。不过她来回奔波一趟也是过于疲惫了,且得好好歇几天,你们就两处各自安心歇着,有我们呢。”

        “嗯。”花冷云点了点头,白风展看他被糊弄住了,才算松了口气,又叮嘱了几句就走出军医所,却见远处一个熟悉身影正拉着马匹,上面驮着些大口袋往左卫营走。

        白风展不着痕迹地转身,打算从军医所后面绕过去,却不料没走几步,身后便传来唤自己名字的声音。

        白风展扯出一个笑容转身,就看到程谖两道绣眉拧得老紧,牵着马走过来:“看见我转身就跑,你什么意思?”

        “嗐,我没看到你……知道是你,我不就叫你了吗?”白风展装模作样地拍拍程谖马背上的东西:“你这是要去哪儿?”

        “军需那里领了粮食,正打算回左卫营。”程谖没好气地说了一句,白风展更心虚了:“哦,那……你忙你的,我去城门口看看。”

        “去左卫营跟城门口顺路,你就打死也不能跟我同路走是吧?”程谖盯着白风展,眼圈有些发红,白风展看她这样子,头发根都乍起来了,赶快描:“不是,我怕耽误你办事。”

        “……”程谖盯了他一瞬,突然笑了:“你是耽误我了,回见。”说完竟然撂下白风展转身就走,搞得他满腹狐疑,正琢磨着,背后突然传来“噗嗤”一声笑,白风展转头看了看,是白袍。

        “你笑啥。”白风展一时脸上有些挂不住,白袍却笑得更厉害了:“我笑你堂堂算无遗策的白衣军师,就是猜不透程姐姐的心思,你以为她是胡搅蛮缠纠缠你的吗?”

        “我当然知道她不是胡搅蛮缠,不过,她这脸变得也太快了……”白风展望着远处程谖的背影,这么嘀咕了一句,白袍却走过来笑着摇摇头:“刚刚我在外面看到程姐姐围着军医所走来走去,就去问她何事,她却反问我你受了什么伤,怎么这会儿才想起来进军医所,我说你是去看花公子,她还不信,非得自己看你没事才放心,这不,看见你活蹦乱跳的,还能跟她耍心眼儿,这才放心走了?”

        “哦,原来是这样。”白风展心中有些过意不去:“我也没有问候她一下。”

        白袍看着他叹气又摇头:“军师你军务缠身,就是晚点去,嗯,今晚抽空去,她大略也是不会在意的。”

        白风展被她揶揄得面色一红,尴尬地转了话题:“嗯,话说回来,你来做什么。”

        白袍指指军医所:“还能做什么,郡主不放心,让我来看看花公子,本是自己要来的,但刚刚纪佥事和薛总旗来了,说步军营的事情,郡主就让我过来。”她这么说着一抱拳:“我去看看花公子,稍后还要回去复命。”

        白风展也抱拳还礼,再看左卫营的方向,已经看不到程谖了,他琢磨着现在追上去也太过刻意,便转身回了宣威堂。

        白袍走到军医所门口正碰上花小猫提着个水壶往里走,看到她便扯开一个大大的笑意:“白将军,你,你怎么来了?”

        白袍看他活泼可喜,乐的一拍他肩膀:“郡主让我来看看你家公子,他如何了?”说话间,白袍看到少年人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便随口又接了一句:“你也辛苦了,守城守了一日,又来医所帮忙。”

        花小猫咧嘴嘿嘿笑着,平日伶俐的口舌却一时打了结一样:“哪有,多谢将军关心,我没事儿。”

        白袍笑着点点头,便进屋关心花冷云的伤势去了,花小猫却在门口呆立良久,笑嘻嘻地往壶盖上一捂,却被烫的一哆嗦,转身嘀咕着:“水不热啊,再去烧一烧吧……”快步往厨下走去。

        白袍奉命来看花冷云的伤势,细柳便留在梅郁城身边陪她与纪横戈和薛猛商议步军营的事,不多时二人禀完事情起身,细柳奉命出去送,她本就眼尖,走到二门上迎着日头就看到薛猛战袍袖子上被豁开了个大口子,出言提醒时他嘿然红了脸:“嗐,之前去过缝补衣裳的嫂子们那里,但她们都赶着修理战甲战旗什么的,一时没空,过几天我送进城去找个铺子补补也就是了。”

        细柳虽然心思不算细腻,到底是女子,怎不知道他家境贫寒,定是舍不得那俩修补衣服的钱才这么凑合着,当下笑道:

        “薛大哥你要是不闲我粗针大线的,便将战袍脱下来给我,反正今日我跟白袍姐姐也要给郡主整理换洗的衣衫,帮你缝好浆洗了,明日带去营里给你。”

        “这,这怎么好意思,让千户大人你给我洗衣服!”薛猛一个劲儿推拒,细柳却假意嗔怪:“咱们宣同铁骑战场上守军令,平日里都是兄弟,什么大人不大人的,看得起我就赶快给我,过了今日我们可就没空了。”

        纪横戈也跟着笑:“柳将军真心实意的,老薛你就别推辞了。”

        薛猛嘿嘿一笑,将罩袍脱下来仔细抖了抖才交给细柳,连声道辛苦,三人方才行礼道别。

        天擦黑时,都司府刚撤了晚膳,白风展又送了兵报过来,梅郁城看过后微微一笑:“拓跋飞龙还不算傻。”

        “主帅,收网吗?”白风展端起香茶喝了一口,又加了一句:“大同那边也围好了,放出去盯着塔靼的人回信没有异动。”

        “可以收网了,明日传众将到宣威堂部署下一战。”梅郁城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怀岫伤得太重,这些都别告诉他。”

        白风展点头应了,二人又详细议定了明日召集众将要说的事情,末了,梅郁城看着跳动的烛火:“前朝混乱,中原式微,自太宗朝咱们就被北梁和塔靼压着打,若无长城之限,怕是早就……此役如果打得好,或可使北梁暂时无力犯我大周,若天不遂人愿,也能保三五年安稳。”

        白风展听她这么说,心里一动:“无论如何,只要主帅坐镇西北,北梁和塔靼的狼子野心就不会得逞,咱们不急,大可徐徐图之。”

        梅郁城闻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会尽力。”

        白风展释然一笑,又觉得这话题过于沉重了,想到稍后要去做的事情,便扯开话题:“说起来,标下还有个私事想请主帅帮忙。”

        “哦?说来听听。”

        “标下想问问主帅,眼下宣府城里可有什么好的首饰铺子,样子新颖用料讲究点儿的。”

        梅郁城一听眯起眼睛笑了:“我用的首饰都内造的,不过此事我大略也知道些,你若是告诉我要送谁,我明儿就让细柳去城里给你买来。”

        白风展听了愣住了,半天才回过神:“主帅,若说别人拿此事揶揄标下,还算正常,主帅你就别……”他叹了口气:“就是前次素毓绣了护腕给我,我还没回礼,总是不合适……”

        梅郁城听她这么一说,反倒敛了笑容:“你也知道我不该揶揄你,素毓的事情,你现在要有分寸。”

        “标下明白。”白风展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可是,主帅……人纵使无心,若被人倾心以待久了,总是会感动的,不是吗?”他这话听着是说自己,其实也是暗示梅郁城,梅郁城如何听不出,却一反往日辩驳之态,假作不解,笑着点点头:“罢了,难得你开口为自己求点什么,明儿我让细柳挑个好的买了给你送到营里去。”

        白风展尴尬点头,梅郁城又笑着加了一句:“无论多少银子,你自己掏。”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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