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光影斑驳遇怪咖 老祖召见暴天机
接上回索伦根在郡邸之中遇到一个装扮迥异之人,光影恍惚中对他微笑,好不瘆人。
离近了,才方看的清楚。
这个人长得不雄不雌,不鼠不獐,面目倒很清秀,脸上和老祖一样,没多少体毛,头顶一个高帽子,身体很瘦削,却身穿着宽大的黑色镶红边雍容大氅,像极了阴阳师。
“你是何人啊?装扮不像府中侍从衙役啊,怎会出现在这府邸?”索伦根疑惑的问这异人。
那异人诡笑着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索伦根一听,心里不禁打个寒颤,这诡异的人难道知道自己的底细。
故而继续打探:“你这话里有话,我不明白啥意思。”
异人笑而不回,索伦根刚要上前近些说话,一阵阴风掠过,那异人如风般消失了,索伦根再上前追寻,毫无踪影,心中甚是疑惑担忧。
这时一个侍从小白鼠来到他跟前,“大人,老祖召请。”
“是!”索伦根跟随者侍从,心中更添不解,这老祖糊里糊涂的,不谙世事,自己又是新人至此,毫无瓜葛,他怎么召见自己干嘛。
主公的府邸是一个九曲十八折的地下城堡,自己来了一段时日了,也完全弄不清楚,也不知道到底多大,多少房间洞穴,跟着这个小厮,穿过多条鸡肠小道,终于到达了一个洞口。
洞口呈拱形,两边放着看门的小石狮子,两边墙上各一盏长明灯,门两边赫然一副对联:
幽微灵秀地,
无可奈何天。
门口早有一个侍从小白鼠等候,看到索伦根来了,急忙趋步向前,“大人,老祖等候多时了,快随我见驾。”
索伦根跟随者小厮进了去,与其他洞穴阴湿霉味不同,老祖的洞穴干燥温暖,还有着奇异的香味扑鼻。
一进门是桩影壁墙,墙上画的是个老鼠虔诚的拜在一个仙人模样的人类跟前,下一幅就是老鼠被点化成仙,老鼠的头颅,人的身子,脑袋后面还有一个光环似的东西。
往里进去,是两排整齐堆成的小洞穴,想必是侍从下人居住的。
向前大概一百步是一个大殿,灯火照耀下,巍峨峻伟,这里又是地宫,索伦根突然有种来到地府之感。
绕过大殿,后面是一个小点的殿堂,侍从带着索伦根走到了殿前,叫索伦根稍等,自己先进去了。
稍等片刻后,小厮回来。
“大人,请随我来。”
索伦根整理下衣冠、皮毛。
进去之后,是一个简单的小前厅,中间挂着一个简易的画,画中是一个仙风道骨,长得不伦不类的动物,哦,是有些像先些时候,在主公府邸前看到的那个怪东西。
画下面是一个蒲团,案上放着几样贡品。
看来这里老祖平时祷告祈福的地方。
绕过前厅,从旁边小门进去后室,一看就是老祖居室了,只不过这里环周都是高低整齐摆放的满满的燃烧着的蜡烛,索伦根心想,老祖也不怕火灾把自己烧成烤全鼠。
中间是一个塌,上面吊着一个像蚊帐一样的东西,身边正襟危坐一个人影,有帐子挡着,从外面看不清里面的肯定就是老祖。
小厮上前小声报告:“索大人来了。”
老祖挥手示意小厮退下。
房间里,就剩下老祖和索伦根两人,索伦根心中不免惶恐,这么阴森诡异的地方,还和一个老怪物共处一室,实在瘆得慌。
索伦根不知所措,先是往前走了几步,跪在地上:“小人索伦根拜见老祖,老祖万福金安!”
老祖没有回话,突然从帘子里只漏出脸,“侬饭吃过哇?”
索伦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后仰地上,然后又缓过来跪好回话:“吃过了。”
老祖把帘子合上,又回到塌上坐着。
“你起来吧。”
索伦根站起来,立在塌前。
“老鼠做的还适应吗?”老祖笑着问。
索伦根惊的目瞪口呆,结巴了下说:“老祖何意?”
“知道我为何能活九世吗?是有仙人点化,他跟我说,终有一天,有一个老鼠会携带打死的天敌来见他,而他的左前爪小指有颗红痣,他的到来,预示着自己死期将至。”老祖现在口齿清晰,不像先前般荒诞老态。
索伦根抿了下嘴,伸出自己的左手,看了下,虽然一直知道,但这时又确认一下,真希望没有它,两鬓出了冷汗。
“老祖不必听信术士诳语,老祖长寿永存是因为老祖功德无量,神佛护佑,更不会因为什么后世来人而薨。”
“虽生犹死,虽死犹生,我没什么好眷恋这世间的,你不必惊慌,我不会取你性命,我且问你,你老实回答,你可想做回人?”这时帐帘像电动的一样,自动像两边散开,老祖直视着索伦根,洞中邪风吹动着老祖两腮的胡须,索伦根抬头看着老祖。
索伦根突然像是被魅惑了一样,鼻子充斥着那奇异的香味,从老祖浑噩的眼眸里看到父母亲人四处寻找他的身影,耳朵里也听到他们期盼着急的声音。
终于破防,索伦根跪着爬到老祖跟前,声泪俱下:“自那日被那妖僧诓骗误食丹药,化而为鼠后,日思夜想父母亲友,无时无刻想复化为人,只可惜大道无门,既然老祖有仙人点化,那仙人自然有办法救我,请老祖开恩,求那仙人救我!”
“方法倒是有的,那仙人教诲于我,但道路极其艰难。”老祖语重心长的说。
“我连死都不怕,更不怕什么千难万阻!”索伦根决绝的说。
“混沌开天辟地以往,我类本与人类同属一族,后我类始祖犯罪,贬而为鼠,是为鼠祖,我类始祖生九子,将这天下分九国:囚牛、睚眦、嘲风、蒲牢、狻猊、霸下、狴犴、负屃、螭吻,始祖死而化作九颗九转还魂丹,传与九子,传世至今,传说后世有霸鼠生,一统九国,噬九丹,继而化而为人,现在看来你就是那只霸鼠。”老祖很坚定地看向索伦根。
“小人肯定不是,我才疏学浅,出身鄙陋,一定不会是我,再说,就拿我们蒲牢一国来说,就有三十六郡,我家主公只是这一郡之主,主公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怎敢悖逆主公,更不敢窥觎大宝,万不可以,再说大王之外还有八王,这是万万不可成之事,看来我要终死在这里了。”说完,泪如雨下。
“九国立国以来,战乱纷争从未断绝,你若真能做霸鼠一统天下,天下黎民从此安居乐业,万世太平,你自己也成就一番丰功伟业,彪炳千秋,这才是大智大勇的君子该有的气魄。不过也确实难过登天,哎,你死之日,也就是我死之日,无可奈何天啊,也罢。”老祖不免惆怅惋惜之情。
“老祖,这是万万不能成行之事,小人鄙陋,有负圣望,另外万望替我保守秘密,现在看来,我必定要命葬于此了,也罢,这是我的宿命,我无话可说。”索伦根充满了绝望,人死了半截,瘫坐在地上。
老祖:“放心,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怎么过都是这一生,你且退下吧。”
“是,老祖。”
索伦根战战巍巍的好不容易起来,走路也晃晃悠悠。
哎,平生未真正干过什么坏事,只是一心也改变这命运,达成这世俗的成功,奈何造化弄人,终不可得,最后被迫的要去尝试什么仙丹,以至于此。
对于出身低微的人,社会就像一个大的捕鱼地笼子,中间悬挂一些食物引诱,聪明的鱼自知那是陷阱,却也要舍命而入。
索伦根走出侧门,来到前厅,看着那画上形象怪异的仙人,跪倒在蒲团上。
对着那不明的神明说:“我一生没做坏事,为何这样?”
又不似刚刚般神魂落魄,这时索伦根起身像是有了精神,器宇轩昂的走出老祖居室,出门后,还“哈哈”大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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