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分歧共识
回想起这一切,明织禾才恍然大悟,难道两人身体互换是因为昨日落入水中的缘故?
“不管你用了什么妖术,总之,本王要你立刻将身体换回来。”
沈彻声音冷寒,听得出他很是不快,可即便是现在砍了明织禾的脑袋,她也不知该如何才能将两人换回来。
都说沈彻的脾性难以捉摸,可明织禾总不能因此而担下这罪名,于是她掐着嗓子,尽量用这个身体发出惹人怜爱的声音道:“殿下,我也是受害者啊,我要您这英俊挺拔的男儿身做什么。”
“我这回答应该毫无破绽吧,既表明了自己的委屈,又夸赞了殿下,他应当是挑不出什么错处来。”明织禾在心里暗自赞叹着自己的机灵。
“本王向来美名在外,你也说了,本王英俊挺拔,怎知你是不是眼馋本王的身体,故意为之。”
“美名?分明是臭名!”明织禾在心中无声的叫骂着。
他怎能如此淡然的就讲这话脱口而出,一点都不觉惭愧?实在是厚颜无耻。
明织禾瞧着他油盐不进,索性破罐子破摔,“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这事与我无关,王爷若是实在气恼,那便砍我的头吧,顶着这男儿身,我也不想活了。”
沈彻被她这番话气的差点喷血,口中还未咽下的热茶也呛的他干咳不止。
杀了她?那是该杀哪具肉身?
其实沈彻心底也明白,此事应当不是面前这女子为之,只是到底是何缘由,他也搞不清楚,于是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明织禾耷拉着个臭脸,不屑答道:“小女是太子太傅明禄之女,明织禾。”
明禄之女,听到她的回答,沈彻显然有些震惊,他放下手中的茶盏,许久未出声。
“此事既已发生,本王也不屑与你计较,去传医师来,为本王诊治。
这言语之中尽是吩咐下人的语气,即便明织禾心中不愿,却也不敢忤逆,只得老老实实的去殿门口唤人进来。
刚刚太医署的人并未离开,还在门口候着,这会听见传唤,又提着医箱溜儿溜儿的进了崇璟堂。
沈彻坐在太师椅上,一副主人家的姿态,几个太医署的人见此情形纷纷好奇,这女子是何人?当着述南王的面,架子竟还拿的这么高。
“劳烦仲医师替这位小娘子瞧瞧身子。”
明织禾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
得了吩咐的仲医师,抬手就准备为沈彻把脉,这举动又吓坏了明织禾,她赶忙跑去床榻边,拾起刚刚那块帕子,拦在仲医师前面,把帕子搭到了沈彻的手腕上。
“不用这个。”
沈彻嫌弃的将腕上的帕子甩在地上,这都是女子看病时要用的东西,他一个王爷,自是不需要这玩意。
“不行,要用,你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明织禾又将帕子搭了回去,提醒着沈彻,让他别忘了他现在的身份。
懒得与她计较,沈彻便不在反抗,任她折腾去吧。
良久,仲医师缓缓起身,朝着明织禾拱手作礼,道:“回殿下,此女并无大碍,只是有些受了惊吓,回头臣开个安神的药方,照着方子吃上半月,也就无事了。”
听仲医师的话,他似是没看出来两人身体发生的变化,沈彻有些不悦,认为是太医署无能,正要发作,却被明织禾抢先一步,将太医署的人送了出去。
现下崇璟堂内又只剩他们二人,刚刚明织禾不顾及沈彻的情绪,强行将人送走,使得他在心里给明织禾又狠狠的记了一笔账。
“小女知道,殿下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可这事太过蹊跷,若是王爷非要将此事说与众人听,那旁人定会认为我们二人中了邪,到时再将我们当成怪物一般,抓起来处死可怎么办。”
她这话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沈彻沉吟片刻,不知在心里盘算着什么。
许久,他将身子微微朝前倾了倾,说道:“那按你所说,现下该如何?姑娘总不可能一直待在本王的府上吧,那……是你顶着本王的身体回明府,还是要本王顶着你的身体回明府?”
这个问题真是有些难为明织禾了,现下该如何,她还真是不知。
瞧她答不出,沈彻抿了抿唇笑道:“暂且不说该如何应对明家,若是陛下召见本王,那你又该如何?”
这……她更没想过了。
“眼下本王倒是有个办法,只是不知姑娘肯不肯同意。”
明织禾站在一旁,身姿挺拔,略微有些歪着脑袋看着他,在等他接着说他所谓办法。
“本王认为,你我现下的这个情况,一时半刻也是难以恢复,王府清净,无人管束,不如,你先以本王的身份,去陛下身前请旨,将你赐予本王为妻,只有如此,我们才能做到不露破绽,反正本王身侧还有一王妃的位置空着,我倒是不介意,让你先填补这个空缺。”
沈彻也早就听说过明家嫡女出众,况且明家在朝中势力稳固,若是能借此机会娶到明禄嫡女,那便可得到明家的助力。
明织禾听到他这席话,心底的第一反应就是:“做梦!”
可仔细想想,他说的也并不无道理,两人对对方的过往皆是一概不知,而且生活上的习性也大不相同,明府规矩多,也不是个好去处,若是就这样将错就错,那定是会被人发现破绽。
可眼前这个述南王,实在不是明织禾心中所选,她一心还想着能做太子的续弦。
况且,万一睡一觉醒来,就又恢复成从前的样子了呢?那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嫁给他也太吃亏了。
认真的思虑后,明织禾还是拒绝了沈彻的提议,斩钉截铁道:“不行。”
她这坚定的语气顿时让沈彻的心中生出一股怒火,可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压制下了脸上的怒容。
明织禾看得出沈彻的变化,知道他可能是因自己刚刚的回答,而产生了不快之感,于是赶忙替自己打回圆场道:“小女虽久居深闺,可却也听说过殿下威名,织禾愚钝,自知配不上述南王妃的身份,实在不敢逾矩半分。”
明织禾从小就被邰夫人教导,说话做事时,不可操之过急,哪怕是遇到着急的事,说话也都是娓娓道来,语气大多时候也都是温和着的,十分得体。
沈彻似是没太理解她的话,反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想做妾?”
“不,小女若嫁,便只为人正室,哪怕此人出身贫寒,否则,我宁可去庙里做姑子,也绝不做妾。”
她前面说的几句话许是掺了假,可这句话却是实打实的真,即便她之前那样爱慕沈默,却也不愿做他的妾室,哪怕是侧妃,明织禾都从未想过,只等太子妃病逝,她才开始对沈默抱有一丝的幻想。
“这也不,那也不,那你倒是说出个好法子来,让本王听听。”
沈彻难得的好脾气,都在此刻给了面前这不知好歹的女子,若不是看在她是明禄之女的份上,早就不知恼了几次了。
事发突然,明织禾也的确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但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明家家风甚严,昨夜她一夜未归,明府上下定是已经乱作一团,想到这,明织禾就隐约觉得背后发凉,眼下也该先想个办法,将昨夜未归之事糊弄过去。
无论如何,责罚定是免不了了,明织禾偷偷的瞄着太师椅上的人,心里却在思量着:“王爷现在用着我的身体,那若是受罚,疼的也是他,不是我,可若是晚上睡一觉,明日就换回来了,那疼的不就是我了吗许是这次的意外,就是老天见我可怜,帮我寻了个替身,来挨这顿家法。”
于是,明织禾清了清嗓子,在脸上挤出了一个十分“善意”的笑容,道:“殿下,小女昨夜未归,家里定是着急着呢,织禾不忍看父母亲心急,所以,还恳请殿下,先以织禾的身份,回去给父母亲报个平安。”
明织禾言语恳切,说的似是真的一般。
沈彻闻言,淡笑一声,抬眼看向她,也十分的斩钉截铁道:“不去。”
这似乎是在报复她刚刚拒绝了自己。
明织禾未想到他会如此利落的拒绝,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可又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猛地说道:“王爷别忘了,现在这王府的主人是我,只需我一句话,王爷就会被赶出去,若是殿下不肯回明府,那便就流浪街头罢!”
她说这话时一改往常的温和,多了几分刁蛮任性。
沈彻抑制不住的笑出了声音,“威胁本王?”
“就是威胁了殿下,又……又如何。”明织禾此时的态度显然不及刚才的霸气,有些结巴,却也不肯退让半分,还在嘴硬着。
“无妨,姑娘的长相如此冷艳动人,本王就暂且顶着你这张脸出去转转,看看是否有花楼愿意收留。”
说罢,作势就要起身离开寝殿。
未想到沈彻这人如此的泼皮无赖,明织禾意识到自己犯了蠢,忙拦在沈彻面前赔着不是,可沈彻并不买她的帐,只朝着门口走。
这述南王的脾性,就连陛下都管不了,明织禾如何能招架的住?无奈,她只好高声唤来外面的下人。
明织禾挡在沈彻的身前,吩咐着进了门的下人道:“此女乃是明府嫡女,精神似乎出了问题,差人好生的将她绑回明府,别出了岔子。”
说完,她有些心虚的躲着沈彻的眼神,明织禾本意也不是想给自己身上泼脏水,只是她担心,在送沈彻回去的路上,被他逃了,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你同我一起回去。”
沈彻站在他面前,突然开了口。
又在憋着什么坏?明织禾在心里琢磨着,刚刚还还不同意回明府,难不成这述南王是吃硬不吃软?
无论怎样,只要他答应回去明府受罚,那便是他要天上的月亮,明织禾都愿去给他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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