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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到底是谁踩了树枝


袁应为近日有些浮躁,要办的事办不成,想见的人见不上,如今居然还在自己的茶楼里被一个丫头片子威胁!

        真是越长越出息了。

        他其实并未想偷听客人说话,只是看到进去雅间的是幼时旧识,但又因为袁家人身份敏感,不宜被人知晓,所以给守着的人下了一点药……

        结果不小心听到了一个胆大包天的小丫头想了许多笨办法想救人,方法虽笨拙,但还是实用的。

        被匕首抵住脖颈时,袁应为偷偷地瞄了一眼那小丫头的手,果然有学习兵器的痕迹,不禁感慨年纪轻轻的一个女孩子,真是了不起。

        袁应为试着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被小丫头死死抵住,嗯,力气不小。

        虽说袁应为可以轻松脱身,但他还是好奇这个胆肥力气大的小丫头是什么身份,好奇她还会做出什么事,便老老实实被“钳制”。

        夜即将过半,袁应为想着白日里那个妇人既然看到他从英国公府翻墙而出,说不定还会看到其他什么,英国公这样良善的人,不应该死得不明不白。

        结果,看到那个花家的小姑娘在偷听人家墙角。

        花窈听出是袁公子的声音,怀疑他是来灭口的,用身体挡着饺子摊夫妇的房门,做出防备姿态,什么都没说。

        “花小姐不必把袁某当敌人,袁某来只是想询问几句,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

        夜很黑,借着月光,袁应为只能看到花窈身着夜行衣纤细的轮廓。

        “你如何得知是我”

        袁应为摸了摸鼻子,只道是猜的。

        这人口中真是没有一句实话,得想办法将人引开再好好问过,不能将此人留在此处。

        “门外,何……何,何人”

        袁应为说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当然被门内人听到了。

        “既然来了,何不,进来一叙。”男人将妇人拉在身后,手持白天的擀面杖,战战兢兢地询问。他知道自己不敌门外之人,但那人既然只想问话,得到想要的答案后想必不会为难他们夫妇二人,便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袁应为笑了笑:“看来不用听墙角了,花小姐要不要一起进去”

        说着袁应为绕到花窈身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花窈连忙跟了进去,妇人已经点起了油灯。

        只见袁应为颇有风度地鞠了一躬,说道:“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二位,但我想问的话不便白日说,只能晚上来一趟了。”

        夫妇二人被如此有礼貌的听墙角之人弄的摸不着头脑,互相对望一眼后妇人问道:“公子想知道什么”

        袁应为没有避着花窈,直接向妇人问道:“英国公府出事那晚,看到我翻墙而出的是你吧?”

        花窈心想,此人果然不怀好意,人面兽心,惯会做表面功夫,看来那树枝果然是被他踩的。花窈将匕首抽出紧紧握在手中,准备时刻动手。

        妇人知道这茶馆的东家不好惹,无非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挺直了后背走上前:“是我!”

        袁应为见妇人如此识趣,便也不绕弯子,继续问道:“那晚你一直在”

        “是。”

        “我翻墙下来去了哪个方向”

        “自是的茶楼方向。”

        “我那日腿受了伤,腿脚不便,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

        妇人思索了一阵,才道:“嗯,好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似是没站稳蹲了下来,嗯,啊,我记起来了,你想捡起踩到的东西时发现了我,就匆忙离开了,跑开时腿脚麻利,你没有受伤!”

        “不,他腿的确受伤了。”花窈插入二人的对话。

        “你不要乱说,我家夫人从不撒谎,你们到底想做什么!”男人担心自己夫人被误解,连忙说。

        “我的腿的确没有受伤,伤的是手。”袁应为没有理会二人的话,说道。

        妇人想到了什么,双手一拍:“对,对,对。我看到他跑走时右手一动不动,就那么晾着,像是受了伤。”

        袁应为舒了一口气,道:“我问完了,多谢夫人配合。”

        花窈不明白,这怎么就问完了?这些问题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叨扰二位了,我们先走了,二位放心,我会派人保护二位的安危。”

        袁应为说完便直接走了出去,花窈犹豫了一下也道了一声告辞追了出去。

        现在看来,关于这个案子,这位袁公子知道的要比饺子摊的妇人要多得多。

        花窈出去才发现袁应为并没有走远,站在路边一颗树下等着她。

        等花窈走进,袁应为倚在树干上把脸藏在树叶阴影下说:“花小姐想知道什么,袁某定如实相告。”

        花窈十分怀疑此人的话可不可信。

        “放心,我还没兴趣骗一个小丫头。”

        花窈此人什么都好,模样好,脾气好,唯一不喜的,就是被人当做小孩子。

        袁应为一口一个小丫头,在花窈心中扎了根,刺进心口,随时准备爆发。

        但现在还不是生气的时候,不管面前的人说的真话假话,对于一头雾水的花窈来说都会是线索,至于真假,可以请幕司中人调查。

        “那晚你为何会去英国公府”

        “私事,不可说。”

        花窈咬牙:不生气,不生气。

        “那妇人看到的人并不是你,对不对?”

        袁应为站直了身体,走出阴影,笑了笑:“小丫头挺聪明,你是怎么猜到的”

        “你右手并没有受伤,还有,你轻功不错,从你走路可以看出来,所以即便是手受伤了,也不会受到影响。”

        这小丫头的确很聪明,居然能看出我轻功好,不愧是花家的女儿。袁应为开始对眼前这个小丫头提起了兴趣。

        “可你如何得知我腿受了伤。”

        “虽从走路看不出来,但你今日站立时,有墙有树便会尽量靠着,若是不能靠着,便把身体重量都压到左腿,显然右腿有伤。”

        袁应为不解:“可是这可能只是我的习惯。”

        花窈被问的有些不耐烦:“正常人会轮换施力,否则,一直一条腿撑着,很累的。”

        袁应为没想到竟是这么简单:“啊,居然是这样,是我疏忽了。”

        “好了,继续回到正题,你见过妇人所说的那个人吗”花窈问。

        “嗯,见过,英国公府官家的义子,被带回来时已经没了右臂,为了美观一直用布料填充空荡荡的衣袖。”

        花窈继续问道:“那你又为何会怀疑他”

        “嗯,恰巧看到他从茶馆后街匆忙路过。”

        花窈拨了拨被风吹散的发丝,沉吟了一会儿,问出了自己最大的疑惑:“你为何会调查这个案子”

        “英国公是我的恩人。”袁应为低头,说了一个很简单的答案。

        花窈不想相信,但若是说英国公的话,那便很合理了。英国公向来不问朝政,靠着自己的俸禄田产赚了一些钱,除却府中开销悉数拿来接济穷人。要说在什么时候帮过袁应为也是有可能的。

        花窈点点头,准备离开,却被袁应为问道:“早闻花家有一处梅园,袁某想为茶馆门前栽两株观赏,不知袁某可有荣幸去梅园一观,买几颗种子”

        “自是可以。”

        “令尊可在家中”

        花窈抬头,疑惑:“你要找我父亲”

        花窈想到了自己白天差点向公主坦白自己的身份,说了一半的那句话,莫非他猜到了

        袁应为狡黠一笑:“难道——你想同我一起逛梅园”

        “你,你荒唐,孤男寡女,怎可……怎可……”花窈脸颊通红怎可不下去了。

        ——

        回到花家,花窈梳理了一下脑中的线索,发现现在的关键人物就是那位管家义子:刘英。

        据大理寺的卷宗来看,案发当日,刘英曾出府采买,亲自挑选五条新鲜的活鱼带了回去,在晚膳时派人将烹饪好的鱼送到府中各院,第二日便休假,回了管家和他的老家。据管家说,家在淮南,他担心妻儿因旱灾吃不上粮食,便让义子回去看看。

        结合饺子摊妇人的话,当天夜里,刘英便翻墙而出,从茶馆方向离开。

        第一,刘英为何翻墙离开

        第二,出事第二日没有人再见到过刘英,说明他离开之后并没有回英国公府。

        那么很有可能他就是凶手,事成之后逃离出府,可他为何对英国公府下手,因为刘英身有残疾,英国公并未让他做辛苦的差事,只让他安排院中洒扫,几乎是一个闲职,英国公素来待人和善,不可能是有仇,那会是为什么呢

        花窈百思不得其解,得先找到这个刘英才行。

        第二日,花窈照常去向王氏请安。

        花家虽不是什么大家族,但王氏素来家教严谨,为了避免孩子们将来进入高门大户出错,便也学着日日请安。

        花窈走到王氏门前,便听到了王氏又在期期艾艾:

        “咱们花家虽不比达官大户,我却也为了你们这些孩子的前程尽心尽力,不过是想让你们早早习惯大户人家的规矩,免得日后冲撞了公婆岳家。这才坚持两日便迟到了,这以后如何指望你们在高门立足。”

        花窈进门,看到王氏一边说,一边揩泪:“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攀龙附凤,可我只是想你们过上好日子,将来不被别人吆三喝四,又有什么错。”

        “母亲,女儿来迟了,女儿给您赔罪。”花窈看着垂泪的母亲,心中酸楚,做父母的,总是想让子女过得更好,自己却不顾惜母亲一番筹谋。

        花窕,花枢早已入座,没有母亲发话,花窈未敢入座,独自站得笔直。

        王氏看着女儿婷婷身姿,因着这几日宫中嬷嬷的教导,端庄大方,终是点点头擦干眼泪让花窈坐下:“你们姐妹二人听了课,果然不一样了,也不枉我花费的银子,将来定能找个乘龙快婿。”

        说完王氏开始批评花窈:“阿窈,你做姐姐的,该要给弟弟妹妹做榜样才是,怎么第一个迟到的便是你。”

        “母亲恕罪,昨日想起小枢想要放纸鸢,便想着做一个,不成想这手笨脚笨的,弄到三更没有一丝成果。”

        王氏并不知花家掌管着幕司,当然也不知花窈暗中为花企分担幕司之事,所以花窈说了谎。

        有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罢了,不过小枢过几日就要去学塾了,这几天不要乱玩了,收收心……”

        王氏唠叨起来就没完没了,反反复复就那么几句话,姐弟三人只能受着,乖巧连连点头。

        终于从王氏那里出来,花枢因为姐姐们被拘着学规矩,好些日子没和两位姐姐玩儿了,又听花窈说为自己扎纸鸢,被勾起了玩儿心,缠着二人要放纸鸢。

        只是花枢同父亲一样,口不能言,只能拿手比比划划,口中咿咿呀呀。

        花窈被缠得没办法,只好吩咐人去取来材料工具,三个人坐在院中开始做起了纸鸢。

        只是花窈对这种精细活向来不擅长,不是戳到手就是戳坏纸,最后花窕实在看不下去了:

        “姐姐还是去和小枢玩吧,再这么下去,怕是永远都没有纸鸢玩了。”

        花窕是花企三年前三年前不知从何处收养了一个聪明伶俐的小姑娘,模样与花窈略有几分相似,取名花窕。

        小姑娘一直都明白,自己是来给花窈做替身的,必要时甚至需得替花窈去死,但花窕没有丝毫怨言,将花窈的身姿学的惟妙惟肖不说,还认真学习王氏安排的女工女戒,将王氏哄的开开心心的,都很少生花窈的气了。

        花窈从小便不喜欢王氏满身铜臭味地巴结那些王公贵族,她喜欢跟着花企练功,经常练得浑身酸疼,还要接受王氏的训诫,无非是什么:“一个女孩子,成日里舞刀弄枪像什么样子!”或是“你这样有哪家公子愿意娶你!”。

        花窈知道母亲都是为了自己好,只能逼着自己去学那些女红,茶艺,但又放不下自己喜欢的武学,只能偷偷找父亲学习。

        花企心疼女儿,经常找来酸甜的小食来给花窈吃,还因花窈喜欢梅花,便从四处搜罗来不同品种的梅树种在院中,几年下去,竟植了满满一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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