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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再回归云山


牧桥因为怕持续给戎于针灸同一个部位会令他感到难捱,每次针灸之前,都是尽量选择不同的穴位。
  但饶是如此,还是不可避免地撞上几个相同的穴位。
  这几日的针灸下来,配合着每晚他用镇堂之宝给戎于制作的药浴,戎于对于鲜血的渴望已经淡了不少,也未再口吐过鲜血。
  看这模样,应当不出三个月的功夫,戎于这病症便能彻底痊愈。
  戎于为了方便牧桥给他扎针,整个人几乎是一个仰躺着的姿势。
  而牧桥为了不在扎针上出些失误,将和戎于之间的距离也控制的极近。
  这就导致,从戎于的视角来看,他几乎可以透过打在牧桥面上的暗色天光看清他面上有着的白色绒毛。
  顺着那戎毛再往上看,便他被触到一双充斥满认真之色的眸子。
  看着那抹认真,又想了下这几日牧桥为他所做的事情,戎于心下深藏的那抹内疚缓缓浮上他面庞。
  尽管如今他已经没有继续再做那事了,可伤害到底已经对毒医堂造成了。
  他要不要,趁现在时间还早,那边的人还未开始行动之前将事情告诉牧桥?
  正专注给他扎针的白袍男人不知晓他还想着这些事情,一套针扎好之后,他起身从袖口内掏出帕子替自己擦拭起了汗液。
  正擦拭着,便听见一道有些心虚的声音从还躺在矮榻上的男人那处发来:
  “阿牧,我其实有件事情一直未告诉过你。
  其实.......”
  “少堂主,大师姐回来了,听说这会儿刚刚到毒医堂山下,您看您要不要去接?”
  戎于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想要说的话直接被门外那个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弟子打断,咬牙之后只能做罢。
  等牧桥应了一声后替他拔起扎在身上的银针再问他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剩余的勇气再言出,只能闷着声音说他突然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
  闻此,牧桥也并未多想,点头收好银针之后便推开房门带着纸伞往山下走去。
  他这徒儿许久都未回归云山了,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他这个做师父的,自是要亲自迎接她一趟。
  .......
  归云山石阶处。
  曼灵瑶下了马车后本是想在惯常待在归云山山脚处卖伞的那位大叔那里买一把,孰料这会儿到了地方,根本没瞧着人。
  无奈之下,她便只能寻了个顶上破了个洞的草棚暂时避起雨来。
  并不知晓,她回来的时候在路上便被几名离开毒医堂下山办事的弟子瞧见,这消息已经传到她家师父那处。
  瞧这雨势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她索性动手拍打起了身上落下的雨珠,用帕子擦了擦几乎被雨水淋湿成一团的头帘。
  这头帘还未擦完,她老远便透过一层白色的雨雾瞧见一道极为熟悉的身影。
  眯着眸子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人是她家师父。
  牧桥来的急,完全没想到曼灵瑶会没带伞这事,因而他的视线一直是在朝打着伞往山上石梯处前往的人身上放着。
  直到一声清脆的女声入耳之后,他方在一个破旧的挡雨棚子下发现自家徒儿的身影。
  “师父!!徒儿在这儿,往右边看!!”
  见牧桥终于扭头了,曼灵瑶才是松了一口气,而后拿起被她暂放在一旁的行李和小药箱。
  牧桥撑着纸伞临近之后,看着浑身上下几乎完全被雨水淋湿的曼灵瑶,眸内溢上明显的责怪与心疼之意:
  “灵瑶,你从码头那边下来后怎得也不知晓买把伞撑着,这届时若是因此受了风寒,免不了遭一番罪。”
  言语间,他从袖口内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预防风寒的药丸给她,见身前的人儿吃下去了,他那一直蹙着的眉宇才算是缓了些。
  见他眉宇没那么紧蹙了,曼灵瑶才适时撒娇回道:
  “哎呀,师父,徒儿不是想着等到了归云山脚下后来惯常在此贩卖纸伞的大叔这处买一把,谁知晓今日他居然不在,这才狼狈了些。
  不过也没关系,徒儿刚刚从马车上下来也没多久,淋到的雨还未完全渗透衣衫,应当是不碍事的。”
  闻此,牧桥的面色依旧没有很好,但好歹是不皱着眉了。
  伸手从曼灵瑶手里接过大半行李之后,他撑着纸伞边带着她往通向毒医堂的石阶上走边问她道:
  “怎得回来也不告诉为师一声?若非是为师方才从一个弟子那处收到消息,还不知晓你这会儿回归云山了。”
  “啊......这不徒儿刚刚跟着九皇子参加完一个赏赐宴会,要忙的事情基本上都已经忙完了,便想着带着先前去问诊的任务册子亲自回毒医堂一趟。
  顺带,也问师父你一件事情。”
  听到这处,牧桥还并未多想什么,点头过后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就是......徒儿想知晓的是,师父您这段日子内,一直都待在归云山没出去吗?”
  她这话落下的时候,牧桥脚下的步子明显顿了一瞬,而后眸光攒动了几许,最终对她摇了摇头:
  “并不是,几日前,为师去往盛京了一趟,去接一个重病的友人回往毒医堂医治。
  当时为师忙着给那友人治病,想着你当时也还在参加秋猎,便没有将这事告诉你,怕给你添些麻烦。”
  这个几日前,究竟是什么时候,牧桥没有给出一个具体的日子。
  不过饶是这般,他给出的回答在曼灵瑶这处也是没什么破绽。
  此时她若是再追问下去,未免会显得她在某些事情上怀疑他。
  思虑到这一点,她最终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而后,将话题转移到他方才所说的那位友人身上。
  “不过师父,我记忆中,您好像没有什么得了重病的友人。
  他是谁啊?病症可棘手?
  若是有用的着徒儿的地方只管言说便可。
  既是师父的朋友,那徒儿自是要上心些。”
  听她问起戎于,牧桥一时之间也不知晓该如何向她介绍。
  因为严格来说,戎于和他之间,也算不上是朋友,而只是一个长期的交易伙伴而已。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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