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礼物
晚上,杨安安和周迎住进了客房里,宋天单独住一个房间,而陶映辉已经在饭后开车返回临川。
陶安格安排好了他们,然后拎着自己的礼物进了师父的书房,她没有敲门,推开门正巧看见坐在卧榻上正在翻书的温廷均。
温廷均见到她来,笑着放下书:“怎么没去休息?”
陶安格拎着东西走进去,坐在他对面,隔着一道暗红的案几,她将礼物放在他怀里。
“这是什么?”温廷均垂头看。
“礼物。”陶安格说,一双眼睛微弯,亮闪闪的。
“送我的?”温廷均明知故问。
陶安格拿起托盘里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她现在在温廷均面前已经不那么讲规矩了,相处了这么多年,她早已经习惯了他的一切。
“月底是师父的生日。”陶安格有些抿了口茶,清淡却不苦涩,忽然有些失落地说,“但我除夕前就要下山了,不能陪你一起过了。”
今年过年早,一月二十几号就过年了,而温廷均的生日是在月底。
温廷均嘴角露出弧度,手掌轻轻在包装上抚摸,他的动作又轻又柔,陶安格想着起上次被他握着的感觉。
“要我帮你拆开吗?”陶安格托着腮看他,眨了眨眼睛问道。
温廷均递给她:“好啊,你帮我拆。”
陶安格在买这套紫砂壶茶具时,特意观察了店员是怎么包装的,她解开上面的尼龙绳,将盒子慢慢抽出,最后拿出上面的泡沫隔层。
一套精致的紫砂壶展现在温廷均的眼前。
他垂着目光,如水一般的眸子缓缓转动,似乎又温润地光从里面散出来。
陶安格见他迟迟没说话,歪着头,轻声道:“这是不喜欢,还是喜欢的说不出话了?”
温廷均忽然抬眼,和她嬉笑的表情对上,陶安格对上他的眸子,愣了一下。书房内有片刻的安静,静到陶安格似乎听见了自己有些加快的心跳声。
温廷均依然笑着:“很喜欢。”
陶安格错开视线,紧张地抿了一下嘴唇,声音依旧很轻:“师父喜欢就好,那我先去睡了。”
说完,她背着手起身。
温廷均叫住她:“等一下。”
陶安格僵在原地,背在身后的手十指交叉,她有些紧张。
温廷均掀起桌子上的木盒盖子,陶安格看过去,看到了精致的芙蓉糕叠落整齐的放在盒子里。
陶安格抿唇微笑,心中翻涌着欣喜。
她还疑惑着,每次她来,温廷均都会给自己准备的,这次却没有在饭桌上看到,原来准备专属留给自己吃的。
“原来师父也有这么抠门的时候啊。”陶安格故意逗温廷均。
温廷均只是垂着眼,伸手又把盖子盖上了。
“做什么?”陶安格微皱着眉问。
温廷均平静道:“一会儿让温叔拿给你的同学们吃。”
陶安格当然听出了他根本没这个意思,不然就不会偷偷的留在书房拿给她了。
陶安格弯腰,抱起案几上的木盒,“哼”了一声:“想得美,我要自己全部吃掉。”说完,她蹦跶着离开了书房。
温廷均在她离开后,弯着嘴角笑了笑,他再次垂首,将目光落在那紫砂茶具上。
陶安格回房间后,抱着那盒芙蓉糕躺在床上吃。
芙蓉糕依旧是嫩滑清香,和往日一样,只是那微甜的口感似乎成了一股蜜,流向了陶安格的心口。她不能控制地想起刚刚和温廷均对视那几秒心脏跳动的感觉,强烈又陌生,让她忍不住想去触碰,又胆怯的收回自己的想法。
她这是怎么了?
她将芙蓉糕抿在口中,试图抿掉那最后一点想入非非。
第二天一大早,陶安格依然被熟悉的生物钟叫醒。
她走进院子,并没有看见温廷均的身影,他夏季时喜欢在清晨给搭理花草,冬季时喜欢在院子里整理木料,似乎新的一天伊始,不做点什么,仿佛浪费了一天的好时光。
陶安格在院子里寻找他的身影,又跑到雕刻房、抛光室、书房、都没有见到他。途中,她还碰见了去厨房准备早饭的温叔,温叔也说没见到,陶安格感到奇怪,最后只能跑到温廷均的卧室门口。
她站在门口喊了声:“师父,你起了吗?”
无人回应。
陶安格又喊了声,还是无人回应。
她抿着唇,想着自己反正是打过招呼了,直接推门进去也不算过分吧,何况如果温廷均在里面,听见她的说话声,是不可能不回应的。
她下定了决心,推门,直接进入了房内。
冬季早晨七点的光线还没那么强烈,陶安格一进门,便看见温廷均安静地睡在床上,他穿着棉质的灰白色睡衣,紧闭着双眼,薄薄的唇微微的张开一条微不可查的缝隙,隐约能见到洁白的牙齿。
他眉眼很放松,像是梦见可一个美好的梦,就连嘴角似乎都带着一点的笑意。
温润的光落在的额头、鼻梁,以及那张柔软的唇上。似乎上了一层天然的高光,即使是睡着,五官还是那么的精致立体。
陶安格看着看着,不知怎的,竟然入了迷,她伸出手,指腹在他的高挺的鼻梁上轻轻点了一下,目光缓慢地下移,又落在他的唇上。
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的柔软。
她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忽然变的很烫,不知是她的体温在升高,还是他的。
温廷均忽然皱了一下眉,陶安格立刻收回手,扭过身子,不敢看他。
这个时候要是夺门而出就太做贼心虚了。
果然,不一会儿,身后传来温廷均有些低沉的嗓音,因为刚睡醒,听着有些磁性:“安格,怎么在这?没多睡一会儿?”
温廷均对她不请自来未经允许闯入自己房间的事情毫不在意。
他只是问她,怎么没多睡一会儿?
陶安格转过身,故作镇定,却说:“师父,你竟然赖床了?”
这么多年,她从来没见过温廷均睡懒觉,他是一个对自己要求极高的人,哪怕只是定时起床这么微不足道的小事。
温廷均笑着,陶安格听见了他均匀的呼吸声。
“昨天睡晚了,今天就贪睡了。”温廷均解释,他坐起身,身上的睡衣经过一晚变得褶皱,衣领随着他起身的动作倾斜,陶安格无意撞见了灰白面料下裸露出的锁骨。
好漂亮。
这是陶安格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骨感明显,骨线又平直,比电视上那些模特还要精致。
温廷均说:“安格,你先出去。”
“啊?”陶安格还在想锁骨的事,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温廷均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轻叹了口气,只能实话实说:“因为需要换衣服了。”
陶安格的脸瞬间像火烧一样,立刻站起来:“对不起师父,我马上出去。”在她的脑补里,她满脸通红,天灵盖冒青烟,然后慌慌张张地从师父的卧室跑出去。
丢死人了。
她的羞耻心从来没在师父的面前这么强烈过。
没过多一会儿,温廷均换好了衣服,推门出来,陶安格坐在远离大理石的凳子上,听见推门声,回头。
温廷均今天没穿长衫,而是换了一套休闲运动的白色套装。
白色很衬他,仿佛是天生就应该为他存在的颜色。
“吃早饭吗?”温廷均走到她面前,“去叫你的同学们吧。”
陶安格不敢看他的眼睛,点点头,飞快地跑进了侧厅,她先是先去敲门让宋天快点起来,结果换了对方一句:“陶安格你是不是有病,大放假的。”
叫人失败,陶安格摇了摇头,又跑去叫杨安安和周迎起床,这次她吃直接推门而出,跳到床上拽人,她拽了这个起来,那个倒下,拽着那个起来,这个倒下。
被拽的两个人,嘴里一直念叨着:“别烦我,让我再睡一会儿。”
第二次叫人也失败。
陶安格回去找温廷均:“师父,那几个懒虫不到中午起不来的,不如我们自己吃吧,我现在去找温叔,我们在书房里吃怎么样?”
温廷均笑着冲她点头,表示同意了。
陶安格高兴地跑去找温叔端早饭去了。
冬季的早饭换了包子和皮蛋瘦肉粥,还有一盘南瓜饼,大厨在南瓜饼了夹了红豆馅,让口感更加细腻丰富,是陶安格很喜欢的一道早点。
陶安格端着早饭先进了书房,温廷均跟在后面,她跑到桌子边放下早饭时,余光扫到了案几上的茶具。
不是温廷均经常用的那套,而是她昨晚送给他的那套紫砂茶具。
小巧的紫砂壶放在正中间,四个小小的杯盏围绕着它。
“师父。”陶安格有些惊喜地转过头看向温廷均。
他昨晚就是因为这个,才睡得晚吗?
新的茶具要经过消毒,洗烫,还要过一遍茶,才算正式使用上了,如今紫砂茶具摆在了温廷均经常待着的书房内,这寓意不言而喻。
温廷均坐下,扬着头看陶安格,微亮的眸子倒映着她的脸庞。
他微笑着,声音温润,在陶安格欣喜的目光里,轻声道:“这么特别的礼物,不早点用上,岂不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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