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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谣只觉得脸有点抽筋。
方卫山整张脸顿时也僵掉了,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空气死寂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我和江然还都未发现异常,异口同声地问道:“原来你们认识啊?”
“我之前给繁花化妆品商行搭台布景,景姐是主要负责人,所以彼此认识,原以为再无缘亲慕景姐风采英姿,没想到今日会有这般荣幸见到。”方卫山回过神来,他注视着景谣,微微的皱了皱眉。
景谣漫不经心的抬眼,眸光之中闪过一丝冷戾,她喘了口气,唇角又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弧:“你这张嘴,还是太会说话了。”“既然你们认识,那误会就能解释清楚了。”我的眼神略显激动,我走到妻子身旁,小心翼翼地拉住那只柔软的玉手。
景谣仍旧板着张脸:“这件事怪我小题大做了,女人嘛,本来就容易多心,再联想到我最近的反常,火气就爆发了起来。”说完,脸颊上凝出一道醉意朦胧的小涡儿。
江然扯了扯嘴角,勉强牵扯出一道讥讽的笑:“到底是小题大做,还是想毁尸灭迹,恐怕只有某人自己清楚了。”
闻言,景谣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颤栗了一下,凝声道:“刚才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不用了,你还是向苏大哥解释去吧。”江然压抑着胸腔里的火气,她幽幽的说,声音冷如冰山夹缝里的烈风。
五指轻轻握拢的我,讪讪而笑道:“既然误会都解决了,大家一起吃个饭吧?”“不了。”
谁知话音刚落,除了我自己,三人异口同声的回绝了,配合相当默契。
空气间的气氛略微尴尬,景谣紧紧叩住嘴唇,手心发冷,心跳却迅速的跳动着。
方卫山的眼睛眯了眯,一翻手捉住的江然的手腕,目光斜扫了景谣一眼,从齿缝里低低的笑:“因为我和然然还有些别的事情,今天不太方便,改天我做东,大家再一起吃饭吧。”
“是的。”江然看了我一眼,眼底陡然浮起一片悲哀的神色:“苏大哥,再见。”说完,她反拉着男友的大手,便急匆匆离去了。
望着这对情侣的背影,景谣的脸色微微发白,眼中也浮现出复杂的色彩。
我的气色不好,神情有些奇怪,如果说方卫山和江然拒绝吃饭是有原因的,可景谣怎么也会拒绝?明明这件事就是因她而起啊!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我声音里不由自主的带着火气。
“刚闹了不愉快,一起吃饭太尴尬了。”景谣简短的说,退后一步,回到屋里。
“尴尬?”怒火在我胸口燃烧,一发不可收拾起来,我睁大眼睛,几乎都要喷血似的瞪着她。
“你饿不饿?冰箱里还有点菜,中午下面给你吃吧?”景谣征求着我的意见。
“谁知道你下面都给谁吃了?”我愤怒地道,将脚旁的垃圾篓踹飞出去,里面的青菜叶和鸡蛋壳一股脑地散落在地。
景谣愣了愣,表情彻底僵住:“我知道今天是我不对,但你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火吧?”结婚以来,我对我言听计从,突如其来的发火,令她感觉自己很委屈。我咬了咬牙,气呼呼地来到洗衣机旁边,却蓦然发现,滚筒里的黄鹂鸟床单早就消失不见了。
原来江然说话是有深意的。
她妻子就是在故弄玄虚,借着吵架的机会,回家把床单收拾了,进行毁尸灭迹。
想到这里,我愤怒的一甩头,表情阴鹜地来到妻子身边,按住她的肩膀,怒道:“你把床单都扔了…呵…他是谁?”
景谣吓得想从我手下挣脱出来,可她被扣得死死的,只能胆怯的望着我那双阴郁得要杀人的眼睛。
房间的空气压抑地让人窒息,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红唇轻启道:“谁啊?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我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脸色阴沉至极,冷冷盯着景谣躲闪的眼睛。“我真不知道。”景谣像个受惊的小猫般要把自己蜷起来,哀求地嗫嚅着。
“你个…”
我整张脸气得狰狞恐怖,原本我想骂“小贱人”,可对妻子伤害的话,我又怎能说得出口。
轰。
一记恶拳狠狠砸在墙上,我的虎口都被震裂了,鲜血正顺着手腕一滴滴流淌。
“你…你干嘛啊?”景谣眼睛里蒙上一层泪雾,心虚地询问。
“我简直就是瞎了眼。”
脑子里风车般嗡嗡转着,我将鲜血一甩,像只负伤野兽似的冲出大门。
砰!
大门恶狠狠的关上了,微凉的风吹过阳台,映着景谣无奈的脸庞,她双腿一软,倒进了沙发里,嘴唇哆嗦不止……
我倚门坐着,把头深深埋在膝盖上,我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我的妻。
胸口像是被扯碎般的痛,前两天,岳母还打电话过来,催我快要个孩子,可是而今,这段婚姻就要走到了尽头,不知让我妈知道,会是何等的悲痛神伤。
我捂着疼痛难忍的心口,咬着嘴唇打开了房门,屋子被收拾的很整洁,地板也擦得光明透亮,一股久违的安静祥和,席卷了身体的每个细胞。
景谣蜷缩在沙发上,安睡如一只慵懒的猫咪,我静静的走过去,悄无声息的蹲下来,那张精致绝伦的小脸,却让自己尝到了痛彻心扉的滋味。
“唔。”
呢喃的声音从温软的唇瓣间挤出来,景谣感觉自己被黑暗包围了,宛若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由于恐惧,牙齿还在咯吱吱的咬着。
“不要。”景谣蓦然惊醒。
“我们可以聊聊吗?”我扶着妻子坐好,我嘴角扯出一道虚弱的微笑。
因为,我开始摊牌了。
景谣神色慌张地道:“老公,你一定饿了吧,我先去做饭,然后边吃边聊。”
我深深的望着她,低低地道:“从结婚到现在,你说的每句话我都深信不疑,可是短短一天,你就击碎了我对你的所有信任,因为最近一个月,我经常背着你去医院偷偷做检查,以我的这种情况,你根本是怀不上孕的,可是你却告诉我,你怀孕了。”
说着,我将褶皱的检查报告单递了过去。
“精子活力不足,无法受孕a类精子不到百分之十!”五脏一阵痉挛,景谣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僵硬了,她痛苦地摇摇头:“老公,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我皱紧了眉,一缕怒气爬入眼神:“我今天去过你公司,车阿姨说你和杨绛走的挺近的,甚至我还听到风声,你们在楼下的卫生间里打野……”
“老公,我们只是同事关系,虽然我吃过我几次豆腐,但绝对没有近到那种程度。”景谣用执拗而委屈的眸子望着我,喉咙颤抖着说。
“如果这些都不能说明问题,那么,那张黄鹂鸟床单,你一定是怕我拿它说事,所以抢先一步回家将它毁尸灭迹了吧?”我直勾勾盯着她,眼神里充满了不安。
“毁尸灭迹?”景谣疑惑地撮起眉毛。
“我闻过了,上面有你的味道,那是你们早上时留下的。”我说完,心中陡然一阵酸楚。“没有的事,难道你忘记了?早餐是我买好的啊。”景谣无助地扯着我的衣袖,眼神里有一丝迷惘,“我上午一直在公司,不信你可以打电话向我同事求证,我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回家的,至于我回到家后,也根本就没见过那张床单,我还怀疑是你嫌脏扔了呢!”
对于妻子的解释,我自然是不相信的。
可是如果景谣真去了公司,一来一回要很长时间,她的确没有时间去和野男人偷腥。
那么黄鹂鸟床单上的痕迹是怎么来的呢?
我突然觉得心里很害怕,怕娇妻出轨,更怕和她离婚。
“那怀孕的事呢?”我把眉毛抬高了,上下打量着景谣,想从她的举止上搜寻关键证据。
“我也不知道怎么着就怀孕了。”景谣脸上一片红晕,又慌忙的说:“但我真的没有出轨,这一点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忍无可忍,冷冷的说:“我自己去医院查了三次,我精子的质量都不行,如果看不好的话,这辈子都无法生孩子。”
“我知道医学上有一种血浆蛋白亲子鉴定,需要等肚子大一些才能做。”景谣紧张的说,恳求似的望着我,“只是技术上还不太成熟,做了之后有流产的风险,但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愿意去做鉴定。”
我眉头皱了皱,如果这个孩子真是我的,到时做了鉴定反而把孩子害死了,那我不成为全天下最大的沙比吗?
可若是等景谣把孩子生出来,用dna检测后,这孩子真不是我的种,我依然是全天下最大的沙比!
我心烦气躁的咬住了嘴唇,空气里弥漫着死气沉沉的压抑。
但不论如何,我和妻子,再也无法像从前一样恩爱了,至于我该如何做,除非能拿到妻子出轨的直接证据。
小腹处骤然升起一股火气,我难受站起身,向着卧室走去,可这时,一对娇软的胳膊从我背后环了过来。
“老公,我觉得你最近恢复很多了,要不要试一试呢?说不定医院是骗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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