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夫人自是极好的
第二天。
江瑾离睡到日上三竿,才睁开眼睛。
榻上的垫子和褥子都换成干净的了,散发着阳光的味道。
江瑾离回想起昨夜的狂乱,忍不住用被子捂住脸。
第一次的体验,很不错。
诸葛亮真的是个全才,江瑾离可以作证。
昨夜起起伏伏、一室靡乱过后,昏昏沉沉之际,他还记得把她抱去浴桶,为她清洗身子。
真是一个温柔又体贴的夫君,江瑾离觉得自己赚了,真的是大大地赚了。
她忍不住裹着被子,在榻上滚来滚去。
“夫人真是活泼好动。”一阵清雅的声音响起。
江瑾离愣住了,把头缩回被子里。
“睡太久,对身子不好。”诸葛亮掀开被子:“夫人可是昨夜过于劳累,竟连下床的力气也无了?”
江瑾离瞪大眼睛看着他,随后指责道:“是谁让妾如此劳累?”
诸葛亮低低地笑出声来:“夫人美色惑人,亮是情难自已。”
江瑾离不禁感慨,原来诸葛亮骚话技能也是被点满的。
不过,她好喜欢。
“亮要去耕作了,不然恐怕养活不了夫人。”诸葛亮说着,就脱下身上的白衣,换上劳作的衣服。
江瑾离忍不住轻笑一声:“郎君做做样子即可,万不能累坏了身子。”
“躬耕陇亩,做不得假。不然那些人如何信服?”
“早些回来。”江瑾离颇为无奈。
她的夫君好像真的对种田颇感兴趣。
半年后。
这半年里,江瑾离和诸葛亮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普通农家生活。
白天她在诸葛亮劳作期间,在旁边搭上棚子,备好瓜果茶饮;晚上则一起回到草庐之中,他读书、抚琴,江瑾离在一旁研墨、点烛,与他探讨群雄混战之得失利弊,颇有红袖添香的味道。
夜晚,诸葛亮手执《战国策》于灯前研读,偶尔执笔写下自己的想法。江瑾离坐在旁边为他研墨。
不多时,江瑾离开口道:“前不久,曹操误中陈宫之计,损失不少人马。随后他将计就计,令军士挂孝发丧,诈言身死。计划伏兵于马陵山中,待吕布的兵马半渡而击之。
吕布果然中计,杀奔马陵山来,被曹操的伏兵杀的人马四散,吕布死战才得以逃脱,随后败回濮阳,坚守不出。”
诸葛亮笔墨不停,接话到:“若曹操趁势追击,吕布会败得更加彻底。但近日蝗虫突起,食尽禾稻。曹操因军中粮尽,只能引兵回鄄城暂住。吕布亦领兵出屯山阳就食。故两军权且罢兵。”
“蝗灾令本就处于战火纷争中的百姓,生活的愈发艰难。”江瑾离叹气。
诸葛亮皱眉:“各地的粮仓都被军队抢夺一空,开仓赈灾根本行不通。”
“假以时日,一定会重建一个秩序井然的大汉朝。”江瑾离握住诸葛亮的手。
“令我颇为忧虑的是,刘玄德。”
“郎君何出此言?”
诸葛亮将毛笔放置于砚台:“陶谦年事已高,近日又忽染恶疾,卧床不起。他也深知曹操撤兵徐州,不过是吕布袭兖州之故。
今曹操虽因岁荒罢兵,但来春又必至矣。日后为报父仇,定会卷土重来、再袭徐州。为保徐州安危,他会再次将徐州太守之位让与刘玄德。
不管刘玄德如何推辞,陶谦死后,他都会权领徐州事。”
“郎君担心的可是曹操?”
“善。曹操本就对刘备颇为忌惮,如今他大仇未报,刘备却不费半箭之力,坐的徐州。此举定会引起曹操之怒,曹操极有可能号令兵士攻打徐州。”
江瑾离轻笑一声,走至诸葛亮身后,给他的肩膀按摩:“郎君不多忧虑,曹操固然将刘备视为心腹大患,但目前来说,刘玄德是暂且安全的。”
“愿闻夫人高见。”
“昔日汉高祖保关中,汉光武帝保河内,皆深根固本以制天下,进足以胜敌,退足以坚守,固虽有困,终济天下。
曹操本首事兖州,且河、济乃天下之要地也,是亦昔之关中、河内。
若曹操执意取徐州,多留兵于鄄城则攻徐州之兵不足用,少留兵则吕布极有可能趁虚而入。如此一来,曹操既失兖州,又失鄄城,倘若徐州再不成,他将于何地安身立命?
即便曹操一时头脑发热,胡乱行事,他身边的谋臣如郭嘉、荀彧也定会力谏。故而妾言,刘玄德暂且是安全的。”
诸葛亮颔首:“夫人所言极是。徐州之民,十分拥戴刘玄德。曹操果真攻城,百姓必然助备死战。曹操弃兖州而取徐州,是弃大而就小,去本而逐末,以安而易危也。”
江瑾离又言:“但曹操不会坐守鄄城。”
“鄄城地靠陈地、汝南、颍川,且黄巾余党何仪等,常劫掠州郡,多有金帛、粮食。曹操或将引兵先掠陈地,后掠汝南、颍川,与何仪等人交战,杀贼众、夺其金帛、粮食以充军备。”诸葛亮推测到。
江瑾离颇为惊喜,她家的夫君说的简直和原著一模一样。
“如此一来,便可破解曹军无粮的困境。”等诸葛亮说完,江瑾离便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走至他身前,侧坐于他的腿上,双手环上他的脖子:“郎君果真聪明。”
“那夫人有何奖赏?”诸葛亮笑着说。
“妾就喜欢郎君,明知故问的样子。”江瑾离说着就主动吻了上去。
诸葛亮大手抱着江瑾离的纤腰,摩挲着她腰间的衣裙。
江瑾离吻着吻着,就游移到他的喉结处,轻轻舔了好几下。
诸葛亮闷哼一声。
一吻结束,他们都气喘吁吁,衣衫凌乱。
“郎君会不喜妾这样吗?”江瑾离在他耳边轻笑。
“怎会?”
“古人言:娶妻娶贤,但妾并不端庄。”
“夫人才貌双绝,亮对夫人既喜爱又敬佩。况且,夫人只需在他人面前端庄。在亮面前,夫人怎么样,都是极好的。”诸葛亮将江瑾离的散乱的发丝拂至耳后,然后轻轻揉搓着她的耳垂。
他这个动作让江瑾离面红耳赤。
未来武侯学习能力超强。
“今宵良辰美景,不可辜负。”诸葛亮说着就抱起江瑾离,往榻上走去。
江瑾离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望郎君温柔些。”
立于门外的侍卫听到屋内的动静,识趣地离屋子十米远。
先生和夫人新婚那一夜,他们立于门外守夜,就被江夫人又娇又媚的声音搞得心浮气躁。要知道,他们也不过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哪里受得了这个。
第二天中午,当他们顶着黑眼圈去吃饭,受到了先生冷若冰雪的眼刀子,他告诉他们:以后守夜之时,不必离得太近。
他们马上明了先生的意思,同时心里叫苦不迭,他们也是职责所在啊。要是可以选择,他们比先生更希望自己是个聋子,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数日后。
诸葛亮在庭院中抚琴,江瑾离则手执毛笔,临摹他的书法。
一阵悠扬清雅的琴曲自诸葛亮手中流出,江瑾离不禁放下笔,静静聆听。
一曲完毕,江瑾离好奇地问:“郎君,这是何曲,为何从未听郎君弹奏过?”
诸葛亮轻摇羽扇,起身道:“这是亮昨夜于夫人睡下之际,为夫人谱的新曲《凤求凰》。不知夫人喜爱否?”
江瑾离闻言有些惊讶,她知道,诸葛亮既善声乐又精于操琴,还是一位乐器的制作大家,曾作七弦琴和石琴,据说还传下了音乐理论专著《琴经》。可是她真的没有想到,他会为自己谱曲。
“《凤求凰》,这名字真是好听。郎君所作,妾自然是都喜欢的。”江瑾离开心地说。
“夫人喜欢就好。”诸葛亮走至她身边,叹气道:“近日,曹操果真领兵去往汝南、颍川。黄巾余党虽众,却都是狐群狗党,散乱无纪。很快就被曹操打的溃不成军。
曹操此举不仅收获了大量金帛粮食,还获得了一员大将——许褚。
听闻此人与典韦从辰时战到午时,少歇之后又战到黄昏,都未分出胜负。曹操爱才,巧使小计就让许褚降服于他。如此,曹操手下又多了一员大将。”
“曹操向来求贤若渴,手下更是人才济济。听闻镇守兖州的吕布手下薛兰、李封等军士皆出城掳掠,兖州城内虚空。曹操得胜班师回鄄城,手下又添大将,必定会引得胜之兵攻之,一鼓可下。”江瑾离刚说完,就听到门外有敲门声。
门童去开门,原来是诸葛均来了。
诸葛均进门,分别向诸葛亮和江瑾离问好。
“兄长,听闻吕布兵败投奔刘备,今已引军投小沛去了。”诸葛均坐下,开口道。
“吕布乃虎狼之徒,收则伤人。刘玄德这番举动并不明智。”江瑾离说到。
诸葛亮垂眸深思。
诸葛均继续开口说到:“曹操趁兖州空虚之际,一鼓攻下。吕布手下薛兰、李封均被杀。
曹操一路进军濮阳,吕布不听陈宫之言,不待众将聚会,便引兵出阵。布不敌许褚、典韦、夏侯渊等人的夹攻,败走回城。
然而守城的田氏已经归降曹操。如此一番下来,曹操接连得到兖州和濮阳。
最后曹操大破吕布于定陶。吕布收集残兵败将后,欲投奔在冀州的袁绍。然而袁绍谋士审配谏言曰:‘吕布豺狼虎豹也。若得兖州,必图冀州’,他建议袁绍出兵助曹操攻打吕布。
于是袁绍派颜良将兵五万往助曹操。吕布细作打听到消息,陈宫便建议吕布投奔统领徐州的刘玄德。”
诸葛亮皱眉:“刘玄德必定认为,若非吕布袭兖州,不可能解除徐州之祸。以为吕布于穷途末路投奔于他,必无二心。”
“那为何吕布又去往小沛呢?”江瑾离明知故问道。
“据说,刘玄德设宴款待吕布,吕布令妻女出拜玄德。玄德再□□让。吕布便说了一句:‘贤弟不必退让。’此言一出,刘玄德之弟张飞气的破口大骂吕布。”
“让妾猜猜,张翼德必然是大骂:‘我哥哥是金枝玉叶,你是何等人,敢称我哥哥为贤弟!你来,我与你斗三百回合!’”江瑾离声音、语气都模仿地惟妙惟肖。
诸葛亮见状开怀大笑,诸葛均愣了一下,佩服地说:“小弟不知,嫂嫂消息竟然比我还灵通,敬佩敬佩。只不过,嫂嫂可是见过那张翼德?不然怎生模仿的如此相像?”
“非也,非也。”江瑾离以袖半遮面,笑的眉眼弯弯:“不过是对他了解颇深,故而能想象出来罢了。”她总不能说,上大学的时候,张飞和吕布这段对话他们演过好几次了。
诸葛均闻言也不再深究,他继续说:“总之张飞与吕布不和,次日吕布便向刘玄德请辞。最后就是吕布投小沛去了。”
诸葛亮笑过后,轻摇羽扇:“刘玄德此举是引狼入室也。吕布必然不会甘心屈居于小沛,他日必定会趁机抢夺徐州。”
“郎君所言极是。而且刘备屯兵徐州,自领州事;吕布兵败居于小沛。曹操必担心他们二人日后同心引兵攻打曹军。”江瑾离分析道,“刘玄德可谓是处于豺狼虎豹的环绕之中。”
“对了,哥哥。”诸葛均突然想起来:“徐
元直、崔州平、石广元、孟公威四人要我告知你,明日他们要来隆中,邀你一起出游荆州,结交名士。还有,”诸葛均有些脸红:“他们还要我告知兄长,美人乡,英雄冢。”
江瑾离抿嘴一笑:“郎君要远游,是有益无害之事。妾自然是赞成的。”
诸葛亮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吾已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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