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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考生之死(一)


邵府后院的管事老张抓了个女贼人。

        邵一风本要去正厅见客,路过偏厅时就瞧见张管事正气急败坏地站在里面和一个陌生女子说着什么。

        张管事见邵一风走进来,赶忙欠身作揖道:“主……主君,抓到这个……个女贼人鬼鬼……鬼鬼祟祟地在……兰……兰玉的房间……”

        “鬼鬼鬼鬼,还挺有节奏的哈大爷。”

        张管事口吃着还未说完,旁边坐在正位的陌生女子就翘起二郎腿调侃了一句,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娇憨面相,却穿一身青色劲装,束腰护腕,肩膀上挎了个竹框。虽并未御剑佩刀,倒也有几分飒爽利落,见邵一风走进她才解释道“我不是贼,我……”

        可邵一风只是向那女子摆手示意她勿要多言,又对着张管事温声吩咐:“老张,先看好她,待我会客结束后再来解决。”说完也没看那女子一眼便匆匆出了门。

        女子探头听到脚步声走远了,又开口阴阳怪气了起来:“大爷,这就是你们的主君啊?是不是叫什么,少一分?他是做什么生意的来着?”

        张管事哪里听到过敢有人这样称呼自家主君,霎时又惊又气,瞪眼怒斥:“贼人!不得……得…无礼!”

        那女子见张管事语气有些凶了起来,倒也不急,只是顺道学起了他的口吃:“大大大大爷!我我我不是贼!我我有名字!我叫宁溪!你也可以叫我小溪,大家都这么叫我!我是归无山的道姑。”

        “那你来…我们…们邵府是为何?”张管事听到这女子说自己是归无山的道姑,虽半信半疑,但语气到底还是缓和了点,边说着边抹了把汗。

        见大爷没那么气了,宁溪才又笑吟吟地起身抚了一下他的背安慰了起来:“大爷别紧张嘛!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闻着你们府很香,像是有好吃的,就情不自禁进来了,诶你是不是想问,怎么会去你说的叫兰玉的房间里找好吃的?这就得等你们主君回来我和他解释了。”

        张管事松了口气:“那最…最好不过了。”

        约莫半个时辰,邵一风便返回了宁溪所在的偏厅,而这一次,宁溪倒是观察了个仔细:这邵一风看起来不过二十四五,身着紫色锦服,腰间佩玉,发冠一丝不苟,脸型略微削瘦,肤白,这本是贵气的年轻公子扮相,却有着一双淡漠如水的眼睛,像是什么都不关心,只有在看向宁溪时,象征性地露出了几分好奇。宁溪偷偷看了一眼手里的长恨灯,根本什么颜色都没有。

        就是他了!没跑了!宁溪直觉告诉她,如此要死不活早已看淡的模样,非得是经历了折磨一心只想着解决矛盾的人才会有的神态。

        “张管事,你先去忙吧。”邵一风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舒服,说这话时眼里甚至有几分温柔。

        “是,主君。”张管事微微欠身领了命,又看了一眼宁溪便退下了。

        见邵一风没有要先说话的意思,宁溪主动开了口:“邵一风是吧,我先自我介绍一下。”边说着,她还边坐在椅子上昂起头斜眼看着邵一风,得意洋洋道:“我叫宁溪,我呢,是归无山的道姑,一个多月前才跟我姑姑下山来这益都城的,而我姑姑呢,是受你们皇帝盛情邀请下来解决北方的瘟疫的。至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看你估计也是会点术法的人,我也就不跟你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修的道法对哭声很敏感,路过你们家后院外面的时候,听到有极其悲痛的哭声我就进来瞧瞧是不是这宅院里有人被欺负了被折磨了,本来我有法子进得来自然也出得去,但没成想你这邵府就设下了术法,教我进得来却出不去了,既然我没办法做好事不留名,就只好等你们找到我喽。”

        宁溪口中所说的“对哭声很敏感”指的便是她的长恨灯。此次她像个贼人一样闯入邵府,便是她本想用飞行器潜入邵府后院找一找那黄衣女子的尸体,没成想尸体没找到,那长恨灯象征着悲恨的红黑亮光却一直没停过,她寻着亮光变强的方位找到了丫鬟兰玉的房间,发现她在房间里烧纸钱,宁溪趁其外出时潜入房间,见一堆焚灰旁整齐摆放着男子样式的长袍,宁溪扯了一些布料下来便离开了,再想用飞行器翻墙时,飞行器被干扰失灵了。

        见她这么洋洋洒洒莽撞傲慢地说了一通,邵一风神情已经不再好奇,转而变成一副故作友好的微笑模样。

        “宁道长”邵一风说着坐到了宁溪旁边的椅子上,“鄙人不通晓什么奇门异术,但也确实曾求得高人在府邸周围设下机关术法,此实属无奈之举,家大业大难免遭人黑手。”说话间,淡淡的清香味飘进宁溪的鼻子里,连带着这声温柔的宁道长,让宁溪差点忘了,现在她可是贼啊,而邵一风是益都富商,他家后院有现代电子干扰设备,搞不好他也与天川阁有些关系。况且,程博士说舰长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玩家,更不可能知道宁溪是玩家了。

        宁溪收起了欣喜的表情,这才鼓着圆圆的眼睛假装不安道:“那我可不是黑手,我就是好奇进来看看。”

        邵一风继续恭敬道:“刚刚道长都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鄙人明白,道长只是善心大发,遂到府中一探,并无过错。”

        “嗯,行吧,没事那我也该走了,大门在哪?”

        见她意欲离开,邵一风自然客气挽留:“道长,午膳将至,不知鄙人是否有幸请道长在此用过午膳后,再恭送道长离开。”

        “不用了,我偷偷进你的府邸本就是我理亏,你还留我吃饭,我面子上也挂不住啊。”宁溪这话看起来像是在道歉,但语气却仍然傲慢,似乎理亏的是对方。

        知道宁溪无心多待,邵一风面露犹豫,又只好作罢,恭敬道:“如此便不勉强了,道长请随我来,大门就在不远处。”说着,他伸手做出请的姿势,示意宁溪跟上自己。

        “你不问我,是听到了谁的哭声?”见邵一风真有意放过自己,宁溪便快步跟上,她打算把此次因好奇潜入府内得知的事情全部告诉对方以示诚意。

        邵一风走得不紧不慢,转头看向她,诚恳道:“道长,你也看到了,鄙人这偌大府邸,仆从无数,事务繁多,若照道长所说哭声很大,想必是那些仆从自己或家人的婚丧嫁娶事宜,这些事情太多了,鄙人能力有限,都交给管事们去做了。”

        此时两人正穿过明廊,明廊两边夹竹桃开得正茂,再往远看是景观池,池中有两棵高大银杏,正是夏季,银杏翠绿。不知怎的,宁溪竟突然想到秋天住在这里一定很惬意,就像她曾经在归无山上住的地方一样,那里也有一棵银杏树,秋天的时候,院门口会铺满金黄的银杏叶。

        等她回过神来再次看向走在旁边的邵一风时,阳光刚好能穿过树叶打在两人的身上,微风稍一拂起,斑驳树影便在邵一风波澜不惊的脸上轻轻闪烁,看得宁溪一阵眼花。

        她回过神来干咳了两声,继续解释道:“说的也是,只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一下,这哭声恨意极为强烈,悲恨同出,必有后事,邵一风,偷偷潜入你的府邸是我的不对,不过……若不是我此次进来,说不定你们府里的人会偷偷给你搞出什么糟心事呢。”宁溪语气虽依旧轻快,但眼神却很陈恳。

        说完这句话时,两人已经到了邵府正门前,她便示意邵一风停下。邵一风闻言再次作揖表示感谢:“多谢道长提醒。”

        “就送到这里吧邵…老板。”宁溪临走想起来改个称呼,眼可见态度已经越来越怂,只是依然不改轻快的语气。

        “慢走,宁道长。”

        宁溪转身走出了大门,邵一风望着她隐入街角看不到,便一改刚刚客气友好的模样,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与此同时在宁溪感到她怀里的杀意铃竟轻轻振动了一下,她心神领会退了两步回过头远远望去,那邵府已然大门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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