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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新秀


陶安格的大学可以说是过得顺风顺水。

        从大一参加各种级别的木雕比赛开始,她便一直没停过拿奖项,在不同比赛中拿冠军亚军季军,或者是铜奖银奖金奖。

        木雕行业虽然在大市场上日益衰落,可在木雕的圈子里,陶安格通过一个又一个奖项的奠基着她越来越沉重的地位。最有名的一次是全国兴致比赛的木雕大赛,陶安格当时参赛的作品的飞鹤西去,欲展翅膀的飞鹤,像一个孤独的宿命者。做工细致复杂,每一刀的纹路都能展示出创作者的功底。

        陶安格在那场比赛中获得金奖,此后声名大噪,甚至有栏目组来临川采访,那年她大三,采访的人到达临川见到陶安格的时候,众人惊讶于一个年纪不大的姑娘,竟然有如此细密老练的刀工。

        陶安格为了采访,当时穿了一件深蓝色的裙子,她长得又白又高,五官不算艳丽,但是却很精致,蓝色的裙子衬托的她清纯的气质突出,长发披在肩头,空气刘海随着她说话轻轻浮动。采访放出后,很多人都知道临川艺术学院的木雕设计专业有个气质青春,手艺又好的大美女。

        那段时间,陶安格遇到的追求者快要赶上她做的木雕数量,层出不穷,不是跑到教室,就是跑到宿舍楼底下送情书。为此她很是烦恼,还好宋天和王清遇这两大护法帮她挡住了不少莫名其妙的桃花。

        然而,在那段采访中,还有另一个令人深思的人物。

        “其实我十岁就开始学习木雕了,以前是爱好,后来才决定把它变成我的专业。我能够在比赛中拿到金奖,首先要感谢的人是我师父。”

        这是她当时采访中说的一句话。

        对于陶安格口中的师父,众人也有很多不同版本的猜测,但更多人认为,可能是她专业课上的老师。当时记者也那么问了,陶安格说不是,记者想刨根问底,但她只是沉默着,并没有回答。

        关于这个“师父”没有任何能摸索道任何蛛丝马迹,所以很多人还是认为就是陶安格专业上的老师。

        短短三年,陶安格在木雕行业名声鹊起,成为新秀。

        很多人慕名而来,想找到约定制作品,这其中不乏一些木雕爱好者、收藏家。

        起初因为还在读书的问题,陶安格一一拒绝了,后来在他思考后,她决定趁着这股东风,把自己的工作室先一步开起来。

        也许是她天生好命,因为有个靠谱的老爸,所以她的创业之路要比别人轻松的多。

        在某个暑假的夏夜,陶安格特意在等陶映辉回来,对方似乎和她心有灵犀,见她欲言又止便知道她有话想说。

        陶安格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开口像陶映辉借三十万,用作创业基金,但她很明白,纵使陶映辉开公司,还是自己家的公司,直接抽三十万给她用,也不合规矩。

        所以陶安格签了份合同给自己亲爹,这三十万她会在三年之内换上,并且在第四年另付十万的利息,也就是说,四年之内,她会还给陶映辉四十万。

        陶映辉听完很痛快,直接打了三十万给她。

        为了完成和自己老爹的“对赌协议”,陶安格大四就搬出了宿舍,她邀请王清遇进入自己的工作室,作为工作室的主打设计师,为了节省经费,找到一个临川相对比较偏僻的独立二层楼的庭院作为工作室,因为要常年储存木料,要讲究温度和储存气候,所以不能选过于潮湿,或者温度高的地方。

        陶安格借着自己参加比赛的名气为自己的工作室打广告,只能说这年头流量效应真是好用,很快她就接到了第一笔生意。

        她给自己的工作室起名为“安格笔记”。

        对比十几年前为消失的温家实记,她继承了温廷均的手艺,用这样全新的面貌代替它回归。

        安格笔记的含义是,每个出自她手里的作品,都是她想记录的一个笔记,每一刀仿佛每一笔,落在那散着沉香的木头上,代表她的心意。

        大四毕业后,陶安格陷入了疯狂工作的模式,她在工作室设置了信箱,又在微博上留了邮箱,专接工作邀约,然而,没想到的是,这个渠道也给了不少想送上门的追求着机会。

        陶安格招聘的助理小莹每周定期清理邮箱和信箱,她拿着一沓信件回到二楼。

        “两天不清理就要爆满。”小莹把那些信放在桌子上筛选,工作邀约就挑出来,情书就扔在旁边的纸箱里,“咱们老板的魅力真是大啊,这都多少年了,还有人往这寄情书。”

        陶安格正在雕最近的新单子,是一个大客户定制的万马奔腾。

        当然不可能真的雕万马,客户指定了要九匹马,寓意他的事业可以长长久久。万马奔腾的工程太大,从起初的选了,到打粗胚,修光,就用了将近三个月,如今已经进入细雕阶段。这个作品是她和王清遇同时进行,争取在客户指定的时间,十月之前完成。

        听到小莹的话,陶安格只是无声地抿唇笑了笑。

        倒是旁边的王清遇开了口,打趣说:“要不是咱们美女老板魅力大,咱们怎么接这么多单子啊?”

        陶安格闻言停下手,抬头,转脖子松了松,她督了一眼旁边的王清遇。

        时隔多年,他早就脱去了少年人的青涩,不再是那个在书店偷偷看她,然后羞涩地塞给她清楚的男孩。王清遇对她早就无暧昧想法,当初他邀请他来自己的工作室时,有担心过这个问题,担心自己主动抛出橄榄枝的行为会造成他的误会。

        可陶安格很是欣赏他在木雕创作方面的理念,当年图书馆里山海经的一席话,她至今念念不忘。她想,邀请他,其实也是想给他一个施展的平台,于是便抱着“可能会被误会,但她会立刻解释”的念头去邀请他。

        不料,王清遇的表现却与她想的完全相反,他在受到邀请后,第一句说的便是感谢。

        “谢谢你安格,我愿意和你一起干。”

        如今王清遇已经探了以结婚为前提的女朋友,两人现在不仅仅是工作上的好伙伴,更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你是不是还不太累?”陶安格扭头冲着王清遇挑眉,“还有闲心开我玩笑。”

        王清遇推了一下眼睛,笑了笑:“我这不是苦中作乐吗,毕竟还有这么多匹马要雕。”

        陶安格被他气笑了,放下手里的刻刀,摘掉手套和围裙,边摘边说:“行了,下班吧。”

        王清遇看了一眼时间:“这还不到七点啊。”平常他们都十点下班,加急的单子,会忙到半夜。

        因为工作室人少,算上陶安格,统共也就三个人,王清遇和她负责设计,小莹复杂杂事和接待客户,这些客户的来源大多都是为了陶安格的名气和手艺来的。

        “今天早下班。”陶安格其实是不想听王清遇念叨关于她追求者,或者谈恋爱的事,聊着聊着,话题的走向一定是她什么时候和宋天谈恋爱?她当年说喜欢的人是不是宋天?

        不管陶安格否认多少次,王清遇都不信。

        不过这也能理解,陶安格大学一直没谈恋爱,除了他,身边就一直有一个宋天,很难无法刨除宋天和她有点什么的念头。

        更何况,宋天三天两头就往工作室跑,完全就是把自己放在陶安格追求者的位置上了,听到别人打趣,他就笑着,也不否认,全部照单接受。

        上大学这几年,除了王清遇,身边不少人也都以为她和宋天是一对,两人经常在一起吃饭,宋天没事就跑到艺术学院女生的宿舍找她。

        宋天是经济学院的院草,陶安格是艺术学院的才女,两人女才男貌,很难不被喜欢八卦的学生群体把他俩凑成一对,就连陶安格的几个室友在宋天出现在宿舍楼下的时候,也会打趣一句:“陶安格,你男朋友又来了。”

        尽管陶安格已经无数字纠正,宋天不是她男朋友,只是她的发小而已。

        陶安格穿上大衣,拎着包离开了工作室。刚出大门,她就收到宋天的微信,问她周末要不要一起吃饭,她想起刚刚被王清遇勾起的烦恼,直接拒绝了宋天,说周末她有活要赶。

        事实上她并没有撒谎,她确实很多活要干,只是她不想把吃饭的时间并抽出来给宋天,以免这种误会更深。

        难得早下班,陶安格想着去哪里逛逛,这个时间她并不想回家,陶映辉一定不在家,她回去也是面对空荡荡的房子。

        温廷均在来临川的一个月后,就已经搬出陶家,在临川最好的市中心地段买了一套新房,离公司很近,也方便他和陈川堂、黎曼姿走动。

        他搬家那天,陶安格还在学校,得知他走的时候,温廷均已经收拾好了一切,那会儿她心里犯堵,总觉得温廷均这么着急搬出去是为了黎曼姿。

        她一个人生了好几天的闷气,转念一想,心里又苦又涩,她只是他的徒弟,不管是搬家还是谈恋爱,都不是她能管的范畴。那一刻她才恍然明白,其实于温廷均而言,自己只是他人生中的一个过客,只占那么一小部分,她没有占据他生活的权利,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言犹在耳,李春华当年的一番话还是渐渐成了真。

        不管他是否回临川,都改变不了她和师父要开始渐行渐远的事实。她不想被折磨,陷入这种被动一点点抽离在他世界中的痛苦,她开始选择克制自己,减少对他的思念,按捺主动找他的冲动,让自己的感情埋藏在最深处,不能透一点点的光,不然她很怕就此功亏一篑。

        好在她大学时期功课一直很忙,后来参加比赛,开始创业后就更忙,这样忙碌的节奏,能暂时淡化她对他的思念,让自己过的不那么得苦。

        三月的临川气温还很低,风打在身上,还是透着寒意。

        道路两旁的香樟树已经开始渐渐冒绿色的芽,华灯初上,暗黄的光线穿透黑色的夜幕,搅和着陶安格的视线有些模糊。

        她拢了拢大衣,想伸手拦一辆出粗车去附近的商场吃饭。

        临川郊区流动的车辆不是很多,陶安格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一辆空车。

        她只能往前走,身后响起一声刺耳的喇叭声。陶安格下意识转身,车灯明晃晃的,有些刺眼,陶安格抬头挡住光线,眯着眼。

        车上的人开门下车,身着黑色的大衣,脖领可见白色整洁的衬衫领子,肩宽腰窄的修长身材,被车灯一晃,好看的像是在走秀。

        距离近了,陶安格闻到一股熟悉的檀香气息。

        来人挡住了刺眼的光线,陶安格睁大双眼,看清楚对方的脸,依旧是那张漂亮的眉眼,双眸像是藏着星辰,浅色的眸光微微发亮。

        “不回家在这闲逛什么呢?”温廷均的声音依旧温润,但稍稍有些变化,也许是衣着变了,也许是因为气质变了,让陶安格此时有些恍惚,产生一丝错觉,她和他站在了同等的位置上。

        他不再是那个只能让她俯视的师父,或者是长辈。

        陶安格眨着双眼,对上温廷均探究又温柔的双眼时,身后的车灯让她的思绪陷入了一种失真的状态。

        她一定是在做梦,不然就是在胡思乱想。

        眼前的人明明还是那个熟悉的人。

        还是那个她只能开口叫师父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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