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假期惊魂4
我也不甘示弱,一把就将左手戒指上的冥刃朝他刺了过去。
他收得很快,一个侧闪就闪过了冥刃,飞快地跑出院子。
我追出去,正巧阿婆和钱易来了。
两人看到福子,钱易脸色瞬间一变,一手揣进怀里一掏就是一张符。
将符甩手而出,那符不偏不倚地定在福子的额头正中。
只听见一声婴儿的惨叫,福子的身上一道金光浮现,鬼婴被打出了福子的体内。
没了灵魂支撑,福子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阿婆连忙去扶他。
钱易剑拔弩张,指着那鬼婴暴喝一声:“孽障,竟敢作恶害人。”
鬼婴一声嘶吼,调头想往回跑,我移步堵在他身后,两面都是房屋,过道也很窄小。
他实在无路可逃,顿时就收起那一脸狰狞的样子向我好言求饶:
“大姐姐,你们不要这样对我,我只是想见一个人,你不是答应要帮我吗?”
钱易朝我看过来,眼神充满了不解。
我尴尬地点头:“是,我是说帮你,但你先冷静下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鬼婴一副委屈的样子,刚刚那凶狠恶毒的样子也不复存在。
他放松了警惕,我慢慢向他靠近过去,钱易冲我喊道:“不要相信这孽障的话。”
我心头一凛,脚步怔住。
钱易说:“这孽障怨气极重,不是善类,不要轻易相信他的话。”
我还没有作出任何反应,鬼婴就哭丧着脸巴望着我,可怜兮兮地说:
“大姐姐,我真的只是想见一个人,我只要见了她就行,这是我最后的愿望。”
我必须承认我的心真的太软了,鬼婴一垦求,我拒绝的话就说不出来。
我看向钱易,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收起了手上的符。
“大姐姐,我不伤害姓林的那个大哥哥,我保证他很快就能好起来。
作为条件,你就让我见一面我想见的人好不好?”
我默然点头,他终于露出一丝笑脸,模样也恢复到那个可爱水嫩的男婴模样。
钱易松了一口气,大步朝他走过去,显然他对鬼婴并不是很信任,厉声警告道:
“你千万别给我耍花样,否则我定打得你魂飞魄散。”
鬼婴怯怯地点头:“我一定乖乖的。”
之后,钱易把福子背进屋里,烧了阵纸钱,在菩萨面前烧柱香拜了拜,弄了碗水给福子喝下。
转头对阿婆说:“你放心吧,这小子养几天就没事了。”
“麻烦你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
钱易脸上带着笑,跟阿婆两人眉来眼去的,我感觉他俩关系不一般。
也不知道他们俩个人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的。
我看着别扭,索性转脸去看鬼婴,正好他也在看着我,冲我嘿嘿一笑。
“大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我一愣,追问:“你要见的人是谁?”
鬼婴正要说话,我的房间里就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紧接着就见小胖墩和子阳脸色惨白地走了出来。
估计他们是看见钱易在烧纸钱,一阵耍弄,而我又对着“空气”说话,吓傻了。
两人挪着小步往门口移,一脸苦笑地对我说:“我们改天再找你玩,你忙,你忙……”
他俩要不是是从我的房间里出来的,我都把他们给忘了。
阿婆送两人出去,见两人出了屋就逃命一般地往外冲,大声喊到:“你们慢点,慌什么…”
谁能不慌?
正常人看见刚刚屋子里发生的那些,有几个会不慌的?
我是习以为常,早已见怪不怪,可小胖墩和子阳自小并没经历过这些事,自然是害怕的。
我从窗户上盯着两人,见他们跑远了,才回头问鬼婴:“现在你可以说了,你要见的人是谁?”
“我母亲。”
我朝钱易看过去,他冲我微点了下头,我猜他应该已经知道鬼婴的来历。
知道他是鬼胎,出生后被母亲亲手掐死掷入井中溺死。
说起来,这鬼婴是个可怜的家伙,刚出生就被生母掐死,怨气难平也实属正常。
我心里隐隐又泛起一丝怜悯,又问鬼婴:“你母亲是谁,你还记得吗?”
鬼婴点头:“她叫玉兰,李玉兰。”
此话一出,钱易脸色又一变,他垂眸想了一会儿,说:“难道是我知道的那个…
县里李家那个疯傻的姑娘?”
鬼婴横头一横:“不准这样说我母亲!”
钱易咽了咽嗓子,没继续说下去,他拉着我进了我房间,小声道:
“几年前,李家人带着那个疯傻的姑娘去雷仙庙找过我。
当时那姑娘被一色~鬼缠身,我给帮着送走了。
看样子,那姑娘后来怀上了鬼胎,正是外面那鬼婴。”
我听得稀里糊涂,一个疯傻的姑娘,她什么都不懂,还知道自己怀的是鬼种,生出来掐死鬼胎扔进井里?
我狐疑地看着钱易,“那姑娘是真疯真傻?”
“那还有假?”
“一个傻子知道什么?她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孩子是个鬼胎并且把自己的孩子掐死扔进井里?”
钱易似乎也跟我想到一块去了,他没说话,眉头紧紧地皱着。
我记得冥夜司告诉我,那鬼婴的确是被亲生母亲掐死扔进井里溺死的,因此怨气极重。
可一个傻子真的懂那些么?
静默许久,钱易开口打破沉寂:“不管怎么说,我们去趟李家便是。”
“行,那你就带鬼婴去。”
钱易一脸错愕:“你不去?”
“我为什么要去?”
“我感觉那鬼婴好像更听你的话,你还是跟着我一起去,放心,有我在,保你安全。”
“……”
钱易和阿婆再三保证,阿婆终于允许我跟钱易去这一趟。
钱易的车就停在过道外面,因为过道窄,车子无法通行,所以钱易和阿婆是步行进来的。
和鬼婴上了钱易的车,钱易递给我一道镇鬼符说:“拿着,不过今晚就别戴布条了。”
“不戴眼罩我的心脏受不了。”
一想起随时随地都可以见到那些可怕的鬼,我的心里就阵阵发慌。
这几年也多亏了钱易的这道镇鬼符,加上和冥夜司的阴亲。
我的生活还算安稳,没有遇到过危及生命的大事,不过一桩桩离奇惊悚的事件也没少找上门来。
钱易坚持让我不要戴眼罩,说有他在,我的安全很有保障。
我信了他的话,把镇鬼符折叠放进眼罩里,顺手把眼罩装进了上衣兜里。
车子在平坦的路面行驶,很快就出了村子,行驶半个多小时,差不多进了城。
钱易还记得姓李那家人的地址,就在县城边上。
那家家庭条件不错,住的是个独幢的小别墅。
听钱易说,李家那个叫玉兰的姑娘因为小时候发过一场高烧,把脑子烧坏了。
至今看过不少大夫,还是疯疯傻傻的,可那姑娘虽然傻,但是长得很清秀。
车子快要驶到目的地的时候,我朝一旁的鬼婴看了眼,他凝眉不语,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看上去并不是很激动,面上没什么表情,异常平静。
我问他:“为什么想见你母亲?”
“总得见一面,想知道她为什么生下我又选择掐死我。”
我没说话,说起来这也是个挺悲伤的故事。
李玉兰被色~鬼缠身,结果怀上了鬼胎,如果换作正常人,绝对做得出掐死鬼胎的事。
可苏玉兰是个傻子,她懂什么?我感觉这事没那么简单。
钱易从车前的后视镜瞟了我一眼,我俩视线正好对上。
他没说话,将车子平稳地停在李家别墅外面。
此刻,别墅内灯火通明,已是晚上八点。
钱易率先下车,冲我一招手,大步朝着别墅走去。
我叫了鬼婴一声,他随我下车,唯唯诺诺地跟在我身后。
走着走着,鬼婴就拽我的胳膊,他说:“我进不去,别墅外面贴着符。”
钱易似乎听到鬼婴的声音,他按响了门铃,顺手把门上的符撕掉揉成团,嘴里还嘀咕道:
“从哪儿找的江湖术士画的符,真特么垃圾!”
说完,他回头看着鬼婴说道:
“符我撕了,但是你别轻举妄动,别硬往屋里闯,外面有符,屋里肯定也有。”
鬼婴老实地点头。
我总觉得鬼婴一定来过这里,感觉他对这里挺熟悉,但因为门上贴着符,他始终没能成功进去,
而他的阴灵又一直守在那口枯井处,好不容易福子冒犯了他,估计他就只能这么缠上福子了,之后他就遇上了我。
这时,有人来开了门,门一打开,灼目的光线就洒了出来。
门内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他诧异地打量钱易,询问:“你找谁?”
钱易从容一笑:“李先生,你不记得我了?”
老头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摇了摇头:“你是谁?”
“我是雷仙庙的钱易。”
老头一愣,继而恍然大悟:“原来是钱半仙,好久不见,你怎么来了?”
“受一婴灵之托,想见见李小姐。”
老头神情一变,语气也不如起初友好,态度强硬地说:“我闺女已经睡了。”
“李先生,你大可放心,不必有什么顾虑,如果你一直让李小姐避门不见,之后会发生什么我可就不敢下定论了。”
钱易的话多少有点威胁的意思。
老头眉头皱起,朝我这边看了眼,指着我说:“这丫头是谁?”
钱易笑笑:“朋友的小外孙女儿。”
老头没再问什么,犹豫了一会儿,对钱易说:“唉,进来吧。”
“行。”
钱易没直接进屋,而是转身直奔着我走过来,他示意我把手上的戒指摘掉,让鬼婴附我的身。
我吓得一哆嗦,瞪着他怒斥:“你想都别想。”
钱易低喝一声:“你怕什么?有我呢。”
“我不是怕,我是不想让鬼碰我的身体。”
鬼婴斜着眼睛看我,脸上明显闪过一丝不悦,他说:“我还不想进你的身体呢,谁稀罕。”
“不稀罕最好,你也少拿话激我,激我也没用,我的身体不借给鬼使用。”
这一声大喝落了,我听见‘砰’地一声响,那老头已经把门关上了。
钱易骂咧一句:“特么什么玩意儿。”
我哭笑不得,感觉老头听见我们说的话,害怕了,所以索性闭门不见。
钱易又上前去敲门,老头没再来开门,过了一会儿,别墅内的灯光全部熄了。
黑洞洞的,安静的出奇。
鬼婴脑袋一垂,一脸沮丧,“他们是不是都不愿意见我?”
“不要胡思乱想。”我说。
我感觉鬼婴有点可怜,换作是我,可能一气之下把李家灭了口。
可鬼婴没有,他的愿望就是见母亲一面。
我问钱易:“接下来怎么办?”
钱易叹口气说:“先回去,明天我再来一趟。”
目前也只能先这样了。
我们原路返回,钱易把我送到家后开着车便走了。
鬼婴留了下来,钱易本想带他一起走,他不愿意,就只好让他暂时留在我家。
阿婆送钱易出了过道,好半天才回来。
福子已经被他爸接走了,家里又恢复清静。
我洗了把脸,躺到床上,鬼婴也爬到床上,直挺挺地躺着,盯着天花板怔神。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感觉后背凉凉的,索性冲他低吼一声:“你丫下去,不准睡在我床上。”
他一声不吭,默默地下了床,蹲在阴暗的角落里一整晚都安静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迷迷糊糊地睡到后半夜,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碰我的手,我翻了个身,又沉沉地睡去。
然而,当我猛然间被一声尖叫吵醒的时候,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倒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我的身旁还倒着一个人,是李玉兰的父亲,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头。
他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嘴巴微张着,面如死灰。
我紧张地环顾四周,意识到这里是李家的别墅。
我和老头都倒在大厅的地板上,我恍惚失神,自己明明是睡在家里的,怎么会在这里醒来?
莫非是我在做梦?
不可能,这不是梦,太特么真实了。
我往老头身旁靠了靠,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愕然发现自己左手上的骷髅戒指不见了。
难道……鬼婴附了我的身?利用我的身体成功进入别墅?
手指悬浮在老头的鼻息处,他没有一点呼吸,已经死了。
我心里崩嘎一下,忙不跌地后退数步,心脏几乎要在胸腔之中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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