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排挤
劳拉气的脸都绿了。
但徐智清已经跑进公司，她不可能在众人面前拉着人再走出来，丽萨不要脸，她可要！
再说，要是拉不动她怎么办？更丢脸了。
原主任职的这家公司很大，徐智清不知道具体的工位，正好跟着劳拉一起走，乘电梯坐到十二楼，来到一个开阔的工作间。
劳拉到了办公室后直接一甩背包，拿起咖啡杯去茶水间，路过徐智清的时候还用肩膀狠狠撞了她一下，徐智清也不甘示弱，直接不小心把她手中的杯子打翻在地。
瓷器碎裂的声音真的很好听。
徐智清勾起唇角：“不好意思啊，你离我太近了。”
劳拉气的要尖叫，但很快就有同事走进来跟她们打招呼，一大早刚上班，徐智清是破罐子破摔不用管上司观感，但她还要继续工作。
是以，她只能硬生生咽下这口气。
僵着脸跟其他人打招呼。
徐智清在其他友善同事的帮助下找到了自己的工位，原主的人际关系没她想的那么差，她刚坐下来还有人过来跟她聊天。
虽然谈话内容离不开美妆、衣服、明星八卦，但他们也透露出不少消息，比如说公司最近确实是有裁员计划。
“阿曼达都在跟总监谈离职了。”
“楼上的大卫不是还说这两天还要裁一波吗？”
“唉。”有人发愁道，“要是没了工作，我回家吃自己吗？”
闲谈时间十分短暂，在徐智清看邮件推测原主工作内容的时候，办公室突然一静。
她再抬头就见一个头发花白，留着短胡茬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他看见徐智清还坐在工位，停顿了几秒，还是抬脚走进了独立办公间。
他刚进去，徐智清身边的工作电话就响了起来。
这个名叫史蒂芬的总监说：“丽萨，你过来一趟。”
徐智清心一沉，不过还是带着原主准备好的资料走了进去。
史蒂芬不出意料是先翻阅资料，翻着翻着就把文件夹摔倒桌上，骂道：“为什么拿垃圾过来辣我的眼睛？你说说我给你放了多长时间？”
“总经理不看好你，说你不能胜任这份工作，我好不容易争取到这个机会，你现在就拿这个来糊弄我？”
徐智清垂着头看他吐沫横飞的表演，话术，最低级的话术，以为她看不出来这老头想辞了她？
但她偏偏就是不道歉，就是离职也不承认自己工作能力不行。
徐智清：“您说的都对，我会好好改正的。”
史蒂芬对这个回答明显很不满意，抱臂起身踱步，来到徐智清身边观察她的表情，转身要走，但又陡然转过身大声吼道：“这就是你的态度吗？这就是你对上司、对工作的态度吗？”
徐智清耳朵都要被震聋了，一上午都在接受史蒂芬的各种话术，但不论史蒂芬怎么说，不管是骂着骂着突然变脸：“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你一毕业就来到这里工作，我跟你共事七年了，怎么能不帮你呢？”
或者威胁：“要是被公司辞退，这说出去可不好听，现在公司招人都是要做背调的，他们hr过来问，我也只能实话实说，这样你还能找到工作吗？”
抑或是不间断的咒骂，“都是因为你，我们部门的年终奖全都泡汤了！你这个魔鬼、怪物、癞皮狗，为什么一直腆着脸呆在这里，我们不欢迎你你懂吗？你怎么不下地狱？”
徐智清就当他在放屁，没被激怒也没解释，就是不上当。
耗到最后，史蒂芬喉咙都有点哑了，正好到了饭点，徐智清就体贴的问：“总监，您要不先吃个饭？”
也许是前一天的一场耗，让史蒂芬知道自己不是能那么容易打发的，徐智清第二天蹭同事认证过门禁，刚到办公室就接到hr约谈的消息。
劳拉捧着咖啡杯过来喝了一口，啧啧道：“可怜呐。”
徐智清都没分给她一个眼神，只不过路过她的时候突然说：“你的扣子开了。”
劳拉下意识低头看自己的衣服，徐智清重重的撞着她的肩膀走过去，劳拉闪躲不及，咖啡洒了一地，自己的腰也磕在桌角上，疼的脸都扭曲了。
狰狞的看着徐智清咒骂：“你这个婊-子！”
徐智清漫不经心道：“抱歉啦～小婊-子好可怜呐～”
不出所料，hr找徐智清就是谈离职的，hr是个金发大美女，但她说出来的话可没她的脸漂亮。
hr：“由于你能力不足，完不成上级指派的工作……”
徐智清打断她：“我看了公司历年的职务评价表，我来公司七年，从来都没出现过这么严苛的评语，不知道你的评价是从哪里来的，总监？经理？”
她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俯视hr：“还是说，是你自己？共事这么久，你怀着私人恩怨，现在对同事打击报复？”
人站起来的压迫力很强，特别是徐智清目光坚定，好像下一秒就可以翻过桌子跟自己干一架的架势。
hr抬起双手：“冷静，冷静，丽萨。”她放缓语气说：“你知道吗，我今天接到你要离职的消息，我也不敢置信。”说着拿纸巾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这才是w国一向宣扬的“文明、友好、热情”的职场氛围嘛。
徐智清这才坐回自己的位置，也不跟她继续纠缠，单枪直入：“说吧，我能得到多少赔偿？”
hr：“赔偿，什么赔偿？你难道忘了你给公司带来多少困扰吗？”
“那些向你讨债的人每天都堵在公司楼下，新入职的小姑娘根本不敢一个人回家，保安都害怕他们突然拿刀闯进来，公司今年的招聘计划还因为你收到了影响……”
“住嘴！”徐智清打断她：“你看见困扰，怎么没看见我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为公司工作了七年？”
“保安是干什么用的？给他们发薪水不就是为了看门吗？”
“至于讨债的人，我承认我最近的财务状况是出了一点问题，不过他们找我也都是在私人时间，他们很‘礼貌’，工作时间上楼了吗？”
徐智清冷哼一声：“跟他们相比，看到我财务出现问题，立马决定辞退我的公司才是小人吧？”
hr还要再说话，徐智清扬了扬手机：“您说的话我都录着呢，来，我们继续谈。”
hr面色一下就变了，她恨恨道：“谁允许你录音的？这点规矩都不懂吗？”
“你真的很搞笑欸。”徐智清慢吞吞的说：“你都想把我踢了，吞掉我的赔偿款，侵犯我的权利，现在还要我懂规矩？”
她陡然站起来，门半关半掩，以劳拉为首的几个员工正探头探脑的想看徐智清好戏。
徐智清大声道：“我要找工会！公司擅自更改赔偿条约，现在还要逼着我承认自己的能力不足！天啊，这是什么黑心肝的人才能做出的事？我真的太失望了！”
这句话还没说完，hr就站起来又用一副客气的样子，拉着徐智清的胳膊要她保持冷静。
徐智清猛的甩开她的手：“不想谈我们就不谈了！我去找工会做主！”
“谈！”hr几乎维持不住自己和善的外表，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声音：“我们好好谈。”
w国工会可是个大团体，同气连枝，你帮我携的，一年时间能组织多少次罢工游行，要是他们拿着这件事做文章，哪怕是上个报纸，hr会比徐智清更早的被炒鱿鱼。
她正式跟徐智清走手续的时候还十分奇怪，丽萨这么爱面子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硬了，竟然在办公室就开始闹，难道真的被债务逼急了？
……
撕破脸后，hr就想早点把人送走，徐智清看见解雇时间是今天下午六点，感叹：真是一刻也等不及。
抬头却说：“公司没有提前两个月通知我，现在已经月底了，我根本不可能在下月一号前找到工作。”
她点着赔偿金额：“至少要再加两个月的。”
hr冷着脸重新打印了一份合同，徐智清看见数额达到了三万简直心花怒放，要是被迫离职这种戏码再重复十多次，债务根本就不用愁了。
提前辞退也有提前辞退的好处，拿到协议书还不到下午两点，徐智清就拿了证明材料去当地的服务厅。
w国保险费非常高，失业保险也是其中一种，徐智清递交完各项资料和银行卡帐号，业务员见她打扮光鲜亮丽，还安慰她：“你很快就能找到工作的。”
徐智清微笑着说谢谢，心里却打算跟业务员看不起的无业游民一样，多薅一段时间羊毛。
因为原主原本薪水已经超过了这个城市的月收入中位数，属于中收入阶级，给她的失业金是每月一千八左右，正好可以覆盖房租。
原主名声算是被她自己弄臭了，能给同档位薪水的公司肯定过不了背调。
但薪水少一点愿意用她的，也就人员流通比较快的服务业，全职工月工资税后才一千五。
谁都清楚哪个更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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